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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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风调雨顺的，这桃子施肥用的都是家里的粪,长的不好那就怪了。”

宝啊,今天咱把桃子摘下来洗干净了,明天奶给你做水果罐头吃。”

赵来菊笑着瞅了一眼陆七七,这两年七七还是很以前一样，长的白净可爱，虽说已经五岁多了,身上还带着肉肉的婴儿肥，笑起来甜甜糯糯,看着就让人喜欢。

“嗯嗯,奶做的水果罐头最好吃了。”

陆七七回味起她奶以前做的水果罐头,小馋猫一样抿嘴。

赵来菊看着小孙女这模样笑眯眯的没说话。

这几年家里的日子好过，国家的政策也放宽了,农村自留地里可以种玉米高粱啥的,也可以种些瓜果蔬菜。

家里生活条件好了，赵来菊的暴躁脾气也和顺了不少。

当然这仅限于对着七七的时候,要是哪天家里那些个棒槌干了啥蠢事儿惹恼了她,保准还是噼里啪啦火星子乱冒。

这会儿真是七月，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天,跟两年前那个灰暗的夏天不一样,今年的夏天,大福山的孩子们日子过的很悠哉。

尤其是老陆家的几个大小子，这会儿放了村里的小学早早地暑假，陆博文和陆博弈所在的学校还没放假。

今年老陆家菜园子里的桃子熟的早,赵来菊就寻思着，早点摘下来洗干净了，用大锅蒸了，放上冰糖和水蒸酥了，做成水果罐头放在家里的玻璃瓶子里，一层桃子一层糖水的，吃起来别提多好吃了。

这老陆家的玻璃瓶子都是以前陆七七两个舅舅在军队时寄过来的罐头盒子。

之前赵来菊是不会做啥水果罐头的。

她一个乡下老婆子，大半辈子都是在这闭塞落后的小乡村里生活的，哪里会做什么水果罐头呢。

这个做水果罐头的方法还是小七七亲姥姥方文慧亲唐婉英教给她的。

半年前，深从军带着妻子唐婉英从京城一路坐火车，又坐汽车风尘仆仆赶到大福山看望方文慧和小外孙女。

赵来菊之前没见过方文慧的爸妈，只知道人家方家是当大官的，咋一下见了有气势的深从军，陆老头紧张的都结巴了。

还是赵来菊虎一些，虽说她也没见过啥大人物，可是这毕竟是老二家的亲爸妈，咋地他们老陆家也不能失了礼貌不是。

他们老陆家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也不用装啥大尾巴狼，家里有啥好的，都可劲儿拿出来招待亲家就行。

赵来菊英乡下淳朴自然的民风接待了深从军和唐婉英，倒是叫唐婉英对赵来菊这个亲家刮目相看。

唐婉英也算是苦人家出来的，可是她读书争气，一路咬牙读到京城，后来在京城一所高中当了老师，经同志介绍认识了深从军结了婚生了两个儿子和方文慧这个小女儿。

之前，方文慧要嫁给陆跃党的时候，唐婉英虽然不说反对，但是心里还是舍不得小女儿嫁出去吃苦。

陆跃党是个好孩子，可是他的家庭怎么样，家人好不好相处，会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欺负文慧，这些事都叫唐婉英担心不已。

可是再担心她也是希望女儿嫁给真爱的，就这样唐婉英看着女儿嫁给了陆跃党生了两个外孙和一个小外孙女。

这次来大福山之前，唐婉英心里还惴惴不安，暗自嘀咕要是文慧的婆婆是个不好相处的婆婆，就带着文慧和孩子们回京城。

没想到这唐婉英和赵来菊两个老姐妹一见面到成了相谈甚欢的好同志。

唐婉英和深从军在大福山住了三天，这三天里唐婉英跟老陆家一家人吃住都在一起，唐婉英对于女儿的生活是彻底放心了。

别的不说，这陆家的房子虽然破旧点，但是屋子里收拾的清清爽爽，家里的桌子五斗橱什么的也都一尘不染。

晚上睡觉的时候，唐婉英摸着炕上拆洗的干干净净还散发着太阳温暖气息的被褥，心里更是满意的不得了。

她也是苦日子过来的，知道这人穷点累点都不怕，就害怕这人又穷又懒还不知道上进。

那要是这样，这人才算完了。

文慧嫁的老陆家，虽然穷，可是人家一家子都勤劳朴实能吃苦，这陆家婆婆看着就是个爽利人，开朗又有见识，家里再穷也尽量都让家里的孩子上学。

这闺女嫁的人没错。

唐婉英和深从军到大福山的时候提的大包小包的，都是从京城带来的时兴货，走的时候手里也没空着，也是大包小包的，全都是老陆家的土特产，什么自家种的山核桃了，大个的新鲜玉米了还有乡下酿的蜂蜜和果子酒。

这些东西深从军都稀罕的不得了，别看他一辈子从军吃穿都在军队吃的肯定是好的，但是他心里想的还是童年在乡下吃的原汁原味的味道。

这次来大福山深从军看到女儿和小外孙女七七过的都挺好，心里也欢喜的不行。

唐婉英临走的时候跟赵来菊拉着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两个老姐妹都泪眼婆娑的，看的陆七七一愣一愣的，她可不知道原来她奶也这么能哭。

唐婉英和赵来菊成了可以交心的好战友，自打唐婉英回了京城，那就伙，一周就给大福山寄一封信。

每次信的开头都是一样的：

“亲爱的来菊同志………”

赵来菊每次接到唐婉英寄来的信那家伙笑的都合不拢嘴，赵来菊没读过书，不认识字，不能自个儿看信，每次就是叫老二家的给她念信，回信也是方文慧代笔。

这两个老姐妹你来我往的越聊越热乎，有时候陆老头半夜睡醒了，一睁眼还看见自家老婆子倚在床头上看着唐婉英写给她的信傻乐呢。

那就伙儿，陆老头心里就酸溜溜的，想着这老婆子跟他过了几十年了，啥时候能对着他老头子这么笑笑那可就好了。

这话陆老头就是在心里想想，要他说出口，陆老头笨嘴拙舌的，一辈子都没说过啥情话，他可说不出口，他可是个害羞的小老头！

这两年上头的政策放开了，大福山村民都到后山开垦荒地当自家的自留地。

老陆家也不列外，去年陆老头带着家里的儿子媳妇在后山开了三亩荒地当自留地，这家里地多了，干的活就更多了。

老陆家一家子也就更忙碌了，家里大人大部分时间得到村里下地干活挣工分，闲暇的时候急急忙忙到自家自留地里给庄稼除草浇水忙的团团转。

所以，这两年陆栓子也要跟着家里大人下地干活了。

林家的怂怂小姐姐林初心去年也背着小书包到村里的小学读一年级去了。

怂怂小姐姐在学校里当大王，小七七就天天跟着她奶赵来菊一起下地，有时候小家伙儿也会忙着干点小活儿。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赵来菊在地里干活，小七七在边上乖乖坐着，但是想这摘桃子的活，小七七就很喜欢。

祖孙俩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把老陆家院子里十来颗桃树上的红透的桃子都摘了下来放在篮子里，又给菜园子里菜地浇了水，拔拔刚冒头的小草。

忙活完了，祖孙俩才提着装满粉桃子的小竹篮回了前院。

这时候快到中午了，前院子老陆家的几个儿媳妇都忙着做饭，这两年家里的条件好了，老陆家光是鸡就养了十几只，这鸡多了下的蛋也多。

赵来菊也不跟以前一样只给小七七吃鸡蛋羹了，家里几个臭小子有一个算一个，谁想吃鸡蛋了说一声就能吃上鸡蛋。

不过这谁想吃鸡蛋羹那得自个儿去做，想叫赵来菊蒸个鸡蛋羹，老陆家除了陆七七别人都没这待遇。

前几天虎头实在馋了，就想着叫她娘李招娣给她做个虾仁蒸鸡蛋，虎头还想着再放上两滴香油，来一顿香喷的虾仁鸡蛋盛宴，结果被赵来菊知道了，叉着腰一顿猛喷，喷的虎头差点怀疑人生。

没办法用赵来菊的话说，虎头这么个傻大个要是连个鸡蛋羹都不会蒸，整一个废物蛋子，废物蛋子还吃啥虾仁鸡蛋！

滚一边跟村里那帮废物蛋子知青一样喝西北风去呢！

大福山去年又来了一批知青，有七八个年轻人，这些城里青年都是娇生惯养来的，在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生前十几年都没下过地。

这一下子到了乡下，看着大福山低矮破旧的屋子，还有睡觉的土炕，一个个都耷拉着脸叫苦连天，都嚷嚷着知青点屋子太旧，他们住不惯。

又一个女知青，甚至捂着鼻子说这大福山村里有一股女粪味，她实在闻不下去，中午吃饭的时候直接吐了。

用来的知青看同伴吐了也嚷嚷着恶心人要回家去，叫大队长徐卫东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徐卫东实在受不了这群人，沉着脸踢翻了桌子，把那群知青狠狠训了一顿，还指着怂怂小姐姐林初心三兄妹住的屋子说了一通：

“林家的三兄妹也是在城里长大的孩子，人家还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的孩子不比你们省城的娇贵！

林家三个孩子来的时候还都是三个小不点呢！

这么些年不也在大福山住的好好的！

咋地，你们是人，人家林家的三个孩子就不是人了？大福山的孩子就不是人了！

你们既然下乡，就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的！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想着为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呢！

添个狗屁，都给老子安静点！

老老实实干活挣工分，不然你们挣不了工分饿死可不管老子的事儿！”

徐卫东这一顿话连骂带吓的直接把这群知青给吼住了，大家伙儿都讪讪的吓的都不敢说话了。

之前他们还以为这个大队长看上去挺老实的，是个好欺负的庄稼汉呢。

这群知青来大福山的路上就商量好了，为了以后有更好的生活，他们先在村里闹上一场叫这群乡巴佬知道他们知青可不是好欺负的。

这样以后干活也能偷点懒多占点便宜。

没想到这大福山的大队长居然是个不好惹的男人，而且这知青点居然还住着三个从京城来的兄妹，这就叫村里的知青有些尴尬了。

咋地人家京城来的三兄妹就能在知青点活的好好的，在这艰苦条件的乡下扎根，他们这群人就不行了。

他们要是认怂了，可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脸嘛？

再说了，这个大队长也说了，要是他们不老老实实干活，就没有工分没有工分就不分给他们粮食。

没有粮食他们不就饿死了，那可咋整！

他们还想着好好活着回城呢。

村里这帮子知青一下子就老实了，也不吵着这牛粪不能难闻了，也不说这破房子不是人住的地方了都老老实实的坐在自个儿床铺跟前收拾东西。

徐卫东看着这帮子让人头疼的年轻人，心里那个无奈啊。

这群年轻人可真是叫家里人惯坏了，一个个都是事儿精，毛病不少，就是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

别的不说，这七八个知青到了饭点儿的时候，居然都大眼瞪小眼饿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知青的头叫卫前进的小伙子才领着其他几个饿的不轻的知青到了徐卫东家。

徐卫东眉头都能夹死苍蝇，看着这些饿的快晕过去的知青他都不知道说啥好！

这群人哪是来支援社会主义事业的啊，这他妈就是来当大爷的！

这群大爷，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担的，整一群废物蛋子，连生活做饭都不会，以后还指望他们下地干活挣工分！

怕是难了！

徐卫东看着村里这群知青无语的很，可是不管咋地，他还是大福山的大队长还是得对这群知青负责，不能叫这群知青饿死啊。

没办法，徐卫东只能村里找了几个有工夫的小媳妇儿，一人一天一个工分，先暂时给知青点的知青一天三顿饭的做着。

然后再叫着这几个小媳妇儿手把手教几个女知青烧火做饭。

以后慢慢的等着这几个女知青学会了烧火做饭了，就让这群大爷自己做饭吃！

………

这村里来了一帮子新知青，之前村里大家伙儿都老早得了信儿，对这群城里来的娃子还挺好奇的。

这人都说城里娃子跟乡下娃子不一样，乡下娃子整天在地里跑个个都晒的跟非洲人一样。

大福山也就人家老陆家的陆博文和博弈兄弟俩白，还有小福星陆七七，长的白净可爱看着就招人待见。

这城里的娃子是不是长的都挺俊啊，这村里的小伙子大姑娘心里想着这个事儿就都红了脸儿，等到知青坐着村里的拖拉机来了，大家伙儿都伸长了脖子看。

这一看不要紧，大家伙儿都惊呆了，这谁他妈说城里娃子长的俊的！

你看看这一个个大小子大姑娘的都灰头土脸，头发乱糟糟的，哪里长得好看了！

真是，大福山的乡亲都可失望了。

后来大家伙儿知道这城里的知青连饭都不会做，活活饿了一晚上之后，大福山的人就更不待见这城里来的知青了。

前头还以为这城里来的娃娃有多能耐呢，原来来了一帮废物蛋子啊！

你说说，这群大小伙子大姑娘的，不缺胳膊不缺腿儿的，连个饭都不会做！

这不是废物蛋子是啥！

赵来菊勤快了一辈子，这心里就看不上这好吃懒做的人，家里找的这几个媳妇儿，别的不说，就是搅屎棍子李招娣也算是个勤快干活的女人。

就这样赵来菊还嫌弃李招娣嫌弃的不行，这会儿她见了村里这帮子知青更是嫌弃的很。

嫌弃归嫌弃，面上赵来菊对村里这帮子知青可都是没表现出来，左右人家没吃老陆家的粮食她才不管这闲事呢。

这会儿赵来菊正在家里忙活着给小七七用桃子做水果罐头呢。

这乡下地方，虽说是日子比前两年好过了，可乡下孩子的零嘴儿还是少的可怜，物资匮乏，没有啥好东西吃。

赵来菊自己做的水果罐头就成了稀罕玩意儿，别的不说，就单是老陆家桃树上长的桃子也比别人家的好吃。

老陆家的桃子个头大不说，皮还薄汁多饱满，吃上一口酸甜多汁，吃起来甜甜的，别提多入口了。

每年老陆家的桃子摘下了，赵来菊都会挑上一些好桃子拿到村子里分一些给相处好的邻居。

今年也不例外，赵来菊从一大筐桃子里挑了一些个头大品相好的，用竹篮子装着，领着小七七到外头给大家伙儿送桃子去了。

这会儿正是大中午的，村里的小媳妇儿都闷好了饭在村口晒谷场上拉呱呢。

吴大宝的媳妇儿王冬枣就迎着大肚子大家伙儿面前显摆。

自打前面王冬枣跟吴大宝结了婚，可把老瓜婆子高兴坏了，见天儿的盼着王冬枣能赶紧怀孕给他们老吴家生个大胖孙子。

这不，这老瓜婆子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盼着王冬枣有了孩子，这老瓜婆子立马到镇上的算命瞎子那里算了一卦，问人家俺家儿媳妇怀的是个大胖小子啊还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啊？

这算命瞎子掐指一算，说道：

“放心吧，你家儿媳妇儿怀的是个小子，明年这时候你一准儿抱孙子！”

爱玛，听了这话可把老瓜婆子乐坏了，那家伙儿嘴都合不拢了。

老瓜婆子颠颠儿回了家把这事儿跟家里人一说，那家伙也把王冬枣牛逼坏了。

王冬枣一听自己怀了老吴家的大胖孙子，那家伙儿整天挺着个大肚子在村里晃悠。

见了人就说，“你看俺着肚子尖尖的，这一准儿怀的是个大胖儿子。”

村里上了年纪的老奶奶老眼昏花，耳朵也听不大见，就眯着眼看，连连点头：

“嗯嗯，可不是，你这是肚子圆滚滚的，怀的一准儿是个大胖闺女。

嗯，闺女好啊，闺女好，闺女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跟人家老陆家一样，生了个小福星闺女多享福啊。”

说完老奶奶就住着拐杖迈着小步子走了。

剩下王冬枣在原地气的跳脚，这个老不死的眼都坏瞎了还好意思说她怀的是是个臭丫头片子！

放屁！

她怀的明明是个大胖儿子！

还陆家的小福星闺女呢，呸，谁他妈稀罕！

王冬枣被老奶奶气的不行，心里憋了一股恶气，就挺着大肚子到晒谷场上跟人可劲儿的氦自个儿怀的是个大胖儿子，以后就享福就行了。

边上人也附和说生儿子好啊，生儿子就是顶梁柱。

这话说的王冬枣心花怒放的，正好老臭婆子扛着一捆柴火从边上路过，见了王冬枣挺着的大肚子就神经兮兮地凑上来问：

“大宝媳妇，你怀娃子的时候最喜欢吃啥东西？”

王冬枣真高兴呢，随口说了句：

“俺喜欢吃酸杏。”

谁知道老臭婆子就嘿嘿笑了几声：

“以前俺怀俺们家大军的时候，也最喜欢吃酸杏，以后啊，你肚子这个娃一准儿跟俺家大军一样有出息。”

说完老臭婆子就抱着柴火神神叨叨的走了。

王冬枣听了这话气的啊，放她娘的屁！

这老臭婆子说的是人话吗？

谁他妈生了娃子跟吴大军那个王八蛋一样啊，这个吴大军可还在大牢里蹲监狱呢！

她家的宝贝儿子那将来可是要当大官光宗耀祖的，谁家跟晦气的吴大军一样啊！

这老臭婆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有个傻瓜妮子孙女，这老臭婆子脑子也好不到哪去！

王冬枣气的捂着肚子两眼冒火，结果这时候大队长徐卫东骑着自行车脸色阴沉的从公社方向往村子里赶。

正好这个时候赵来菊正领着小七七往村口走呢，见着徐卫东就止住了脚，把手里的一篮子桃子递过去：

“卫东啊，我正想往你家走呢，这是我们老陆家今年新摘的桃子你拿回去给你娘和媳妇尝尝鲜。”

徐卫东扶着自行车把手，一手接过桃子，皱眉苦笑：

“谢谢婶子了。”

赵来菊看徐卫东脸色不好，关切问道：

“卫东啊，是不是出了啥事啊。”

徐卫东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道：

“婶，县上公安局传来消息，说吴大军越狱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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