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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襄说道:“阿照,你要明白,我也有我的难处,在那些权势滔天的人之间,我们除了臣服,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所以我就活该被你们当成棋子玩弄吗?之前徐襄的身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后来要回去了,也不肯放过我吗?”
徐襄:“我们之间没必要去争论这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
“过去?你觉得已经过去了吗?”
徐襄顿了顿,继续说道:“好,那我们现在不说这些。现在我们姐妹是回不到从前了,只是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都要告诉你我从未想害过你的性命,我是想要你活着的。”
不算徐襄如何说,徐妙言都只是看着她冷冷的笑了笑,道:“不如阿姐还是直说了吧,千里迢迢赶来甘泉镇,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说这几句话吧?”
徐襄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她也不是十分意外,她早就有这样的准备了。更何况她回甘泉镇,也确实是揣测若是徐襄还有什么想法,会来甘泉镇见她。
纵使徐襄说的冠冕堂皇,可事到如今,徐妙言怎么可能还会相信徐襄的只字片语?
徐襄道:“你若觉得我还有别的目的,那也只是想为你找一个别人都找不到你的安身之所,保全你的性命。”
“那么阿姐不妨说来听听,这天下之间,还有什么地方是能容我,能保全我性命的地方的?”
徐襄顿了顿,接着说道:“西州。”
徐妙言一听,冷笑:“原来在阿姐看来,整个中原都容不下我了,只有将我送出关外,与长安与中原远隔千里,才能保全我。不知道阿姐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保全我,还是觉得,把我放在关外,比放在中原让你放心?”
徐襄没正面回应她这句话,只道:“西州离庭州不远,安庭节度使与程家是表亲,不过不甚有人知道,你去了那里,那儿的人会照应你的,虽然关外不比中原,但你在那里,会有人照应你的,你不会受苦,这样,总比待在中原担惊受怕的强。”
徐妙言冷冷一笑,不再看徐襄一眼,也不再多言一句。
徐襄想了想,又道:“你不肯离开中原,许是因为挂心谢玴吧?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实话,谢玴那个人,不属于你,他的眼里和心里只有自己,不然,他在知道我并不是你的时候,早就逼我说出你的下落,来寻你了。可是他没有,他宁愿将错就错,因为这样对他才最有利,大婚那晚,他就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可他还是接受了我,与我有了孩子。这样的男人,你还念着他做什么呢?”
徐襄说的这些话无疑是在刺激着徐妙言,像一根根刺一样,悄无声息的扎着她的心。
她心里觉得谢玴不是这样的,就算他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就算他真的不是那么喜欢自己,他也不会真的是这么无情的人。
可转念一想,徐妙言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谢玴没有对她许诺过什么,自始至终,她有什么想法,不过都是她自己的。
徐襄说道:“你知道谢玴为什么要跟你成亲吗?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是因为,他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了,他从没有对你说过吧?因为要是跟你说了,你就不可能会好好的配合他,引我出来了,他早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徐襄了,也知道齐王和大长公主暗地里对他的图谋,所以才想利用和你的亲事,将我们彻底引出来。”
看到徐妙言半信半疑的表情,徐襄又继续说道:“你若是不信也无妨,我也只是想跟你把实话都说了,让你知道你念着的人,根本就不值得。阿照,就算我们姐妹不能回到从前那样亲近,可抛却这些事情,我心里一直拿你当我最好的妹妹。谢玴他配不上你,而且大长公主兴师动众的找了你一个多月,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早就放弃了你的性命,兴许在他心里,你的存在早就无足轻重了。”
徐妙言沉默良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徐襄不知道徐妙言现在在想什么,但她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失落,还有心灰意冷。
——果然,她想的不错,这个丫头,确实对谢玴那个男人感情不一样了。
没和徐妙言相认之前,徐襄就已经担心这个问题。当初和谢玴相见的是徐妙言,后来和谢玴相知的也是徐妙言,她不知道谢玴和徐妙言之间都经历过什么,可他们二人几乎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若说没有什么,也根本不大可能。
“阿姐多虑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妙言才终于开口,她看着徐襄的腹部,又问了一句:“如果阿姐还当我是妹妹,我便要阿姐一句实话。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是谢玴的?”
徐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颔首:“是。”
“可是阿姐并不喜欢谢玴。”
“是啊,我是不喜欢他,半点喜欢也没有,我怎么会看上那样的男人?”徐襄回道,“会有这个孩子,也只是因为,我跟他都需要这个孩子,这样说,你可明白吗?”
徐妙言全然明白了。
徐襄说到这里,又执起徐妙言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世上的好男子多了去,个个都能比谢玴出挑,谢玴不管是出身,还是为人都不是男人里顶尖的,他不过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来冒名顶替的宵小之辈罢了,若是没有大长公主之子这个身份,他根本不会有如今的一切,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依靠别人的身份而得,他想继续拥有那一切,就不可能摆脱别人的束缚和控制,这样的男人,不能为你所依靠,更何况,关外也不是没有好的男子,这几年我基本都待在关外,那里不乏有品貌端正的好男儿,届时你若愿意,我便会为你安排,定保你一生幸福。”
“阿姐不必再说了。”徐妙言道,“这关外,我去便是。”
徐襄今日告诉她关于谢玴的这些,她若无半分波澜,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不愿在徐襄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徐襄所言不错,她也不过是个替身,是最不受重视的庶女罢了。若连谢玴都这样想,她又何必继续自讨没趣呢?
也罢。
见徐妙言答应,徐襄松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便是最好的。”
“既然你今日来了,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徐襄道:“你问。”
“梁氏的死。”徐妙言停顿了一下,“阿姐应当知道吧?”
徐襄一听梁氏,忽的冷笑:“那贱妇,是我杀的。如果当年不是她,我也不会……”徐襄说到一半便不说了,“她死千万次都不够。”
这点叫徐妙言没想到,她本以为,梁氏的死是程复做的。
不过也不算意外,梁氏作恶,死有余辜。
徐妙言答应去关外之后,徐襄便开始着人安排车马。因为徐妙言才舟车劳顿来晋州,而甘泉镇人多眼杂,便现在清合观歇上一夜,只待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关外。
这一切徐襄自然也宿在清合观。只是徐妙言虽然答应去关外,可这一个晚上,心里都是乱糟糟的。
一去关外,就代表她再也不能回来了。关外究竟如何,她也并不了解。只是关外条件不比中原,风沙也大,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去,究竟能不能适应。
一入夜,清合观就显得尤为寂静,静的只听得见树叶婆娑的声音,以及徐夫人房内隐隐的震怒声。
徐夫人和徐襄在房内说什么徐妙言不得而知,徐夫人为什么对徐襄身孕一事如此芥蒂她也不清楚。但现在徐妙言没有太多功夫想她们母女之间的事情。
这一夜浑浑噩噩,竟也就这么睡过去了。
翌日,晨曦还未破云之际,徐妙言便已经到了山脚下,上了前往玉门关的马车上了。
也许是因为知道她这一去很难再回来,所以徐夫人同样起了个大早,陪她下山来送她。
面对徐妙言,徐夫人也没有太多的话,只是将一个包袱递给她,叮嘱道:“听说关外风沙大,这里面是我亲手缝制狐衾披风,但愿能为你挡住关外的风沙和寒冷吧。”
徐妙言接过包袱,心里五味杂陈。须臾,她对徐夫人说了一句:“有劳夫人了。”
徐夫人虽然疯了五年,但是病好以后,她是记得这五年来把徐妙言当成徐襄的事情的,也知道这丫头对她是真心照顾,她早就没有因为徐妙言的母亲对她再心存芥蒂了。
片刻,徐夫人又添了一句:“你还是唤我母亲吧,你这一去,兴许,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徐妙言心头一酸,难过的紧,一时有点说不出话。
徐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温和一笑:“好了,好孩子,这五年也多亏有你照拂,而我作为你的嫡母,却从未给过你什么,只是今后——”徐夫人低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再多提也无益,此去路途千里,路上珍重啊。”
徐妙言知道,徐夫人这番话是真心的。
“劳母亲挂怀。”徐妙言放下包袱,伏地给徐夫人磕了一个头,“此去一别,还望母亲保重。”
她从未感受过母亲的关怀,这次,她是认真的将徐夫人当做是母亲来拜别了。
抬首间,徐夫人和她都红了眼眶。
“好了,去吧孩子,若是可以,一定要写信回来,给我报个平安。”
徐妙言被徐夫人搀扶着起来,二人心里都难受的紧,不是滋味。
徐妙言停顿片刻,没有再多逗留,拿上徐夫人给她的包袱,上了马车,再也没有回头。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忽然猛地一顿停下,将原本快要睡着的徐妙言惊醒。
徐妙言揉了下眼,掀开车帘抬头看,外头的太阳早已升起,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刺的她的眼睛一时睁不开。
低头四顾,才发现自己正处于山道之间,而马车停在了山道的边上,旁边正是千丈深崖。
而车夫早就不见了,这里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
四周寂静,徐妙言感觉不对,从马车里下来。
这里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或许她一开始走的,就不是前往关外的路。
这个想法刚在脑袋里浮现,她便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
她猛地转身,看到的便是程复。
“是你?”徐妙言意外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复走到离她两步的距离前停下,看着她,唤了她一句:“妙言。”
——妙言?
这一个半月已经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别人都唤她原来的名字,如今程复又重新唤起她一声妙言,反倒让她一时怔忡。
可是,她讨厌这个名字。
当看到程复身后出现的两个拿着刀的人,徐妙言忽然就明白了。
她看了那二人一眼,又看着程复,在明白那一刻,忽然笑了。
“看来,你们还是不会放过我。”徐妙言觉得可笑至极,不是笑别人,而是在笑自己,“送我去关外只是幌子,其实你们真正要的,是想悄无声息的杀了我,再没有后顾之忧。”
程复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知是什么,只是那表情落在徐妙言的眼里,甚是奇怪。
“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谢玴已经不在意他的枕边人到底是谁,我也答应你们会安分不再出现,为什么你们还是不想放过我?我已经是一个无用的弃子,你们到底还在担心什么?”
程复沉默片刻,说道:“这不是襄娘的意思。”
“那是谁的意思?难道不是她想杀了我吗?”
“襄娘送你去关外不假,她想保全你,不论事实如何难料,她都当你是她的妹妹,是她的亲人,她怎么会想杀了你呢?”程复说道,“可是,因为你,她实在是有太多的顾虑了,她保全你,就等同是在跟大长公主和齐王作对,我和她本就依附齐王和大长公主,我们又如何能跟他们作对呢?一旦作对,就是死。”
“所以呢?”
“所以,我必须得杀了你,这样才能给大长公主和齐王殿下一个交代。”程复看着天边,虽有不忍,但也不能不为之,“你不要怪我,你和襄娘,我只能保全一个。”
徐妙言呵呵一笑:“程复,在你们眼里,我跟徐襄比起来,永远都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个,所以你们可以随意践踏我的性命?”
程复没说话,从腰后取出了一把刀,他看着那把刀,表情像是即将要割舍一个十分舍不得,却又不得不割舍的东西一样,但那抹不忍很快就被他掩饰下去,取而代之的事冷血和残忍,“你不要怪我,欠你的,我下辈子再还你。”
作者有话要说: 老谢怎么还不出来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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