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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夜以继日,舟车劳顿,一路上都不见停歇。
而在这一路之上,白琅也没有机会和元鹊动手。因为这一行人,居然只有她能驯服这两匹马!
其他人一靠近,这两匹马就跟嗑了药一样,突然开始撅蹄子撒泼,极其不安分。
以至于到后来,白琅只能在轿外靠着眯一会儿。其他人来顶替她身边人的位置,帮着赶路,这才叫她能够成功活到地方。
不然她可能半路就没了。
除此之外,这一路上也可谓是艰苦不已。缺衣短食就算了,还有一个晕车的骆绀!
坐牛车都没问题,可她一座马车,就开始吐。一歇下,她就好了。可赶路要紧,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休息。
这也就导致,马车里始终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息。
每当这种时候,白琅就开始庆幸,还好她是赶车人。不然,只怕吐的不只是骆绀了。
到后来,元鹊实在受不了了,他直接拎着骆绀的领子,把人给扔了出去。好在竹叶青早就待命,及时变大,接住了还在反胃的骆绀。
以至于到后来,就变成了一辆马车附近,跟着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蟒蛇的背上,还驮着一个要死不活的女孩子。
因为这个阵容过于奇怪,所以白琅一路上只能挑偏僻的地方赶路,生怕被人给瞧了去。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旅途时间大大增加。
而早等在沈家附近已有月余的一扇长老,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他语气不善地盯着甄士涵:“从三空学院到这里,最多只要半月。”
“可现在,一个月都过去了。”
“这…”甄士涵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说话也更加小心。
“或许是他们在路上,有了什么变故?”
“呵…”
一扇长老冷笑:“难不成你给他们传信,让他们略过此处?”
“没有的事。”甄士涵立马解释:“这些日子,晚辈一举一动皆在长老眼下,最能证明自己清白。”
甄士涵这话说得在理,一扇长老只能调转话头道:“你说白琅和沈家有过节?”
“没错。”甄士涵道:“所以她应该会来这里一趟。”
“既然如此,你带着这枚…”一扇长老手心之中放着一枚信号弹,话还没有说完,又立即改口。
“罢了,你去把沈家掌权人请过来吧。”他说:“这些事情,还是交代清楚要好一些。”
“是。”
甄士涵看都没看信号弹,就好像根本没这个东西一般。
他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满面红光的老头。
不是沈家家主又是谁?
沈家主才进门,就双眼放光,直奔一扇长老而来。还是甄士涵及时出手,这才将人拦下。
他不悦道:“天机阁长老面前,莫要放肆。”
“是是是。”沈家主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急忙改口:“是小老儿我不知分寸。”
紧接着,他左手轻点额间,又放在右胸处,行礼道:“拜见天机阁长老。”
“何必多礼。”一扇长老笑盈盈应下,客套道:“久闻沈家家主大名,如今一看,确是不同凡响。”
“长老莫要折煞老夫。”
一听一扇长老的客套话,沈老头儿笑容都盖不住,直上眉梢。不过到底活了四百年,很快又反应过来,开口询问:“不知长老叫我来此,是何意?”
“是这样的。”一扇长老慢条斯理道:“我们在追杀一个人,此人与你有过节,或许会回来寻你。”
他说着,信号弹又出现在手心之中,“如果你遇见了她,用韵力引燃此物,我们会尽快赶来,助你一臂之力。”
“这…”沈家主有些愣,谨慎开口:“可小老儿与人为善,没有仇家呀。”
“那就不知了。”
一扇长老没有纠结这件事,而是对他许诺道:“如果能助我们抓住此人,便可由我引荐,进入天机阁。”
听到这里,沈老头连忙上前,将信号弹抓入手中。似乎是怕动作慢了,东西被收回一般。
等他拿到东西之后,这才有些尴尬地开口:“小老儿这是…”
他的借口还没找出来,一扇长老就立马开口:“沈家主高风亮节,帮天机阁共渡难关,实属大义。”
“是是是…”沈老头脸色好看了不少,又立马问道:“不知长老,要追杀的人是谁?”
一扇长老笑道:“她战斗之时,额间有黑色浮现。甚至我怀疑,她的韵力也是黑色。”
“黑色?”沈老头闻言大惊,“世上还有如此恶心可怖的颜色?”
“所以沈家主知道,我们为何要追杀她了吧?”
沈老头感叹道:“能拥有天机阁,乃众民之福啊。”
一扇长老也笑道:“人圣慈悲。”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剩下两人也齐齐默念:“人圣慈悲。”
说完之后,一扇长老就笑着说:“总之东西你先收着,我们暂且要回天机阁一趟,到时候给你送画像过来。”
说到这里,一旁隐形的甄士涵突然开口:“何不现在就画一幅递给沈家主呢?”
“倒是。”
一扇长老笑道:“那就要辛苦你了。”
听到这里,甄士涵自觉失言,尴尬开口:“晚辈不善丹青。”
“罢了,还是先回天机阁吧。”
一扇长老没再犹豫,对沈家主吩咐道:“在这期间,就要劳烦沈家家主,困住那些突然进城来的访客们了。”
“没问题。”沈家主恭敬回答:“为仙土排忧解难,我等义不容辞。”
一般交谈之后,便将此事敲定。他二人也就离了此处,返回天机阁。
而白琅一行人,紧赶慢赶,也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终于到了地方。此时,已经快入冬了。
白琅第一时间,也不急着先去找沈老头子算账,而是先找了一家客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晚上。
其他人也正好清洗风尘,洗去一身的疲惫。毕竟不出意料的话,接下来可有硬仗要打。
等白琅起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只是比起填饱肚子,白琅更关心现在是何情形。
她推开房,朝隔壁问道:“老师?桃姬?”
很快,隔壁房门也打开了。木吾老师的身音传出来:“他们已经去沈家了。”
“这么快?”白琅有些吃惊,“我莫不是睡了很久?”
“你睡了一整天。”
木吾老师说完之后,有些好笑道:“本来是元鹊跟着阴衾过去,结果桃姬死活也要跟着,所以就没人了。”
白琅闻言,好奇道:“骆绀呢?”
听到骆绀的名字,木吾老师笑得更开心:“她现在才吃了药,估计要躺很久。”
“她怎么了?”
“晕车晕的。”说完之后,木吾老师又叹口气道:“也是苦了这孩子,她又不像你们身体强健,只能一路上忍着过来。”
也是这时候白琅才想起来,骆绀她还不是个传承者呢。
她不用韵力,最多算是一个身体比较健康的凡人。
而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她被竹叶青驮着了一路,竟然也不喊苦累,着实是叫人吃惊。
想到这里,白琅这才叹气道:“我也忘了,她不是传承者了。”
“没关系的。”木吾老师笑道:“我已经给我故友传了消息,他很快就来了。”
“到时候,你们或许就会惊艳于骆绀的实力。”
白琅闻言,笑着回答道:“我很期待。”
这话说言非虚,她真的很期待,骆绀究竟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和木吾老师聊完之后,她这才招呼道:“我也去沈家看看,待会就回来。”
“行。”木吾老师点头道:“我下午查探了一番,这镇上没有其他传承者,你行事不必太过拘谨。”
“老师别担心。”
白琅笑着挥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好。”
和木吾老师告别之后,白琅就熟门熟路地,走到了沈家的围墙边。
这一条路,她走了重百上千次。她甚至于知道,矮墙旁边的枣树,是什么时候种下去的。
这里的一草一木如此熟悉,好像白琅未曾离开过一般。
只是曾经的白琅走着,必然惴惴不安,想着不能被发现,被驱逐。而现在,她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第一次挺直胸膛,走在这条路上。
曾经总是朝他呲牙裂嘴的狗,此时直冲她摇尾巴,看起来极为乖巧可爱。
可白琅看都不看,她视若无睹,望向了沈家的围墙。
先是左右打量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白琅直接轻轻一跃,就翻过了围墙,来到院内。
这里似乎是一处花园,亭台楼阁,假山重重,好不精致。只是现在,她得找一个人问路才行。
她漫无目的地走,希望能够遇见一个小厮。谁料越走越偏僻,越走树木越粗壮,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就在白琅疑惑的时候,熟悉的危机感将她笼罩。白琅挑眉,轻松转身回头。
嚯,又是一双大眼睛!
不对,是很多双大眼睛!
白琅看着眼前的鬣狗群,只觉得倒了八辈子霉。
上次来沈家也是,一转头遇见了大老虎。这次来沈家还是,一个不小心进了鬣狗群中。
不过说起大老虎,白琅看着眼前的鬣狗群,叹了口气。
想来这就是沈家老乌龟,找的新宠物吧。只是它们野性难消,一双双眼里,冒着绿油油的光。
看见白琅之后,它们自发地围成一个圈,将白琅圈在里面,一步一步地逼近,缩小包围圈。只见它们的嘴微微呲起,露出长长的尖牙。唾液顺着尖牙流下,滴落入草坪里面。
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白琅警戒地盯着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指尖黑色韵力凝聚。
下一秒,鬣狗齐齐朝白琅扑来,本来白琅还在犹豫,是不是要伤害这一群动物,毕竟它们也是被沈家老乌龟擒住,不得不呆在这里。
可当他们对着白琅露出尖牙的时候,犹豫烟消云散。
黑色韵力好似炮弹一般,直接将最靠近白琅的几只鬣狗击落在地,可其他鬣狗好像看不到一般,前仆后继。
绝不后退!
白琅虽然韵力充足,可面对着一茬接一茬的鬣狗,深知不能恋战。
不然等她筋疲力尽之时,如果沈老头子赶来,那她岂不是倒了血霉?
想到这里,白琅且战且退。利用黑色韵力,给自己打出了一条通道来。见路被打通之后,她也顾不上收尾,直接就撒开脚丫子往外跑。
呼呼的风声刮过她的耳边,白琅回头看了一眼,鬣狗群已经被她甩在身后,只有小小的几个黑点,证明它们还没有放弃。
而白琅脚下动作更快,几个呼吸之间,彻底摆脱了鬣狗。
等她脱身之后,单手扶墙,由衷地感谢木吾老师。多亏木吾老师每天安排的魔鬼训练,不然白琅不可能如此简单就脱身。
深呼吸几口气之后,白琅也顾不上隐藏实力了。毕竟刚刚,她和鬣狗群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沈老乌龟如果不知道的话,那可真是见了鬼。
当即,她只得尽快找到阴衾他们。
只是现在,她还是不认得路。
就在白琅无望的时候,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听起来,还不止一人。
她急忙一个侧身,躲入暗处之中。
竹林遮蔽了她的身影,却没有遮挡她的视线。白琅看见小厮们一脸惶然,急匆匆地往外跑。
边跑边哭喊:“救命啊!鬣狗跑出来了!”
其声音凄厉,似曾相识。
白琅看着这一幕,却久久不语。
这不就是在几个月之前,她差点被大老虎吃掉之时,杵在一旁袖手旁观的下人们吗?
只是现在…
在白琅思考之际,一道矫健的身影窜出,两只前爪,将小厮按在地上。
“救命啊!!”
这一幕!
要救人,还是要救鬣狗?
鬣狗可恶,却是因为沈家老头子把它们抓来,困在院子内,再由白琅意外放出,才导致这一结果。
没有人该死,谁的生命都不应该被剥夺。
白琅嘴唇紧抿,下意识地,一道黑色韵力打出,将鬣狗打晕过去。
成功从鬣狗的口中救下小厮之后,她连忙问道:“其他鬣狗群呢?”
小厮战战兢兢,话都说不出来。白琅等了好一会,一直没有等到答复,索性不再等下去,而是自己去找。
她一个闪身离开了此处,过了好一会儿,小厮才两股战战,抖着开口道:“家主…告诉家主去…”
似乎家主两个字,给了他无限勇气。他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朝远处跑去。
而白琅,此时又回到了鬣狗群之中。这么说也不对,毕竟她现在,是站在昏迷的鬣狗群之前。
她韵力捏得极细,只将鬣狗打晕过去,并没有要了它们的命。而现在,为了防止鬣狗再次清醒作恶,她就只能守在鬣狗堆前。
只是她前脚才把鬣狗堆起来,后脚就来人了。
“就是你,拥有黑色韵力是吗。”
熟悉的声音在白琅耳边响起,说出的话却叫白琅心惊肉跳。当下,她也顾不上收拾鬣狗了。而是转身,看向沈家这老匹夫。
三个月过去了,这老匹夫还是那般模样。
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却一点也不慈眉善目。拄着拐杖,双眼迸发出精光。
一见白琅,沈老乌龟开怀大笑:“今天就把你这等异类给擒住,助老夫入天机阁!”
就在此时,另一道声音响起。山羊胡子穿着紫色锦衣,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语气胆寒不已:“爷爷,阴衾他娘被一条双头蛇给叼走了!”
沈家老头子理都不理,冷声对山羊胡子说:“滚!”
一个字掀起千层浪,震得山羊胡子吐出一口血来。而他真正想要攻击的对象,依旧老神在在地站着,好像对他的威慑无知无觉一般。
见到这一幕,沈老头子心下也不敢小瞧白琅。接连几招出手,青色的韵力好似连珠炮,朝白琅打过来。
白琅知道元鹊将人救走后,当下也没了顾虑。她十分轻松地躲开攻击,对沈老头子说道:“死老头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呵。”沈老头子看白琅躲开自己的攻击,语气不善:“你是我进天机阁的通行证。”
白琅冷笑,语气森然地重复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句话,很显然唤起了沈老头子的某些记忆。他身体微微后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她一袭黑衣,身体看起来还有些单薄。身后是一堆昏迷的鬣狗,而她站在鬣狗群之前,意气风发。
这个人,是三个月前的乞丐。
三个月,一个乞丐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呢?
就算是大陆最顶尖的天才,三个月也堪堪突破传承一段。离传承二段,还有几年的时间需要打磨。
更遑论是他这样的传承四段呢?
看来天机阁的长老,给了自己一个不错的差事。
他终于可以摆脱这又穷又落后的地方,前往天机阁,求仙问道自在逍遥了吗?
想到这里,沈老头子仿佛枯木逢春,活力四射。他双眼泛着精光,对白琅势在必得。
“小友境界还比较低,倒不如听老头子一句劝,随老头子去天机阁,天机阁自然有办法洗去你这一身污秽。”
“呸!”白琅冷笑道:“你当所有人,都与你一样是傻子不成?”
“不识好歹!”
沈老头子懒得再多费口舌,毕竟白琅只是个小小的乞丐,他肯赏脸多说几句话,就是对她莫大的恩赐了。
谁料这乞丐给脸不要脸,索性直接动手。只见他额上蓝色韵纹浮现,五指成爪,直接朝着白琅脖颈抓来,带起无尽气浪!
而白琅岂能乖乖束手就擒,她也凝神聚气,直接对着沈老头子的攻势而去,分毫不让!
两股气劲相接,拳拳到肉。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两人已经过了数百招,气劲由他们向来外扩散,卷起一阵落叶狂舞。
而在场的唯一一个普通人,山羊胡子只能火速逃离此处,生怕被误伤。
本来以为白琅很好对付的沈老头,也被这高密度的攻势给惊到,他没想到,仅仅是三个月,那个只能磕头求饶的乞丐,现在居然与他势均力敌。
如果任由她成长起来,只怕以后,再没有沈家地位!
想到这里,沈老头也不再藏拙,直接后退百步,与白琅分离开来。待他站定之后,只见手上青光一闪,一把玉笛凭空出现。
电光火石之间,囚仙链出现在白琅手心之中。它现在已经只有点点银光,其余全被黑色吞噬。
沈老头来不及打量白琅手里的武器,他将笛子横着送至嘴边,青色的音浪带着韵力,从笛间荡漾而出。
一首哀乐奏起,白琅似乎看见了自己的一生。
她看见自己一睁眼,就是莽莽古树。周围没有半点生灵,自然也不会有她的父母亲。一眨眼之间,她就长大了。
她衣衫褴褛,走街串巷,翻遍各个垃圾堆,只为了找出一点剩菜来果腹。可就算如此,也会被人驱逐。
再长大一点,她遇见了那只大老虎。大老虎因为咬伤她,所以被沈家主给杀死,而她却成了沈家的座上宾,难得的饱餐一顿。
可一晃眼,她却垂垂老矣。睡在破败的古庙之中,外面凄风苦雨,阴风怒号,而古庙之中,一盏烛火也无。
她无尽的哀嚎被暴雨吞噬,最后的哽咽被吹落在风中。甚至于无人知道,在郊外的破庙里,一个年迈的乞丐死去。
她死了吗?
这就是她的一生吗?
凄厉的笛声好似在为她的一生哭诉,连带着白琅,也缓缓闭上双眼。
下一秒,双目暴涨!
白琅舞起手里的囚仙链,直接劈碎了沈老头子的玉箫!
本以为大功告成的沈老头子没想到,陪伴他一百多年,夺了无数传承者性命的宝贝,就这样被劈没了!
那乞丐并没有随着哀乐离开人世,反倒突然清醒,甚至能在瞬息之间,出手攻击。
碎掉了他的玉箫!
沈老头子悲痛交加,手下攻击越发凌厉。元丹内的韵力被他洗劫一空,凝作一个青色的光点,在他掌心跳跃闪烁。
在这个青色光点形成之际,白琅觉得,周边的空气,都变得焦灼起来。似乎连呼吸,都被沈老头子手里的韵力所剥夺。
可想而知,他这一招所蕴含的能量,该是如何毁天灭地!
不能被打到!
白琅驱动囚仙链,让它朝沈老头子捆去。不仅如此,她也顾不上隐藏,手心之中,黑色韵力凝聚。
“果然是黑色韵力,一扇长老诚不欺我”
看见白琅手中韵力后,沈老头子气势再度暴涨,就连他手里的青色光点,都要明亮了些。
只瞧得他手向前一拍,青色光点就冲着白琅飞来。
就在此时,白琅睁开双眼,直直地看向沈老头子的方向。
囚仙链——缚!
囚仙链好像凭空出现,将沈老头子团团围住,捆成蚕蛹。可那青色光点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以力破万钧之势,劈向白琅!
白琅见此,立马朝旁边跃开,谁料意料之中的爆炸并没有响起,那青色光点竟然拐了个弯,又追着白琅过来!
“哈哈哈哈哈!”沈老头子见此,笑着开口:“你以为,传承四段是如此好招惹的吗?”
他得意洋洋道:“它会一直跟着你,不死不休。”
白琅闻言,指尖不停的凝聚出黑色韵力,想磨灭掉青色光点。谁料青色光点好似利刃一般,破开了所有的黑色韵力!
不行!
这样下去,她会被耗死的!
而且天选者的韵力,怎么可能这么弱?!
是哪里不对?
白琅一边躲避,五感全开,拼命地和周围的韵力沟通。下一秒,黑色韵力又凝结在她指尖之上!
原本还能嘲笑白琅的沈老头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沉默起来。
这个乞丐,像一个怪物一样,体内的韵力用都用不完!
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就明白了,天机阁的一扇长老为何要追杀这人。如果任由她成长下去,只怕割裂仙土,都是随她兴致。
万万不能由她成长起来。
更何况,她使用的,还是代表邪恶的黑色韵力!
她必须死!
大义在沈老头子胸口激荡,与诛杀异类相比起来,求仙问道是如此不值一提。他当即就打算就算损害修行,也要再凝聚一道韵力出来,将白琅彻底杀死!
可是…
他的韵力呢?
元丹为何没有韵力流出?
是怎么回事?
沈老头子察觉到自己无法使用韵力,顿时惊慌不已,只觉得眼前的乞丐就是灾星,必须要把她斩杀于此!
只是自己的韵力消散,人还被一根古怪的链子死死困住,动弹不得。
难不成,还能要这个异端给跑了不成?
万般无奈之下,沈老头子狠下心来。他只以寿命为代价,燃尽剩余的寿命,凝聚出一丝韵力来,点燃胸口处的信号弹。
感觉到生机快速消散,沈老头子却满心期盼着天机阁能快点来人,抓住这个祸害。
“啾——嗙——”
白色的信号弹点燃了整片天空,照亮了这下面的场景。
白琅看见满天白光,便知大事不妙。她也顾不上躲避,直接就朝沈老头子冲过去。身后的青色光点如影随形,也直接冲了过来。
就在青色光点即将降临在她身上的时候,白琅抓住沈老头子的领口,用他挡住了青色光点。
而沈老头子,则笑着咽了气。
他死之前,颇为自豪地说:“妖女…你死定了…”
下一秒,满天青光炸开!
青色的光点纷纷扬扬落下,片刻之间融入土地。本以为这事就此了结,谁料土地突然开始塌陷。
大块大块的泥土坠落,白琅只得不停地逃窜。她从岩石上跳下,紧接着又跳上了翠绿的松柏。可她还来不及歇息片刻,松柏也纷纷倾塌,落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眼看着可以让白琅站的地方越来越少,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计可施。
黑黢黢的深渊像一双眼睛,深深地凝视白琅,非要把她拉进去。
而白琅避无可避,所幸不再躲避。
她随着泥块土壤一起,投身到无边黑暗之中去。
与地斗,其乐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4-1909:40:41~2021-04-2008:11: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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