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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玴微微皱起的眉头一松,放下短刀,看了眼旁边另一张榻上已经熟睡的徐妙言,悄声起身到门前,轻轻开了门出去。
“大人……”连祁刚要说话,谢玴便抬手制止,“别在这里说。”
连祁看到谢玴对身后这间屋子示意的眼神,忽然明白了几分:“里面有人?”他顿了顿,“徐姑娘?”
谢玴默认,没有多说别的,便前往花厅。
连祁也是今日才知道谢玴已经回到了幽州,从手下那里知道消息后,为保安全起见,这才选择在半夜来见谢玴。他本以为只有谢玴一人在这里,却没有想到,徐妙言居然也会跟谢玴在一起。
“大人,徐姑娘怎么会跟您在一起?”连祁不解问道,“今早探子告知属下,昨夜她被程复掳走了。”
“不是程复掳走了她,是程复救了她。”
“属下不明白,大人明言。”
“她知道了张太后和谢徽的事情,所以张太后对她下了杀令。”
连祁这才明白过来:“这么说,程复这才出现救走了徐姑娘?”
谢玴:“如若不然,程复还不会露面。”
“如此看来,徐姑娘对程复来说,还是重要的,不然他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从张太后的手下救人——只是,徐姑娘既然被程复救走,现在又为何会跟大人在一起?”此话一问出来,连祁又忽然明白了,“难道,是大人去程复手里带回了徐姑娘?”
谢玴停顿片刻:“算是。”
“这样一来,程复的人岂不是会查到大人身上来?”
“无妨。”谢玴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反正,没几日,我便会回范阳了。”
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从头到尾,每一步都在掌控之中。
“你今夜前来,是有什么急事?”
“确实,这件事情属下早该来告知大人的,只是白天人多眼杂,只能选择深夜前来。”连祁沉思须臾,抬头看着谢玴谨慎的说道:“属下已经查明了一件事情,是事关大人的。”
“什么事?”
“梁公子所言确实属实,大人的生母,却为张太后。”
谢玴听了,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和波澜。
连祁也不好揣测谢玴听到这个消息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一直想杀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是多大的讽刺!
“知道了。”须臾,谢玴淡然的回了一句。
“大人,张太后也早就知道了您的身世,仿佛,是谢徽告诉她的。”
谢玴闻言,冷笑了一声:“看不出来,谢徽竟还有这样大的本事。”
连祁点点头:“以前,还真不知道谢二小姐竟是这般城府深重的人,只是大人与她并无冤仇,她又为何非要置大人于死地?”
“她并不是非要置我于死地。”谢玴说道,“只要是可能会登上谢家家主之位的人,她都要置于死地。”
连祁和谢徽并无过深的交情,算得上最深的印象大约还是每每她见到自己总喜欢凑上来,他嫌她烦,可也并不讨厌她,连祁万万没有想到,真实的谢徽,竟是这样可怖。
“今日都护府里的那几人有没有什么动静?”
“一切都在大人的掌控之中。等回到范阳,谢清便会上任家主。”连祁回道,“倒是老夫人,徐姑娘无辜失踪一日,她很是担忧。”
“你回去便告诉祖母,她在我这里,她便放心了。”
“是。”连祁说道,“其实,老夫人倒是很喜欢徐姑娘,对她也颇为信任。但是属下担心……”
连祁想了想,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谢玴明白他的意思:“祖母是历经几十年风雨的人,能叫她喜欢信任,我们又何必去庸人自扰?”
“只是徐姑娘接近大人目的本就不单纯,大人难道不怕,她为了程复会再做出对大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大人,咱们不能不防患于未然。”
“不利?”想起徐妙言,谢玴不由得嗤了一声,“你见她跟着我这么久,何曾真的做到过一件对我不利的事情?”
倒是这姑娘自己傻,总以为自己在利用别人。
“只是这女子跟着大人,属下还是不大放心。”连祁仍然对徐妙言心存怀疑,“程复虽非敌,可也未必是友。”
“这我岂能不知?”谢玴道,“他虽非友,可与我们却有共同的敌人。况且,徐妙言放在我身边,也能牵制程复,你也不必对徐妙言有太重的戒心,她不过是一枚棋子,构不成威胁。”
连祁沉思片刻,只好说道:“一切便听大人的。”
.
徐妙言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回到了乡下。她梦见表姐欺负她,她和表姐打了一架,舅母便将她赶到牛棚里去。
深秋夜冷,她坐在草垛上,又看到了牛棚后面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她唤那人,那人只是呆呆的望着她,不理会她。
她便下了草垛,想去看看那人是谁,但是下去的时候,那人又不见了。
紧接着画面一转,她竟回到了长安,徐家和程家都还在,所有人都还在。
而程复一身红色的新郎官服,笑着看她,对她说:“过来。”
她还未有什么举动,身边便有一红衣女子越过她,朝程复奔去。
徐妙言看着甜蜜相拥的二人,心头只觉窒息。
从始至终,她都只是被当成另外一个人活着,她为了阿姐,为了程复愿意这样活着,可却没有为自己想过,她是不是真的愿意这样被当成另外一人活着。
梦中惊醒,徐妙言猛地睁开眼,与此同时,她听到有人开门又关上门的声音。
她惊坐起,朝门口看去,看到那人刚好关上门,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起身的动静,也正往她这里看过来。
徐妙言眯了眯眼:“大人?”
即便夜里看不清那人,但她还是从身形上认出了那是谢玴。
谢玴走过来,“醒了?”
徐妙言在梦里刚醒过来,身上又闷又热,背心闷处了一片薄薄的细汗,她抬起袖子拭去额头的细汗,平复下来,才问:“大人去哪了?”
谢玴脱去外衫,躺回自己的床上,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没去哪儿,只是风吹开了门罢了。”
“哦。”谢玴这么说,徐妙言也就信了,见谢玴躺下睡了,她也跟着躺着睡了。
只是躺下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夜里寂静无声,静的徐妙言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实在是睡不着,便侧身面向谢玴的方向躺着,没一会儿,她试着对床上的人叫了声:“大人?”
“什么事。”谢玴淡淡出声。
徐妙言没想到谢玴竟然回应了她,有点意外:“大人,你还没睡啊?”
“你有什么事,说。”
其实徐妙言并没有什么事说的,她只是睡不着。不过既然叫醒了谢玴,她总该说点什么。想了想,她便问道:“大人,你知不知道,谢澈已经失踪了好几日了。”
“然后呢?”
“然后?”徐妙言习惯了谢玴的平静,对他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觉得奇怪,“难道大人不觉得事有蹊跷吗?谢瑜死了,接着大人出事,现在谢澈又失踪了。谢将军卧床不起,老夫人现在也无力支撑起整个谢家,那现在谢家,就剩下谢清了。”
“你想说,谢澈的失踪和谢清有关?”
“大人机智过人,八成是早就比我先想到这一点了。”徐妙言翻了个身平躺,“但是谢徽野心勃勃,她想做女家主,怎么可能真的会让谢清顺利当上谢家家主啊。”
“谢徽私底下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在谢家,仅凭她单枪匹马是不可能的,你觉得,谢清凭什么能留到最后?”
谢玴这么一说,徐妙言忽然开窍几分:“难道大人的意思,是谢清知道谢徽的本来面目?”
“不好说。”谢玴道,“谢清也是一个心计深重的人,如果他知道谢徽的所作所为,未必肯容谢徽。”
也确实,就凭谢徽一个人,如果没有他人帮衬,怎么可能隐藏的这么深,还和长安有牵扯。
二人各自沉默了片刻,谢玴突然问了一句:“你应该知道了吧。”
“啊?”徐妙言登时不解其意,“知道什么?”
谢玴顿了顿,道:“张太后为什么对你下了杀令,必定是因为你知道了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
徐妙言顿时便明白谢玴指的是什么事了。
谢玴能这样问,那就证明他也知道了,不必她再多说了。
“大人都知道了?”徐妙言低低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告诉大人呢。”
“你打算怎么告诉我?”谢玴问。
“这种事,其实我也没想好怎么跟大人说。”她不知道谢玴如果知道张太后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谢玴一点反应也没有,想来应当是早比她知道了。
谢玴语气平静:“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也没必要顾虑太多。”
徐妙言透过黑夜看向谢玴,夜里她只依稀看得见谢玴的轮廓,看不见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大人再怎么说也是太后的骨肉至亲,可是她……”
“谢家三兄弟也是骨肉至亲,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相残。”谢玴冷笑了一声,“骨肉至亲是世上最可笑的东西。”
徐妙言登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得说几句:“骨肉至亲信不过,但是这世上还是有对大人真心好的人啊,你看老夫人,谢将军,对大人是真心真意的好,对了,还有大人将来的妻子,也会对大人好,所以大人没必要为了一个没有养育过大人的人伤心……”
“你觉得我会伤心?”
徐妙言:“呃……”
好吧,是她多虑了。谢玴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伤心?
“行了,夜深了,赶紧睡吧。”
夜里,谢玴翻了个身,背对着徐妙言。
徐妙言撇了撇嘴,只觉得无趣,也翻了个身背对谢玴,将被子盖过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吗?两个人居然不是躺在一张床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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