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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周沆看冉秀书如此,却不动气,笑了笑,拱手一礼,歉然道:“却是周某多言了,冉道友勿怪。”
揭过此事后,他知趣不再多问,转开话题,天南海北阔谈起来。
这一番言语下来,冉秀书却是有些讶异。
他发现此人见闻广博,对九洲之事皆能说上一二,哪怕一些上古秘闻也是言之凿凿,而且言语之时使人如沐春风,使人不自觉被吸引,远胜他以往所接触过的修道人,不由暗忖:“难怪遣得此人出来,这嘴皮子功夫着实了得。”
待把玉霄一行人在仪馆安顿完毕后,他便赶来清鸿宫中回命。
婴春秋见他入内,冷声道:“为师听闻,你扬言要与玉霄来使斗剑?”
冉秀书微觉尴尬,把头一低,嘀咕道:“不如此,怎么堵住他的嘴巴?恩师放心,徒儿只是吓他一吓,玉霄使者是绝然不敢在我少清地界上撒野的。”
婴春秋脸色一沉,道:“你还有理?你可知你如此做,乃是开一恶例,我少清莫非今后就不遣使往玉霄去么?”
冉秀书撇了撇嘴,他这师父就是顾忌太多,少清派行事,何时要看他人脸色了?
婴春秋也是敲打他一番,少清门下皆有一股不受拘缚的心气,尤其这弟子是修习极剑,最为讲究随心所欲,若是他当时在场,恐不会开口阻止,见他不再出声,便把语气缓和下来,道:“要是彼等再打听溟沧使者之事,你随意敷衍过去就是了,尽量安抚住两派人,别让他们照面就是。”
冉秀书笑道:“师父放心,量他们也未必有胆子再在打听。”
玉霄派使者虽至,可对张衍并无半分影响。
自得了玉简之后,他每日皆在洞府内推演蚀文,不知不觉之中。就过去二十余日。
全篇蚀文不长,共是千余字,解读初时还很顺利,可越到后面越是晦涩,往往要用上一日功夫,才能释出十余字来。
眼看只剩下数日,却还有百来字未曾推演出来,他更是不敢放松,起了全副心力往里投入。
实则如他这等境界的修士观览蚀文,多是只能看得十之一二。便就到了时限。被门中收回道书。能从头至尾看完,且又能有所领悟的,也便只有洞天真人了。
而今他凭着残玉推演,这才能看至最后。
又过三日。当他落下最后一笔时,还未来得及再多看一眼,那玉简忽然一合,就化一光虹飞出洞府。
就在其离去那一刻,他惊讶发现,无论自己再是如何回忆之前所见蚀文,却都是无法回想起来,仿佛自己从未看过一般。
只那解读而出的道书及那前人遗笔,倒是一字也不曾忘了。
心下不由思忖。这必是清鸿真人所施高深道法所致。
所幸他对此早有预料,若是可用默记法子记了下来,那一月之限便是笑话了,是以从也不曾动过这方面的念头。
以他眼下功行和对蚀文之领会,对这篇法诀的解读已是到得出。
冉秀书怒气上涌,拍案道:“既在风海洋手中,那便是被此人所害,此仇不可不报!”
婴春秋目中也是蕴有一丝冷芒,他沉思了一会儿,缓声道:“我少清真传弟子遭人毒手,确然不能如此算了,不过便是要动手,也不必急于一时。”随后语气严厉起来,关照道:“此事你二人不得说了出去,可是明白?”
再过三、四十载就是魔穴现世之时,他已是提先做了安排,只等那时动手,要是这消此时传了出去,门中必是群情汹涌,人人叫嚷报仇,那定会打乱他的布置,这非是好事。
冉秀书迟疑一下,道:“师父,便是大师兄那处也不能说么?”
婴春秋沉声道:“清辰师侄参悟神通,正是关键时候,无需去惊动他。”
荀怀英这时道:“张道友虽有这剑丸在身,但却一直未曾言语,而今临别之际,却是取了出来,他如此做,显是不想我少清误以为他挟恩图报。”
婴春秋缓缓点首,道:“风海洋虽已死,但溟沧使者把剑丸送回,此人情确实不能不还。”他抚了抚胡须,道:“只是却不知该以何物为谢。”
以张衍如今在溟沧派内的身份,功法神通,修道外物一概不缺,现如今就最为短板的剑法一道也已学到了手,他实不知该给些什么。
冉秀书冥思苦想,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什么,道:“恩师,何不况真人所留下那处剑潭送了张真人?”
婴春秋唔了一声,眼神动了动,随即轻轻拍了拍案,道:“这主意甚好。”
这剑潭乃是数千年前少清一位洞天真人所炼造,剑修若与人魔修拼斗,要是剑丸遭了污秽,以潭中之水洗练一番,就可尽去浊垢。
可出乎意料的是,少清门中弟子却多把剑丸遭污视作难得考验,宁愿自家运功炼去,也不愿用得此水,是以摆在那里也是无用。既然如此,那不如赠与了张衍,做一个顺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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