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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志清顶着越发热辣的日头进了宫,他一个从二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并不能随时觐见圣上,层层通报送了上去,所幸没有多久就等来了圣上的召见,这是否与如今他为礼王准岳父的身份相关不得而知。
进了御书房,韩志清仅瞥了一角黄袍就赶紧跪拜行了大礼。
嘉惠帝很是和善,命人给韩志清赐了座。
韩志清坐在了椅子上,一抬头才看见皇上身旁还坐了一位身着月白色祥云团纹袍服的男子,定睛一看,哪里是别人,正是自己准女婿——礼王殿下。
韩志清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又跪倒为礼王行礼。嘉惠帝哈哈大笑:“还以为你端起岳父的架子,没想到却是个眼神不济的。快坐吧,你与礼王以后便是自家人了,不用如此慌张。”
韩志清爬起,又重新坐在椅子上,窥了一眼礼王,见他面上冷漠疏离,并没有瞧他一眼,似是屋中没有自己这个人一样。
“韩爱卿所来何事啊?”嘉惠帝这两日政务繁忙,连着几日都宿在御书房。昨日皇后专程来与他商量礼王妃患病一事,刚刚说了两句,便被政事打断,要务当前,嘉惠帝自然将女子娇弱患病这等小事抛在了脑后。
“听说你女儿病了?太医怎么说?不会耽误婚期吧?”见到韩志清,嘉惠帝终于想起了准礼王妃患病一事。
“魏太医和其他几个太医都给小女诊治过了,说患了久咳症,没有几个月的调养,恐不能痊愈。”
嘉惠帝啧了一声,皱起了眉头:“怎么偏这个时候生病,魏太医也说得几个月之久才能痊愈?”
“是。”韩志清规规矩矩的回答。
“传魏太医,朕要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嘉惠帝口气不善,他与皇后联手才逼着尉迟轩同意马上娶亲,没想到在这档口新娘子却病了,看来婚期又得往后推,尉迟轩这小子一年有大半年混在武林,不知会不会又找什么借口托着迟迟不肯成亲。
正在暗忖之时,张公公弯腰俯首说道:“启禀圣上,昨日魏太医与皇后娘娘一同觐见时,曾与老奴说,韩府二小姐确实患上了难愈之症,即便悉心调养,恐也会伤及根本,亏空了身子。”
“什么!伤及了根本,亏空了身子?”嘉惠帝这段日子一直自得于将礼王的婚事处理得妥当,没想到今日一切却都化为了泡影。现在已经不是推迟婚期能够解决的问题了,伤及根本意味着什么他自然知晓,他怎会允许一个身子亏空、不善生养的女子做礼王妃。嘉惠帝心中有气,便将火发在了韩志清身上。
“你知道皇后是怎样甄选得这门亲事?品貌言行、才华情致,还有......,罢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还有府第身家。”帝王雷霆震怒之时,韩志清就已经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了,听到圣上说了半截话,他心中默默地补上了后半句。果然母亲说得没错,圣上确实看上的只是我无所权势的清流身份,看来确是可以为墨儿争一争的。
“圣,圣上,臣,臣家中还有一嫡女,是嫣儿,韩嫣儿的姐姐,尚,尚待字闺中。”韩志清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好在算是表意明确。
嘉惠帝一滞,随即指着韩志清大骂:“你,你,韩志清,好你个韩志清,你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了,礼王他身份贵...”嘉惠帝压下即将脱口之言,“礼王是朕的皇弟,他的亲事怎可由你随意指派!韩志清你以为你是地痞恶霸,还是市井流氓,还搞强买强卖,你想胡乱塞给朕一个什么东西,朕就要应承什么?”
“圣上,我...”
韩志清有心解释,嘉惠帝却无心理会:“韩志清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亲事就此作罢,韩志清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个月,还不赶紧滚出去。”
韩志清此时已经浑身脱力,双腿抖得像筛子一样,他颤颤巍巍的挺起脊背,刚要叩别而出,却听到一直未言一句的礼王开了口。
“等等,”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你府上二小姐叫韩嫣儿?”
此言一出,室内的三人皆静。
嘉惠帝与张公公无声的对了一个眼神。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的亲事?我没听错吧?”
“圣上,您没有幻听,老奴也吓了一跳,他这一问实在匪夷所思,老奴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这是坏了脑子?亲事他从未上心,怕是他的岳家是韩志清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吧?”
“是啊,一提婚事,礼王就冷脸,没想到今个儿竟自己过问起来了。”
“中邪了?”
“圣上,看来男大不中留啊,礼王其实是在意自己的亲事的,只是脸皮薄,一直蹦着呢。”
“一听自己的亲事吹了,就急了?”
“对对对,绷不住了,急的自己救场了。”
嘉惠帝与张公公眉来眼去,殊不知这些暗忖若让尉迟轩知道,估计会气得吐血而亡。
韩志清是最先回神的那个,怎么,礼王到现在还不知道未来的礼王妃叫什么吗?
虽然奇怪,他也不敢过多思量,匆匆回答:“是,韩府嫡次女,我的二女儿,正是韩嫣儿。”
“哈哈哈,恩,翠枝,你怎的也学翠柳说不过就动手啊,翠枝,开宴了,开宴了,咱们赶快过去,不然皇后娘娘要怪罪的,咱们快去吓一吓韩嫣儿,她今天定然觉得我这个粗鄙的姐姐不能出席,走走走,带你去看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别气了,别气了,一会我少喝一杯水酒,以当赔罪可好?”
黏腻慵懒又有些讨好的声音又仿至耳畔,带着那天御花园中蓬蒿的清芬笼罩而来,让尉迟轩又忆起了引自己分神的声音。
为讨几坛水酒,刻意的伏低做小,言辞脉脉、盈耳生动。玩笑促狭间,完全没有主仆之分,打趣丫鬟失了分寸,又得厚着脸皮去哄,黏腻婉转、似水如歌。这样的女子,在尉迟轩的认知中是不存在,世间女子,美的、丑的、端庄的、妩媚的,不过皆是躯壳,隐藏着万般心思的,他见过太多后宫嫔妃的争斗,见过大宅妇人的阴私,愚蠢狠厉、目光短浅、唯利是图、不择手段,凡此种种让他早就失了对于男女之情的向往,如今同意成亲,也不过是府里多个摆设,对于他并无过多影响。
但为何在听到“韩嫣儿”几个字时,他的记忆便一下调动起来,迅速地寻到了御花园的那个午后,那个带着七分笑、三分坏的声音中也提到了“韩嫣儿”这个名字,她说她是“韩嫣儿”的姐姐,难道就是韩志清口中想要推销给自己的女儿?
咳,嘉惠帝的眼神已经在尉迟轩的身上转了三百圈,见他迟迟没有了下文,只得轻咳了一声以做提示。
尉迟轩回神,心中又讶异自己的分神,面上却不漏半分,平缓的再次确认:“韩府二小姐只有一位姐姐?”
“啊?对,是,嫣儿仅有一个姐姐。”韩志清现在已经不能考虑礼王问题的初衷了,他的脑子全乱了,只能问什么答什么。
尉迟轩“恩”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恩?就一个恩就完了?恩是什么意思?恩代表什么?嘉惠帝满头问号,见尉迟轩又恢复了冰山脸,只能与张公公两两对望。
张公公也是一脸糊涂,礼王今天实在是太怪异了,本就难猜的心思如今更加难以揣测了。
见于尉迟轩连问了两个问题,嘉惠帝实在不能不重视,他试探地说道:“要不,朕就同意了韩卿的提议,赐韩府嫡长女为礼王妃,按礼部拟定日期即日完婚。”
嘉惠帝和张公公一直窥着尉迟轩的脸色,见话说完了,尉迟轩的面容也没有一丝变化,齐齐舒了口气。
这便是默认了,嘉惠帝想,然后便高兴起来:“韩爱卿,怎的还跪着呢,起来起来,坐吧。”
韩志清改成了韩卿,现在又改成了韩爱卿,伴君如伴虎,实是真理。
“皇后对你家二小姐赞誉极佳,想来你的嫡长女也一定是和碧隋珠、不遑多让啊。”
韩志清在下听得惴惴不安,额上密密实实出了一层汗水。
“圣上,小女,小女无明珠之貌,无夺锦之才,但,但心思良善,品行,品行端庄,恪守妇道。”
“哈哈哈,韩爱卿莫要过于自谦,你父亲为先帝帝师,学问致达、家风严谨,自不必说,再观卿尔,领一院之责,为朕分忧,方正贤良、殚精竭虑。卿之子女,又怎能不是倾世明珠?”
嘉惠帝已经全然忘了自己刚刚骂韩志清书读到狗肚子的话,而从来没想过能得到圣上如此褒奖的韩志清,却越发坐立难安,圣上啊,我真不是自谦,句句属实,不,不算属实,还美化了不少。
此番对话在嘉惠帝以为的君臣相得中落下帷幕,韩志清失了魂儿一样回到韩府,府中众人自然翘首以盼,得到答复后,祖孙三人皆大欢喜。
孟老夫人连声颂佛,阿弥陀佛不离口,孟淑娟就实惠多了,奉了十多种瓜果到家庙中,连磕了三个响头,韩嫣儿挣扎着想起身去讥讽韩墨儿,只不过理想很丰满,身子很乏力,试了几次只得作罢。
韩墨儿得知后心情平静,也无欢喜也无愁,细致地交代翠枝为齐子睿传递的消息后,将自己关于房内一直未出。
写字、画画、看话本,就连平日里很少碰的女红也秀了几针。韩墨儿放空情绪,填满时间,不想不思,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过逃出韩府的机会,也就不会有计划落空后的失落与不甘。
半日碌碌,一夜安稳,韩墨儿第二日醒得极早。她推开窗扉,清晨微凉的风夹着水汽扑面而来,晨曦的微光在天边划开一个口子,将出的流光将叶子上的露珠渡上莹华,晶莹润透好似巧夺天工的珠玉,只这一刻,它是真美,带着毕生的吟唱美得决绝,而下一刻便会被烈日灼伤,干瘪枯萎,从有到无,不留一痕。成也光芒败也光芒,会恨吗?应该不会。生命如斯,如不能更改,便恣意享受,在阳光初透时,展现最美的身姿,用最美的姿态换一句不悔,也算值了。
韩墨儿栉沐在晨曦之中,以最美的姿态。
事已至此,韩墨儿选择毫无怨念的接受。在韩府虎狼环伺、危机重重之下,自己尚能找到安身立命之法,去了王府自然也能为自己辟一块天地,护自己与身边人安枕无忧。
嫁人虽不是心中所愿,但也没什么可怕的。尉迟轩若行止有度,我便相敬如宾;若冷酷暴躁,我便相敬如冰;若三妻四妾,我便投其所好,为他娶一院子女人;总之我与他经纬分明,各不相扰,各自安好。
本来已经存了告老还乡、享受余生心思的韩墨儿,被迫又成为依靠奋斗改变命运的有志青年,她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给自己打气。
来吧,尉迟轩,本王妃拿得是励志、救世的大女主剧本,你只不过是万千配角儿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看本王妃怎样书写剧情,塑造光焰万丈、不可一世的不朽之尊。
退步青年说
我昨天竟然忘记更新,白天工作不能摸鱼,晚上回家码字,一头扎进剧情中,竟然忘了更新,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跟着看,反正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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