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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破晓时分,白琅踏着晨光,将岳歌妄抱了下去。
怀里的女子睡得香甜,阳光落在她的脸上,依稀可以看见透明的绒毛。
晨光熹微,天机阁尚在沉睡。白琅把岳歌妄送回须弥间,还妥善地把她抱进竹屋,盖好被子后,这才变成狼身,大摇大摆地回到净身池。
这才走进,就听见净身池的两人,对白琅破口大骂。
白琅有些惊讶,她先在灌木丛中变身成人,确认自己身上穿了衣服之后,再慢悠悠走过去。
可她才迈开步子,就听“噗通”一声,有人落水了。
白琅听见响动之后,立马加快脚步,想一探究竟。谁知道离得很远,就看见一身白裙的女子在池子的中央,背对着来处,看不清模样。
可白琅却知道,这不是玉灵又是谁。
这在搞什么?
她的脚步慢了下来,人还没有走拢就先开口询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听来人声音,玉灵立马转过头来,十分惊讶地盯着白琅:“怎么是你?”
“我怎么了?”白琅满是疑惑地回答,“不是我该是谁?”
“先别说这些。”
一木站在岸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先把玉灵给捞出来啊。”
“行。”白琅闻言,立马甩出囚仙链。囚仙链现在已经完全漆黑,看不见一点白色。囚仙链在白琅的手中,仿佛已经有了灵智,能随着白琅的意念变长变短。
都不需要使用韵力,囚仙链就直接捞起池中的玉灵,扔上岸来。
一木动作也很快,生火热酒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是玉灵前脚才上岸,后脚烈酒就送到了嘴边。
她十分配合地张开嘴,一饮而尽。
两人配合天衣无缝,就好像经历过好几次了。
白琅收回囚仙链,好奇地挑眉:“玉灵怎么去净身池了?”
“咯咯咯…”玉灵抱着酒袋,上下牙齿不停地打架,看起来很想为白琅解释,可因为实在太冷,还是选择放弃。
一木见此,开口为白琅解惑:“要不是你把圣女拐跑,我们至于这么紧张吗?”
他手上也不闲着,用骑士剑串了一串蘑菇,放在火上开始烤。翻动蘑菇的时候,还能给白琅解释:“昨天晚上,一权过来了很多次。”
“啊?”白琅闻言,有些紧张地问:“她来做什么?看出什么来了吗?”
只见一木又把蘑菇翻了个面,语气轻松地说:“没有,她离得很远,并没有走近。而且每次只看一眼就走,什么都没说。”
“恩…”
白琅疑惑:“她不用休息吗?”
“不是钟声响起过后,天机阁的人都要睡觉吗?”
一木把剑举起来,剔除掉了两个已经变成炭的蘑菇后,慢条斯理地回答:“规则都是用来约束下人的,你能指望他们遵守?”
“行吧。”白琅耸肩,紧接着又反应过来:“所以一晚上,玉灵都在假扮岳歌妄吗?”
“不然呢?”
一木说道:“要是被一权那个疯婆子知道圣女不见了,你认为我俩还有命活?”
听一木这么说,愧疚感翻涌,白琅十分真挚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做事过于任性了。”
“没什么。”玉灵缓了过来,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圣女身体羸弱,让她在净身池里泡着也不行。我们之后要做的事情,可不能缺少圣女。”
“多谢。”
白琅听她这么说,内心涌起一阵暖流。原来不是天机阁里的人可恶,而是天机阁该死的规定,把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机器。
活得循规蹈矩,活得小心翼翼。
想到这里,她更加坚定了推翻天机阁的决心。
到现在为止,先是玉灵出人意料地获得了一权的青睐,成为了伺候岳歌妄的人。至于一木,白琅倒不是很担心。
毕竟他本事在那里摆着,能接触到的更多。只是还是要想办法,让他重回长老之位。这样才方便他们接下来的计划行动。
白琅还在思考,就听见一木着急的声音:“快快快快回去,一权又来了。”
玉灵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强度,她从火堆旁起身,就打算跳入净身池中。而一木则用韵力快速熄灭火焰,还不忘毁尸灭迹,片刻之后,一点痕迹都看不出。
就在玉灵即将进入净身池的时候,一木声音突然严肃,“不对,你别去。”
他说:“不止是一权过来了,其他几个长老也到了。”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白琅:“只怕这次,是要圣女才行。”
看着眼前寒池刺骨,身后天机阁众人又正在赶来。须弥间里的岳歌妄正在沉睡,叫她如何也不忍心叫醒岳歌妄,把她放入冰池之中。
一木看出白琅的犹豫,难得正经道:“大局为重。”
他说:“不出片刻,他们就要到地方了。”
白琅咬牙,最终还是选择顾全大局。
为了让岳歌妄少遭点罪,白琅一掌劈在她的后颈上,让她陷入昏迷之中。
紧接着,白琅化作狼形,驮着岳歌妄下了净身池。
既然这事是因她而起,那她万万不能让岳歌妄一人遭罪。甚至岳歌妄此行,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
如果她没有认识白琅,也不会吃这种苦。
寒意刺骨,叫白琅脑子都转不动了。而她背上之人,体温逐渐消失。甚至于白琅都快感受不到,她背上还有个人了。
她是天选者,可岳歌妄不是啊。
她进这净身池都如此痛苦,更别说岳歌妄了。白琅想了想,再次调转周边韵力,想要护住岳歌妄。
只是等她进入修炼状态的时候,这才发现池子不一般的地方来。
池子最下一层是凝结的晶体,再往上面一点是浓稠的液体,在往上也就是白琅所处的位置,是较为清澈的液体。
而白琅却看得明明白白,这哪是什么水,这分明就是韵力!
一整个池子,都是浓缩而来的白色韵力!
绝佳的修炼宝地!
只是因为传承者们不会天选者的修炼方式,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这处宝地,而是把它作为惩罚的工具,敬而远之。
现在正好便宜了白琅!
就是不知道,她一个使用黑色韵力的人,能不能吸收白色韵力。
能不能,试一试便知。
白琅不带犹豫,完全放空自己,让周边的韵力围聚在自己身侧,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中空地带。
透明的溪水不住流淌,纷纷奔涌向白琅。而稍微仔细一点看,就能看见溪水的颜色由淡转浓。越靠近白琅的位置,颜色越加深。
本来是白色的韵力,可在触碰到白琅皮肤的一瞬间,就变成了黑色!
而因为身体离开了池水,所以岳歌妄睡得恬然,完全不知道,她现在身处在怎样一部奇异场景。
她虽然没有看见,可岸上之人看得清清楚楚。
一权长老见到漂浮在池中心的岳歌妄时,嘴唇紧抿,周身寒意笼罩,叫人不敢靠近。
一宝长老脸色也不是很好,他的拳头紧握,头也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一锅长老就更加直接,他摸着下巴,看着漂浮在半空的岳歌妄,幸灾乐祸道:“还是一权长老心细,知道这里有圣女的机遇,特意把她给送过来。”
他说:“只要圣女成长起来,定会好好报答我们。”
“所以呢。”一权长老声音依旧冷淡,她对身后的骑士团开口道:“去把圣女给救上来。”
骑士长立马吩咐:“还愣着干嘛,没听见长老说话吗?”
谁料他身后的骑士依旧沉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眼看着骑士长已经气急败坏,甚至抽出剑来,即将拔剑相向。
一木及时开口,叫停了骑士长:“这圣女还在修炼,你就血洒当场。只怕是过于不尊重人圣,过于不尊重圣女了吧。”
听见一木的话,骑士长更加愤怒,“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一直沉默的一宝长老笑得开怀,他指着骑士长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这样讲话?”
紧接着,他脸色变得阴沉:“这骑士长,你做的够久了,是时候换人了。”
不给骑士长说话的机会,一宝直接吩咐:“把他带下去。”
“是。”
这次骑士动作很快,一人压住一个肩膀,就将前骑士长给困住。没过多久,他就消失在了这里。
一锅长老热闹看够了,带着几分深意说道:“一宝长老最近性情温和不少啊,如果是在以前,这人哪还有什么喘气的机会。”
“呵…”一宝脸上血色转淡,神情依旧桀骜:“只是担心圣女看不得血腥罢了。”
这句话从一宝长老嘴里说出来,倒是没有引起其他两位长老的注意。他们视线又回到净身池中,商量道:“要弄出来吗?”
一权长老却沉默下去:“一木,你去试试。”
“我不去。”一木直接撂挑子,他随意瘫坐在地,格外悠闲:“我是有罪之人,进不得这净身池。”
说完这句话后,他挑衅地盯着一权:“长老你忠心于人圣,进这净身池,想来极其简单吧。”
一权长老闻言,将权杖捏得紧了些。虽然没有人敢看她,可她还是觉得无地自容。好半晌之后,一权才冷冰冰地说道:“玉灵,你去。”
“是…”
玉灵深深低头,十分恭敬。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她疯狂地给一木使眼色,想要一木想办法化解危机。
而一木也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这众目睽睽之下,要能瞒天过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看见一木的反应后,玉灵只得笑容僵硬,缓缓步入净身池中。
可她才迈进去,却奇异的发现,这净身池里的水,不冷了!
就好像是寻常的溪水一样,缓缓流过脚畔,带来阵阵舒爽的凉意。
想来也和池中之人有关。
玉灵面上不动声色,也没有把这个发现说出口。她假装浑身僵硬,不停颤抖着朝池子中心走去。
为了让可信度看起来更高一点,她还不忘跌了一跤,在水里躺了好半晌。
总觉得表演差不多的时候,她这才慢悠悠的爬起来,“十分艰苦”地将岳歌妄给带了上来。
殊不知,在岳歌妄被移开之后,身侧气流散去,漩涡消失,而净身池下的一双眼,睁了开来。
温度逐渐转凉,池子里的水再次变得冰冷刺骨。玉灵也不敢拖延,扶着岳歌妄火速上了岸。
见岳歌妄上岸,白琅也不停留。而是悄悄跟在她们身后,也走了上去。
上去之后,她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来。
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
现在局势不明,白琅也只能站在一旁,一刻也不敢动。她眼睁睁地看着岳歌妄被扶到一权面前,又眼睁睁地看着一权将手置于岳歌妄的胸口上方——
那是元丹的位置!!
瞬息之间,白琅化身成大狼,双脚蹬地,就打算从一权手中夺回岳歌妄。谁料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权又将手收回去,什么都没有做。
这一番行径,看得白琅极其疑惑。不只是白琅疑惑,就连她身后的两位长老,也开口询问一权:“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看看圣女的机遇罢了。”
一宝闻言,急忙询问:“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一权缓缓转身,“圣女还是不能修炼。”
叹气声响起,白琅看过去,发现是骑士队里的骑士,都愁容满面,想来觉得十分可惜。
至于那三位长老,一权的脸被帽兜遮住,也看不出什么来。至于一宝和一锅,则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轻松不少。
三位长老各怀鬼胎,一时之间都沉默下去。最后还是一权开口,打破了沉默,“一扇就要回来了,先把圣女带回去清洗一番,再送去赐福殿吧。”
玉灵十分有眼力见地扶住岳歌妄,低头行礼,却不说话。
一权见此,又开口道:“你以后在圣女身旁伺候,和大侍女同级。”
玉灵闻言,先是一怔,嘴角下意识地下撇。可似乎是意识到了现在的形态,她又立马勾起嘴角,喜上眉梢,看起来格外激动:“是,长老。”
“行了,先把圣女带回去吧。”
“是。”
在吩咐完玉灵后,那三位长老也就离开了这里。骑士队跟在一宝身后,也有序离去。
最后只剩下白琅一行人。
等人全部走完,白琅这才变成人,紧张地搂过岳歌妄。她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人,有些担忧地开口:“你们天机阁有医吗?”
“去找一个大夫,来看看岳歌妄吧。”
“我这就去。”玉灵领了任务后,就匆忙离开。而剩下一木,则无所事事的杵在一旁。他也不跟着骑士队离开,就这样站着,显得与整个天机阁格格不入。
白琅先把岳歌妄移到须弥间里的床上后,这才好奇地问一木:“你还有事吗?”
“你在净身池里,做了什么?”一木也不卖关子,直接发问:“我看得出来,你刚刚是在圣女身下,对吧。”
“净身池里的异动,也是因为你。”
白琅也不打算隐瞒,毕竟昨天晚上,一木和玉灵为了她们俩做了很多。如果自己再隐瞒,就显得有些不人道。
所以她没有犹豫,把自己知道的合盘托出:“这个池子里面的水,全部是韵力。可以很大程度上,来帮助我们修炼。”
原以为一木闻言,会直接过去查探一番。谁料他却是哂笑道:“也就是说天机阁那一群长老,放着这修炼宝地不用,去折腾圣女?”
“也可能是他们没发现。”
白琅想到这里,犹豫开口:“我能发现是因为修炼的方法不一样,他们进来的话,可能只觉得这里奇冷无比。”
“照这么说,这池子倒是你独有的机遇了。”一木长老闻言,顿时不感兴趣,他摆摆手,就转身离开:“行了,我先回去睡一觉,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
白琅见他如此散漫,没忍住出口提醒道:“我们说的事情。”
“放心吧。”一木挥着手离开,“重回长老之位,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扔下这句话以后,他就消失在了净身池。
而白琅惦记着须弥间里的岳歌妄,也不打算耗时间,又恢复狼身,回到了岳歌妄的房间。
这次房门是打开的,它悄悄钻进房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在她跳到床上,刚打算把岳歌妄放出来的时候,脑中精光一闪,望了眼天窗。
天窗是开着的!
虽然现在没有人在,可白琅却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如果岳歌妄凭空出现在房间里,想来更容易引人注意。
想到这里,白琅又跳下床去,离开了房间。
她在房门外的拐角处等着玉灵。
毕竟整座天机阁里,知道白琅这么一号人的,也就只有玉灵和一木。现在玉灵又是岳歌妄的侍女,由她把岳歌妄带回去,再合适不过。
好在白琅没有等多久,就看见玉灵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匆匆赶过来。
想来就是玉灵请的大夫,她眼睁睁地看着玉灵把大夫送进房间,没过多久又重新出来。
白琅眼疾手快,在她经过拐角的时候,立马把她拉进须弥间里。
好在玉灵是个聪明的,都不用白琅说,她就麻利地带着岳歌妄,离开了须弥间。
白琅就跟在她们身后,看着大夫为岳歌妄诊治。
没过多久,岳歌妄就睁开眼来。
见岳歌妄睁眼,白琅没忍住松了一口气。就在她放松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头,与天窗外的人四目相对。
火红头发如此显眼,而更加惹人注目的,是一权苍老的上半张脸。
她的上半张脸皮肤蜡黄,皱纹密布,眼神也浑浊不堪,就是一个百岁老妇的模样。而她的下半张脸则精致白皙,皮肤光滑有如才出生的婴儿,火红的唇勾起,风情万种。
只是这上下两张脸搭配在一起看,叫白琅受到了不小的震慑。
更让她惊讶的是,这个一权,似乎看见了白琅!
白琅现在趴在岳歌妄的床边,和岳歌妄的位置有点距离。如果说她是在看岳歌妄的话,那她不会看向这个方向!
而且,她浑浊的双眼里,惊讶是如此明显。就算离得这么远,也能叫白琅感受到那森森恶意。
就在她以为一权即将动手的时候,出乎白琅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一权的眼睛逐渐消失,眼珠子一点一点化为湮粉,风一吹,她的眼眶里就空无一物!
而一权好像已经早已习惯,她脸上没有表情,而是用自己空荡荡的眼,继续凝视白琅。
甚至于白琅看见,她唇角微动,缓缓说出话来——
你是谁?
疑惑是如此明显,白琅却寸步不让。她化成大狼的模样,与一权对峙。
谁知道她忘了,自己还在岳歌妄的床上。她这么一变大,自然惊动了岳歌妄。
岳歌妄又记着白琅的身份,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顺着白琅的视线,想看看白琅又看见了什么。
“啊!”
看见天窗外的那张脸时,岳歌妄没忍住惊呼出声,她难以置信地问白琅:“那是一权长老吗?”
“嗷呜。”
[我估计是。]
而岳歌妄这一句话,虽然声音不大,却还是瞒不过耳聪目不明的一权长老。她意识到岳歌妄看见自己之后,慌张无措地捂住上半张脸,右手一拉将帽檐遮在脸上,恢复成常见的模样。
只露出下半张脸。
做完这一切后,她显然要安心不少。可还是匆忙离开这里,甚至连天窗都没有合上。
看起来倒像是落荒而逃。
目睹了一切的岳歌妄喃喃自语:“怎么会,她现在怎么是这个模样了?”
白琅冷哼道:“嗷呜。”
[多行不义必自毙呗。]
只是留给她们说话的时间并不多,几乎是岳歌妄才醒过来,玉灵就抱着岳歌妄的衣服,请示道:“圣女,该去赐福殿了。”
“知道了。”
岳歌妄按住自己的心口,在玉灵的伺候下,换上衣服,就抱着圣书离开了这里。
而白琅没记错的话,一权说了一扇要回来了。虽然她不知道一扇是谁,不过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他肯定也是天机阁的长老。
而没记错的话,之前和他们交手的那个长老,他的武器就是一把扇子。
所以白琅不带犹豫,立即跟在岳歌妄的身后,来到了祈福殿。
等她进了宫殿才发现,原来这个祈福殿,就是摆放圣徽木雕的地方。
现在在钦原和江风的两根雕柱前,为首站了四个人。两两一边,让出一条路来,而一眼瞟过去,熟悉的人影映入白琅的眼帘。
不是一木又是谁?
他现在已经换上了最高长老的特级白袍,正站在不远处等待。
白琅看着岳歌妄为一木祈福,册封他为最高长老。也看见岳歌妄带领众人,歌颂一长和一山两位长老。
到最后,白琅看见一个男人走上殿来。
他头颅低垂,一副自我反思的模样。只是腰间别着一把眼熟的折扇,叫来人身份不亮自明。
看见一扇的时候,白琅只觉得怒气滔天,快要将她吞噬。她身形变大,想要把眼前的仇人,撕于爪下!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文案,宝贝们快去看看怎么样,不行的话我再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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