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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这只鬼,魂魄很凝实,也很明显有自己的思维,然而又不见他身上有什么怨气。按道理除非是有深重怨气,或者是在人间有什么深切的挂念,人死亡后执念须臾便会消散,只剩一个无知无觉的灵魂。
但是,这只鬼的执念总不会是教导人们相信科学、不要迷信怪力乱神吧。
正看得起劲,一个人走到他面前。
“道长您好,请问求平安符要到哪里?”
封泉粗略看这人一眼,是个莫约三十岁的青年男人,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气质温和。
他轻轻蹙起眉头,不知为什么却感觉对方的气质有点违和。
“求符要去找观主。”封泉回答。
男人点点头,转身走了,似乎之前来过观里,很熟悉路线。
人走了,封泉再去找那个鬼魂,却找不见了。
没过多久,封泉便听到由远而近一个声音高呼着“宝剑——宝剑——”
旁边易佰耳朵动了动,抹着脸醒过来。
封泉便站起来,给飞奔来的同学当指路标,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鸡冠子头是多么的光彩照人、鲜艳夺目。
他上辈子没留过这么反叛中二的发型,现在倒是觉得这发型还有些优点。
同学果然直奔着鸡冠子头而来了,是个浑身胖乎乎的小子,留着和封泉中二程度有得一拼的爆炸头,远远看来就像是个行走的大菠萝。
原主给这人的电话备注是“二胖”,看来原主起名是写实风格的。
二胖一边往封泉这里飞奔,一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停在了封泉面前,打了个响亮的哭嗝,伴随着一个鼻涕泡。
封泉摸摸口袋,没找到纸,拎过二胖的袖子往上抬着递给他自己:
“你哭什么,怎么了,是石钺出事了?”
他回想着石钺这个人。
原主高中三年在学校里过得风生水起,嚣张跋扈会玩,集结了一群同样不干正事的小弟,面前这个二胖和石钺就是其中之二。
然而石钺又和他众小弟不怎么一样。
石钺是小弟当中唯一一个以考大学为目的的学霸,素日为其他小弟同僚们所叹服。他跟着原主他们翻墙逃课,但不是跟他们一起玩儿,而是出去做兼职。
石钺小时候父母双亡,还剩了一位年迈的奶奶把他养到这么大。他很聪明,即使是高中三年有一半的时间都跟着原主他们翻墙出去做兼职,成绩还是一直都稳稳保持在一本线以上。
然而很不幸的是,石钺奶奶在他距高考两个月前一病不起。一个老人家,独生子已经不在,举目无依,早先的积蓄也因为供养石钺而所剩无几。
不过原主作为一群问题少年的头领,唯二拥有的优点就是有钱和讲义气。他安排石钺奶奶进了南城市最好的医院,几乎把所有的生活费都拿出来给石钺奶奶交了住院费,但对于一个重病的老人所需要的看护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况且石钺奶奶已经年迈,可能以后都要在病床上度过了。
而石钺看着自己手里因为逃课去给小学辅导班当老师、去学校对面甜品店帮忙而攒下的七千多块钱——还不够支付奶奶一个月的医疗费用——竟然选择了卖肾。
……小孩子还是要少看点电视剧,封泉想道。
并不是缺钱了就可以拿肾去卖的。
在高考结束之后,石钺立即便找了早就联系好的诊所做手术。考试结束这十几天以来石钺都借口在家养伤,一直没有出来过。
只有显得无聊的二胖每天都给他打电话,发现一直打不通之后开始担心起来。
封泉对面的二胖好容易止了眼泪,封泉拿了个蒲团让他坐。二胖一脸悲戚地,呜呜咽咽道:
“宝剑,我来让你……见见石钺最后一面。”
封泉皱起眉头,心里生出了不好的念头:
“石钺他真的出事了?”
二胖却没有回答,而是把他一直捧着的一个咖啡罐放到桌上,给封泉推过去。
封泉低头看看写着“雀巢咖啡”的咖啡馆,摆摆手拒绝:
“我不喝咖啡,观主不让。”
旁边托着腮的易佰插嘴:“咖啡不符合道观气质。不过可以拿来我喝,我不介意没气质。”
二胖愣了一会儿,“不……不是咖啡,这里面是石钺啊!”
封泉一惊。
二胖忍不住又哭起来,抽抽噎噎说不出话。封泉皱着眉头打开咖啡罐,里面有一小捧灰白的骨灰。
二胖抽噎着:“骨灰还新鲜着呢,我就给你带过来了。我……我今天见到他,他就已经变成骨灰了……我、我这又触景生情。”
封泉懒得去纠正小胖子话里的错误,表情严肃道:
“带我去石钺家里,现在。”
然后转头对易佰道:“这位易先生,劳烦你向梁先生说明一下,我有事情,先离开了。”
易佰神情散漫道:“拜完三清祖师了,你该叫我师兄。”
封泉道:“易师兄,劳烦。”
易佰点点头。
封泉草草整理一下东西,跟着二胖离开。走了几步,他皱着眉回头。
易佰正跟在后面,见封泉看过来,把刚抠出来的鼻屎弹走,耸肩,“看我’干什么,走啊。有个大人跟着你们不挺好。”
封泉道:“观里……”
“哦,”易佰掏出手机,“我给梁老头发个□□就行。”
封泉:“……”
*
石钺一般都住在市里,因为石钺奶奶在他高三开学的时候租了学校旁边的一间狭小的公寓;还差十几天房子到期,石钺的东西还没有搬走。
一路上二胖都在朝封泉哭诉:“我、我来他家没有找到他,问了邻居,也都不知道。我就想着要找警察叔叔,还没去呢就有人上门,说看见有石钺亲朋上门,所以把他的骨灰还给我……”
封泉整理着这件事的逻辑,“骨灰?石钺什么时候去世的?原因呢?”
二胖说道:“对方说是因为感染,手术后过了两天就去世了。他们是医院的人,征求了石钺奶奶的同意之后将石钺尸体进行火化……”
封泉敏锐道:“石钺奶奶?”
“嗯……”二胖愣愣地点头。
“那对方是什么医院的人,石钺联系做手术的诊所是什么名字?”
二胖再次摇头。
已经到了石钺出租屋,二胖从脚垫下面摸出钥匙开门。
门里是个很狭小的空间,一共两间卧室,所有东西都挤挤挨挨地罗列着,空气里有尘土气味,还掺杂着些病气。窗户紧闭,窗帘拉得严实,屋里晦暗而压抑。
封泉走上前去拉开窗帘,房间一下子大亮,外面车流人往。
一旁的易佰懒懒地靠在门框上,懒懒说道:
“对方说是手术感染,那对方是什么人、哪家医院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那个谁……”他斜睨一眼二胖手里抱着的咖啡罐骨灰盒,“叫雀巢的,感染了,并且拿到他的尸体?而且什么医院这么大胆,竟然干买卖器官的营生,病人感染之后竟然还上赶着帮忙火化?还有,这才几天,雀巢的尸体就给火化了,流程怎么走的?”
最终,易佰得出结论:“糊弄你们小孩子罢了。或者原本对方并不是来送什么骨灰,而是来石钺家的时候正好碰见小胖子,实际上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没来得及完成——比如毁灭证据什么的,电视剧上不都是这么说的。”
易佰看向封泉,看他接下来怎么办。
封泉说:“他不叫‘雀巢’,他叫石钺。”
易佰:“哦,都行。”
说实话,封泉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按照他们已知的情况,石钺这是找了一家背景很不简单的诊所做了手术,背后的人竟然能够在不经过一系列程序的情况下将人火化,一了百了。一个月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石钺竟然成了一抔骨灰,纵使封泉并非原主,也还是为此感觉到揪心的愤怒。
但他重生之前几乎从未在社会里生活过。他生长在隔绝人世的天师家族,历练也是由下属家族安排妥当。他见过人世,但完全不知道这些法律流程、还有同学被“谋器官害命”要怎么办。
他精于的是鬼事,而非人的勾当。
旁边的二胖抱着石钺的骨灰忍不住再次哭得一抽一抽。封泉安抚道:
“……先找一找石钺的东西,看看能否找出诊所的线索来,或者对方真的是为毁灭证据而来却还没来得及;然后去医院看看石钺奶奶。——二胖,你记不记得给你送骨灰的医院的人的长相?”
二胖一问三不知:“他们穿着隔离衣、戴着口罩呜呜……”
封泉无奈,和二胖一起翻找着石钺的物品。
易佰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床上。封泉想了想,对他说:
“易师兄,我们不太知道报案的流程,能不能麻烦你去一趟派出所?”
易佰一摊手,“不能。”
他翻了个身,“我是黑户,没身份证,可不敢去警局。我就是跟着看个热闹,人的事,我懒得管。”
石钺的东西实际上并不是很多,唯一一张书桌上放在旧课本和复习材料,桌上还摆着一张用红笔更改完错题的试卷。床头有个柜子,里面放了其他一些杂物。
二胖找东西找了没一会儿,看到一张石钺的照片,顿时眼泪再次喷涌了,抱着照片坐在床上兀自伤心,封泉也不知道对方是哪来这么多眼泪。
书桌找完了一遍,封泉随手拿起桌上的试卷,眼神却突然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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