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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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

因为下午要试镜，夏语出门前就提前把妆化好了。她底子好,只上了淡淡的一层,整个人看起来就精神了百倍。

拖着箱子下楼，夏语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餐厅里的程槿余。

连吃东西的样子都那么优雅。

好看的人总是会吸引多一点的目光,夏语不由多看了几眼,直到程槿余从早餐里抬眸，和她四目相对，他朝她招了招手：“不是还要赶飞机吗？愣在那里干什么，先来吃早餐,吃完了我再给你看。”

夏语：“……”

你又知道我在看你了。

“才不是看你呢。”夏语小声嘀咕。

走到餐厅，才发现他旁边的地方也放着一个箱子。

夏语犹豫了一下：“你也要出门啊？”

程槿余吃着一个三明治,面不改色地说：“嗯,临时有个项目要谈。”

“噢。”夏语在他旁边坐下来。

阿姨给她端了早餐过来,一杯牛奶，一个三明治，一只煎蛋，还有一小碗水果。

夏语先吃了一块火龙果,入口很甜,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程槿余擦了擦手：“你怎么不问我要去哪里,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

夏语咀嚼的动作渐渐放慢，看着他的眼神里带了点儿不可思议。

几秒后，她略有些木讷地重复他的话：“你要去哪里？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

程槿余：“……”

心底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无力感,这几天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她怎么就好像一点都没感觉到呢？

他无奈道：“离你不远，应该用不了几天。”他看她一眼，还是忍不住补充，“等你回来，我应该也回来了。”

“那挺好的。”夏语点点头。

她其实并不希望他离开太久，要不然这间房子那么大，三楼就她一个人住，晚上起来上厕所，都会感觉空空荡荡的有点恐怖。

两个人安静地吃完剩下的早餐，看到程槿余把她的箱子一并提起来，夏语才想到要问他：“你也是要去机场吗？”

程槿余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一眼，“嗯”了声。

“那太好了！”夏语赶紧跟上他，高兴地说，“我也要去机场，你带我一程吧。”

她说话的时候语态轻松，眉和眼都弯成了月牙儿，双眸亮晶晶的，染着盈盈笑意。

程槿余第一次见到她笑得那么放松，喉结动了动，心里的那股子无奈像被串上了一只只彩色的气球，全都随着她这一笑飞走了。

他哑声道：“好。”

“谢谢你呀。”夏语跑得比他快，“你真好。”

-

夏语和曹江约好了在机场见面。

她下车后程槿余并没有着急下来，看着她走进机场大厅，莫北转过身：“老板，关于《罗烟传》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导演您认识，是沈同。他们今天下午三点在帝都有个试镜会，需要我联系吗？”

莫北跟了程槿余那么多年，不用程槿余说，他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那么巧太太去北京的当天有个试镜会，说老板不是为了这部戏去的他都不相信。

果然，程槿余闻言后挑了挑眉：“沈同？”

沈同是圈子里的有资历的老导演了，曾经还拿过金影奖的最佳导演和最佳电视剧等好几个奖项。由于近来年上面对电视剧的管控越来越严格，很多以前能拍的题材现在都不能拍了，许多导演也都往网剧的方向发展。

这一点程槿余并不奇怪，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沈同是以谍战剧和抗日剧成名的，怎么这次有兴趣改拍古装剧了？

莫北说：“对，就是沈同。”

“编剧是谁？”

莫北低头看了眼：“李凌。”

“……”

他明白了。

原来是陪老婆。

-

夏语到机场已经九点了，和曹江会和后办完登机手续，等他们到候机厅的时候，广播里正好在喊他们的航班登机。

曹江订的是经济舱的座位，靠窗的双人座，既能看风景，也不用跟别人挤在一块儿。

夏语对于是经济舱还是头等舱倒是没什么要求，一般长途的国际航线时间久，她会选择头等舱可以坐得舒服些，只是在国内飞去帝都这种，经济舱比较实惠。

他们登机后，陆续还有旅客从廊桥走进来。

等差不多所有人都到齐了，有个空姐走到他们身旁，弯下腰，微笑着说：“请问您是夏语女士吗？”

夏语一愣，这是她坐飞机以来第一次一上来就被空姐问候，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连忙说：“对，我是夏语，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夏女士。”空姐笑着说，“由于您是我们航空公司的长期优质vip客户，所以我们机长决定今天为您和您的同伴提供免费的升舱服务，请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头等舱。”

空姐的话音落下，坐在夏语四周的乘客们全都羡慕极了。

“原来飞机上真的有免费升舱啊，好幸运哦。”

“我一年坐好几次飞机，从来没有轮到过我，我恰柠檬了。”

夏语同样很惊讶。

机票都不是她订的，她居然也能成为优质客户？

曹江就没那么多想法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坐头等舱的机会！管他航空公司是为了谁给他们升的舱，总之他终于可以享受一回有钱人的待遇了！

他兴奋地催促夏语：“快快快，我们去头等舱耍耍。”

头等舱一共八个座位，空姐安排夏语和曹江坐在了最后一排，最前面还有两个座位空着。

夏语刚把安全带系好，一抬头，看到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她旁边的过道里和她擦肩而过，走到了最前排空着的两个座位旁。

夏语看着他们的背影，吃惊地张了张嘴。

怎么今天所有巧合的事情都凑一块儿了？

谁来告诉她程槿余和莫北怎么也会在这趟航班上？

她还没来得及收起惊讶，程槿余忽然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冷漠地收回目光，仿佛完全没看到她似的。

夏语：“？？？”

曹江激动地拍了拍她的座位：“小语，看前面，就刚刚从我们身后走过去的两个人，你有没有觉得后面那个戴眼镜的有点眼熟？”

夏语：“……”

我当然眼熟，早上我还见过呢，和我同一辆车来的机场。

如果不是程槿余刚才的那个眼神，夏语差点儿就要告诉曹江他们两个人是谁了。

她仔细想了想，前几天提结婚要求的时候是她主动说的要隐婚，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程槿余才会故意装作不认识她？

这个理由似乎说得过去。

这样一想，夏语就顿悟了。

她眨眨眼睛，故作不解地问：“谁呀？”

曹江凑过去小声说：“就是现在坐在我前面的那个，b01位置的。他好像是dreams的总裁特助，叫莫北？”

夏语心想还真的被你猜对了，不愧是她的经纪人。

“咦，是吗？”

“应该是，我前天不是还给你发了他的照片，就是同一个人！”

曹江声音又低了几分，自言自语地说，“那和他一起来的人又是谁？”

夏语：“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就是dreams的总裁程槿余？”

“怎么可能？”

曹江只怔了一瞬，立即否认了她的这个说法，“程槿余明明是个只有三十岁却长得像五十岁的小老头儿，那个人刚刚从我面前走过，帅炸了都，怎么可能是他，绝对不是！”

夏语忍着笑：“万一是呢？”

曹江想都不想就说：“没有万一，万一他要真是程槿余，我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夏语：“……”

你死了。

在飞机起飞前，夏语给程槿余发了条消息：【你也去帝都啊。】

他没回，夏语也不介意，反正都看到人了，她又不是疑问句。

-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顺利地降落在首都机场。

夏语下飞机的时候特地往前看了看，程槿余还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似乎在翻什么文件。

她和曹江下了飞机，离试镜的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曹江订的又是明天才回申城的机票，于是他们先去了机场附近的酒店放东西，稍事休息了片刻，补了补妆，才往约定的地点去。

一路上，曹江还在不停地提醒她：“今天是选主演，导演编剧和制片人都在现场，据说还有投资人，可能不止一位。待会儿你进去之后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行，大不了就是落选，反正你现在微博粉丝涨那么快，这两天有好几个剧组给我打电话想要去你试镜，我们也不缺这一部戏。”

夏语听话地点头。

到了现场，工作人员带他们来到一间大的休息室，还有其他等待试镜的女演员和助理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有好几个眼熟的。

好巧不巧的，夏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孙莜莜。

孙莜莜今天为了角色特地穿了套汉服化了个古装，假睫毛黏地很长，两腮也抹得很红。

夏语没看出她到底哪里像亡国公主了，打扮得倒是像被皇帝养在深宫里的贵妃。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孙莜莜和林梦瑶一起让她出糗的画面，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至于另外几位，也拍过很多戏，夏语叫得出名字，和她们却没有过交集。

没想到一部网剧居然会有那么多人试镜，着实出乎夏语的意料。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有工作人员喊她们准备试戏。

夏语跟着众人一起到了专门试戏的那间房门外，正等着，电梯门忽然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好几个人。

程槿余她认识，莫北她也认识，这部戏的导演和编剧她全都认识。

可是当他们走到一起，她就有点不认识这个组合了。

所以程槿余早上和她说的要谈一个离她不远的临时项目，居然和她要试镜的这部《罗烟传》有关？

夏语有点懵。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一行人朝她越走越近，沈同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程总既然亲自来了，不如就给我们参考参考谁更适合罗烟这个角色吧。”

“……”

夏语听到导演说的这句话差点儿没吐血。

她使劲地给程槿余使眼色。

不要啊，千万不要答应啊！

你看着我我怎么演得下去！

你会影响我发挥的哥哥！

然而程槿余仿佛根本没看懂她的眼神，他颔首，微笑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夏语绝望地闭上眼睛。

哎，又想离婚了。

这是第二次了。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袋里打了好几个圈圈，等她重新睁开眼时，又差点被突然放大的脸吓一跳。

程槿余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个字。

“加油。”

作者有话要说：　　程槿余：老婆，加油！奥利给！

夏语：我他妈……老娘不演了行不行！

曹江：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只有我。

莫北：呱唧呱唧吃瓜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