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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绫炸了。
炸得稀碎,碎到就算他自己来动手也补不起来的程度,他冥寿三百年,修为高深,魂体陡然粉碎那一瞬间,迸放出的能量几乎把整个医疗室都冲毁。
幸而崔绝眼上的鲛绡里有阴天子寄存的冥王之力,护得他在惊人的爆炸中毫发无伤。
刑讯室
窗外的古木高大蔽日,即便是白天,室内也昏暗幽深。
此时整个暗室鸦雀无声,黑白无常披甲执锐守在左右,阴天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中,冷眼看着下方。
小府君一脸暴戾,这件事是他负责的,结果事到临头砸了个底朝天,气得发飙,第一时间派人控制住罗绫带来的随从,亲自拷问。
“什么都不知道?”小府君抬脚踩在一个随从的背上,拎起另一个随从的衣领,逼问,“孤看你们是想试试极炼炎狱的十八重酷刑。”
“求殿下明鉴!!!”随从颤声哀求,“我们真不知道罗御医为什么会自爆,此前是一点预兆都没有啊!”
小府君:“还敢嘴硬……”
“他们应该是真不知道。”崔绝推开刑讯室的门,走进来,目光淡淡地扫过地上战战兢兢的随从们,看出他们都是普通医士和侍卫,一个个被吓得涕泪横流,都快魂飞魄散了。
一直沉着脸坐在上位的阴天子忽地起身,快步走过来,拉起崔绝的手:“你怎么过来了?别胡闹,回去躺着。”
“我没事。”
“逞强。”阴天子心里烦躁,懒得跟他纠缠,直接伸手将人抱起,抬步走回卧室。
崔绝被迫躺回床上,看向板着脸的阴天子,柔声道:“我真的没事,你已经检查三遍了,冥王之力是你寄存的,有多强的守护力你比我更清楚。”
“嗯。”阴天子没有反驳,手指点在他的眉心,进行第四次检查。
展绛衣的伤势把他惊着了,这位补魂司掌司虽然是以医术见长,但修为也不低,却在罗绫炸裂的冲击波中毫无招架之力,被冲得倒飞出去,身负重伤,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在鲛绡里留下一抹冥王之力,那崔绝将会如何。
“哎,怎么又来了……”崔绝无奈,握住他的手指,“都第四次了。”
阴天子:“我不放心。”
“非给我检查出点事儿才能放心?”
“!”阴天子震怒:“胡说!”
崔绝话音出口,自知失言,连忙赔笑:“我口无遮拦,请陛下息怒,我知道错了。”
“不是,你没错。”阴天子闷声说,收起术法,不再强行给他检查,“是我太紧张。”
崔绝握着他的手指拉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抬眼望着他,柔声:“陛下紧张我,我心里清楚。”
阴天子看着他弯弯的眉眼,自从蒙上鲛绡,他已经许久没见过这双含情带笑的眼睛了,他是真的……想吻他千百遍。
“子珏。”阴天子唤了一声,猛地俯身抱住崔绝,手臂用力收紧,把他死死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崔绝被勒得生疼,却没有推开他,直到实在疼得忍不住,挣扎着抬起头,想要开口求饶,忽然听到阴天子喉间含混地发出哀声:“不要离开我。”
他张了张嘴——阴天子想明白罗绫之死代表着什么了,世界排名第一的鬼绣师死了,天底下没有人能够为他织补魂体了,他崔绝……只剩下三个月了。
阴天子的脆弱只流露了很短的时间,片刻之后,就放开崔绝,脸上恢复冷漠沉静的样子,捏了捏他的肩膀:“抱歉,弄疼你了吧。”
崔绝嬉笑:“这句话出现的场景不太对呀。”
“嗯?”阴天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崔绝指尖点点他的鼻尖,慢慢往下滑下来,滑过他的嘴唇、喉结,勾了一下他的领口,柔媚笑道:“我比较希望这句话是在见识过陛下的勇猛之后再听到。”
阴天子怔了怔,脸颊霍地红到了耳朵,怒道:“胡说八道!你……你太……太……”
崔绝一脸纯真地眨巴眨巴眼睛。
阴天子气得说不出话来——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在想这个,虽然自己也不是不想,但……此时此景,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你……真是岂有此理!”
崔绝扁嘴:“怎么了嘛。”
“罗绫炸了!”
“是啊,炸了。”崔绝点头,是炸了,就在自己面前,差点炸他一脸灰。
阴天子觉得他态度有异,沉静下来:“有问题?”
“我觉得奇怪,”崔绝道,“罗绫出于什么心理,通过自爆来与我同归于尽?”
阴天子闷声:“活死灵对冥府有仇恨,而你是冥府最重要的人,只要能伤害到你,他们愿意做出任何牺牲。”
“不,”崔绝摇摇头,笃定地说,“罗绫是首席御医,出身上层贵族,贵族的牺牲从来不会是自身,煽动一个下级愣头青还差不多,牺牲自己?他怎会主动做这种事情。”
阴天子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会主动……”
“他的背后,应该还有别人。”
“那是自然。”阴天子哼了一声,“香蜃城主、灵王、逆魂主……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我看活死灵是在极北寒境安逸太久,需要受一点教训了。”
崔绝听着他这意思是要发动战争,不由得失笑:“别闹,战争不是小事。”
“他们胆敢伤害冥后……”
“我不是冥后。”崔绝无奈。
阴天子蓦地瞪向他,低喝:“你敢再说一遍!”
“……”崔绝还真不敢,这小陛下此时情绪不稳,不能再刺激他,赔笑道:“我的意思是,在活死灵眼里,我不是冥后——我们的关系在阎罗殿虽不是秘密,但出了阎罗殿又有几人知道?连其他殿的鬼差都不一定知道,冥府的民众更不知道,而远在罗酆山那一侧的活死灵,又如何得知?”
阴天子明白他所说为实,但就是生气,哼道:“别人不知道那是他们无知,朕原谅他们,但你不许否认,不然我就……”
崔绝笑眯眯:“就惩罚我?”
“!”知道他又在调戏自己,阴天子怒气冲冲:“不然我就立刻公布婚讯,我明天就娶了你!”
“咦,”崔绝羞涩掩面,“这是求婚吗?”
“不是!”阴天子被他一通胡搅蛮缠,火气发了出来,此时倒觉得心头畅通了一些,坐在床沿上,背对着崔绝,舒缓了语气:“你是不是猜出他背后是谁了”
崔绝:“隐约有点思路,不知是不是我多想。”
“怎么说?”
崔绝没立即解释,而是让阴天子把白无常喊来,片刻之后,黑白无常二人出现在门口,两人离开刑讯室,换回便服,收起武器。
白无常进门关切地看向崔绝:“你没事吧?”
“你这问得,似乎在怀疑陛下冥王之力的水平。”崔绝笑着回答。
见他还能阴阳怪气地耍嘴皮子,白无常知道他果然没事,问道:“找我来干什么?”
崔绝:“罗绫之前跟你提过荒戾太子。”
“对。”
“把整个过程原原本本讲给陛下听。”
白无常懵,本以为此番情境下判官找他是有什么重要任务,怎么都没想到是问这个,满心疑惑,却也老老实实地讲了一遍,完了茫然地问:“这有问题?”
崔绝笑而不语,看向阴天子。
“以你们的身份,和当时的场景,突然提到千年之前的大梁王朝,”阴天子思索着说,“太突兀了,没有必要。”
白无常:“尬聊嘛,瞎找话题啊……”
崔绝:“如果不是瞎找呢?”
白无常惊了一下,开始思考这种可能性,苦苦回忆当时罗绫的样子,试图从他的微表情上分析出一点蛛丝马迹,可惜罗绫当时看上去就是一派自然,毫无表演痕迹。
“如果不是瞎找……”白无常喃喃地念叨崔绝的话,突然反应过来,“对呀,他没必要跟我聊这个,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大梁朝、什么荒戾太子、琅华君……”
咔嚓一声异响。
阴天子掌中的床栏突然断裂,化作碎木掉落下来。
白无常:“!!!”
崔绝撑起上身做起来,伸手拉过阴天子的手,掰开他的五指,将指缝里残存的木屑拂掉,笑道:“你悠着点儿,把这床给拆了,夜里我可要去蹭你的床了啊。”
阴天子笑不出来,呢喃:“原来如此。”
“?”白无常没想通自己刚才那句话怎么就让陛下这么大反应,每个词都很正常啊,什么大梁朝、荒戾太子都是之前就提过的信息,只有一个“琅华君”是新词,这名字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他悄悄往黑无常身边靠靠,压低声音:“琅华君是谁?”
黑无常:“大梁朝一个清晏使。”
“那是什么?”
“一千多年,四界没有建立现在这样的秩序,时常有邪魔祸乱人间,为守护百姓安危,朝廷设置一个专门斩杀邪魔的机构,叫‘靖平司’,里面的成员叫‘清晏使’,取‘天下靖平、海晏河清’之意。”
白无常不禁在心底赞叹老黑果然无所不知:“几品官?”
“无品级,他们是剑仙,不是官场上的禄蠹。”
“那琅华君就是其中一个清晏使?”白无常嘀咕,“名字咋这么奇怪?姓琅?”
黑无常:“姓崔,琅华君是皇帝赐号,他本名崔瑾,当时的名士录《天京琳琅》中记载,宫中有邪魔作祟,皇帝夜不能寐,崔瑾持剑而来,一剑诛杀邪魔,皇帝大喜,看他风姿艳逸,赞道‘天京满目琳琅,唯卿风华无双’,赐号琅华君,寓意为仙界之树琅玕树最顶端的花。”
白无常吃惊地张大嘴,一方面震撼于黑无常的博学,另一方面不由得心生向往:“一千年前竟然有这样惊艳的人物,不知这朵琅花今在何处,既然是剑仙,该不会羽化登仙了吧?”
“没有哦。”崔绝出声。
白无常看向他:“你知道?哦,你知道荒戾太子,那肯定也知道琅华君,一个时代的……哎,是一个时代的吗?”
“是,”崔绝道,“不但是一个时代,还很有渊源——师兄弟呢。”
“什么?”白无常突然脑中电光一闪,愕然道,“他也姓崔……”
崔绝笑起来,转头对阴天子道:“你看,我们白掌司一点都不傻,小脑瓜聪明着呢。”
阴天子眉目深沉地看着他。
白无常震惊地大叫:“莫非你们是同族?”
“……呃,哈哈,”崔绝干笑两声,“你要这么理解倒也不是不行……”
白无常小小声:“老黑,我说错什么了吗?”
崔绝冲他招招手。
白无常茫然地走过来,在床边蹲跪下来:“有什么任务……”
话没说完,冷不丁被崔绝捏住了下巴,被迫仰起头,跟他脸对脸直视,就见那双狐狸眼笑得两角弯弯,淡色嘴唇翕动,含笑吐出一句:“你问这朵琅花今在何处,看,他远在天边,近在……你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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