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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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降档,补油,侧移,压过弯心。
顺利过弯。
道路两旁郁葱的树木飞速后退,脚下是已然连成直线的交通线,四面八方繁盛的鸟鸣,围观者的欢呼,解说的喋喋不休,配合着五月m岛的季风,吹的每个人都分外燥热。
但裴然感觉不到。
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唯有自己轻微的呼吸声,配合着飙升的肾上腺素,反而让这个聒噪的世界安静了下来。
引擎声轰鸣,山呼海啸一般从道路两旁的观众面前飞驰而过,车身即将进入有死亡弯之称的17号弯,一切状况都很良好。
裴然早就已经将这条赛道记得滚瓜烂熟,仿佛是刻在心里一般。他知道,17号弯之后,就是赛程的终点,只要他顺利过弯,只要他无人超越——
引擎骤响。
裴然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刚被甩开的47号又紧紧地追了上来。他皱了皱眉,啧了一声:“阴魂不散。”
这个47号与他纠缠了整整一场比赛,不超车,也没有被真正甩开,只是一味的像只苍蝇,不断地骚扰着裴然。
“47号再次追上裴然,紧紧地咬住了他,看样子是终于准备超车了。”
“他想要走内线——被裴然堵住了!”
哈,舒服了。
裴然遮在头盔里的眉头扬了扬,扭头冲着身后摆摆手,嘲讽意味十足。他知道,这次终于可以摆脱这个47号了。
然而下一秒钟,快到裴然还未来得及转过身去,就看到身后的47号突然挂挡提速,仿佛命都不要了一般,凶猛地冲向了自己。引擎声震耳欲聋,配合着观众的惊呼,掀起一阵热浪。
“怎么回事,47号撞上了裴然的后轮,裴然摔车了!天哪,裴然他——”
浓郁的翠色,笔直的白色,人海中为他加油的橙色统统消失不见,被高高抛起的裴然,还未来得及看清前方不远处的终点线。视野就已经被黑暗吞没了,天地间仿佛只留下了裴然一人,在无尽的黑暗中行走。
直到瞧见黑暗尽头,朦胧亮起的一束光,裴然脚步顿顿。
却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莫名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的呼唤——
“裴然,回去吧。”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莫名的吸引力,让裴然的心脏骤然一跳,猛地睁开了眼。
黑暗终于被驱散,却也让许久未见到光明的裴然愣住了。
深绿色的天花板,墙上海报里那张熟悉的脸,床头柜上摆着的签名照。
明明已经因为事故死去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过于真实的场景显然不像是死人会做的一场梦境。
裴然疑惑地眨眨眼,想要坐起身来,身上的猛烈剧痛却又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倒回了床上,尚未再努力爬起来,门外突然传来的争吵声就打断了他的动作。
“老谢,我劝你不要这么冲动!急流勇退也不会有人尊敬你的,他们只会嘲笑你是个懦夫!”
“我既然宣布了,就说明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我。”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显然情绪要稳定的多,虽然低沉却带着穿透力的磁性,缓缓落入裴然的耳朵里,让他的心微微一动。
这声音无比耳熟,几乎要在他脑海中掀起波澜。
但那些画面闪烁的极快,裴然还未能抓住,就已经消散。
他只好转转眼珠,再一次强撑着坐起来。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你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你也得为我们考虑考虑吧!你甩手不干了,回去当你的大少爷,吃穿不愁,那我们呢!喝西北风吗!”
“我就是为了你们才撑到现在的!”低沉的声音似乎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怒意,拔高几分,却也仍旧带着优雅,顿了一顿,似乎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再次低了下去,“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我的职业生涯在两年前的今天就已经结束了,没有他我没有办法再跑下去了,我真的……太累了。”
裴然耳朵运作着,动作也没闲着,他终于忍着疼痛坐了起来,目光落在了屋角的展示柜上。
那里面错落摆放着数个奖杯,造型各异,明晃晃的泛着光,让裴然分外眼熟。
那都是曾经属于他的荣耀。
虽然身上疼痛犹在,但脑子却逐渐清醒。
他带着满目的怀恋依次扫过奖杯,像是回忆着自己往昔在赛场上的峥嵘。
然后,他的目光停了下来。
展示柜的最上层赫然陈列着一个裴然完全没见过的奖杯。
而下面的一行小字,瞬间让裴然的心猛地跳了一瞬——
永远怀念裴然
而门外叫老万的那位似乎对刚刚的发言很是不解,仍旧大声嚷嚷着:“为什么!就因为一个死人?!他是老了,跑不动了!才去m岛送死的!你不一样!你还有大好的前程!”
“万古!”啪的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猛地拍在了桌子上。
裴然又是一愣。
万古?好耳熟的名字。
但他此刻顾不得思索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他此刻的目光全然聚焦在那个奖杯之上,甚至瞬间忘记身上疼痛一般,站起身来,冲着展示柜走了过去。
低沉的声音像是被触到了某处底线,倏忽带了几分狠厉与阴沉,威胁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你不要太过分了!”
“老谢——”
“不要再说了!”低沉地声音似乎不想再谈下去,疲惫地打断万鼓,片刻后道:“你走吧,把你送来的东西也带走——”
砰——
房间内的撞击声让低沉地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手脚还有些不听使唤的裴然一个不小心,撞在了一旁的桌角上。
他又吸一口凉气,终于挪到了展示柜前。
他尚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醒来在自己的卧室中,但他隐约觉得,眼前的这个奖杯,也许会给他答案。
他冲着奖杯伸出了手——
一直紧闭的房门却突然打开了。
“你干什么!”一声陡然爆发的怒喝吓了裴然一跳,尚未反应过来,伸出去的手就被人中途截住,大力的向后甩开了。
“唔!”强烈的疼痛让裴然忍不住□□一声,抬起头,一道人影已然堵在了他与展示柜之前,带着因为身高差而形成的强大压力,冷冷得俯视向他:“谁让你乱碰这里的东西的?”
愈发熟悉的声音让答案几乎在嘴边呼之欲出,裴然下意识抬头,终于看清逆光之下的人影。
高挑修长的身材,即使穿着件皱巴巴的衬衣,也掩饰不住他的宽肩窄腰,与经年累月努力过的完美肌肉,浅淡阴影中深邃的五官与优秀的下颌线,犹如希腊雕塑一般俊秀。
仿佛是老天爷偏爱一般,即使丢进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依旧可以靠这张脸吃遍全球。
——如果忽略他紧皱的眉头,略有些疲态与犹豫的双眸,充满压力且十分不快的神情的话。
裴然愣了一瞬。
但他并不是因为这人高到令人发指的颜值,而是他终于想起来先前听到的声音为什么这么耳熟了。
因为,那是他宿敌的声音。
裴然的震惊脱口而出:“……靠,谢不渡?!”
如果说在motocp一战成名,斩获锦标赛十连冠的裴然是一部爽文男主,那眼前的这位一定就是男主角的宿敌兼大boss。
身为谢氏的独子,有钱也就算了,长得还帅绝人寰。
明明能靠脸吃饭,却非要当什么赛车手,又偏偏在赛车方面点满了天赋,一出道就备受瞩目,成为了赛车界十年来最出色的新人。
更成为了裴然传奇地位的撼动者,是养活了不少媒体营销号的带恩人。
“谢不渡与裴然在同一趟航班上偶遇行同路人”,“谢不渡与裴然在隔壁包厢喝酒大打出手”。
只要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另外一个必定紧随其后。
各种新闻八卦编排爆料,真真真假假,不遗余力将他们渲染成势同水火,互不待见的劲敌。
但只有裴然本人知道,就算眼前这位孤高冷艳,自负臭屁,跟他在赛场上斗的六亲不认,当不了冠军就要回家继承家业,也都不是裴然讨厌他的真正原因。
裴然17岁成名,虽然在赛车方面颇为得意,无人能出其右,但在情场上就没那么顺利了。
就仿佛是被人诅咒了一般,凡是他交往的女孩亦或是正在追的女孩,不出三个月,就一定会丢给他一句“没有安全感”,之后毫不犹豫地离他而去。
而谢不渡明明在众多媒体面前,靠一个“在心中藏了九年的白月光”的什么鬼故事,赚取了大把粉丝的眼泪,却总会在裴然被甩之后,很快的和那些姑娘们状似亲密。
裴然气的咬牙切齿,七窍生烟,恨不得跟他打一架。
但自己怎么说也算是一代车神,偶像包袱还是有的,别说打一架,就算去打听打听他们什么关系,裴然也拉不下那个脸。
因此裴然的家里能出现猫猫狗狗、花花草草。
唯独不能出现此刻他面前的这张脸。
但谢不渡却好像反客为主一般,对于裴然的震惊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带着厌弃,草草地扫了他一眼,皱皱眉,扭开了头。
仿佛是多看他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一般。
裴然还要说话,门口又很快钻进来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瞄了一眼谢不渡的神色,就冲裴然急吼吼地开口:“你怎么回事!我送你来不是让你惹事的,还不快道歉!”
裴然迅速认出了眼前来人,正是谢不渡的车队经理万古。
只是——
送我?道歉?
这些字裴然明明都认得,但组合在一起,他怎么就觉得自己听不懂人话了呢。
裴然露出几分迷茫,下意识问道:“你们怎么是怎么跑到我家里来的?”
万古愣了一瞬,又咋咋呼呼:“你在说什么梦话呢!”
裴然左右看一眼皱皱眉:“这里不是我的卧室嘛?”
这句话也不知道触动了谢不渡的哪根神经,倏忽就扭过了脑袋,刚刚冷感到仿佛与裴然不在一个世界的眸子倏忽燃起了熊熊大火,向裴然逼近一步,身高差的对比所带来的威压几乎让人窒息:“你在装什么疯,卖什么傻?”
裴然张嘴,还未来得及答话,手腕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是谢不渡突然大力抓住了他,毫不留情地扯了一把。
裴然一个踉跄,被推到了角落的穿衣镜前,而后被谢不渡凶狠地锁住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了镜子。
裴然再次愣住了。
镜子里站着个纤瘦的男生,衣衫凌乱,脸上不知抹的什么,花里胡哨仿佛唱戏一般,半长不长的头发仿佛活在上世纪的流星花园里。
审美异常到让人惊心动魄,不知该从哪里吐槽起。
但这都不是重点。
因为就算这张脸被画成了日本艺伎,他也依旧能分辨出,这张跟他颇为相似的脸。
不是他自己的。
裴然怔怔一瞬,看到镜子里映着身后的电子钟。
显示的时间赫然是他死去的两年后。
机敏的脑袋倏忽捕捉到了什么——
他又活过来了。
但并不是以裴然的身份活过来罢了。
谢不渡声音冰冷,自上而下浇在裴然的脑袋上:“看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
裴然脑袋里再次冒出个朦胧的念头来,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又被谢不渡推到了万古身边:“我之前就说过了,他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就算他死了,再也见不到了,我也不会把任何人当做他的替代品,尤其是——这样的一个小丑!你是在侮辱他,也是在侮辱我!”
“死了的人”,“m岛”,“两年前的今天”……
关键词迅速串联。
朦胧的想法已然成型,裴然骤然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谢不渡,试探着问道:“你说的那个他……不会是wo——裴然吧?”
谢不渡淡漠的眸子转向他,冷冷发问:“你在明知故问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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