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蔬菜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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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罗勒一走，这一幕戏就一条过了。

茭白表现得很好，一瞬间的惊诧，到惊喜，完美演绎出一个纯情渣男的雏形。

总算不枉费香芹亲他那么多下。

茭白拍完这条今天的戏份就结束了,但听说香芹和罗勒接下来的对手戏很激烈,于是特意留下来，学习一下。

和刚才浪漫甜美的初恋气氛不同,罗勒一出场，整个片场都呈现低气压状态,令人莫名紧张起来。

今天拍摄的是香芹为了帮茭白,不惜出卖身体和罗勒睡了的情节。

有强迫和殴打的场面,大家纷纷为新人捏把汗。

“我不是说过不要开车到学校门口接我？”香芹关上酒店的房门，回头质问她的金主罗勒，“专门挑放学人最多的时候，还故意开那辆招摇的跑车，你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包养女大学生是不是？”

“怕？”罗勒不禁笑了，“这些年我包养的女大学生还少了？香芹,我只是生怕你的茭白哥哥不知道你被人包养了啊。”

“你！”香芹惊怒道：“卑鄙！”

“我卑鄙。”罗勒冷冷道：“你以为茭白是什么好东西？他现在知道你被我包养了却装缩头乌龟把你往火坑里推,为什么呢？”

香芹怒吼：“你闭嘴！”

罗勒走过去搂她的腰：“伤人的话就不用说的那么直白了,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应该懂。”

“你违反了约定，我现在不想再陪你疯了！”香芹双手用力推开他，“欠你的我会想办法还你,现在你给我滚！”

她转身欲走，披散的长发猛地被人抓住，头皮一紧让人拖了回去，砸在床上。

“欠我的有几千万呢，你拿什么还呢。”罗勒站在床边，扯开皮带，“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至少你要让我回个本。”

意识到罗勒想干什么，香芹几欲作呕，她奋力从床上挣扎起来，扑上去咬住罗勒的肩膀。

他穿着薄薄的睡袍，她咬得极狠，几乎一下就咬出了血，罗勒气得扬起手就朝她脸上挥过去——

“啪。”

太轻了。

香芹愣住了。

从来没有发挥失常过的罗勒也是。

豆导喊cut之后打趣罗勒：“我看人小姑娘对你下嘴挺狠的，肩膀上都一圈牙印呢。你怎么反倒怜香惜玉起来了，打得跟挠痒似的，舍不得啊？”

香芹脸色都青了。

罗勒调整了一下自己，道：“刚才晃神了，对不住。”

重来。

这一次香芹咬得比刚才要重得多，生怕他狠不下心对她似的，罗勒自然不负众望，一巴掌扇在香芹脸上，打得她整个人往床上栽去，裙下一片诱人风景。

罗勒像一头嗜血的野狼，顺势将她压在身下，脆弱的裙装“哗啦”一下扯得粉碎，黑发凌乱地遮住她的脸庞，一双眼却透出两道寒光——

“罗勒，你敢！”

罗勒嗤笑着拿领带捆住她的双手，揪住她的头发逼迫她抬头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他在她的耳旁道：“别眨眼啊，好好看着，我到底敢不敢。”

豆导：“cut！”

过了。

罗勒的助理赶紧迎上来，拉开他的睡袍一看，肩头果真见了血。

副导演嘶嘶吸着凉气：这丫头，真狠啊，这么帅的哥哥也下的去嘴！

所有人都围着罗勒，检查伤势，处理伤口，而罗勒却始终无法忽视坐在角落的香芹。

现场助理给她披了一件外套，帮她整理凌乱的头发。

罗勒眼尖，一下就看到香芹额头上肿了一个大包，她皮肤白，所以红肿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推开助理和导演朝香芹走过去，俯身看她的伤，“怎么回事，疼吗？”

香芹吃惊不小，这么多人看着，他怎么不收敛一点，让人看出来怎么办？忙说：“没事，罗老师，我头撞到床柱上了。”

副导演和导演赶紧过来查看伤势，“肿的很厉害啊，怎么样，香芹，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罗勒直接说：“去医院吧，我来送她。”

香芹都要疯了。

好在这伤是他刚才一巴掌不小心打的，这时候主动负责，似乎也是人之常情，反倒显得大明星人很好，对新人很重视。

香芹是坐罗勒的保姆车去的医院。

一路上，碍于有司机和助理在场，香芹一言不发，罗勒忍不住拨开她的刘海想看看伤势，也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去医院检查后并无大碍，只是看起来恐怖而已，过了一晚肿胀消掉了，就没事了。

病房就剩下香芹和罗勒两个人的时候，罗勒终于说：“或许你拒绝我是对的，喜欢一个人，是瞒不住的。”

香芹：“哥哥，不是说好了，不是喜欢，是错觉吗？”

罗勒：“你是怕影响我的事业，所以故意装傻吧？”

香芹：哥哥，你在娱乐圈浸染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朵一尘不染的傻白甜小白莲呢？

为了防止你以后被别有用心的姑娘给骗了，我今天必须委屈自己给你上一堂课！

罗勒：“你签到我们公司旗下吧，我入股了也算半个老板，你做了我们旗下的艺人，所有事情都会有专业人士帮你妥善处理好，我会保护好你。如果这段关系稳定，需要对外公开，我们是一个公司的艺人，也方便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香芹打断他，“哥哥恋爱的话，会掉粉，事业下滑，我会有负罪感。但和这些比起来，我更在乎自己出道的时候，经历是干干净净的，我不想被全网黑，不想还没出名就被人打上勾搭哥哥的十八线女明星标签，前途尽毁。合作之前你说得很清楚，不要掺杂个人感情进去，必须保持专业。哥哥现在动了感情，这算违约了吧？”

“你想终止合作？”罗勒的心简直凉透了，冷笑着问她：“怎么，现在不担心我会抑郁自杀了？”

香芹：“我人生中自然有比追星更重要的目标和梦想，那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谁也不能阻碍我，哥哥……也不行。”

“砰！”

话音未落，香芹被巨响吓得浑身一震，罗勒已经砸门而去。

她垂着头，额头上的包还高高地肿着，脸上伪装的冷漠一瞬间卸掉，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护士阿姨闻声走进来，看她哭成这样，忙关切地问：“小姑娘怎么啦，疼得厉害了？”

她噙着泪，点头，“……好疼。”

因为受伤的关系香芹的戏份暂停，剧组也派人去大学慰问，让香芹这两天好好休息，还夸老师教出来的学生专业又敬业。其实香芹真觉得没什么大碍，头早就不疼了，心痛的成分更大一点。

还剩七七四十九次啊。

可惜了。

虽然白天吵了架，但晚上是厚颜无耻跑去对方家里，意外的是，罗勒一晚上都没回来。

第二天，又去蹲了一夜，没人。

香芹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拿出手札本，写下罗勒的名字。

唰。

冰天雪地。

她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啊！

“香芹？”

身后响起罗勒难以置信的声音。

香芹哆哆嗦嗦地转身，“哥……哥？”

咯咯咯……完全是牙齿打架的声音。

罗勒包了整座滑雪场，一个人在白色王国呆了两天，没想到心心念念的人出现了，还穿成这样，第一眼看见还以为是幻觉。

他赶紧脱下滑雪服将她包起来，带回酒店房间。

“没有人知道我的行踪。”罗勒找来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你怎么找来的，还有，穿成这样是怎么回事？”

香芹冻得发紫的嘴唇总算有了血色，“我……”

罗勒：“再说穿书来的我现在就上了你。”

香芹：“我真的是穿书来的……唔！”

嘴唇被封住，飞快地被人扑倒在床上，罗勒温暖的身体很快将她捂得里外都热乎乎的，从脸蛋红到了指尖，，结束后香芹还是难以置信——

罗勒一脸得逞的坏笑：“我说了，再说穿书，我就上你。”

香芹咽了咽口水，“我真的，是，穿书，来的。”

于是再战。

又缠绵了很许久，他仍不肯松开她，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香芹，你骗不了我。跟我比，你那点演技还是嫩了点。说吧，说你也喜欢我，说你真的想要我。”

香芹被他深情的目光看得心都化了，“我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很想要你。”

罗勒满心欢喜地吻上来，将身下的人送上爱.欲的巅峰，反反复复，头顶的玻璃屋顶透着绿色的极光，屋外冰封万里，但屋内却一室春光。

两人趁着难得的假期，继续赶拍七七四十九场戏。香芹对这件事还蛮坚持的，无论从场景、姿势、台词、表情、甚至感情，都力求与剧本一致，按她的话说——

药，一定要按疗程吃完，才有效。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戏。

日复一日。

九层塔对紫罗勒的感情越来越深，想法开始动摇，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紫罗勒很清楚，今晚是他们的最后一夜，无论成功与否，她也不会再恋战了，人质等不起，九层塔的耐性也到了极限。

他似乎已有察觉，今晚要的又凶又猛，仿佛有用不尽的精力，她除了咬牙忍耐，别无他法，唯有求他：“九层塔，你别这样，我好疼……”

九层塔终于轻柔了许多，却换了一种方式折磨她，他与她在一起这么久，自然知道她的脆弱和敏感，紫罗勒很快溃不成军，泪眼朦胧地模样让他心痛不已——

他突然加快了动作，死死扣住她的腰，仿佛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

紫罗勒惊叫：“不要！别在里面！”

“给我一个承诺，紫罗勒，我算准了日子，就当是你留给我在牢里熬下去的信念，”九层塔并没有停止动作，反复在她的耳边哀求，“你愿意答应，我就立刻释放人质！”

紫罗勒僵直的身体终于软下去，没有再反抗他的动作，配合着完成了一切。

结束的时候，她说：“如果孩子生下来，我会告诉他，你的爸爸犯了一点错，但是他现在已经下定决定要改正过往，妈妈会陪你一起等他出来，无论多久，我会等你。”

他们紧紧地拥抱，泪流满面。

九层塔终于将人质释放了。

他去警局自首，紫罗勒一直陪着他，然后去的并不是监狱，而是心理医生那里。

紫罗勒紧紧握着九层塔的手，对他说：“你相信我吗？”

九层塔：“当然。”

紫罗勒：“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必须坚定不移地相信，并牢牢抓紧我的手，九层塔，你必须抓住什么来分辨，什么是真实的。”

九层塔：“你是最真实的。”

紫罗勒说：“实际上你并没有孪生的哥哥，你母亲当年在医院只产下一名男婴，是你后来篡改了记录。你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九层塔，你的哥哥圣罗勒，其实是你幻想出来的。或者说，你是圣罗勒的阴暗面，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他。”

九层塔笑得癫狂：“哈哈……你们疯了。”

紫罗勒调出监控给他看，画面上圣罗勒警官换下制服，开车前往与紫罗勒同居的爱巢，甚至记录了他们欢爱的过程，圣罗勒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与九层塔记忆中的自己，完美地重叠了。

九层塔陷入混乱中，无处安放的双手被紫罗勒抓紧了，她满眼都是泪水，“无论你治疗多久，我和孩子都会等你，但是现在，你一定要治好自己的病，记住无论是九层塔，还是圣罗勒，你只能成为其中一个！”

九层塔：“你希望我是谁？”

香芹颤抖地抱住了罗勒，“哥哥，我希望你只是你，无论你扮演了多少个角色，演绎多少种人生，你终究还是你自己。”

罗勒混乱地闭上眼睛，香芹紧紧搂着他，反复地在他耳边说：“你不是任何人，你就是你，罗勒。”

次日。

罗勒醒了。

这一次，和以往完全不同，心情无比的轻松和愉悦，仿佛周身的雾霾终于褪去，晴空万里。

香芹一夜没睡，终于等到罗勒睁开双眼，无需他多言，她自然知道——

罗勒回来了。

纯粹的自己。

罗勒拿出合同，当着香芹的面，销毁了它。

香芹：“哥哥，很开心你终于走出来了。”

罗勒抱着她在雪地里转圈，“你就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小变态。”

被放下来的香芹：“我也可以放心的结束合作了。”

罗勒兴奋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

香芹：“《我杀了我》这本小说的结局很有争议，作者故意留下一个悬念，你知道是什么吗？紫罗勒，也是九层塔分裂出来的人格，从头到尾都是他的幻想。他用幻想出来的人物，拯救了自己。”

罗勒揪她的脸，“但你是真的。”

香芹：“我希望哥哥也把我当成是一个幻想，就像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我这个人。没有和你发生荒唐的关系，没有那么幸运被你爱上。哥哥你的爱真的太贵重了，我真的……承受不起。”

经历过病房那一轮被虐，罗勒对香芹的容忍度是越来越大了：“如果公开对你来说太有压力……那么暂时保密吧。等到你准备好了，我们再官宣。”

香芹：“瞒着对哥哥抱有幻想的粉丝们，偷偷有了女友，这太恶劣了，对粉丝们不公平。”

罗勒狂躁：“你到底想怎么样？”

香芹：“你愿意等我吗？三年、五年……想要达到你的高度，可能要花费很久，但是我会拼命的，我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风风光光的，成为一个站在哥哥身边也毫不逊色的女人。哥哥，你可以等我吗？”

罗勒难以置信地笑着摇头，“香芹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三年、五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

香芹：“三年五年都等不了还说什么一生一世呢？哥哥，我可以承诺成功之前我绝对不会爱上别人，如果哥哥做不到也没关系，这承诺我自己守着，等到我能与你比肩，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就官宣。但哥哥身边万一有了别的女人，我也不会有怨言，我可以……祝福你。”

罗勒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会开始考虑她的提议：“三年五年，我们什么关系？”

香芹：“绝对安全的关系。”

罗勒突然发现了漏洞：“现在这样也很安全。”

香芹：“今天是最后一次。”

罗勒：“什么！”

香芹：“要不是哥哥自制力太差，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你老是想帮我，占有欲太强，那方面也……不知节制。时间久了，总会被发现的。”

罗勒气到咆哮：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冷酷的女人！

真是一语成谶。

刚从火坑出来，又三年、五年，入了无底洞！

香芹闷闷地说：“哥哥，入坑吧，不亏的。”

也不知道罗勒怎么考虑的，反正坐飞机的一路上他都气鼓鼓的，一脸不高兴。

回国之后，罗勒加了香芹的微信。

顺手给她发了个biu爱心发射的表情。

香芹探头过去，在罗勒的手机屏上点了个撤回，这个表情就从两个人的手机上消失了。

罗勒：md。

香芹又点了个最最商务的微笑脸.jpg，附上“你好”，用罗勒的手机发给自己，告诉他：“以后聊天都要按照这个标准哦，罗老师。”

罗勒气得要吐血：“哥哥也不叫了？”

香芹咬了咬唇，勉强道：“没人没监控的时候……可以叭。”

罗勒：叭你个头！

不管罗勒有没有答应她的提议，香芹已经严格按规定开始要求自己了。

每天，上学，拍戏——

想哥哥。

一个月后。

令所有有男朋友的女生闻风丧胆的事件发生了。

大姨妈没来。

香芹回忆了一下，不可能。

每次都有做措施，绝对不可能。

然后偷偷去网购了一根验孕棒——

妈的。

天要玩我？

蜜三刀默默地看了一眼穿心莲。

穿心莲：“不是我，他们做的太激烈了，弄破了都不知道。”

蜜三刀：“……”

看来这九九八十一堂课，你学到了不少奇怪的知识啊。

香芹有点懵逼。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做掉它啊！

但是背着罗勒偷偷把孩子拿掉，似乎很不尊重他的想法，可告诉他的话，他就能原谅她吗？

或者根本不可能同意？

留，还是不留。

香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蜜三刀：“他们俩要不要这么坎坷啊？”

穿心莲：“做的时候带两层会不会保险一点？”

蜜三刀：“……”

会不爽。

但你不会懂的。

蜜三刀：“可以帮帮他们吗？”

穿心莲：“你得尊重他们的权利。”

蜜三刀：“可香芹现在很迷茫，万一做她错了决定，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穿心莲：“麻烦。”

投票吧。

直播屏幕开始回放罗勒与香芹的经典片段。

选择题随之提出——

制造机会，让罗勒知道。

a，穿心莲：不同意。

b，蜜三刀：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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