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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城大学的阅读角也算是著名的一个景点。
阅读角是半露天的,桌椅皆是木制,摆放得错落有致。一面靠山一面靠湖,湖里还养了鸭子,经常能见到鸭子们成群结队地在湖面上游过。
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个男人。
枝繁叶茂的细叶榕遮掩了大半的光线,在男人身上投下几片斑驳细碎的光点。他垂着眼,薄唇轻抿,修长的手漠不经心地翻着一本金融杂志,目光认真而专注。
这个浑身上下没半点学生气的成熟男人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坐在他附近的姑娘在桌面立起一本书,眼睛藏在后头偷偷地看。
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那位姑娘注意力是相当的不集中,听见别的动静,下意识地转头朝那边看去。
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蹲在地上,有些慌忙地捡拾着地上散落的书和资料。见没热闹可看,姑娘收回目光,准备继续欣赏旁边那位惊为天人的大帅哥。
然而一看过去,她就愣住了。
男人已经合上了手中的杂志,抬起脸,朝她这个方向看来,但看得并不是她。
视线越过了她,投到了方才那个引起了不小动静的女生身上。漆黑的眼里倒映着对方的身影,甚至比刚才看书的那副模样还要专注得多。
原来刚才是在等人吗……
姑娘顿时有些失望。
“不好意思。”明观芸把地上的书全都捡起摆整齐后,压低音量连声道歉。
进来的时候走得太急,一不小心把人家桌上的书都给撞掉了。
好在对方也没表露出什么不满,摆摆手说没事。明观芸松了口气,伸长脖子朝四面八方张望了一下,一眼就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她快步走到这个偏僻的角落,直接在对方的对面坐下。
“你迟到了半个小时。”刚一坐下,男人就淡淡开口,声音同先前一样清冷。
明观芸抱歉地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刚去买奶茶了,没想到人有点多,排队花了点时间,不好意思啦。”
透明的袋子里装着两杯奶茶,一杯蛋糕珍珠奶茶一杯四季春。
秦淮看了一眼,没说话,算是接受了她这个迟到的理由。
明观芸将两杯奶茶都拿了出来,麻溜地拆出吸管戳进杯盖,接着又把那杯四季春连着一根吸管推到了秦淮的面前。
“请你喝的,就当是我迟到的补偿。”
秦淮依然没什么表示,不过看着面前一大杯透明的清茶,眉梢倏地一挑。
“约了两点见面,两点十三分你去买的奶茶?”他的手指搭在杯壁贴着的小标签上,好整以暇地看向明观芸。
这话一出,刚吸进一口奶茶的明观芸猝不及防地被珍珠给噎住了。
她捂着心口,瞅了瞅那个小标签——幽兰四季春,少冰,五分糖,还有具体到秒的下单时间。
千算万算,愣是没想到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借口居然被自己送出去的奶茶给出卖了。
早知如此,她多此一举个什么劲啊!
明观芸内心在咆哮,脸上却不动声色,一本正经地胡说:“嗯,出门晚了点,没注意时间。”
只要脸皮足够厚,就不会尴尬。
秦淮注意到她染上了点点绯红的耳朵,唇角浅浅一勾,在心里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也没拆穿她,而是略过了这个话题,将放在身旁椅子上的东西拿起递了过去。
是之前说好的伞,看着和明观芸先前那把几乎一样,也是细细瘦瘦的一把。
明观芸受宠若惊地接过:“谢谢啊。”
她打开看了看,就连伞面的图案也和她那把已经过世的小破伞差不多,但质量显然要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明观芸还记得之前对方给她发的图片,要从那么多的伞里找一把差不多的,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看过之后,她把伞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包里,再抬起头时一脸真诚:“谢谢,谢谢,你真是太客气了。”
“……谢一次就够了。”
“重要的话得说三遍。”明观芸正色道。
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
秦淮扯了扯嘴角,又不理会她了。
伞收到了,明观芸却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面前的男人实在是让她太好奇了,见他没有赶她走或者自己离开的意思,明观芸大着胆子问他:“能问个问题吗?”
秦淮声音低沉:“什么问题?”
他等着看她接下来又能搞出什么花样。
明观芸:“你叫什么名字啊?”
秦淮:“……”
“相逢即是缘你看我们好歹也有过共患难的交情了,却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连个备注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明观芸瞎几把扯了一通,“我叫明观芸,明天的明,观音的观,芸是草字头加个云朵的云,你呢?”
秦淮本来是不想说的。
然而少女眼也不眨地盯着他,那双浅棕色的眼亮晶晶的,里头的期盼满的像是要溢出来。
他迟疑了一瞬,“我拒绝”三个字在舌尖转了一圈后又咽了下去。
他薄唇轻启,缓慢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秦淮。”
“哪个秦哪个淮?秦淮八艳的秦淮?”
秦淮脸色微僵,又开启了一言不发的自闭模式。
明观芸其实就是随口一吐槽,但看他这副表情,她也跟着僵了一下。
不、是、吧……?
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还真是这两个字啊?”她看着秦淮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秦淮垂眸,沉默不语。
明观芸见他默认,心想完了完了,共患难的情谊就此破灭,而且还是瞬间就碎成了玻璃渣。
拿502都拼不回去的那种。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微风卷过榕树叶沙沙作响,明观芸尴尬地眼睛都不知道该朝哪里放。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恨不得时光立即倒流回去,她打死都不会把那句话给说出来。
“咳咳,其实这个名字也很不错的。淮的本意是指最清的水,寓意……”
秦淮面无表情:“手机要掉下去了。”
明观芸立即停止了她没感情的照百科朗读行为,把放在腿上的手机拿到桌子上,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她有气无力地说:“那个,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宿舍了……”
“别动。”
明观芸不明所以:“嗯?”
“别动。”秦淮又重复了一遍,清冷的声音多了点未曾有过的严肃。
不仅如此,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目光死死盯着一个方向。
明观芸突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些什么,僵硬缓慢地低头循着他的视线看去——
她的脚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盘着一条蛇。
只看上一眼,明观芸头就炸了。
她最怕这些软体的东西,不管是虫子还是其他的什么,光看照片都能让她犯恶心得吃不下饭的那种。
更别说是这么近的距离了。
“我……”明观芸张了张嘴,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她紧张地浑身发颤,腿一软,差点儿就来了个静止平地摔。
一只手适时地扶了她一把。
骨节分明的手稳稳地握住她的胳膊,就这一个支点居然吊住了她全身的重量。明观芸还在害怕地抑制不住发抖,小脸煞白,额头上沁出薄薄一层细密的汗珠,全靠着对方扶着才不至于整个人瘫软下去。
“慢一点,放轻脚步。”秦淮声音沉着,不急不慢地指引她:“别弄出太大的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明观芸的错觉,他说这两句话时声音没先前那么冷了,柔和轻缓了不少。
明观芸僵硬地点了点头,尝试着一点一点地往外挪,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连呼吸都仿佛凝固住了。
秦淮的手还在稳当当地扶着她。
他垂眸看着面前的少女,头发半长不短,一件简单的文字t恤搭一条长至膝盖的牛仔裙,满是学生气的青涩打扮。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单眼皮,眉眼微微上挑。刚好有道破碎的光斑投到她的半边脸上,映入眼珠子里给浅浅的棕色带上了点儿金,像是一片藏着金子的沙海。
褐色的蛇安静地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眼看着就快脱离险境了,明观芸屏住的呼吸才敢松了一松,一口气还没喘完,身边忽然响起了一声尖叫。
“啊,有蛇!”
明观芸被吓了一跳,一个酿跄往旁边倒了下去。
正思索着自己会是磕到桌子还是扑到地板,整个人就已经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继而被一片温热的气息包裹、环绕。
呆滞了四五秒,大脑一片空白的明观芸下意识地手往前一撑,从秦淮的怀中挣脱出来。
也亏秦淮站得稳当,方才不至于被她给推倒。
虽然如此,他还是被明观芸这猝不及防的一下给推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对不起!”明观芸火速道歉,道完歉又想起那条可怕的蛇,连忙扭头一看。
地面空空如也,上面的蛇已不见踪迹。
明观芸紧张兮兮:“蛇呢?跑哪里去了?”
秦淮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被刚才的尖叫吓到钻进山里了。”
明观芸彻底地松了口气。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眼尾挑起,一脸惊奇。
秦淮坐回原来的位置,见她这副表情,难得地表露了点疑惑:“劫后余生很开心?”
“不是不是。”明观芸把手机收回去,嘴角翘起语带愉悦:“是我迎新晚会的司仪一面过了。”
秦淮轻飘飘地说了句“恭喜”。
虽然蛇已经跑了,但带给明观芸的心理阴影可没这么快就被磨灭。
她是不敢再坐回那里了,伞也拿到了事情都办完,好像也没什么蹉跎的必要。明观芸眨了眨眼,拿起半杯还没喝完的奶茶,“我先回去啦,拜呀。”
说完她就转过身去,没注意到秦淮欲言又止的表情。
没走两步,她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同学,对不起,刚才吓着你了。”是刚才那位高声尖叫‘有蛇’的姑娘,头微垂着,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我看到后一时太害怕了,没控制住自己……”
奶茶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明观芸幸福地眯了眯眼,冲着对方毫不介意地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当时也挺害怕的。”
“那个……”姑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明观芸给摆手打断了。
“不用道歉啦,正常人的反应而已。”说完这句话,明观芸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呆愣在原地的姑娘:“???”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嘴上粘着奶盖沫儿啊??!
秦淮还坐在那个角落,两腿交叠,一副相当端着的姿态。
手边那杯四季春里头浮着的冰基本都化光了,杯壁上凝结出的小水珠顺着往下滴,汇聚成了一滩。
他看了半天,拆开吸管,稍一用力戳开上边的塑料膜,递到唇边喝了一口。
太甜了。
他皱了皱眉头,将这一大杯东西放回原处。不知怎么的,脑海忽地浮现出少女把四季春推给他时那副眉飞色舞的模样。
近乎相似的面容。
截然不同的神态。
眉头悄悄舒展开来,他又忍不住喝了一口。
还是很甜。
而且,甜过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口嫌体正直·淮
今天的我,又粗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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