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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四,迪元年会。
感觉有风带过,从琛缩了缩,拢了拢膝盖上的灰色羊绒围巾,发现身侧坐下的是吕阅庭。
瞥了微微呆滞的她一眼,吕阅庭拧眉开口,那表情让从琛错以为是关怀,“怎么不多穿点。”
面对他不寻常的态度,她有些意外,讶异后轻松地笑道:“大家都穿礼服我要是穿大棉袄,岂不是很奇怪。”
可吕阅庭显然不吃她这一套,语气淡淡像是意有所指,“你何曾管过别人的看法。”
“我......”张张嘴,她说不出话来,不知为何在吕阅庭这个师兄面前,她总觉得自己透明得无所遁形。
大堂里暖气开得不小,她暗自懊悔自己千没有多带一件披肩出来,手臂的薄纱除了好看却丝毫不保暖。
“披着。”
肩头蓦地回暖,她诧异转头,却看见吕阅庭依旧冷淡的脸,惶恐推辞,“不用了师兄,我没关系。”赧然道谢,她伸手就要取下带着体温的外套,却被吕阅庭一句话驳回。
“着凉了完不成项目。”
“......谢谢师兄。”
气氛莫名尴尬,她找不到说话的由头,于是将视线专注在即将开场的晚会上。
帘幕缓缓向两侧拉开,灯光由暗逐渐明亮起来,场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紧盯着舞台上的一举一动。可待看清舞台上的人是谁,从琛眼底的惊讶一览无余,因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赵誉衡曾经的恋人,也就是著名的小提琴家---周韵。
难怪她诧异,因为据她所知,像周韵这样的顶尖小提琴家几乎就没有在非正式音乐场合演奏过,如今在年会上看见她,说不吃惊是假的。
舞台上的周韵如同弱水河畔的女神,身子纤长而匀称,一身湛蓝色长裙更衬得她肌肤赛雪。就见她优雅地欠身,眼神空灵而专注。小提琴熟练地被架在肩颈处,白皙的左手轻捏住琴弦划出完美的弧度,站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琴弓摩擦琴弦,琴音流畅的响起,众人被这美妙的琴音所吸引,均屏息着凝神看向她。
只是准确地,从琛却感受到了曲中缠绵的留恋,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与过去的一切说再见。
目光陡然掠过一处,当即一抹复杂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时间仿佛停止,微弱的灯光下,赵誉衡的侧脸有如神祇,眼尾是浅而淡的笑意,看向周韵的眼神深沉而温柔。似是察觉她的凝视,他猝不及防地侧头向她看来。心蓦地一紧,她慌张别过脸,只是手中的薄汗还是暴露了她的无措。
“周小姐真的很优秀啊。”没注意她的失常,周工看着舞台忍不住地夸赞,“你们来的晚可能不知道,这周小姐差点就是迪元老板娘了。”
此话一出几个资历年轻点的工程师也都纷纷咋舌,“什么?赵总和她......?”
周工点头有些感慨地继续说:“当年赵总和周小姐真的是郎才女貌,羡煞我们这群只有工作的单身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俩人突然分手了,这些年也没见赵总有对象,我估计啊......”拖长了尾音,周航肯定地下了结论,“估计是要破镜重圆,重续前缘。”
“我看着也像,你看现在老周孩子都几岁了赵总还是单身。这几年我就没见赵总带谁来过公司,赵总什么样的人啊,又不缺女人,估计就是还惦记着这位。”
几个工程师你一句我一句讨论着,周航看着一言未发的从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让小从看笑话了,可别觉得我们几个八卦,主要是这事儿太稀奇,我也忍不住嘴痒多说两句。”
从琛笑笑,安静地像是没有存在感。没得到她过多的反应,周航转回头注意力集中在演奏上,皱着眉自言自语道,“这曲子好听是好听,也不知道叫什么,不然以后让我闺女学会了拉给我听听。”
周航的女儿从琛见过,小小的,长得很可爱,偶尔几次见到她还会咿咿呀呀叫她阿姨。想到这她软了软眉眼她下意识地接话,“是《引子与幻想回旋曲》。”
话音刚落就见同桌的何工一愣,有些惊奇地插进话来,“从工对乐理还有研究?”
脸色蓦地一僵,她垂下眼,淡淡笑道,“只是班门弄斧,谈不上研究。”轻描淡写地将话带了过去,从琛似是刻意回避,只是看向吕阅庭的眼神却有些心虚。
吕阅庭紧着眉和她对视了一眼,那压迫感似要将她击穿。好在现场气氛热烈,谁也没在意这微妙的气氛,何工见她不想多说也不再多话。
曲子如精灵般灵动,毫无阻塞地徜徉在大厅内,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周韵的手指轻快地在琴弦上飞舞,身体也同美妙的乐曲摆动,神情如同五月的骄阳般明媚。视线却稳稳停留在她正前方不远处,那里有她深爱过的男人。
拉完最后一个音,舞台四周的灯光陡然亮起,偌大的舞台一时间一览无余。周韵面容端庄,神色紧然的朝观众席微微欠身,优雅地致了礼,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从琛也忍不住心中暗自感叹,周韵这等气度与那些名媛是有本质上的区别,这种由内而外丝毫不显俗尘的气韵是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的。
下场前周韵朝赵誉衡颔首一笑,赵誉衡也瞬间明白周韵已经跨过了横架在两人之间的鸿沟。这一场演出是她以“好朋友”的身份主动提出,,当初的那个答案她已经给了他。
原来他认识的周韵没有变,睿智又豁达。只是他不禁想如果没有遇见从琛,周韵的归来于他与她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也就一秒的晃神,下一秒他就全盘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余光瞥见角落里的那个身影,身心被巨大的满足感吞没,什么也想不下去了。
再多的假设与构想都已无用,商人习惯性的权衡利弊和再三斟酌,在感情面前根本行不通。他清楚意识到生意是讲道理的,而感情却从来不讲道理。不分先后,无关对错,只因那个人是她,他就完全不受控地被她吸引。
看见从琛的闪躲,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却被台上的周韵抓个正着,愣了愣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周韵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大概没想到永远运筹帷幄的赵誉衡有这样无计可施的一面。但眸光瞥见角落里那个瘦削的身影,她的诧异被苦笑替代。
如今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只是她早该明白的,在她决定和赵誉衡分手的那一刻,她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可能,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她。
“下面有请宁远迪元电气科技有限公司ceo赵誉衡先生讲话。”
目送周韵退下舞台,赵誉衡从容起身缓步走上台。一身手工西装笔挺而精干,衬得他更是英姿挺拔。偌大的一个舞台,但赵誉衡从那一站便叫人移不开目光。
明明浸润商场许久,但那一双眼睛却清澈的熠熠生辉,即使隔了很远还是让从琛看得分外分明。
他修长且骨骼分明的手接过司仪手中的话筒,清润的嗓音瞬间传入耳际。面对场下这么多人讲起话来从容不迫,没有丝毫停顿,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隐隐散发着让人不容忽视的气魄。
“今年是迪元走过的第十年,十年里迪元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大风大浪,但它并未在危机时倒下。在座的每一位并不仅仅是迪元的员工,对我而言你们是开拓者,是护航者,没有你们也没有迪元的今天。”不是客套的官话,赵誉衡清冷的脸上是真挚的神色,掌声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挤满了会堂,连从琛都受感染轻轻鼓起掌来。
片刻,沉稳的声线再次响起,却带着几分刻意,投来的视线灼热而别有深意,“十年前我开创了迪元,没人相信它会走到现在,但事实是它做到了。我想说有些事情你没有去做,便用不可能、不值得、不合适去否定它的存在,这是毫无道理的。在这里我想告诉大家,在你因踌躇而迷茫的时候,时光并不会因此而停止。我们不缺的是机会,缺的只是是面对与接受未来的勇气。”
赵誉衡站直了身子,放下话筒,头顶的弱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平添几分出色。
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再次对上他的视线,从琛愣了愣,强大的气场不允许她再闪避。她正视他,心中被莫名的感动所囊括。她何尝不明白这番话是说给她听的,但是她做不到坦然接受,畏缩与不安绑住她的双脚,让她再也不敢往前走。
心中郁气凝结,她仓皇起身离开宴厅,她知道再待一秒,死守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要被击溃。这样出色坚定如松柏的男人实在太耀眼了,耀眼到她无法直视,所以只能逃离。
走廊上的空气冷冽,让她混乱的神经得到冷静。隔壁厅里同样喜气洋洋,到了年底桂花城从不缺各种宴会,只是她站在走廊拐角处,却怎么也融不进这无边的热闹。
身后楼梯里有淡淡的烟味飘来,不经意地窜进她的鼻腔,从琛这才陡然想起自己已经戒烟许久。嘴角一抹苦笑,她心想或许自己依赖的从来不是尼古丁带来的片刻安然,而是一腔深如瀚海的凄惶根本不知安放在何处。
走廊那头宴会厅的门突然打开,余光瞥见赵誉衡和周韵出来。她下意识地往赵誉衡看不见的楼梯拐角处躲去,全然忘了楼道里还有人,等反应过来,感觉手腕倏地被扣住。连惊呼都来不及说出口,她整个人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量瞬间拉进了阴影里。
空荡的楼梯口残留着一丝烟味,背后是水泥墙冰冷的触感,从琛找回冷静,却发现自己已然被一双长臂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打在脸上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酒气,近在咫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她瞬间错愕。
“好久不见,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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