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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军败溃,主将又被擒获,这一战垮得太快,留王显然意料不到。
他放缓了步调,在皖城五里之外安营扎寨,将皖城整个围了起来,并派兵搜刮附近州县的粮草,准备来个消耗战,拖也要拖垮城里的人。
留王此举,正合秦昇意思。
他令兵士绕着内城墙埋了一圈□□,画上警戒线,又让沈廉发了个全城收粮告示,在援军到来之前,城内粮食统一分配,每日一次,各家各户按人口来府衙领取。
告示一出,穷人家欣然接受,富人怨声载道。
几个跟沈家交好的儒商登门拜访,不敢明着抱怨,只能委婉表示对这种不公平举措的质疑。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我倒宁可将家里粮食大半捐出来给守城的官兵,没有他们,这时候留王恐怕早就破城了,就是金山银山,也没那个命享受,最后还不是被叛党席卷干净,与其留给那些暴徒,还不如分给城里的人,同甘共苦,共同进退。”
沈老太太可能小事糊涂,但在大是大非上,向来看得分明。
沈家带头捐出了全部粮食,还特意在街上游了一遭,其他富户见了,哪敢再有意见,虽然仍是不大情愿,但也没出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将家里的余粮全部贡献了出来。
就这样又拖了个七八日,南平援军到达,沈恒领着从容震那里争取到的两万兵马,随后而至。
秦昇胜券在握,放开了手脚,派人日夜在城门上喊话,嘲笑留王用兵如鸡肋,不堪一击,来多少都是一个死。
留王刚愎自用,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一怒之下,率领五万兵马全线压境。
他就不信了,秦昇□□用之不竭,能将他的五万大军全部炸光。
这时候,留王其实也没别的招了,只能强攻,仗着人多,硬撑着吃下。
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沈恒带领的禁军,和南平守军都是精兵强将,铁蹄铮铮,踏破尘土,声势浩大,将留王的兵马衬得如同蝼蚁,几个回合下来,便已丢盔卸甲,抱着脑袋四处鼠窜。
沈恒更是趁胜追击,将扮作小卒的留王斩杀在了松嵬坡。
装着留王首级的黑匣子呈在了秦昇桌前,秦昇盯着沈恒,要笑不笑。
好歹一方藩王,说杀就杀,连带回京问罪的流程都给省了,这个沈指挥史,说他审时度势,极会自保,可发起狠来也够绝,难得意气一回,也是不小的麻烦。
不等秦昇开口,沈恒沉着道:“留王罪大恶极,又异常狡猾,为了将人拿住,不小心下了重手,谁知伤到留王要害,当场就没了气。”
留王屠城之举太过残暴,沈恒厌恶至极,手起刀落,杀得痛快。
“沈大人舒心就好。”
秦昇扬眉一笑,看沈恒这个未来小叔多了几分顺眼。
沈恒此人,刚正不阿,至善至情,是优点,也是缺点,但看如何把握了。
皖城之危,就此解除。
沈廉作为皖城如今最大的官,详详细细写了封折子,快马加鞭命人送入京。
沈恒也写了折子,以他的立场描述了这次战事,并对误杀留王做了一番深刻检讨,待皖城这边的后事处理完毕,再回京当面向皇帝陈情。
唯独秦昇,两手空空,只把沈恒的心腹叫到跟前,让他送信的同时顺便给皇帝带句话。
心腹听了犹豫不敢言,虽然他只是个带话人,可言不符实,皇帝追究起来,他也难逃干系。
秦昇不慌不忙举起自己给小娇娘摘花时不小心被刺划伤的手指,一本正经道:“这些时日以来,本郡公劳心劳力,食不下咽,又失了血气,头眼昏花,身不由己,需在皖城长期调养,你便如此上禀,皇帝若有责罚,本郡公一力承担。”
您都不在皇帝跟前,如何承担,皇帝就是撒气也撒不到您身上啊。
男人有苦难言,又强不过秦昇,只能愁着脸踏上了回京的萧索之路。
沈恒看着少年俊美不凡的侧脸,若有所思。
“沈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以秦昇如今和沈家人的关系,沈恒就是想要作壁上观都不行了,除非他和六侄女的婚事作罢。
但显然,只要秦昇不改主意,这门亲事就再无转圜的余地。
“沈某窃以为,秦郡公此时理应尽快入京,朝局不稳,容家,不得不防。”
容震武将出身,在军中颇有威望,若是生有异心,朝中无人抗衡,恐生变故。
但话又说得不明,毕竟没有明面上的证据。
秦昇眼梢带笑,直言不讳:“沈大人是担忧容震有反心,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留王。”
交道打多了,沈恒大抵是渐渐习惯了秦昇这胆大的行事做派,神情依旧平静,沉默良久才道:“沈家和容家虽是姻亲,但来往甚少,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如此,往后更是如此。”
容家能不能成事,都和沈家没有半点关系。
“是吗?”
秦昇这两个字说得有些玩味,望着沈恒的目光里更是夹杂少许深晦不明的情绪。
“据闻下个月初老夫人寿诞,不知容夫人会否前来给母亲祝寿?”
骨肉至亲,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沈恒面不改色,反问道:“不知秦郡公有何想法?”
秦昇笑了笑,眉梢带风:“不来也就罢了,来了,就别走了,老夫人身体大不如前,作为长女,也该尽些孝道了。”
秦昇话中之意,沈恒如何不懂。
想断关系,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秦昇这是要他下定决心,彻底斩断后路。
因为带着心事,回到沈府,沈恒神色未见轻松,眉间微皱。
下人们不敢打扰,也就老夫人能够说上几句话。
“这回秦郡公帮了大忙,是我们沈家的救命恩人,可惜老大一家不在,你快些派人寻他们回来,我们一家团聚,郑重宴请秦郡公,以报恩德。”
秦昇虽和孙女有婚约,但婚期未定,没个准头,又有着皇亲的身份,合该他们全家郑重道一声谢。
沈恒垂着眉眼,漫不经心应了声,老太太看出他心不在焉,目带忧色:“你这是怎么了?就算不喜,也要做做样子,往后就是一家人了。”
“母亲多虑了,儿子和秦郡公无仇无怨,何来不喜。”
略作沉思,沈恒干脆直言道:“母亲下月寿诞,还请亲自给长姐去信一封,叫她务必前来,权当尽孝。”
老夫人听罢,有些惊讶:“你长姐自从出嫁以后就再未回来过,往日生辰都是遣人送礼,心意到了便可,人就不必来了吧。”
到底身份不一样了,老夫人不做强求,免得母女生隙。
“请母亲务必叮嘱长姐,若此次不回,便没有往后了,她是侯府夫人,和沈家再无干系。”
一旦想通了,沈恒行事果决,绝不拖泥带水。
沈恒在外雷厉风行,但对家人没得话说,很少这么强势表态,老太太眼露惊诧,有所察觉,轻声问道:“可是容家那边有什么不妥?”
沈恒冷笑一声:“不妥的多了。”
话落,他又道:“容峥和五丫头的亲事也作罢,沈家的女儿,哪怕庶女,也断没有给人做妾的道理。”
这一桩桩,沈恒铁了心要跟容家划清界限,老太太听得心头发冷,想问清楚,又不敢问得太清楚。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母亲心中要有数,沈家走到今日不容易,以后的每一步,更是一步都错不得。”
说到这份上,老太太又不傻,哪能不懂,她闭了闭眼,只觉身心疲惫。
“我这就写信给你长姐,你大哥那边,你多派些人手,尽早接回来,还有老二家的,朱氏回不回不打紧,我的一双孙儿不能流落在外。”
“儿子晓得,母亲勿忧。”
话题告一段落,母子俩心里都不轻松,沉默下来,各有所想。
“老夫人,六小姐给您请安来了。”
丫鬟清脆的一嗓子,将母子二人拉回到现实。
沈恒这才发现,沈家的孙辈,留在府里的竟只剩三房嫡女,有父可依有夫可靠的更加贪生怕死,大难临头,跑得比谁都快。
头一次,沈恒对生养自己的沈家,有了不满。
“叫六丫头回去吧,这几日不用来了。”
想到在外漂泊,吉凶未卜的其他子孙,老夫人面色郁郁,提不起精神。
“母亲,还请您对三房好点,她们孤儿寡母,这些年不容易。”
就是不带私心,沈恒也想说这么一句公道话。
“你母亲我又不是木头人,她们母女秉性如何,还用你说。”
老太太斜靠着引枕,懒懒道,“这么些年,姚氏做到了她该做的,如今六丫头亲事已定,姚氏一人留在沈家也无乐趣,我也想开了,算是积德行善,放她一条生路,往后如何,但看她自己造化了。”
老太太算是想明白了。
老大混吃等死,不指望了,老二端方守成,中规中矩,老四不是她生的,养得却最有出息,等她眼一闭腿一蹬随老爷子去了,沈家的担子还得老四来扛。
可老四的性子也是几个儿子里最难捉摸的,太有主张,沈家也只有她能劝上几句,可等她一走,又由谁来做这个场面人呢,指不定哪天不高兴了,他就撂摊子不干了。
她得卖老四一个好,让他记住。
出了院门,又走了好一段路,沈恒漫步缓行,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自由了。
不再是他的三嫂了。
所以,他可以娶她了?吧!
这种儿女私情不能想深了,也不能着急,一旦想入非非,便急得一晚上都熬不下去了。
这边纯纯的老男人心蠢蠢欲动,那边母女二人亲亲热热偎到一处,姚氏手把手教女儿打络子。
沈妧觉得自己会打,就是花样比较单一,没有母亲会的样式多,自然也没她打得那么好看,但这种活儿有手巧的丫鬟做就行了,不值得花费太多心力。
“秦郡公盘踞一方,钱财权势样样不缺,你嫁过去了,为他打理后院,做个贤妻,这是最基本的,但这夫妻之间,不单单是责任和义务,少年夫妻多的是,可相携到老的又有几人,最后左不过,卡在了一个情字上......”
嫁得太高,要操心的地方也多。
姚氏和亡夫虽说感情不深,缘分浅薄,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这么多年,听到的看到的,总结起来,也是一笔宝贵的经验财富了。
沈妧恍恍惚惚,想到了梦里那个倒霉夫君。
若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夫妻间的关系,沈妧能想到的是相敬如宾,既然嫁了这个人,不管内心是否真的喜欢,都要担起为□□的责任。
好在,那只是个梦。
沈妧内心其实有着自己的固执,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将就,也不想委屈自己。
她对秦昇是有感情的,不说爱得死去活来,但一想到嫁的这个人是他,好像没那么难接受,也不觉得有多勉强。
甚至,说实在话,她是愿意好好跟他相处下去的。
只要他心口如一,别像其他男人那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以诚相待,这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
“母亲,我嫁到南平,以后回来的次数怕是十分有限,您有没有自己的打算?”
沈妧很想姚氏和她同去南平,在那边买个宅子定居,跟她也有个照应。
不过,最后还得看姚氏自己的意思。
有些幸福,她做女儿的也给不了,而且直觉告诉沈妧,母亲对四叔并非无情,只是压抑得深而已。
女儿这话算是问到了姚氏心里去了。
女儿出嫁以后,她是不可能再住在沈家了,天大地大,总有个容身之处,也有想过随女儿去南平生活,可又怕成为女儿的拖累。
再者,她还有个顾忌。
沈恒。
一个油盐不进的老泼皮。
凭他如今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就盯着她不放。
沈妧看着母亲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不用猜也能想到她此刻的心情必是波澜起伏,极为不平静,于是识趣地保持缄默,不去打扰。
又过了两日,秦昇来访,府里的下人如今看这位郡公就像仰望神明似的,溢于言表的仰慕和崇敬。
守门的家丁都不带通报,直接领着人进去了。
沈恒闻声迎了出来,在前院的会客厅和秦昇会晤,两人都不是热闹寒暄的人,沈恒开门见山便问:“秦郡公这么早来沈府,不知有何贵干?”
秦昇从容一笑:“路过,进来坐坐,顺便吃个便饭。”
沈恒:......
此人脸皮之厚,和智谋之深,都属世间少有,让人实在没有深交的兴致,免得哪天被卖了都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若想谈公事,到了衙门有的是时间,若是私事,婚期还未定下,还望秦郡公守礼,莫让外人看了笑话。”
没到成亲那天,一切都难说。
“那么,劳烦四叔将老夫人请过来,我们就在这里商讨,将婚期正式定下来。”
按秦昇的想法,很简单,沈妧什么时候及笄,他们就什么时候成亲。
日子确定了,再上报皇帝,降个旨赏赐些宝贝,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秦昇说得跟开玩笑似的,但眼底笑意不显,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庞,端的是无比认真,叫沈恒竟是说不出搪塞的话,迟疑了片刻,沉声叫他在这里等着。
沈恒面冷,但礼数未失,甫出门就叫来前院管事,让他伺候客人用膳。
沈妧如今眼线不少,就算她不问,也有的是人主动送来消息,以示讨好。
“来就来了,他来得还少了,不过,今儿个确实有点早。”
沈妧坐在梳妆台前,胳膊抵着台面,两手托腮,打了好几个哈欠,犯困的眼泪水儿在眼眶里打转,迷蒙又娇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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