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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天机阁,一路上风平浪静,除了最先出现的任晚日一行人以外,就再没遇见过其他人。
安静到诡异,却叫白琅更加担心。
眼瞧着离天机阁越来越近,四周还是这样静悄悄,就好像他们闯入了一片死地一样。
白琅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甚至放出韵力去试探。可韵力已经蔓延到森林的边界,也没感觉出什么异样来。
难不成,真是他们想太多了?
就在白琅思考的时候,骆绀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掺杂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她说:“你们看,天机阁下面是不是吊着一个人?”
闻言,白琅立马扭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被绳子拴着,吊在天机阁的正下方。她的双手被绳子绑起来,越过头顶,吊着她整个身体。
而在她的裙摆下面,还有红色的液体不住流淌。从高高的天机阁里,滴入一望无际的荒流。
哪里是什么红裙,是一条被血染红的白裙!
女孩子的头低低地垂着,发丝遮住她的全脸,叫白琅一行人根本看不清,这人究竟是谁。
只是那熟悉的感觉,却叫白琅大感不妙。
她急忙拍打元鹊的肩膀,催促道:“我们快过去看看,我觉得那是我认识的人。”
“知道了。”
元鹊头都不回,他拍了拍竹叶青的大脑袋,散漫吩咐道:“小青,去下面。”
只见小青双翅一挥,整条蛇就朝着天机阁下方冲去。只是看着那人近在眼前,却只听见“砰”的一声,小青蛇脑袋连带着元鹊等人,都撞在了天机阁的屏障上。
“!!”
阴衾摸着自己额前的大包,一脸莫名:“这是什么鬼东西?”
白琅和元鹊倒是见识过,便立即出声解释道:“应该是用来保护天机阁的,你们之前攻打天机阁的时候,没遇见吗?”
“没…”阴衾随口回答道,紧接着盘膝而坐,双手掐诀,羊皮卷轴浮现在他面前,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一时间,一道金色的阵法以他为中心,渐渐扩散开来。
在阵法形成以后,阴衾依旧保持着原有姿势,他闭着眼,对白琅说道:“现在进去吧。”
他说:“我这阵法,无坚不摧。”
白琅见此,没忍住开口提醒他,“这个屏障当初可是拦下了小青。”
“你这个小小的阵法,当真可行?”
“试试不就知道了。”阴衾竟然闭着眼睛站起身来,他自在地在小青的头上走着,脚下的每一步,都踩在白色的小圆阵上。
别人是步步生莲,他是步步生阵。
倒也不失为一种奇观。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上前,虽然他闭着眼,但是却好端端地停在了屏障前。只见他把手微微抬起,身后阵法金光大盛,极其刺眼。
可还是被拦在屏障外。
阴衾面色凝重地收回手,带着几个罕见的严肃道:“打造这个屏障的人,修为在我之上。”
他说:“而且我能感觉到,是远远的高于我。”
因为之前已经见识过屏障的厉害,所以白琅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而是贴心地安慰道:“我都说了,这玩意儿连小青都破不开。”
“嗳,可别胡说。”一听这话,元鹊不满意了。他急忙开口,为小青找场子:“当时是你要我停手的,不然小青早就把这破罩子击碎了。”
骆绀抱着刀,一脸冷漠,“现在又没人要你低调。”
她这话叫元鹊一愣,紧接着,就是战意汹涌。只见他立马站起身来,右脚向前一步,踩在了小青的头上。
“小青,去!”
听到元鹊的指令,小青一个仰冲,就飞到了天机阁之上。要不是白琅他们都不是常人,只怕在小青抬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落到荒流里去了。
小青在半空中停下来以后,还不等白琅吐槽元鹊,就感到脚下的蛇头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硕大的蛇头开始分裂,分成了久个相同大小的脑袋,而白琅眼疾手快,立马挪步子,预防自己掉下去。
没反应过来的阴衾和骆绀,他俩齐齐坠落。白琅却不担心,毕竟在阴衾掉下的瞬间,小青的尾巴已经追上。
而比它更快的,是阴衾的羊皮卷轴。
卷轴变大,像一张毛毯,把阴衾和骆绀稳稳接住。随即再慢慢往上漂浮,直到和小青同等高度。
等离得差不多了以后,骆绀这才抱着大刀,一脸不快:“你们提前吱一声?”
元鹊挑眉,肆意张狂:“下次一定。”
紧接着,他又拍了拍小青的脑袋,意气风发:“破开这个屏障!”
九个脑袋齐齐发力,就连白琅坐下的脑袋,这次也没有闲着。
不过因为白琅之前见过小青的英姿,现如今到不大提得起兴趣来。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天机阁,透过破碎的屏障,发现天机阁依旧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天机阁里其他人呢?
就在白琅蹙眉深思的时候,叮铃叮铃震动的声音传来。她猛然回头,发现一权正飘在她们的身后。八个圆环裹挟着致命一击,朝白琅等人袭来!
“哼,雕虫小技!”
白琅对这种偷袭的行为感到不齿,囚仙链入手,韵力翻涌。囚仙链通体散发着微微的黑光,只见白琅一抬手,便以力破万钧的姿态,将八个高速旋转的圆环给带走。
在圆环吸附到囚仙链上以后,白琅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囚仙链笨重了一倍不止。她因为手上握着囚仙链,所以动作也变得缓慢。
一权也没闲着,她手里的权杖在韵力的操控下开始转动,发出刺耳的声音,叫白琅不能专心操控囚仙链。
八个圆环隐隐有脱离囚仙链的征兆,风吹下一权的帽檐,露出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来,和一双金澄澄的眸子。
她高高在上,看白琅等人,好像在看一群不知死活的蝼蚁。
就连口吻,也是高傲到令人厌恶。
她说:“今日,就是你等的葬身之日。”
白琅还没来得及嘲讽,就听见了元鹊的声音。他一脸不爽,表情比一权更加拽:“呵,你当我们是死的吗?”
骆绀也拿起刀来,凝神静气,看着一权。
至于阴衾,数以万计的阵法将他包裹。只要他向前一弹,白琅毫不怀疑,这些阵法会在顷刻间,在一权身边爆开。
虽然感动,只是他们,似乎有点太小瞧自己了?
白琅挑眉,再次注入韵力。只见刚才还沉重缓慢的囚仙链,在眨眼之间,以力破万钧之势,将八个圆环打了回去。
眼看着圆环就要伤到自己的主人,一权却不慌不忙。甚至连韵力,都不打算用。
她一脸冷淡,眼睛却看向了白琅的左方,缓缓开口:“还在看热闹?”
这句话落下以后,一把折扇从白琅左边飞出。它高速旋转,形成一个天然的护盾,将八个圆环拦下后,折扇一收,小圆环就乖顺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是一扇!
他不是因为很久没有修炼,现在已经传承六段了吗?
可现在,他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白琅周围。甚至轻轻松松,将攻势化解。
那他现在,至少是传承七段!
“喂喂喂,你们可别忘了小爷呀!”
熟悉的声音响起,白琅扭头看向声音都来处。那满身珠光宝气的小孩,不是一宝又是谁?
可他现在…
竟然也恢复到传承七段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白琅突然想起,刚刚在十万大山里,亲眼看见的场景。
她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那三位长老,语气也游移不定:“你们…杀了天机阁其他人?”
“什么杀不杀。”一扇温文儒雅地打开折扇,笑得满面春风:“他们呀,是为重铸天机阁,自愿献身。”
“多浪漫啊。”
元鹊嗤笑道:“浪漫你妈!”
他死死地瞪着一扇,说出的话像利剑,妄图刺破一扇的皮肤,想要露出他血淋淋的心脏,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
可惜一扇不为所动,而是云淡风轻地看向白琅等人的身后,语气淡淡:“一木长老,怎么还不出来呀?”
闻言,白琅和元鹊同时扭头。看见了在不远处的天机阁里,一道白色的身影,渐渐走入众人视线。
一木避开白琅的视线,不带一丝感情说道:“圣女死了。”
“!”白琅听到这句话,先是下意识地一惊。可随即又反应过来,她刚刚已经在来的路上,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理清楚了。
岳歌妄并没有死,她坚信。
所以白琅并未失态,而是依旧看着一木,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有等来白琅的回答,一木也不觉得意外,而是视线顺着脚下的绳子,看见了悬挂在半空中的女子。
他用韵力将人托了起来,安稳地放到平地上,之后才慢慢说道:“这是玉灵。”
“因为没有保护好圣女,所以她也死了,死得很凄惨。”
这句话,却是把白琅给惊到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道身影,看着她被雪浸染的白裙,看着她彻底低下去的头,和因为过大的风,吹得不住摇晃的身体。
白琅只觉得脑袋里有一根弦,突然断掉。
玉灵,完全是因为白琅和岳歌妄而死!
是她们,害了她…
不,不对!
是天机阁的刽子手们,是圣徽害了她!
白琅赤红着双眼,黑色的韵力有如实质,从她的身体倾斜而出。像是正在跳动的黑色火焰,要焚毁脏污的天机阁。
更何况在这天机隔里,再没有一个干净的人。
这几位长老都能不屑一顾,肆意杀死其他的阁众。那白琅今日杀掉他们,又有何不妥?!
囚仙链并未入手,而是隔了很远,就疯狂震动。磅礴的韵力毫无保留的倾注入内,叫这天下神兵,一往无前!
囚仙链像是无坚不摧的刀,抵御住一权打来的攻击。又像是削峰填谷的剑,破开一权的层层屏障,打向一权的面门。
只是熟悉的一幕出现,一柄巨大的扇子拦住了白琅,叫她再进不得。
就在此时,一把黑刀残影划过,扇面被毁,只得仓皇回到一扇手里。
而骆绀手里举着巨大的黑刀,看着一扇,冷冷一笑:“一山已经死在我的手里,接下来,轮到你了。”
她手势一转,连劈带砍,恨意化为猛烈的杀意,将一扇笼罩入内。
“你和一山,都给我下黄泉!”
虽然骆绀刀法精妙,可一扇也不是吃素的。他脚下灵活,极其轻松地躲开了骆绀的攻击,嘴里还不忘笑道:“小姑娘,还是我先送你下去吧。”
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满天剑雨成型,朝着骆绀打去,四面八方,没有一处空隙。
阴衾见此,急忙捏了一个法阵,想要保护骆绀。可就在他准备动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拦在他的面前。
一宝看着阴衾,笑得夸张又狰狞:“你的对手是我。”
阴衾却皱眉,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我不打小孩子。”
他却不知道,就是这一句话,就让一宝对他起了杀心。虽然在这句话之前,一宝对于阴衾的项上人头,也是势在必得!
绿色的韵力里掺扎着紫色的粉末,洋洋洒洒地攻向阴衾。而阴衾见此,立马将防护法阵挡在自己的面前,同时手上不停,身后四个法阵将他环绕。
上下左右四个方位,浮现不同的图腾。而阴衾却一直没有动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一宝可爱无辜的模样,给哄骗了过去。
只是一宝,却不觉得开心。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杀意泛滥。绿色韵力变为漫天的毒蝎子,慢慢爬向阴衾。绿色的毒液侵蚀法阵,发出吱吱啦啦的声响。
而阴衾,依旧不动如山。
只有他身旁的四个法阵,悄悄地换了位置。左边法阵中的鸟图腾,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睁开了双眼。
片刻间,漫天的毒物都被吸入鸟图腾里。就连已经化形的蝎子,也没能逃过。
此地空空如也,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一宝见此,更加气急败坏。他伸出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抠下一个闪亮的宝石来。阴衾没有见过这东西,自然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
只能好以整暇地看着,一点都不着急。
而自觉受到轻慢的一宝,冷笑连连。他捏碎手里的宝石,残忍的语句还回荡在阴衾耳边。
他听见那个小孩子说:“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轻视我!”
就在这时候,宝石散作烟雾,却又紧紧地吸附在一宝的皮肤上。而一宝的身影,就突兀的消失在大庭广众之中!
他隐身了?!
阴衾有些惊讶地四顾,却在这时候,听见了元鹊的怒吼声:“你在那边发什么呆?仔细查看对方下落啊!”
“知道了。”阴衾看了一眼元鹊,不忘回嘴道:“你不也在走神吗?”
“那能一样吗?”
元鹊坐在小青的头上,分心对阴衾说道:“我是不希望在打架的时候,还要去救你。”
“那不会。”
阴衾语气淡淡,气定神闲:“你还是尊重一下你的对手吧。”
说到这里,元鹊冷笑一声,看着现在还站在天机阁里,一脸凝重的一木,讥讽声就这么响起。
他说:“我倒是拿来他当对手,可他只想当缩头乌龟。”
这话一木自然也听见了,他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十分认真地对元鹊说道:“你要杀要剐,我毫无怨言。”
“你在瞧不起谁?”元鹊冷哼一声,怒视一木:“早在那里惺惺作态,你要是个男人,就过来和我战斗!”
一木虽然在往元鹊这边走,只是浑身满是破绽,一副求死心切的模样。
叫元鹊更加火大。
他恨到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让小青张口,把这人给生吞活剥!
可这样,就像是承了眼前这人的“恩惠”,让自己有“资格”,亲手杀了他。
这种屈辱的感觉,叫元鹊如何也不可能动手。
他站在蛇头上,迎风而立:“我有能力为我的族人报仇,不需要黄鼠狼施舍。”
看元鹊这样,一木也清楚,如果自己不认真与之交手,那只怕这恩怨永无休止之日。虽然自己愧对眼前人,但是如果奋力一搏,能让他卸下沉重的仇恨,那也未尝不可。
这样的话,或许比他快速死去,结局要更加好。
想到这里,一木御风而起,冲到元鹊面前来。元鹊见此,也不含糊,他拍了拍蓄势待发的小青,轻声呵斥:“你去旁边。”
他说:“这个人,我要亲手杀了他。”
本来斗志昂扬的小青闻言,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去了旁边呆着。反倒是一木有些惊讶地开口问道:“你不要九头蛇帮你,你是打不过我的。”
元鹊冷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只见他一张手,毒粉纷纷扬扬,被风吹向一木的面门。而与此同时,他如离弦之箭,直逼一木。
相较于其他几人的远攻,他二人竟然选择近战!
只见元鹊手握成拳,拳头上还散发着奇异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毒性很重。带着风的拳头砸向一木,可一木也不是吃素的,他只是身子往旁边一偏,就轻松躲开。
随即伸手抓住元鹊的手腕,将之越过自己的肩膀,再用力往后一摔!
可惜的是,元鹊并没有被摔倒。
他在自己的手腕被擒住以后,伸出左脚,勾在一木的脚后跟。在他的身体被一木带着,无可避免地往后摔的时候。
元鹊左脚发力,连带着一木也跟着往后摔。
而他却借力跳开,还不忘趁机再撒一把毒粉。为了声东击西,绿色的韵力紧随其后,带着迫人的气势,打向一木的脑袋。
只是一木怎么也是个传承者七段,这种雕虫小技,自然不能伤他分毫。
紫色的韵力墙撑起,将所有攻击都拦下。
紧接着,他以极快的速度朝元鹊攻来,因为速度过快,所以只能看见残影。明明上一秒还在百里开外,下一秒,元鹊就看见,他举着紫色韵力化形的短刀,朝着自己心口刺了下来。
一旁的小青见此,焦躁不安地扭动,想要上前去,一口咬下一木的脑袋,叫它不敢再对元鹊放肆。
可元鹊却不躲不避,甚至对着一木,露出一个怪异而荒诞的笑容。
紫色的刀刃刺破元鹊的胸膛,颜色诡异的血液蔓延,在它接触到空气的时候,散作绿色的烟雾,被一木统统吸入。
不到片刻的时间里,一木的脸色逐渐转青,随机变紫再变黑。七窍流血不止,甚至连流出来的血,都已经变成了黑色。
看见一木这幅模样,元鹊笑得开怀。他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了五六个药罐子,然后一个一个的摔破,一个接一个地撒在一木的身上。
只见那人伤口不断化脓,又不断合好。看着敌人痛苦不已的模样,元鹊却一点都不开心。
他也顾不上处理自己的伤口,而是眼睫低垂,看着一木的模样,语气沉重:“你并没有用全力。”
“…”
原本脸色还痛苦不已的一木,片刻间又恢复如初。他好以整暇地看着元鹊,好半晌以后才说出话来:“我现在毕竟是传承者七段,这些毒早已经奈何不了我。”
“是吗?”
元鹊冷笑,只见他以食指为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颜色绮丽的血液流出,在一木不解的视线里,化作涓涓溪流,一点一点地逼近他。
比起之前因为受伤而流出的血液,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木的错觉,现在流出来的血液,似乎更加浓稠。
闻起来,也没有寻常血液的腥臭味,而是带着淡淡的药香。只是再闻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四肢发麻。眼见着自己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操控权,一木急忙屏息静气,让韵力在体内流转,想要清除掉这一毒素。
虽然他愿意让元鹊杀了他,可是太过放水,也过于不尊重人了些。
所以他想要以最好的状态,和他堂堂正正地打一次。
只是这韵力越流转,五感丧失得越快。仅仅是几个呼吸间,他就已经全身发麻,身体也再动不得。
“放弃吧。”元鹊的手腕还在流血,只是现在,已经变成了常见的红色。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全身麻痹的一木,笑得像个孩子:“我这些比九头蛇还毒。”
“如果这样都拿你没办法,我又有何颜面对亡灵?”
如果这样都拿他没办法,那日日夜夜被蛇毒缠身的痛苦,游走在荒漠里,只为了挖掘毒虫,提取毒素,再自己吞噬掉的种种,不都成了无用功?
这已经是他能想出来的,唯一一个,拿传承者七段有办法的法子。
他不需要小青帮忙,也不需要对方的可怜。他能靠自己,为部落之人,为她的妹妹,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六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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