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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木吾老师闻言,脸色沉下来,一脸不认可地对圣徽说道:“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我又没有害她。”圣徽优雅地迈开步子,缓缓走来,像是九天神明,缓缓坠落到凡间。在她的身后,精神抖擞的钦原像一个黑色的骑士,寸步不离地跟在圣徽身后,冷酷寡言。

她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赐给她生命,让她有了意识,能被称之为人。”

“能够拥有这段经历和时光,她应该感谢我。”

木吾老师就站在原地,看着圣徽逼近自己,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听到这句话,圣徽却仿佛被逗笑。她停了下来,眼里的嘲讽之意过于明显。

她轻慢开口,表达了她对这句话的不屑。

“我该是什么样?”

她把玩着岳歌妄干枯细瘦的手指,似乎还在适应这具身体。却漫不经心地瞥了木吾老师一眼,看起来颇为不赞同。

“我一直就是这样的,凭什么要按照你们的想法去改变?”

“唉…”木吾老师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当下也放弃了游说,而是又扯回一开始的话题来,“那个孩子,与你是什么关系?”

“你只需要知道,她是由我创造的,那就足够了。”

圣徽这句话说了和没说差不多,木吾老师蹙眉,正打算继续追问,就看见圣徽不耐烦的摆手,打断了木吾老师的话。

她下巴抬起,眼神睥睨,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早已习惯了居高临下地命令和吩咐。

只是这幅表情由岳歌妄的脸做出来,实在突兀。

好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过分纠结于这个表情。因为在下一秒,圣徽又开口了。

她说:“我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些报酬呢?”

木吾老师听她这么说,却觉得格外可笑,他收起了慈祥的表情,罕见的有了怒意,“圣徽,你不要忘了,你是一个天选者!”

“哦?所以呢。”圣徽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你不会这么蠢,想要劝我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吧?”

说到这里,她的笑容陡然滑稽了起来,“不会吧?现在仙土大陆上,竟然还有像你这么蠢的人?”

被圣徽好一通挤兑,木吾老师气得稍微有些失态,只是仔细听,却能听出来他不是在愤怒,而是痛心。

他说:“你是天选者,这是你的职责!”

“什么狗屁天选者,谁爱当谁当。”圣徽优雅地转身,就看她这窈窕的姿态,谁也想象不出来,刚刚她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木吾老师却好像早已习惯,他没有在意圣徽的遣词,而是对着圣徽的背影,激动到失态,“你这种人,简直没有良心!”

“对呀,我就是没有良心。”圣徽似乎冷笑了一声,随即又冷静下来,继续和木吾老师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那种没用的东西,我也不需要!”

察觉到木吾还想说什么,圣徽快速转身,对着木吾微笑道:“我就是因为讨厌你们这些老头子,没事就对我说教,所以一千年前才会创立天机阁。”

见木吾愣住,圣徽嘴角勾起,随意地命令钦原道:“来,给你的老朋友看看,你现在有多听话。”

听见圣徽的命令,钦原浑身僵直。好像它的骨头已经变成了铁,再也转动不得。

可圣徽却不满意钦原的表现,她冷哼一声,嘴里开开合合,不知道念了什么东西。

就在她闭嘴以后,钦原浑身羽毛炸起,身体也不住地颤栗。一双黑溜溜的鸟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厌恶,可随即又被温顺所取代。

它缓缓地,朝着圣徽跪了下去。

明明钦原只是一只鸟,它并没有膝盖,也没法做出跪拜的姿势来。

现如今,它却稳稳当当地跪在圣徽面前,被打断了一身傲骨,不留一点尊严。

想来,鸟腿上的骨头已经断了吧。

圣徽见此,颇为满意,甚至还有心情打趣钦原:“一千年不见,功力下降了不少啊。”

她摸着下巴,咂嘴感叹道:“要知道在一千年前,你还能在下跪之时,啐我一生的毒药。”

这种情况下,钦原自然不会愿意说话。

如此高傲的一只鸟,却在自己的老友面前,受此折辱。如果没有那么一道主仆契约,它肯定就不管天下苍生,直接与圣徽拼个你死我活!

可它现在不行。

只要它现在稍微有反抗圣徽的念头,四肢百骸就有剧痛传来。好像有人将钉子,一寸一寸地敲进了它的骨骼深处。

卡在骨头与骨头的连接处,叫它痛不欲生。

痛苦暂且可以忍耐,只是那本能的想要臣服的念头,才叫钦原不好过。

它本该翱翔于九天之上,为万兽之主,受民众祈祷,荡平祸端。

可现如今,只能生生折断自己的腿骨,朝这么一个卑鄙小人下跪!

它怎么能不恨!

好在,快了…

它能感觉到,这无休止的折辱,就快要迎来终点了。

钦原的所思所想,木吾老师完全不知道。他看着自己的挚友如此,恍然错步,差点直接跌倒。

“钦原可是天地神鸟,你怎么能这样对它!?”

木吾老师的声音字字泣血,满脸失望:“你现在怎么是这副样子?”

“死老头,少废话。”圣徽显然已经耐心耗尽,她不客气地说道:“你只要把苍梧之灵交给我,我就能让钦原少受点罪。”

听圣徽这么说,木吾已经被她的无耻所震慑。气极反笑,一千多年来,没想到自己也有风度全无的一天。

他理智全无,甚至顾不上留着些韵力来滋养苍梧之灵。满天藤蔓作囚牢,藤蔓上方长满了倒刺,齐齐刺向圣徽!

就在藤蔓即将触碰到圣徽的时候,钦原却拖着已经残废的腿,毅然护在了圣徽身前!

血液滴答滴答流淌,叫木吾下意识地撤掉了攻击的韵力。不顾韵力反噬,他抛了一个治疗的法术,扔在了钦原的身上。

一道光芒闪过,钦原的腿恢复如初。

看着他突然露这一手,圣徽挑眉,心情大好:“你的法力,似乎也比不上一千年前了。”

她眯起眼来,饶有兴致地打量钦原和木吾:“都变弱了啊。”

木吾老师冷哼,“你现在不也是身无韵力?”

他一双眼上下扫描圣徽,冷漠地问道:“没有元丹和韵力的身体,用起来感觉怎么样?”

“反正只是暂用。”圣徽云淡风轻地说道:“等过不了多久,这身体也就没用了。”

说到这里,她又朝着木吾温柔一笑,“只是到时候,还得需要你的帮忙啊。”

“痴人说梦。”

木吾冷冷道,“我就算是生死道消,也不会助纣为虐。”

“是吗?”圣徽可有可无地点头,说道:“那在你之前,就先送钦原离开吧。”

她单手点着下巴,嘴角勾起,看起来十分愉悦。说出的话,也格外轻快。

“我一点一点拔下它的羽毛,打碎他的骨头,用刀子一块一块的割下它身上的肉,然后再叫它自己亲口吃下。”

越说圣徽脸上的笑容越大,看起来更加可怕。她兴致高昂地看着木吾,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如果你能答应我,把苍梧之灵交给我,那我就放过钦原。”

木吾闻言,似乎是被震慑到,不受控制地倒退两步。可又立即反应过来,觉得失了气势,又往前走了些许。

只是一双眼,再也不敢看钦原。

他因为愤怒,胡子都跟着微微颤抖。盖在眉毛下的眼睛好像刀子,恨不得把眼前人杀之而后快!

只是杀意过于明显,惊扰了一旁的钦原。

它立马扑棱翅膀,护在圣徽的面前。并且对着木吾,冒出了长又诡异的角来。

这是进攻的号角。

木吾现在只有五百年修为,再加上苍梧之灵即将成熟,每天需要供给大量的灵力,刚刚还抽出部分来应战,这就导致他现在和凡人几乎没有区别。

而钦原在圣徽的加持下,它的战力高低,完全由圣徽说了算。

就算圣徽不顾及实际情况,要它以一击之力铲除掉自己,也是完全可行的。

只是这样,对钦原的伤害也很大。

而且木吾知道,圣徽压根不会在意钦原的身体情况,所以他不会尝试激怒圣徽。

毕竟钦原和她是奴仆契约,而不是共生契。

若想解开奴仆契约,只能主人方自愿。而圣徽现在身无韵力,占据着岳歌妄的身体,靠着奴仆契约使唤钦原,保全自己。

除非她脑子秀逗了,否则她绝对不会解开契约的。

而且,她的目的,无非就是苍梧之灵。

想到这里,木吾老师稍微冷静了些。

苍梧之灵绝不可能交给圣徽,只是现在如果翻脸,他丝毫不怀疑,圣徽会用尽一切手段,叫他俩不好过。

缓兵之计…有何缓兵之计呢?

木吾下意识地收起自己身上的杀气,努力和缓地对圣徽说道:“都说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我无论是不是落到你的手上,终归逃不过一个死字。”

在谈到死亡的时候,木吾表情不变,甚至十分和蔼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也莫要强求。”

他说:“等苍梧之灵成熟,能者得之。”

“这也是天意。”

“天意?”圣徽不屑道:“我为天选者,所代表的,不就是天意吗?”

木吾现在已经冷静不少,他拄着拐杖,慢悠悠地靠树坐下,语气和缓,像是村口喝茶的老大爷。

“可你莫要忘了,这天选者,从来都不只是一个人。”

听木吾这么说,圣徽下意识地想到了天机阁里发生的事情。那一匹白色的狼,怎么会突然变成人,又怎么会,使用囚仙链?

囚仙链不是汪尧的东西吗,怎么会在那个奇怪的女人身上?

而且囚仙链已经出现,那她的镇魔剑呢?

几乎是这个念头才浮现在圣徽脑海,原本放在竹屋上的桃木剑,突然大放异彩,凭空浮动,并且奔向圣徽。

圣徽似有所感,她的双手虚虚握住,只是眨眼的功夫,手里便多了一柄剑。

熟悉的手感,叫圣徽不由自主地挽了个剑花,剑气纵横,仅仅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就劈得须弥间里的竹子七零八落,沟壑道道,着实刺眼。

而钦原和木吾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个依旧站得笔直,另一个则看着圣徽手里那把剑,不住地叹气。

圣徽自然不会顾及他俩的心情,而是打量着手里的剑,十分开心地说道:“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好事。”

“不仅清醒过来,还遇见了苍梧之灵和镇魔剑。”

紧接着,她看见剑身上的道道裂痕,不满地蹙起了眉:“怎么破成这模样了?当真难看。”

只是嫌弃归嫌弃,圣徽一点也不客气,将镇魔剑收了起来。

木吾见此,淡定地出声提醒道:“不问而自取是为偷。”

“什么偷?”圣徽挑眉,挑衅道:“这东西本就是我的,若说偷的话,也是那个小贼偷了我的宝贝。”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又施施然坐下,再次问道:“那个小贼是什么来历?她和汪尧有什么关系?”

木吾却没直接回答,而是和圣徽谈条件:“你想要我解答你的问题,那你也得回答我的问题。”

“行啊。”

圣徽现在心情大好,也不多说,直接就坐在木吾的对面。钦原见她坐下,也不再一直盘旋在她身边,而是站在她右后方,目不转睛地盯着木吾。

是个忠心的奴隶。

木吾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平和地对话起来。

他问圣徽:“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圣徽扳手指着下巴,看起来很开心。

她说:“你是说岳歌妄吗?她的来历,可有些复杂,只能问一个问题的话,我未免太吃亏了。”

木吾闻言,无所谓地说道:“吃亏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告诉你白琅的事情。”

“一千年了,长进了不少啊。”圣徽似笑非笑地看着木吾,最后还是松口道:“岳歌妄的身体是白钻,再由我的心头血,赋予她神智。这才叫它由一个死物,变成了人。”

木吾闻言愣住,但好歹活了一千年,还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不到片刻的时间又缓过来。

只是心头依旧有些复杂——

白钻之于圣徽,就好似墨晶之于汪尧。

连接天地万物的宝物,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拿去给人造身体。

这听起来,不是圣徽会做的事情啊。

而且汪尧的墨晶被剜去,是个什么结局,木吾是亲眼见过的。和圣徽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要说服自己,岳歌妄是白钻所造的话,颇为艰难。

木吾颔首,闭眼,一语不发。

而圣徽也没指望木吾能够马上接受,她也没心情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还不等木吾追问,她就率先问道:“那匹白狼是怎么回事?”

木吾颔首,看了圣徽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她是天选者。”

这句话对圣徽的冲击,不比刚刚木吾遭受到的冲击小。她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以后,立马用鄙夷的视线打量木吾,“我是没有想到,一千年过去,原来你不仅变聪明了,还学会撒谎了。”

这句话,摆明了就不相信木吾。

而木吾也不介意,他捋着胡子,慢悠悠地说道:“你怀疑我撒谎,我也怀疑你骗我。”

他说:“你说岳歌妄是你的魂魄,可信度或许会高一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算是你死,你都不可能让白钻离开你。”

“嗤。”圣徽嗤笑道:“我自然不愿意让它离开,可有人盼着呢。”

说到这里,她又冷笑道:“也是曾经的我蠢,竟然以为由自己亲手创造的东西,就会绝对忠诚。”

木吾耳朵微动,眼睑微微低垂,眼珠子悄悄地转了个圈,不动声色道:“你的身边似乎总是写满了背叛。”

圣徽冷笑道:“你是在讥笑我吗?”

“呵呵。”木吾没否定,也没有承认。

圣徽却不满意他这个反应,咂嘴以后继续追问道:“那匹狼真的是天选者?”

“她过不久会回这里来,你到时候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抛下这句话,木吾又十分贴心地补充道:“那日你俩交手的时候,难道没有看见她额间的烈日流云纹吗?”

圣徽没看见吗?

她看见了的。

就是因为亲眼所见,所以更加不可置信。

这烈日流云纹,分明只是汪尧的专属。就算她后来创造了那么多仙人,也没一人能复刻汪尧额上的纹样。

别说复刻了,那些人头上的标志丑得千奇百怪,叫圣徽不忍直视。

可现在,汪尧专属的韵纹,却出现在了一匹狼的身上,这叫圣徽如何放得下心来!

越想越乱,圣徽抓住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再度开口道:“汪尧呢?”

她问:“难道说这匹狼是汪尧的什么人,他收的徒弟?”

这个问题却叫木吾一愣,他缓缓抬眉,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问我汪尧在哪里?”

被木吾反问,圣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有多离谱——

她和汪尧早就不死不休,现在问这问题,只怕他们会觉得自己是在打坏主意吧。

想到这里,圣徽索性缄默下去。

而木吾看着圣徽这模样,觉得事情与他想象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正打算套路一番,为自己收集更多有用的消息。谁料就在这时候,一直沉默的钦原,突然开口了。

它不像以往一般聒噪张扬,反倒惜字如金极其沉稳。

“汪尧死了。”

就是这四个字,却吸引了圣徽和木吾的全部注意。

看见真相被钦原如此干净利落地说出口,木吾叹了口气,知道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了。

当即也不多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圣徽“表演”。

是的,在他的眼里,圣徽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和慌乱到不知所措的模样,全是表演。

甚至于那抑制不住的泪水,也不过是鳄鱼的眼泪。倒像是时隔千年,终于听到这好消息的喜极而泣。

木吾只觉得虚伪。

他别开眼,不想再看这一幕。

而圣徽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木吾的表情,她只觉得千般感觉杂糅在心头。又酸,又涩,又疼,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泪盈满了眼眶,圣徽语气却满是威胁,“你知道骗我,是什么下场的对吧?”

钦原依旧不动如山,嘴里还是那四个字:“汪尧死了。”

“不可能!!”

圣徽抹去眼角的泪水,表情在那一刹那变得凶狠。她嘴开开合合,钦原就彻底瘫坐在地,凄厉的惨叫声刺痛了木吾的耳膜,却叫圣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恨恨道:“你们想骗我汪尧已经死了,不可能!”

“你们是想护着他,帮助他修炼,然后再来对付我,想要找我报仇对不对?”

她眼角通红,表情却激动而诡异。眼里射出精光,好像洞悉了世间万物,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看圣徽这模样,木吾也只剩下唏嘘了。

只是就那一点唏嘘之意,在看见痛苦不已的钦原以后,又消失无踪。

他冷冷地看着圣徽,面上没有半分仁慈之色,不留情面地说道:“你当初害他如此,现在做这副模样给谁看?”

这一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叫本来就暴跳不已的圣徽,更加愤怒。

她一张脸扭曲,枯瘦的食指指着木吾,说出的话格外阴毒,“闭嘴!你给我闭嘴!”

在这一瞬间,她不想再听见任何的声音,只想一个人静静呆着。是以圣徽凶相毕露,对着钦原吩咐道:“把他给我毒哑!”

本来在地上疼得打滚的钦原闻言,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慢慢朝木吾走去。

只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钦原的羽毛才变为色泽绮丽的颜色,还来不及撒出毒粉,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就好像刚刚的一幕,只是众人眼花了一般。

圣徽见此,更加崩溃,毫无形象地大骂钦原:“你这个废物,连毒都用不了,你还有什么用?!”

她怒不可遏,便用更残酷的咒语,去折磨钦原,倒是叫木吾看得格外难受。

到最后,木吾索性变成巨树,来逃避眼前的这一切。

只是他想逃避,圣徽却不愿意如他所愿。

她现在好像已经恢复过来,站起身来,抬起头对着巨树说道:“我知道你想要救仙土,如果我杀了钦原,那这仙土就真的没救了。”

这一句话,叫巨树猛然摇晃。大片大片的枯枝坠落,狠狠地砸在圣徽的头上,肩上。

而圣徽却不躲避,反倒气定神闲地使唤钦原:“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拦下。”

这句话以后,钦原尽管身上还疼痛不已,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盘旋起飞,护在圣徽的头顶,为她拦下枯枝。

就算它早已经恨不得,这些枯枝能直接砸死这人!

可是不行,它的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

它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保护这人,甚至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

它恨啊!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要见底了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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