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没有所谓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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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戎渊想到了当年的平家军了吧？

平家军当年和西戎有过一次生死之战，没有援军，最终败了。

先皇也是利用那次机会挫败了平家军。

“当年闵王也还小吧。”

“闵王是先皇最大的儿子，比我母亲还要大些。当年，已经在川地封王了。”

“也许当时太早，他还未找到这条隧道，就算找到，其实，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去救平家军的。”

秦潇潇声音平静，带着一点点冷漠。

戎渊低头看向了她。

秦潇潇对着戎渊露出了一个非常简单但是却很温暖的笑容。

“我们总是站在这个时点去想过去的事情。那是不对。总觉得如果曾经如何，就能怎洋。”

说话间，秦潇潇顿了一下，语气转而很坚定。

“戎渊，没有如果。发生就是事实。”

戎渊怔愣地看着秦潇潇。

秦潇潇第一次主动伸手握住了戎渊的手。

戎渊的手细长如玉，骨节分明，很好看。

此刻，如此好看的手却冰冰冷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感受到秦潇潇手上的温暖，戎渊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要给自己这么多压力。活着，努力活就好了。我想长公主和太后也是这个意思。”

戎渊轻笑：“你才和太后接触多久，就能知道她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如果她不能面对过去，早就会选择死亡了。她能活下来，就不曾纠结过去。”

戎渊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拢。

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凝视着秦潇潇。

两个人就这么在月色下，互相对视，凝望无言。

最终，不远处，篝火旁，响起了长箫声，一旁还有阵阵的鼓声，两相结合，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怎么还有鼓声？

不过，甚是好听。

这两个人缓过神来，秦潇潇收回了手，脸上有点火辣辣的。

自己怎么主动去牵戎渊的手了呢？

戎渊手上还保留着秦潇潇的温度，他下意识收缩了一下掌心，胸口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流过。

看到小姑娘脸上的红晕，戎渊也没有调笑她。

心里却暖暖的，也许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小姑娘也不是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吧。

“回去吧，夜深这里太冷了。”

戎渊心中的郁结仿佛已被化开。

秦潇潇点头，轻嗯了一声。

两人朝着火堆旁走去。

“太后知道一定会很高兴，至少有一个人懂她了。”

秦潇潇挑眉，不解地看向戎渊。

戎渊声音低沉：“我母亲有一段时间都无法理解太后。觉得她还怎么能在先皇身边的，甚至更无法理解，她怎么还能让皇上喊她母后的。”

秦潇潇笑了：“长公主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是。但是这样的人不适合在皇宫中生活。这也是为何太后要将长公主送到西北去的原因。与其说我母亲拯救了平家军，不如说，军队磨练了我母亲。”

秦潇潇想了想，点点头：“世上还有什么比生死更能培养一个人。见过死，才会明白，这世上其实没有所谓的公道。”

戎渊愣住，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听，秦潇潇继续说了起来，声音很轻，温柔而又力量。

“好人会死，坏人也会死。”

“善良会死，凶恶也会死。”

“至亲会死，仇敌也会死。”

秦潇潇每说一句，戎渊的呼吸就会加深一份。

“我们无法和老天去谈谁先死，我们能做的就是要让自己活下去。熬也要熬死那些我们看不顺眼的人。”

前面还挺正经，但是说到这里，戎渊哈哈大笑出声。

寂静的夜，悠扬的长箫，戎渊的笑声凸显出来。

那边几人看了过来。

吹箫的人是包先生，而给包先生配乐的竟然是米家大舅。

没有想到这么粗犷的一个人，还有这样的造诣。

而包先生看了一眼戎渊，心情也更好了几分。

今日王爷的郁色他也是看出来的。

从王爷小时候他就陪在身边，对于戎渊，他多了几分长辈的心疼。

如今看到戎渊终于可以像个少年一般的玩笑，他心中大喜。

而秦潇潇却瞪了一眼戎渊：“怎么的，我说错了？”

戎渊再次哈哈大笑：“没有没有。秦六姑娘看事儿很透。这些都是我母亲经历过杀场后才明白的。后来有了我大哥，我母亲更加明白太后的心情。”

孩子就是母亲最大的软肋。

为了长公主，太后都必须占着自己的身份。

“我爹都说，太后是个了不起的人。这样的女人很令人敬佩。”

“是。”戎渊眼神中透着复杂。

秦潇潇看了一眼戎渊，每次提到太后，戎渊的态度都很复杂。

也是，这样一个外祖母，恐怕都会让人又敬畏又害怕。

毕竟即便是个男人，也不一定能比太后做的更好。

两人走回到人群里。

秦潇潇坐在米家大舅身边，才发现米家大舅再敲一个腰鼓。

此刻正沉浸在包先生的箫声中，随着箫声，鼓点阵阵。

最终一曲罢，所有人都鼓掌。

米家大舅也说了句：“畅快！”

好久没有碰到如此投缘的人了。

秦潇潇也伸手拍了拍大舅的鼓：“大舅竟然还带着这个。”

米浩飞哈哈大笑：“这是我在川地看到的，还没见过这么小的腰鼓，想着买回去送你外祖父的。你家这个外祖父就号这一口。西北人就爱在黄河边上敲个鼓，壮壮士气。不知道这次回去，你能不能看到，可壮观，可好看了。”

听着就觉得有趣。

秦潇潇连连点头：“若是有，大舅别忘了带我去看看。”

“没看到，我就让你外祖父给你演一出，老头子就爱别人看他敲鼓了。”

秦潇潇觉得好笑。

米家人身上那份飒爽估计都是从老爷子身上传下来的吧。

那边包先生也凑趣：“到时候，可也一定要喊上我。”

米浩飞爽朗大笑：“哈哈哈，妥！”

笑容一收，米浩飞立刻反应过来，凑在秦潇潇身边低声问。

“你这丫头和那小子刚才单独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