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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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闻此,兰芷如方才恍然,原来她真的从未走进过王爷心里,王爷也真的从未喜欢过她,她从嫁进王府那日便幻想着和王爷做一对恩爱鸳鸯,比翼双飞。
可如今她才算是彻底醒悟,原来新婚那日,他说他从没有真心,这句话竟然是真的,只怪她太过痴傻,执拗的以为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可以日久生情的,早晚有一日她可以走进他的心里,成为他心里那个最重要的女人。
可如今,她怕是连他女人的身份都要保不住,还何谈最重要的人
此时雅阁偏殿,周婉然躺在床上几乎奄奄一息。
“信仁为何这么久还未回来”
顾谨彦焦急的看着门口,只盼得信仁能早些带回御医。
“王爷,御医来了,御医来了。”张嬷嬷看着门外匆匆赶来的信仁和太医高兴的说道。
顾谨彦此刻早已等不得分毫,便是亲自走出去将御医拉进屋,为周婉然诊治。
“御医,情况如何”顾谨彦见着御医眉头紧锁,便觉得情况怕是不好。
“王爷,病人的身子实在太虚,怕是不好医治。”御医十分为难的说道。
五大棍打下去,寻常女子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身子一向羸弱的周婉然。
“还请御医尽心医治。”顾谨彦情急之下,向御医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王爷这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老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医治的。”
太医把过脉后,就开了方子让人去熬,剩下的便是要处理病人身上的外伤。
御医是男子,自是不方便亲自处理这伤口,便由采青上前代为处理,御医在一旁配药指导。
顾谨彦自是除了自己,不放心任何人,包括采青,便唤退了采青,亲自为周婉然处理伤口。
周婉然今日穿的是一件绯红色的衣裙,顾谨彦解开她腰间的腰带,再褪去她的外衣,便只剩下身上最贴身的洁白里衣,鲜血刺目,那腰间的伤口竟严重的将那锦缎染红了大片。
本来还不明显的伤口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顾谨彦心头一颤,便是再没有勇气解开那最后一件衣服。
幽深的眸子看着此刻趴在床上昏厥的小人儿,可他还要为她上药,就必须把伤口上的衣服褪去,最后那腰间的一片血红终于揭开了面纱,自是和顾谨彦心里想的一样,那洁白娇嫩的肌肤早已被打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王爷,王爷!”
采青见着顾谨彦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迟迟未动,便轻声询问。
此刻幽深的眸子便是从未有过的冷冽,“采青,你家主子受了几下杖责?”
采青回答,“小姐受了五下您便来了。”
顾谨彦追问,“只五下吗?”
采青确定,“奴婢当时就在场,五下确定无疑。”
得到了答案后,顾谨彦没再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为周婉然上药。
可那腰间一片的血肉模糊,伤的那么重,就算是再轻也会触痛。
见着周婉然皱紧眉头,十分难受的模样,顾谨彦便是恨不得这痛都痛在他身上。
上好了药,包扎好了伤口后,一切处理妥当,顾谨彦便把周婉然交由采青照顾,而他便是带着方才的怒气,气势汹汹的来到前厅。
此刻王爷未发话,这一屋子的人都还未敢离去。
兰芷如还是跪在方才的地方,见着顾谨彦回来,她仍然还是那个娇纵的性子,不见礼也不说话。
所有人都向顾谨彦行礼问安,只独独她一个极为特别。
顾谨彦看着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的兰芷如,他坐到王妃的旁边,神情冷漠。
“信仁,将那棍子呈上来。”
信仁虽不知为何,但还是从老奴婢手中夺过棍子,递给顾谨彦的一瞬间,信仁便看出了那棍子上的端倪。
他将棍子呈到顾谨彦手中,不出顾谨彦所料,那棍子的顶端果然镶着密密麻麻,足足有几千个银针的针尖。
这杖刑已然让人受不住,再加上这每落下一棍,便有成百上千个银针扎入身中,那犹如万箭穿心般的刺痛,这般狠恶的手法,何人能够承受得住?
顾谨彦狠狠的将那棍子扔在了地上。
“周侍妾被打的血肉模糊,体无完肤,我本还疑惑不过五棍而已,怎会如此严重,但现在看来,这布满了针头的棍子,倒是五棍也可血肉模糊。”
“什么?那棍子上……”
兰芷如十分惊恐的指着那棍子,看样子她丝毫不知这棍子上另有玄机。
方才见着周婉然不过挨了五下便昏厥过去,只以为是她故作矫情而装的,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群奴才背着她做了手脚。
“王爷,这件事兰儿实在是不知情的,都是这群奴婢自作主张,不关兰儿的事。”
惩罚周婉然的这几个老婢女都是父亲买通了,效力于她的人。
她怕若此时她不赶快澄清,日后若是追查起来,再解释就晚了。
“是王妃下令处罚的周侍妾,兰侧妃何须这般急于解释?”
顾谨彦冷冷的看着她,自从她进了王府,这王府有一半的人多少都受过兰将军的恩惠。
这件事他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觉得是父亲疼爱女儿,怕女儿受苦而已,若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兰将军安心,他便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可如今看来,是他一直以来的隐忍和仁慈才害了婉儿。
“王爷!”
兰芷如委屈的眼泪含在眼圈,王爷向来对她都十分忍让,她从未见过如此这般决绝的王爷,此刻自是十分接受不了。
这时曾柔在一旁说道:“王爷,我看这事怕是兰妹妹真的不知情,保不得是这群下人想以此来邀功而自作的主张。”
王妃这么一说,那两个掌刑的婢女便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王爷王妃恕罪,王爷王妃恕罪啊!”
“即是自己承认了,那便来人把她们两个都送去官府,同府衙大人说明,便直接押到牢里去吧。”
曾柔说完,顾谨彦又开口,“这般蛇蝎心肠的毒妇,只是押到大牢岂不是便宜了她们,将这杖刑的棍子一并带去,赏她们每人五十,叫她们自己食了这恶果。”
顾谨彦话落,信仁便叫上来四个侍卫。
那两个婢女见了,惊慌失措的跪着跑到兰芷如跟前,求兰侧妃为她们说情。
“兰侧妃,奴婢们之所以这么做,也都是为您着想啊!如今奴婢们暴露,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兰芷如此刻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怎还能再保旁人。
见着四个侍卫渐渐逼近,那两个侍女见兰芷如还未开口替她们求情,被侍卫架走的一瞬间,她们两人同时大喊,“兰芷如,我们为你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如今你见死不救,你不得好死!”
声音渐渐远去,最后便只剩下沉寂。
兰芷如坐在地上早已被吓的瑟瑟发抖,她从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经历过如此惊险境况。
她低着头,一双未沾染丝毫灰尘的黑色官靴进入她的眼帘,她缓缓抬头,便是顾谨彦居高临下的面孔。
“王爷,妾身错了,妾身不想走,妾身想留在您身边,妾身发誓以后会善待府所有人,再不会这样了,求王爷能留下我。”兰芷如自是又委屈又害怕的看着他。
当初她嫁给王爷,是父亲为了稳固他在王爷心中的位置而做出的决定,如今她若真的被王爷送回兰家,让父亲颜面扫地,怕是父亲一怒之下会打死她。
幽深的眸子并未因她的眼泪而有半分的触动,他抬起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兰侧妃可还知七出之条”
兰芷如听了自是绝望的瘫坐在了地上。
顾谨彦见着兰芷如不能回答,便转问向曾柔,“王妃你说。”
曾柔站起身,缓缓开口,“七出之条,无嗣一也,□□二也,不侍奉公婆三也,口舌四也,偷盗五也,善妒六也,恶疾其七也,此乃七出之条。”
曾柔说完,顾谨彦开口,“如此王妃来看,兰侧妃犯了几条?”
曾柔认真道:“兰妹妹今日所犯之条乃七出之中第六条,善妒。”
“今日所犯之条?依王妃的意思,兰侧妃可还犯过其它的七出之条?”
曾柔郑重道,“正是!”
兰芷如发疯了似的大喊,“曾柔你不要血口喷人!”
曾柔自是为了王爷隐忍了她这么多年,她又不知收敛害死她贴身的婢女莲儿,又给她下水银之毒,害死她还尚在腹中的孩子,如此的大仇,她怎可不报。
“兰侧妃出言顶撞王妃,此乃不敬便是一,侍奉王爷多年无子,此乃无嗣便是二,入宫向皇贵妃请安,屡次推拒此乃不是侍奉公婆便是三,周侍妾入府后,多次辱骂诋毁周侍妾,此乃口舌便是四,今日因王爷宠幸周侍妾而仗责惩罚,此乃善妒便是五,兰妹妹可觉得我有哪里说的不对的?”
兰芷如恨的咬牙切齿,但却是无力反驳。
她只恨自己不懂识人,竟没看清平时一向步步退让,性格柔弱的王妃,竟然是隐忍多年的豺狼虎豹,只等待时机,在最关键的时候咬住了她的喉咙,给了她重重一击。
“既兰侧妃无话可说,便就是认了。”
顾谨彦拿过纸笔,几笔后便是一封休书,扔在她面前。
“来人备轿把兰姑娘送回兰府。”
“王爷!”兰芷如叫的声嘶力竭,但却也丝毫挽回不了顾谨彦的心。
若是她不动周婉然,他便是看在兰将军的面子上,任由她在府里侍宠生娇,可现在她却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如今那丫头奄奄一息,他自是再容不得她了。
“王爷,如今兰将军正驻守边关,此时若将兰妹妹送回去,怕是要扰得兰将军分心,父皇知道后也会迁怒于您。”
曾柔虽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尸万段,但她还是不得不为王爷,为自己考虑。
当初兰芷如嫁进王府,便是王爷和兰将军都有私心,如今兰芷如已然惹怒王爷,离府是早晚的事,便也不急于这一时。
曾柔见顾谨彦未语,又说:“国家之事是关乎朝廷,关乎臣民的大事,王爷万不可意气用事。”
顾谨彦自也知这事中的利害关系,思虑过后便只得妥协。
“这事就先交由王妃处理吧,待兰将军回京后再做安排。”
顾谨彦说完便大步向着偏殿而去,他走到兰芷如身旁时,兰芷如楚楚可怜的拽住了他的衣角,但却被他无情的步伐扯开。
她知道,这个她心里唯一仰慕崇拜的男人,今日之后便会成为最厌弃她的人。
兰阁昔日的盛景,如今早已烟消云散。
遣退了所有的婢女仆人,偌大的兰阁便只剩下兰芷如一人,大门紧闭,门外有侍卫看守,如今她身处之地,与皇宫中的冷宫又有何分别?
而此时雅阁偏殿,周婉然还未苏醒。
顾谨彦已守在她身边一日,天色渐渐变暗,盈盈烛光下,周婉然睁开虚弱眼眸,第一眼便看见了那个棱角分明,十分俊美的脸庞。
他是守在了她身边多久,竟然就这么坐在她身旁睡着了?
周婉然伸出手摸向他的脸颊,手指触及到他肌肤的那一刻,他竟然睁开了眼,大手抚上她的小手。
他笑道:“醒了?”他的声音有愉悦,也有疲惫。
“嗯。”周婉然轻轻一应。
“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备了粥。”
不说还好,顾谨彦这么一说她这肚子便十分应景的叫了起来。
周婉然尴尬的抚了抚肚子。
大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这就叫人去取。”
热乎乎的粥菜,周婉然见了便更加觉得饿了。
她想坐起身,可刚一用力便觉得腰似是折断了般疼的厉害。
“躺下别动!”顾谨彦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扶着她躺到床上。
“你腰上有伤,来我喂你。”
一句温柔的话语,一勺勺送到嘴中满是关切,此刻的周婉然见着眼前百般呵护她的男人,只觉得这一世与他相遇,便是再无遗憾了。
这布满银针的棍棒之邢虽是恶毒,但好在银针布满在棍子上,针与针之间相互抵制,这伤口扎的倒也不深。
恢复一日之后,第二日周婉然便已然觉得没那么痛了,床上放上被子,到是也能靠着坐一坐。
因为顾谨彦要早朝,所以周婉然醒来时并未见到王爷,但王爷吩咐人备的她爱吃的粥和糕点到是已摆在了她的身边。
见着小姐醒了,采青印湿了手巾,为周婉然擦洗。
周婉然见着采青脸颊上的红肿,想起昨日兰芷如那狠狠的两巴掌,便觉得十分的心疼。
“小姐不必难过,兰侧妃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昨日若不是顾忌兰将军在外领兵,王爷早已休了兰侧妃送过兰府。”
“什么?”
周婉然大惊,王爷昨日竟然为了她,差点休了兰芷如?
采青自不懂周婉然的担心,只以为小姐有些被惊到了,于是笑着说:“小姐,咱们家王爷待您是真的好,您不知道昨日王爷生气的模样,好似是要吃人一般的可怕,王妃也是向着小姐的,还指出了兰侧妃的七出之罪。”
周婉然哪里有心思听这些,大宰相之前一直想让曾兰两家不合,他好有可乘之机。
她一直处处小心谨慎,就是怕为王爷惹得不必要的麻烦,可如今看来便是已经晚了,王爷还是为她与兰家生了嫌隙,而曾兰两家怕是也不会再像从前一般。
“王爷还有多久下朝?”
采青想了想,“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吧。”
周婉然说道,“王爷回府请他来合芳苑,我有事要与他商议。”
采青笑道,“这还用请吗,不用说王爷也会来的。”
周婉然自是没有采青那般高兴,如今她身在雅阁的偏殿,做事颇有不便,便让采青去回禀王妃,她们便回去了合芳苑。
刚到合芳苑不久,便有一小司拿着一盒东西过来。
采青问了才知道,这小司是前院打扫的,他之所以过来是受管家之托,将周府送来的这盒子送到合芳苑。
原来是父亲送过来的,周婉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宝蓝色的衣裙。
父亲无缘无故送一套衣服来做什么?周婉然只觉得疑惑,可见到盒底的缝隙后,便有些了然了。
“采青去把门关上。”
采青闻声后忙关上了房门。
周婉然用手去扣了一下那缝隙,果然盒子的底部是能打开的。
夹层里静静的躺着一封信,周婉然打开信封,这写信人竟然不是父亲,而是大宰相。
信尾大宰相叮嘱,看后一定要将信烧毁,可周婉然并没有烧毁,而是将信放在了一个稳妥的地方,收了起来。
待顾谨彦下朝回府后,采青便去请王爷过来,还未到前厅便在路上遇到了往合芳苑而来的王爷,采青窃喜,王爷果然不用去请,回府便直奔合芳苑来看小姐。
顾谨彦来到合芳苑,见着这小女人比昨日好多了,嘴角便是露出了一抹由衷的笑意。
“伤口可还觉得疼?别坐时间太长,该躺下歇歇。”
顾谨彦进屋便是止不住的关心。
周婉然见着顾谨彦如此,便是也打心底里开心,可想起方才大宰相的那封信,便再也高兴不起来。
“王爷,婉儿此次叫您过来是有事相商。”
顾谨彦方才回府,便从管家口中得知周府送来了一样东西。
周婉然嫁入王府都未曾有丝毫嫁妆,如今却突然送来东西,不用猜也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爷,大宰相亲自修书,只给我五日期限,让我杀了王妃。”
周婉然自是不必向王爷隐瞒什么,大宰相如此着急,她猜想可能是皇上或者朝堂上有了些什么变化,才让他急于下手。
“大皇子那边又惹了些棘手的麻烦,所以大宰相才急于向我发难。”顾谨彦说道。
周婉然点头,“竟是这样,难怪大宰相会冒着风险将书信送进王府,怕是想急于转移皇上的视线。”
周婉然想了想又问道:“王爷您可知大皇子惹的麻烦是何事?”
顾谨彦给周婉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而后笑道,“自是知道。”
“那王爷可有能力替他略微隐瞒?”
顾谨彦自然知道周婉然此话的意思,又笑道:“自然可以。”
“那王爷……”周婉然还欲说什么,顾谨彦却打断了她的话。
“婉儿不可这般操劳,当好生休息,余下的事便全都交由夫君处理,若有婉儿需要配合的地方,你再出面可好?”
周婉然躺在床上,乖乖的点头。
似乎是因为上一世遭遇的原因,她这一世重生后到是思虑过多,凡事都想的十分周到。
成了这种性子,多半是因为上一世太过软弱可欺,这一世她急于保护自己所致。
可如今她早已不是周府无所依靠的周婉然,而是王府里王爷的女人,她有王爷帮她撑腰,有王爷可以依靠,就算她在变回上一世那个软弱可欺的周婉然,她也定会安然无恙。
这一夜有顾谨彦陪伴身边,周婉然睡的特别安心,第二日顾谨彦上朝。
朝堂上多位大臣联名参奏大皇子顾谨由,大皇子之事引得朝堂群臣愤愤,皇上有意偏想袒大皇子,又扭不过这些大臣顽固,便只得不顾反对,坚决退朝。
退朝后皇上将顾谨彦召进书房,原来大皇子□□贺礼亲王之女后,消息一传出,顾谨彦便就在暗中帮大皇子周璇。
但奈何顾谨由此次闯了天大的祸,贺礼亲王乃是皇上的亲弟弟,而成德郡主和大皇子乃是一脉的亲兄妹,大皇子做了如此□□之事,当真是禽兽不如。
如此就算顾谨彦亲自登门贺礼亲王府为大皇子说情,贺礼亲王也是不能罢休的,如此便是今日在朝堂上爆发。
“父皇知道你曾去贺礼王府帮你皇兄说情,但你皇兄这次闯的祸实在严重,你一晚辈人微言轻,没有劝住你皇叔也是正常,但你能出手帮你皇兄,则显示出了你对哥哥的兄弟之情,父皇甚感欣慰啊!”
此刻顾谨彦十分恭敬的站在皇上跟前,他从小到大,这还是父皇第一次如此这般和善的语气同他说话。
“儿臣三岁那年,父皇就曾教导过儿臣,长幼有序,兄友弟恭,时隔数十年,儿臣也一直牢记于心,时刻尊重兄长,将兄长奉为儿臣的榜样。”
顾谨彦的话自然是深得皇上欢心,“朕在你三岁时说过的话,彦儿竟然还记得。”
顾谨彦笑道;“父皇与儿臣交流不多,所以每次同父皇说话儿臣都十分珍惜,自然深记于心。”
顾谨彦的话到是引得皇上反思,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彦儿你的确要比你哥哥懂事的多啊!”
顾谨彦作揖,“父皇严重了,儿臣怎可和皇兄相比,皇兄永远是儿臣的兄长,自是儿臣一辈子都要恭敬的大哥。”
顾谨彦的话引得龙心甚悦,“彦儿,父皇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可愿领下?”
顾谨彦作揖,“只要是父皇交给儿臣的事,刀山火海,儿臣也自然愿意。”
“好好。”皇上笑的合不拢嘴。
“朕派你去劝说你大哥给贺礼亲王道歉,这样也好让贺礼一家消气,这事说到底是你皇兄的错,他实该登门陪罪。”
顾谨彦有些犹豫。
“怎么你不愿意?”皇上有些冷脸。
顾谨彦解释,“并非儿臣不愿意,而是儿臣怕皇兄听不进去儿臣的劝说。”
皇上十分了然他宝贝儿子的脾气,但又觉得亲兄弟的话,他会听进去一二,于是笑到,“你只要尽力劝说,他若执意不听也怪不得你。”
如此顾谨彦便领命,“儿臣遵旨。”
从皇宫出来后,顾谨彦便径直去了悯王府,但结果却话还未说完,便被悯王府的家丁轰了出去。
堂堂王爷竟被家丁扫地出门,顾谨彦不但没恼,还十分不在意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同信仁回了王府。
自顾谨彦走后,大皇子在府里是又砸瓶子又砸碗,作的是天翻地覆,只搅得皇宫都被震动了,皇后亲自派人来劝阻,却也是无果。
此事一处,到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大皇子□□了自己的亲妹,三皇子上门劝说,大皇子不但不听劝阻,还命人将自己的亲弟撵除了王府,场面十分狼狈,而三皇子却未恼半分。
如此一盛传,所有人都称赞三皇子仁厚,骂大皇子禽兽不如。
皇上听闻后更是大发雷霆,但顾念是他的宝贝儿子,皇后又哭死苦活的和他求情,他虽生气,却也只说了一句“孽障!”便也就罢了,谁让这是自己亲生的呢。
顾谨彦回到王府后,便是直接去了合芳苑,今日周婉然的身体便更好了几分,眼下已经能下地走走了。
顾谨彦扶着她在花园里散步,周婉然见着王爷脸上竟有一块淤青,十分的担忧。
“王爷您的脸是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吗?”
她难以想象一向冷峻的王爷会何人打架的场景,但见着那伤却又不像是别的来的。
顾谨彦从悯王府出来便回了自己的王府,进了府直奔合芳苑而来,他根本不知自己脸上有伤,被周婉然这么一问,他有些差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的脸怎了?”
顾谨彦说着,后面的采青和信仁便闻声也看了过去。
“呀,王爷您脸上怎么有一块淤青?”采青惊讶的说着。
顾谨彦看向信仁,求证。
信仁点头,“额侧确实有一块。”
顾谨彦知道,如此这般便是瞒不住了,只好老实如实交代。
周婉然听了王爷方才的遭遇后,便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堂堂三皇子敛王,竟然被几个下人赶了出去,且还受了伤。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王爷吗?
周婉然笑了,采青便也跟着笑了,信仁自是见着自家主子狼狈的被人赶了出来后,早就想乐了,只是怕王爷动怒,一直憋着不敢出声,此刻到是引得他再憋不住,也跟着笑出了声。
顾谨彦冷脸看着这三人,王爷的威严怕是要荡然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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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在王府作闹的事是贺礼亲王传进皇宫的,但因皇上有意偏袒,却是一块大石头扔进了水里,未翻得出一点浪花。
第二日早朝,皇上嘴上上为处罚大皇子,让他闭门思过,不许上朝,但实则却是为了保护大皇子,不想让贺礼亲王和他的宝贝儿子碰面,惹得不必要的麻烦。
但顾谨由一项自作主张惯了,哪里会听皇上的话,一早便入皇宫上朝去了,到是贺礼亲王出奇的并未早朝,到也算是符合了皇上心意。
上朝时皇上见到顾谨由站在下面,气的脸都绿了,他害怕朝臣参奏他的宝贝儿子,便匆匆让太监说。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见得龙心不悦,贺礼亲王又不再场,本来是说好参奏大皇子的,如今便也没一人赶上前了。
“父皇,儿臣有事禀报。”
顾谨由拿着折子走出上前。
“悯王你不好好在家闭门思过,来朝上要禀报何事?”皇上自是没什么好口气。
顾谨由将折子递给太监呈上。
而后说道:“儿臣参奏三弟敛王顾谨彦,江南女子一事欺君犯上,那祸水女子并非江南女子,而是三弟府中一侍妾,三弟用死囚犯狸猫换太子,将那侍妾救下,如今那侍妾仍在府中,三弟如此胆大包天,欺瞒父皇,还请父皇明察。”
顾谨由说完,身后的大臣们皆议论纷纷。
顾谨彦本是设好了计策让大皇子按耐不住,今日便上朝参他,可他所暴露之事并不是此事,只是他在办案中的一些把柄。
涉及到婉儿的事,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是万万不会说的。只怕这件事是有心之人故意透露给顾谨由。
“父皇,儿臣当时只是一时糊涂想保护儿臣所爱之人,才做下如此错事,还望父皇能够从轻发落。”
一切超出了顾谨彦的预料,且又涉及周婉然,他一时便有些乱了阵脚,只得请求皇上谅解。
皇上听闻此事后自然是生气的,可这事是从大皇子口中说出,他自然是气大皇子更胜于顾谨彦。
如今他□□亲妹,□□□□之事人尽皆知,顾谨彦作为他的亲弟弟,屡屡维护劝说他,甚至得知此事后亲自登门替他说合,他不但不懂感激,竟然还在朝堂之上参奏他的亲弟弟。
“由儿,你可知你的皇弟为了你,亲自登门贺礼王府,替你赔罪,他处处都在维护你,你怎可在朝堂上亲自参他?难道你忘了你们之间是手足亲情了吗?”
皇上所说十分的动情,他一直以为大皇子不过顽劣了些,本性还是好的,可如今看来却是让他失望了。
“父皇,你糊涂了,顾谨彦他要我死还来不及,他怎会帮我?”
顾谨由并不知顾谨彦去贺礼王府的事,这么多年他们两个水火不容,他自然是不信的。
“孽障!”
皇上对他的宝贝儿子失望透顶,一时急火攻心,便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皇上!”
“父皇!”
皇上当众吐血,自是吓坏了所有人。
太监上前询问,皇上坐到龙椅上,示意暂无大碍。
就在这时贺礼亲王提着剑,怒气冲冲的走到大殿之上,见到顾谨由站在殿前,自是挥剑冲他而去。
顾谨彦眼疾手快将贺礼亲王的剑从他手中夺下。
“皇叔有何事自有父皇做主,怎可提剑上朝,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顾谨彦说着便将剑递给了身旁的太监,贺礼亲王此时双眼通红,早已听不进去任何劝说。
“为我做主?”贺礼亲王大笑,“大皇子侮辱我女承德郡主,我女今早上吊自尽,含恨而死,皇上可能为我女做主,处罚你儿大皇子顾谨由?”
“什么!承德郡主上吊自尽了。”此话一出自是又引起了朝臣的轩然大波。
贺礼亲王愤愤道,“若这天下还有公道,就请皇兄给臣弟个公道,还我女个公道,给天下人一个公道!”
贺礼亲王跪拜后,自是整个朝堂上除大宰相党羽之外,半数大臣皆下跪请旨。
皇上见着殿下他疼爱了多年的宝贝儿子,事到如今,他已无力回天,而他的儿子竟然还浑然不,还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回想这些年,他将所有的爱都顷注在他的身上,难道真的是他害了他吗?
“传朕旨意,大皇子玷污成德郡主,致成德郡主含恨自尽,其行伤风败俗,有违伦常,后又殴打臣弟,令其下人将亲弟撵于门外,不疼惜亲弟,不顾念兄弟手足之情,两罪相加实不配再做我皇家之子,传朕懿旨,剥夺大皇子悯王身份,从今日起贬为庶人,押入大牢听后发落!”
旨意下完,皇上自是两行清泪滑落,十分伤心。
“父皇!父皇您怎么能对儿臣如此狠心!”
跪在殿下的顾谨由此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父皇,他从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十一岁□□了宫女,父皇虽职责了他,可第二日便把那女子送来做了他的贴身宫女。
他十二岁那年将入宫赴宴的姜大人之女,引诱到湖心亭中将其玷污,父皇虽雷霆大怒,但却还是将姜家的女儿嫁于他为侧妃。
而后他便是日日花天酒地,父皇明明知道,却也并未指责,他深知父皇喜爱母后,更喜爱他。
而后王府里和烟花柳巷的女子他都玩腻了,便在民间大肆掠夺有姿色的女子,百姓虽怨声载道可父皇却听而不闻,他只以为他就算是要了天上的仙女,天家找上门来,父皇也都有办法为他开脱。
可此刻他却觉得父皇其实并未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爱他。
“由儿,不是父皇狠心,是你这次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也便是只有他的这个宝贝儿子,皇上才会在朝堂上这般的无助。
“父皇,您是皇上,您是天子,这整个天下都是您的,您怎能亲自将儿臣置之死地于不顾,父皇,儿臣不想当庶人,儿臣不想坐牢,父皇!”
顾谨由自是此刻还未明白,以他所犯下的罪行,若是寻常人早已是死刑,此刻尚留他一命,便已经是宽恕,只因他是皇上的儿子。
“父皇!父皇您救救儿臣,那牢里又冷又湿,儿臣不想坐牢啊!”
此刻的皇上自是心如刀绞,可他是皇上,他深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他再有意偏袒大皇子,可群臣反对,他又能如何。
他再偏爱他,终究还是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至百姓和江山社稷于不顾。
“来人,将他带下去!”
此刻皇上坐在龙椅上,手扶着额头,十分落寞萧条,待大皇子声嘶力竭的一路喊着父皇被拉下去后,转眼间皇上便似是已经老了十岁。
“三皇子敛王听旨。”皇上扶着额头,样子十分难受。
顾谨彦听后跪下作揖,“儿臣接旨。”
“三皇子顾谨彦德才兼备,性格仁厚,可堪大任,自今日起便由你来接管大皇子掌管的翰林院之值,彦儿你可莫要让父皇失望啊!”
皇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一生、生育四子,二皇子早逝,大皇子犯下大错,四皇自年纪尚小,如今他便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顾谨彦的身上。
“儿臣定尽心尽力,不负父皇之托!”
“但……”
皇上开口后若有所思。
“大皇子方才所说的那江南女子其实是你府上的侍妾,这件事……”
顾谨彦惶恐,“父皇,当时儿臣迟迟未回京城都是儿臣自作主张,与婉儿并无关系,还请父皇看在、在江南时她曾救过儿臣一命的份上,恕婉儿无罪。”
“这个婉儿竟然救过你?”显然皇上没有想到。
顾谨彦继续道:“正是,当时情况紧急,婉儿挡在儿臣身前中了敌人一剑,险些丧命,故儿臣才会晚了几日回京。”
有人刺杀皇子,此乃大事。
站在大殿上的皇上,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有些心虚的大宰相。
此刻大宰相本已是如坐针毡,被皇上这么望了一眼后,便是更加的心惊胆战,坐立难安。
“皇上,王爷口中的婉儿是臣的爱女周婉然,看在老臣女儿曾救过王爷的份上,还请皇上宽恕老臣的女儿。”
此刻周闻雄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出来求情。
大宰相见状便也上表,“启奏皇上,周氏舍身救皇子有功,本应该赏,可她欺瞒皇上便又有过,该罚,这般功过相抵便是既不该罚,也不该赏。”
大宰相此话便是给了皇上一个台阶下,又保了周婉然一命,他也在皇上面前挽回了一些颜面。
“既然如此,那便按着爱卿所说,这事便就此作罢了吧。”
“儿臣谢父皇恩典。”
“臣谢皇上恩典。”
顾谨彦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也会和大宰相的人站在同一条占线上,想来这还要归功于他的婉儿才是。
下朝后,顾谨彦便匆匆回了王府,周婉然今日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采青扶着她在园子里散步,老远见着顾谨彦走过来,周婉然开心的像个孩子。
得知大皇子被押入大牢后,周婉然更是高兴的拍手叫好,想起上一世陈景德对她的种种,他和大皇子残害了那么多良家妇女,想来如今大皇子被贬入狱,偌大的悯王府群龙无首,那些可怜的女子也无处可依。
“王爷,您可愿同我去做一件善事?”
顾谨彦不明,“是何善事?”
周婉然伏在顾谨彦耳畔轻声说着,好看的薄唇自是会心一笑。
“但凭夫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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