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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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被凿开的大河床，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子砸开的，可能也是想跟猫头一样砸开冰抓鱼来着，可是这家伙不走运，没等着鱼蹦上来就巴巴跑回家了。

虎头这么想着，心里喜滋滋的，这河里的鱼被冰封在河床里快一个冬天了，这会儿正一个人劲儿的往外跳，看的小七七和猫头高兴的很。

哇哇，这么多鱼呢，把这些鱼全部抓回家，这一个冬天家里都有鱼吃了。

猫头高兴的咧着大嘴。

小七七看着河里扑腾的大鱼鱼，乐的牙不见眼，这么些大鱼鱼呢，长的又大又肥，听奶奶说这小河里自个儿长大的鱼跟自家养的鱼不一样，在河里天然长大的鱼鱼，不仅吃起来肥美，还格外补身子呢。

这下子好啦，把这些大鱼鱼抓回家，爷爷奶奶吃了鱼鱼身体就更棒啦。

小七七美滋滋。

虎头看着弟弟妹妹乐颠颠儿的小模样，自个儿也嘿嘿笑，可是这虎头笑了一会儿就不笑了，他看着这么些大肥鱼有些犯愁。

为啥啊，还不是这回他们出门就是来玩的，兄妹三个除了带了个破木盆就是小七七背了个小背篓。

小七七背着小背篓出门本来是想着能不能在后山遇上只冻傻的兔子带回家吃肉肉的，结果，这傻兔子没遇见，倒是意外遇见这么些个大肥鱼。

可是就是七七的这个小背篓还有这个漏水的破木盆也装不下这么多鱼啊。

虎头琢磨了一会儿想了一个办法，他先跑下山去叫家里的几个哥哥，猫头和小七七在小河边儿等着，防着有人也看见这么些大鱼来抢。

当然这事儿是防不住的，万一真有人看见这河里的鱼，他们也没办法。

毕竟这河也不是他们老陆家的，所以虎头叮嘱了弟弟妹妹乖乖在河边等着，千万不能下河之后，迈开腿儿溜溜就往山下跑。

他可得快点跑，不然这河里的鱼叫人发现咋办！

大肥鱼的诱惑是巨大的，不到半小时，虎头就气喘呼呼地把陆大牛，二熊还有三猴，栓子啥的逮上了山，本来虎头是不想带着栓子上山的，这栓子人小腿短还没有劲儿，有个啥用，结果陆栓子在家里嗷嗷叫着闹脾气，虎头没辙这才把栓子这个小不点儿一块儿带了过来。

一路上几个兄弟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到了河边儿，看到被凿开的河床上使劲儿往外蹦逮的大肥鱼，兄弟几个都乐坏了。

啥也别说了，赶紧下河抓鱼吧，这回大家伙儿带了四五个大背篓，专门用来装鱼的，哈哈，这下子好了，家里有鱼吃了！

老陆家兄弟几个，都卷起裤脚下河抓起了鱼就连平常怕水的陆栓子都嗷嗷叫着下了河，这时候还怕啥水啊，抓鱼最重要！

陆大牛兄弟几个在河里忙的乐伙朝天，小七七卷起小裤脚迈着小短腿儿也想下河抓大鱼鱼，结果下一秒就被陆三猴拦下了，这抓鱼这么糙的事儿，都是大男人干的。

七七可是家里的小公主，怎么能下河抓鱼呢。

“七七啊，你啥也不能干，乖乖在岸边看着，抓鱼这事儿有哥哥呢，等抓完了鱼哥哥背你回家吃鱼鱼好不好？”

陆三猴轻声细语哄着小妹妹。

“可不是，七七这抓鱼可是个埋汰的活，你可不能干！”

“对啊，七七，你就瞧好吧，八哥哥一准儿给你抓条最大的鱼煮汤喝。”

陆栓子也嗷嗷叫着往水里扎。

小七七是个听话的宝宝，听见几个哥哥这么说，也就乖乖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笑眯眯看着几个哥哥下河抓鱼鱼。

老陆家的几个孩子都是从小干惯农活的孩子，手脚麻利的很，不一会儿工夫，这河床里的鱼就被兄弟几个捞干净了。

陆大牛见带来的大背篓里装满了大鱼，高兴的笑眯了眼儿，这不光是几个大背篓里装满了，就脸小七七的小背篓里也满是活蹦乱跳的鱼。

这会儿天也不早了，陆大牛兄弟几个在河边捡了些枯草铺在背篓里，把背篓里的鱼盖住，笑眯眯的下山去了。

这会儿老陆家一家子正忙着做饭呢，这老陆家人口多，一大家子二十多口子人，光是吃饭就是个麻烦事儿。

就说家里人吃的玉米面饼子吧，这每次蒸饼子就得用家里的大锅，还有一大家子喝的玉米面糊糊，一大家子吃的咸菜疙瘩，光是这些活，赵来菊领着四个儿媳妇儿都得忙活好长时间。

现在是大冬天的，这天气本来就冷，前几天又干下过雪，这会儿太阳倒是出来了，这院子里的雪开始化了，可是这会儿老陆家的院子里湿漉漉的。

李招娣穿着个破棉袄缩着脖子在院子里洗菜，这会儿外头冷风嗖嗖的刮，冻的李招娣直打哆嗦，本来因为前几天的事儿，李招娣老老实实了好几天，可是今天婆婆叫老大家和老二家的在灶房里烧火，叫老四家的在灶房里蒸玉米面饼子，就把她一个儿碾到外头洗菜。

这李招娣心里就不好受了，咋地，这会儿在老陆家她连吴石榴都比不上了？

凭啥吴石榴能在暖和的灶房里蒸玉米面饼子，她就的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的哆哆嗦嗦的洗菜啊。

哎，这啥时候她才能有个自己的家啊。

没错，李招娣想的就是分家这个事儿，这分家好啊，分了家她就能自个儿做主了，到时候在自个儿家里她愿意吃啥就吃啥，愿意喝啥就喝啥，愿意骂谁就骂谁，谁也管不着！

可是.........

李招娣也知道老陆家的处境，别的不说，这些年家日的日子可都是靠着老二陆跃党在部队的工资支撑着呢，别看老陆家的房子破，家里也穷，可是有陆跃党的工资支撑着，家里的几个娃子好歹全都能上得起学，这家里也能隔上几个月上一顿肉，这要是分了家，光是靠她和跃进的工分，别说是叫虎头和猫头上学了，他们一家四口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还上学，做啥梦呢！

哎，还是老老实实洗菜吧。

李招娣蔫头蔫脑的蹲在院子里洗菜，这陆大牛带着几个弟弟背着小七七鬼头鬼脑的进了老陆家大门。

这会儿老陆家的午饭做好了，赵来菊心里正记挂着小孙女呢，这小孙女跟着老三家的两个臭小子出去一上午了，咋地还没归家呢。

还有大牛，二熊这几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这一个个的都是不让人省心的熊玩意儿。

这外头冰天雪地的，她的宝贝七七要是冻感冒了咋整！

赵来菊心急火燎的，刚想出门找孙女，结果就碰见陆大牛带着几个堂弟背着小七七进了家门，兄弟几个一进门，陆三猴就麻溜把大门关上了。

赵来菊见几个臭小子带着七七回家了，赶紧从堂屋里拿出大棉袄把小七七接过来围住抱在怀里，赵来菊摸摸孙女的小胖手，冰凉冰凉的，气的瞪圆了眼儿，对着几个臭小子就是一顿喷：

“陆大牛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是怎么当哥哥的，这七七的小手冻的冰冰凉，你们这几个熊玩意儿还在外头玩，玩你个头啊玩，老娘......”

下一句，赵来菊还没骂出口呢，结果就被陆大牛哥几个从背篓里倒出来的大肥鱼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这，这么多鱼，这是从哪儿来的啊！

赵来菊懵了，边上洗菜的李招娣突然间见了这么些活蹦乱跳的大肥鱼，吓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娘，鱼，鱼，好多的鱼！”

李招娣在家里一惊一乍的，把老陆家的人全都喊了出来，大家伙儿都围在院子里，看着满原地乱蹦的大肥鱼，陆老头迟疑道：

“大牛，这哪里这么些鱼啊？”

虎头抢先一步回答：

“前头在山上的时候，七七想吃鱼，这猫头就去砸河床，结果不知道是谁砸开了一大块河床，这鱼就在河床里往外蹦，俺就家来叫着大牛哥他们去把鱼背了回来，这都是七七的福气呢，要不是七七想吃鱼，俺们还抓不住这些鱼呢！”

“可不是，奶，前头镇上的大仙儿不是说咱们家七七是天生的大福星吗？这事儿可能是真的！”

“对，上回七七想吃兔子，俺们就捡了兔子，七七想吃鸡蛋了，俺们就捡到了鸟蛋，还有上回的大野鸡，奶，七七是大福星！”

陆大牛兄弟几人嗷嗷叫，陆七七也骄傲地翘翘头上的卷毛，得意抿小嘴儿。

二房的小丫头片子是福星？

这，前头跟老臭婆子打架的刘大仙儿也说这陆七七是天生的福星。

难道，这陆七七真是福星？

李招娣听了陆大牛兄弟几人的话，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地上湿漉漉的，有个水坑，一坐下去就把李招娣的□□沁湿了。

这还没等到老陆家的人发应过来呢，李招娣就嗷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呸呸地上呸了几口！

什么天生的福星，应该是天生的灾星才对！

她李招娣对上这小丫头片子陆七七就没啥好事儿！

个破丫头片子！

李招娣气愤不已，正好这会儿老陆家鸡窝里的一只小鸡扑棱着翅膀从鸡窝里飞了出来，正好落在李招娣脚边，李招娣正没地方撒气呢，飞起一脚就把小鸡踢飞了，嘴里还骂骂咧咧：

“啥狗屁玩意儿，给老娘滚到一边去！”

没想到，这鸡窝里的鸡老大见自家崽子被欺负了，当下不乐意了，凶神恶煞飞起来对着李招娣就是一顿猛啄。

傻逼娘们儿，敢欺负老子的崽子！

看招！

神勇的鸡老大追着李招娣满院子跑，李招娣捂着冻的发凉的屁股呲牙咧嘴的满院子乱窜。

赵来菊看着李招娣这个狼狈样儿，不耐烦问道：

“老三家的你这是咋了？你捂着个屁股满院子瞎跑啥！”

“娘，俺得罪鸡老大了，鸡老大来揍俺了，鸡老大，俺错了，您别啄俺了，俺屁股湿了，俺得回屋去换衣裳啊！”

赵来菊：........

老陆家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