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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红白相间、纹理漂亮的锦鲤便摆动着尾鳍穿梭于粉色的莲花之间,散落在御清池的正中央,有一站的稍远些的大臣指着池中惊奇道:“锦鲤通灵了!这不是大禹昌盛四字吗?”
众人听了这话,也纷纷后退了几步,站的十分近的不大容易看出什么端倪,只觉这些锦鲤散落游荡在各处,这一退后倒是看了个清清楚楚,红白相间的艳丽色彩隐藏于大朵盛放莲花之下,分明是大禹昌盛四字。
有一小太监跑到总管跟前,小声道:“公公,宫里四处的池子里凡是水里游的现在均朝着御清池的方向,真是奇了,也是大禹昌盛四字。”
总管不可思异的瞅着小太监,用他那尖锐的嗓音问道:“真的?没看差吧?”
小太监老实的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池子里的花也都开了,长在水中的不管是哪个时节的,都开的可好了!”
小太监的声音虽不大,可是周围的大臣也能隐约听的到他在说什么。
总管将袍子撩起,跪下大喜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可是大大的吉兆啊,想来是上天也感陛下乃是从古至今难得的好帝王,赐此吉兆呢!”
大臣们也纷纷跪下,大呼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大禹国祚千秋,繁荣昌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离殇眉毛微挑,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转脸朝着迷音道:“这吉兆可也是迷音使臣送给朕送给大禹的礼物?方才说水中之物会听命于鲛人是么?这般景象是殿中的鲛人所致吗?”
迷音莞尔笑道:“当然不是,此些俗物虽是在宫中养了许久,有些灵气,可终究不通人性,鲛人有灵,可以号令水中之物,想来是那鲛人为陛下所俯首称臣,才有这番吉兆的。臣修为尚浅,自认实在是没有那个本事可控制锦鲤,还能让这么多花朵在不合时令之时尽数绽放,看来陛下是上天认定的天下之主,现在正逢北荒蛮夷战乱之时,大禹国力强盛,想来天下也迟早是陛下是大禹的囊中之物。”
离殇向来不相信这种迷信的东西,什么上天警示、吉兆之类的,可是身为帝王,谁听到这种话会不开心?
破星站在那群乌压压的人外头,离他们远些,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探着头往御清池里看,那莲花开的挺真的,而且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盛开的,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那些锦鲤也没有半分被蛊控制了的样子,圆圆的眼珠清明的很。
破星看向若羌拂锘,眼神往迷音那边瞟了瞟,道:“你觉得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若羌拂锘靠在御清池边的树干上躲着太阳,抬手挡住眼睛,阳光实在是太晃眼:“十句话约莫有九句真,只不过那一句假可是最紧要的。”
破星道:“哪句真?哪句假?”
若羌拂锘道:“鲛人,南海之主,水中除却龙族的小霸王,天生品性高傲,不会屈居人下,它们是掌控得了水中之物,甚至都能如龙族一般降雨唤云,师兄觉得它们怎么可能会轻易的俯首称臣啊?最真的一句话大概是她修为尚浅,确实没本事控制这可爱的小鱼还有小花儿。还不如我呢。”
若羌拂锘又道:“这女人,整日里就知道拿着个破铃铛还有手镯子瞎晃悠,养那些个恶心的破虫子玩。这些锦鲤此番行为和莲花盛开也确实是因为那条巫人鲛的缘故,不过是迷音借助蛊虫控制了那条巫人鲛,巫人鲛又控制了这些锦鲤罢了。”
破星瞅着若羌拂锘如此看不上迷音的样子,也觉奇怪,问道:“你可是从前认得她?与她有什么纠葛?知道的这么详细,而且你一向不会背后如此语人是非的,可是从看见她就不对劲了。”
若羌拂锘将树上落下的绿叶从肩头上掸开,道:“我没说过吗?她啊,差点就成了师兄你另一个师妹了呢!”
破星道:“另一个师妹?”
若羌拂锘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往池子里扔进去,道:“对呀,她去我们修行的山上去拜过师,可是没拜成。师父带着我进了西域皇宫之后,她还去了好几次呢。”
破星有些奇怪:“她不是苗疆的圣女吗?怎么去西域找师父拜师?”
若羌拂锘哼道:“圣女?说是圣女,其实不过是因为她身体里血脉的缘故,特别招那些恶心的破虫子喜欢,听说她出生那一日啊,苗疆所有的蛊虫生灵都去了她家,围了她家好几圈,所有中蛊之人那一日体内的蛊虫也失效了,苗疆有一传说,说是有这样的人降生的话,若是男子便是妖邪,留不得,是苗疆之祸事,若是女子则为圣女,可保苗疆千秋万载。”
“可是呢,她也只是在苗疆有这地位,外人听了她是苗疆圣女,都怕,觉得她身上都带毒,所以想去拜师父为师,毕竟星无仙人的徒弟,这名声多响亮。”
“她在山下徘徊了许久,因为有师父设下的禁制,她进不去,我就去跟师父去说了,要不要见一见,师父让我赶她走,我就赶了啊,可她不走,非要见师父,还嘲讽我是个小山童,我嫌她烦就跟她打了一架,谁知道她打不过就拿恶心的破虫子整我!”
“简直是……师兄你知道我一想起来那恶心的要命的破虫子在我身体里钻来钻去的,我都……我现在都想掐死她!”
若羌拂锘抖抖身子,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真是,想想都恶心极了。
“你别看她现在一副高贵端庄、大气优雅,你说她一句她都不还嘴的善良谦和圣女模样,能装的很!你知道还在山上的你师妹我那时候多纯良吗?重话我都不会说的,让她都快给我气哭了!”
破星打量了一眼现在靠在树上没个正形手里还往池子里扔小石子的若羌拂锘,实在是想不起来若羌拂锘被人气哭的样子,不过倒是相信她的话。
想想自己下山之前也是很乖的,被星无仙人压迫的可听话了,可是星无仙人此人护短不讲理,破星很小的时候星无仙人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摆摊赚钱,回去的时候脸上挂了彩,星无仙人气的不行,把桌子一掌拍断,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训他,说,谁弄的?我的徒弟只有欺负别人的份,怎么能被人欺负,破星想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可是师父鲜少这样关心自己,就没说话,星无仙人自顾自道,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就打回去,打死了都不要紧。
自那以后,破星但凡自己出去,星无仙人便要这样叮嘱他一番,其实也没人能欺负得了破星。
若羌拂锘的嘴皮子也应该是后来自己溜出去玩在市井上练得。
“这……”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几个小太监在窃窃私语。
大臣们都在那里奉承着离殇和迷音,还有几个武官跟离世在谈论出兵的事情,厌筝和缪云一左一右护着离世,不让人离她太近,没有人再去注意池中的锦鲤。
若羌拂锘瞳孔蓦然睁大,拿着小石子的手一顿,指着池子愣愣的唤了破星一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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