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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土的小日子滋润了起来。
原本一百人干活,虽然看着有趣,但是一道矮墙都要做好久,但是现在多了五百多人,都是些沉默寡言愿意干活的,这不管是系统发布的基建任务再麻烦,都顺顺当当起来了。
农活在干,树木在砍,矿也在挖,该造的东西开始造起来了,酒馆的生意开始好起来了,就连给小领主的议事厅都修好了。
原本还有冒险者吐槽过这偏僻荒野,但是亲手打造出一个似模似样的领土,还是近乎从无到有!
这种满足感却是少有。
而伐树的人数多了起来。
五苏用点数造好的联排房屋只不过是个范例,那多出来的几百人还是很难挤得下。
挤不下,那就要开始造房子了。
原本的那些冒险者对那批堕落者的警惕心极强,似乎完全不相信他们改过自新了。
玩家们则肆无忌惮,左右逢源混得异常好,还从那批后来者的口中得到了他们堕落的原因。
之一。
毕竟人数太多,堕落的可能也千奇百怪。
不论是骑士,法师,术士等等各种职业,越往高层走就越容易危险。
据说是因为在修炼的过程中会得到诸神的考验。
用玩家自己的话说,就是修炼的时候容易走火入魔!
玩家帮着修屋子也才二十几人,而蜕变的那群人每日都要帮忙修造各种陷阱,伐木和种田等等的任务,要再给自己修屋子总是麻烦的。
在沉默了半个月后,冒险者那里慢慢有人站出来了。
有一就有二。
有三就有四。
那搭建了小半月都只有支架的屋子在其他冒险者的帮忙下,总算是有了大的突破。
搭房子是个技术活,胡乱来的人还被冒险者骂了呢!
寒秋笑嘻嘻地也不在乎。
米娜绕了一圈,在冒险者工会里找到了五苏。
新造好的议事厅干干净净,本来需要供进去的领主——五苏。
压根就不待窝里。
黑羽蛇高高兴兴缠绕在五苏的身上。
不管是哪里,五苏都不阻。
得了兴趣,黑羽蛇对糟蹋(?)其他人的事就失去了想法。
恨不得就这么直接溺死在五苏身边。
那真羽蛇巴不得离黑(假)羽蛇远远的。
虽然它好喜欢好喜欢那个小小可爱的主人,但是现在这个主人也不错。
至少不会时时刻刻都宛如要去见死神。
“五苏,上次你说不用做什么,是不是因为这样?”米娜兴冲冲地靠在柜台上。
五苏正在看地图。
“是呀。”他软软地说。
之前烧饼拌油条来找过五苏,就为了这件事。
游戏不单单是游戏,更是一个真实的社会,这种人际交往的事情最麻烦。
米娜问:“可为什么啊?”
五苏偏头,“因为不是他们的错。”
他看着领土上多多的子民,露出个小小的笑容。
露齿的。
五苏看着趴在柜台上只看着他的黑羽蛇。
他想。
只是他们忘记了。
——不可直视神。
*
五苏慢吞吞在神殿内走。
还缠着一条小坏蛇。
后面跟着两个大尾巴。
米娜和野狐。
米娜是个话多的,野狐是个闷骚的。
两人刚好一动一静。
五苏娇小精致的模样,再加上之前的温吞学习,总让人感觉是个需要呵护的瓷娃娃。涌动着无名光火的甬道内,五苏皙白的脖颈缠绕着吐舌的黑羽蛇,那双红眸却紧紧地盯着两个玩家。
米娜不知怎的只感觉喉舌干燥,一股紧张的跃动窜过她的背脊,纠得她的心跳快了几拍。
这种宛如好像出现过的窒息感让她有些恍惚,好似隐隐约约听到五苏嫩嫩的小嗓音继续飘来,“等一下。”
等着干嘛来着?
五苏摸着神殿的甬道墙壁,抿着嘴,小小声说。
“是保护。”
那堕落之廊的微光顺着刻画着纹路的地板蔓延至神殿的墙壁,继而在五苏手指靠近的地方亮起。
五苏鼓鼓脸。
神殿的保护不仅是在神殿内,还在神殿外围。
顺着矮墙,慢慢地,柔柔地,包裹住了整块正在开拓的领土。
就好似把猎物豢养在怀里的猛兽。
是好事。
但五苏捏着蛇头,那吐舌的小蛇乖巧地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很乖。
就好似什么都没干。
可引起这件“好事”的原因,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五苏小领主走遍了领土。
其实也就矮墙包围的这一块距离。
在神殿的莫名感言确实顺延到了矮墙上。
那原本只庇护神殿的堕落之廊,顺带嫌弃地把隔壁的小兄弟也给圈进来了。
五苏想。
不生气,不生气。
嫑!
五苏运气。
五苏噘嘴了。
五苏还是生气。
五苏把黑羽蛇“丢”掉了,然后迈着小短腿走回去黄蘑菇屋睡觉。
暖洋洋的,热烘烘的温暖黄色被子盖住五苏的小脸蛋,蜷缩在柔软被窝里的他软软地睡着了。
深夜……哦,幽暗之林没有深夜这个说法。
铃鸣之树摇曳,银白的花瓣一触即碎。
繁盛的树冠如同浩瀚的天空般笼挂着许许多多的娇嫩花瓣,如同风一般轻盈散落。
隐隐约约传来莫名诡谲的腔调,似是愉悦又似是厌恶,细听却是极为美妙动人的篇章,宛如世上最美好,最极致的降临。
阿莲娜在睡梦中蹙眉,似是做着噩梦。
黄蘑菇屋的二楼,卧室窗外。
某种异变似乎在进行着,而那起源于一条鬼鬼祟祟的黑羽蛇。
古怪的、可爱的乐章似乎还在进行着,似乎是有巧妙的乐手在演奏,又好像是有稚嫩的孩童在拨弄琴弦,发出烦躁的响动。
那铃鸣之树的光芒中,在黄蘑菇屋墙壁上的诡秘倒影慢慢凝成了个人形。
起初是两个头。
然后左边把右边的头给揍没了。
多出的手被扭断。
复又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了。
那人形虚空踏足,靠在墙上,姿势有点古怪,却只单看着黄蘑菇屋里。
铃鸣之树的光芒散落在他的脸上。
啊!
那是一种摧枯拉朽的极致美丽,注视着他的瞬息,宛如万物都为之寂静,愿匍匐在他的脚下,为其一念或生或死。
而他在看到大大的被窝里,窝着小小个的五苏时。
那不似凡人的美丽造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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