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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白琅久久回不过神来,岳歌妄显然接受得更快。她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已经调整好情绪,继而不解地问道:“如果我是圣徽额间的白钻,那我离开圣徽,对她没有影响吗?”

她这么冷静,倒是叫江风高看不少,就连说出口的话,都不再那么不近人情。

“肯定有影响。”江风说:“昔日汪尧被掏了墨晶,失去了移山填海的能力,到最后形同废人。”

他说:“想来圣徽也不会例外。”

“可是…”白琅回过神来,犹豫地说道:“那日我与圣徽交手,她分明还能用韵力。”

江风闻言,脸色不变,“可能是用了什么密法,这个就只有她知道了。”

紧接着,他又跳过这个话题,再度看向岳歌妄:“你是白钻的话,对我们而言,却不是个好消息。”

岳歌妄听江风这么说,有些紧张地捏住了裙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前辈为什么这么说?”

江风道:“圣徽因为白钻离体,实力大打折扣。可能她现在不得不暂居在你体内,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岳歌妄听见这句话以后,整个人都呆住,“您说圣徽寄居在我体内?”

“嗯。”

看见江风和木吾都点头之后,可岳歌妄却依旧不敢置信。她失去镇静,转头看向白琅,希望等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谁料白琅在她地注视下,只是叹了口气,也缓缓地点了头。

她……是圣徽?

岳歌妄意识到这个结果以后,大脑直接当机。她沉默好半晌,这才慢慢开口,语气如梦似幻:“你们如果想要找圣徽报仇,现在……应该就是最好时机吧。”

紧接着,她似乎下了什么决心,露出脆弱的脖颈,朝着白琅闭上了眼:“如果能帮到你们,帮到苍生的话……”

她说:“那阿琅,动手吧。”

看岳歌妄这反应,倒是把须弥间里其他人给镇住了。白琅都还没反应过来,江风倒先开口了。

他语气依旧冷淡,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岳歌妄的态度温和了不少。

“你不能死。”

而木吾老师也捋着胡子,满意地说道:“虽然我们想要杀掉圣徽,但不是现在。”

他看了一眼白琅,之后才继续说道:“圣徽知道更多的消息,我们需要从她口里套出来。”

“除此之外,你只是圣徽的宿主。”木吾老师慢慢说道:“杀了你,也不知道对她有没有影响,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木吾说得对。”江风肯定道,“我们要搞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并且及时阻止她。”

见木吾老师和江风都不同意自己的意见,岳歌妄只能再次加入他们的讨论,分析道:“她现在没有身体,就目前来说,估计是回到身体,恢复实力吧?”

“没错。”

木吾老师肯定道:“对于圣徽来说,这两件确实是当务之急。”

白琅却有些头疼:“那我们要怎么办呢?”

在说完上句话以后,她又立马反应过来,赶紧补充道:“圣徽的身体在无生界里,那她短期的目标,就是去无生界吗?”

可紧接着,白琅又有些丧气:“都说大千往生镜可以通往无生界。可我用了这么多回,没一次进去了。”

“会不会这无生界根本进不去啊?”

“不会。”江风摇摇头,否定了白琅的猜测。白琅见此,又随口道:“难不成,是我用的方式不对?”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木吾老师闻言,缓缓睁眼,对着白琅说道:“你把你的往生镜给我看看。”

“好。”

白琅立马起身,恭恭敬敬地将大千往生镜,递到了木吾老师手里。

只见往生镜悬浮在木吾老师手心上方,镜面背后的图案,不断拆分重构,构成了大千世界。

而木吾老师则缓缓闭眼,试着探索其间奥秘。

只见得刻着古朴语言的阵法,从木吾老师身下亮起,它像是一道桥,联通了大千往生镜的天地。

只见阵法光芒源源不断地涌入大千往生镜内,可又在片刻之中,白光大盛。木吾老师反应不及,被这白光给击中,“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木吾!”

“木吾老师!”

须弥间内几人纷纷喊道,齐齐涌到木吾身边。江风将他扶起,白琅和岳歌妄,则忙前忙后,一双眼紧紧盯着木吾老师。

就连抑郁如钦原,都拍打着翅膀,盘旋在木吾上方。

血沫染红了木吾老师的胡子,叫他的脸色更加灰暗。

而他却不在意地摆摆手,脸色十分沉重,严肃地说道:“去无生界的通道,被人为地阻断了。”

这一句话太过惊骇,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忘了反应,而是依旧保持着扶木吾的姿势,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岳歌妄先反应过来,十分疑惑地问道:“是圣徽干的吗?”

“不知道。”木吾老师摇摇头,语气并未好转,“只是我敢肯定,这人修为在我之上。”

“在你之上…”

江风脸色也沉下去,面色凝重道:“你现如今还有五百年修为,解决掉传承七段不是问题。”

他说:“如果在你之上,那就只有圣徽了。”

“不。”

沉默了许久的钦原终于开口,只是它再开口,已经不见之前的桀骜气盛,只剩麻木。

它说:“你们还忘了一些人。”

江风反问:“谁?”

钦原答:“五仙。”

听钦原这么说,木吾老师也点点头,替江风解释道:“刚刚我探了一下圣徽的虚实,感觉她和五仙已经生了嫌隙。”

江风毫不意外,甚至还有心情讥讽,“就她那破性子,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汪尧会觉得她可爱了。”

只是一提到这里,他们又立马调转话头,似乎不愿意多谈。

白琅虽然可惜,不过也明白正事要紧。她有些疑惑地问道:“在一千年前,汪尧和圣徽身边,不是只有你们四个吗,那五仙是之后依附上去的?”

谁料木吾等人也齐齐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他说:“但我们肯定的是,在我们陷入长眠以后,他们才出现的。”

旧的难题还没有解决,新的问题就已经出现。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叫白琅头疼不已。

就在这时候,岳歌妄却突然开口了。

她语气有些犹豫,说话也说得语焉不详,“我今天在梦里看见,一个女人站在云端,她看着下界之人流亡,心生不忍,然后就创造了五个人出来。”

江风闻言,第一反应是嗤笑。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个人是圣徽吧?”

显然岳歌妄就是这么想的,她听完江风的话以后,脸上烧起红云,最后还是十分诚实地点头:“我虽然没看见那个女人的模样,但我觉得她是圣徽。”

“那我直接告诉你,此人绝不可能是圣徽。”江风看见木吾老师已经没事以后,就放开了扶着木吾的手,自顾自地走到了旁边去。

只见他依靠巨树,脸色冷得能掉冰碴子。

他说:“那个女人自私自利,连汪尧都能够杀掉,她心里只有自己。”

就连一向好说话如木吾老师,此时也只是怜爱地看着岳歌妄,叹气不止:“你肯定是受她欺骗了。”

他说:“你白天昏迷,身体被岳歌妄操控,谁也不能保证,你看见的是不是她虚构出来,蒙蔽你我的事情。”

“啊…”岳歌妄看起来有些失落,可到底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也知道,在圣徽的事情上来说,比起木吾老师他们,她确实没有任何发言权。

只是那个感觉,却在告诉岳歌妄,他她见的并非是幻觉。

这一切,都是她亲眼所见。

可有时候,她又忍不住心生怀疑。毕竟之前,她和圣徽直接打照面的时候,那被人控制,让她无意识相信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现如今,信任和怀疑在她心里开始拉锯战,叫她只能卷入更深层次的迷惘中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温暖干燥的手,突然牵住了她。叫岳歌妄能暂时从困惑中抽身,思绪回归身体。

她扭头,看向了身边人。

那人只是牵着自己的手,一双眼却注视着木吾老师的方向,认真地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一点信息也不愿放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岳歌妄的视线过于浓烈,叫那人短暂回头。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而她的眼底,全是自己的身影。

岳歌妄看见白琅的嘴开开合合,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看着她的口型,岳歌妄却轻轻笑出声来。

白琅说得分明是——

我信你。

没有多余的话,就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叫岳歌妄心动不已。

只是白琅这么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倒叫岳歌妄对于自己“看见”的场景,更加谨慎起来。

在没有确定之前,她知道事情,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吧。

自己信誉丢失事小,叫白琅白忙活一趟,那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岳歌妄微微一笑,伸手回握住了白琅。

她们俩的小动作,自然不能逃过其他三人的法眼。只是他们三人也无心过问小年轻之间的事情,所幸当个睁眼瞎,不去打扰她们。

等两人黏糊劲过了,木吾老师这才清清喉咙,再次开口说道:“当务之急,就是把钦原给移走,不给圣徽再控制钦原的机会。”

“好。”

白琅立马点头,说道:“我这就带着小岳去外面,白天不回须弥间了。”

“嗯,明天我就在须弥间里观察钦原,看它还受不受圣徽影响。”

“好。”

这件事情暂且谈好,紧接着白琅又想起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来。她也不急着离开,而是看向江风,问道:“前辈,晚辈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

江风闻言,转头看向白琅:“你直说吧。”

白琅立即行礼道:“前辈,是关于拯救苍生的事情。”

看见江风微微颔首,白琅立马接上:“木吾老师他们说,要想拯救苍生,就只能让你们牺牲。”

白琅问道:“所以我想请问一下,江风前辈知不知道其他的方法?”

谁料江风比白琅还要震惊,他猛得扭头,看向木吾和钦原:“我们要牺牲?”

这一出木吾老师和钦原也没想到,异口同声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

片刻的诧异过后,江风又恢复原状,淡定地开口:“我就知道要拯救苍生,怎么整就确实不知道。”

“…”

看来从江风这里套取消息显然不现实了,甚至白琅怀疑,眼前这人知晓的消息,还没有她知道得多。

既然江风前辈不知道这件事,白琅思索一番,发现只剩下圣徽了。

如果圣徽口中也没有有用的消息的话,那这事情…

头疼啊!

唉…

悠悠叹了几口气以后,白琅这才兴致不高地带着岳歌妄和江风,离开了须弥间。

他们回到外面的时候,正是更深露重。

白琅和江风忙了一天,虽然身体并不觉得疲惫,但大脑高速运转了一天,现在好不容易得空,白琅就十分想要上床躺着。

什么都不做,能睡着最好。

所以在离开须弥间以后,她牵着岳歌妄,马不停蹄地就往络才处赶。

可谁知,手抓了个空。

白琅还以为岳歌妄像之前在沙漠里那次一样,没有出来须弥间,所以下意识地就想回须弥间里看看。

就在这时候,岳歌妄的声音响起,落在白琅的耳边。

她说:“这里好美呀。”

晚风吹乱了岳歌妄的声音,而白琅转过身,则看见一身白裙的女孩子,慢慢地提着裙摆,走在泥泞不堪的小路上。

溅起的泥点,弄脏了她的脚踝。而岳歌妄却没注意到,她欢喜地打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平心而论,在白琅看来,天机阁显然要好看的多。

可对岳歌妄来说,这一切都显得如此新奇。

无论是带着泥土的芬芳,还是虫豸的叫声,都叫岳歌妄流连忘返。

白琅也不急着走了,她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岳歌妄在月光下奔跑。像是才出生的小狮子,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真可爱。

可就在这时候,岳歌妄却停了下来。她面前有一小团的黑影,拦住了去路。

白琅见此,立马上前,害怕岳歌妄遭受突然袭击。

谁料走近了以后,发现那一小团的黑影,只是蜷缩在路边的小孩子罢了。

小孩衣不蔽体,浑身黑泥,骨瘦嶙峋,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白琅相信,如果他今天没有被发现的话。等到明天一醒过来,或许只剩一具尸体了。

这一路过来,她见惯了这种场景。所以当下也不犹豫,直接蹲坐在小孩子的身边,从腰包中掏取食物和水,慢慢给孩子喂下。

凉风习习,虽然食物和水被艰难喂下,可小孩依旧抖个不停。白琅又熟门熟路地脱下外袍,搭在了小孩的身上。

等做完这一切以后,她才将小孩子抱起,对岳歌妄说道:“我要把这个孩子送回营地去,待会再过来找你?”

岳歌妄却摇摇头,她抱着剩下的食物和水,跟在白琅的身后:“我和你一起回去。”

“好。”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相顾无言。

白琅因为怀里抱着小孩子,所以就算再想和岳歌妄说话,也好歹忍住了。

毕竟救人要紧。

而岳歌妄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孩子被送回营地以后,岳歌妄看着一地的流民,哀嚎不止,哭声不绝,心里更加难受。

因为岳歌妄是昏暗营地里的唯一亮色,所以她一进入营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在这一刻,他们忘记了痛苦,而是满脸热忱,迫不及待地哀求远岳歌妄:“你是仙人对不对,你是来救我们的对吗?”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直挺挺地跪在岳歌妄的身前,眼泪冲刷掉她脸上的部分泥渍,看得出她脸色蜡黄,整个人精神十分不济。

甚至可以说是命不久矣。

比起她糟糕的身体状况,她精神状况显然还行。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抱着孩子,跪在了岳歌妄的面前。

白琅发现她的眼睛早已哭肿,说出口的话也格外沙哑,如果任由她再哭下去,只怕这嗓子也不能用了。

可女人却没察觉到,而是抱着孩子,以残破身躯跪着向前:“仙人,你为什么不救救我们?”

她声泪俱下,“我们信奉你,供养你,把你的故事代代流传,可你们为什么不愿意让我们过过安稳日子?”

“我的孩子,他才五个月不到,你救救他好不好,求求你了。”

女人颤抖的手臂,托举起自己的孩子,想要往岳歌妄的身前送。可她看起来实在是太累了,孩子都还没有送到岳歌妄的面前,人就已经倒了下去。

她死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也不过是回光返照。

失去了依靠的孩子猛得随着母亲往下跌,还是岳歌妄急忙伸手,这才将孩子抱入怀中。

她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好像压了千斤巨石,叫她只能皱眉和叹气。

“哇——!!”

怀里的婴儿不合时宜地发出啼哭声,他的眼睛还眯着,皮肤黑黢黢的,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就连包裹着他的布,也是脏污不堪。

婴儿虽然闭着眼,什么事情也不懂。可就在女人重重跌落的瞬间,他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哭嚎不止,只是那个会耐心哄他的人,早已远去。

岳歌妄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又是心酸,又是手足无措。到最后,她竟然下意识地开始哄起婴儿来。

只是她到底没接触过这些事情,在她的诱哄声下面,小孩子的哭声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倒哭得更加激烈,都快要喘不过来气。

还是其他人看不下去,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对岳歌妄说道:“仙人,把孩子交给我吧。”

岳歌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下意识地望向白琅。而白琅看出来,来抱孩子的女人自己就有两个孩子,对于哄小孩子这件事情,应该是驾轻就熟。

所以白琅在岳歌妄看过来的时候,直接点了点头。

看白琅点头,岳歌妄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交给女人,让她带下去哄。

孩子一脱手,事情并没有变得简单。其他流民也纷纷上前来,把岳歌妄围在中间。

他们或站或跪,甚至有人整个身体都匍匐在地。虽然姿势不同,可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都一样——

救救我们。

白琅本来想把岳歌妄护在身后,尽快带离这里。谁料岳歌妄并没有跟着白琅走,而是端正地站在人群中,尽量平和地说道:“我并不是什么仙人。”

可是她这话并没有可信度,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虽然人多嘴杂,但白琅还是听懂了他们说的话。

他们并不相信岳歌妄的话。

岳歌妄显然也懂了,于是等他们讨论的差不多以后,这才又有些为难地开口道:“我真的不是仙人,甚至不是个传承者。”

这一句话好像油锅里进了水,炸得噼里啪啦的。

有些流民尚且有一些精神在,大声地反驳岳歌妄:“你如果不是传承者,怎么可能穿得上这一身白色?”

这句话落下之后,应和的声音此起彼伏,显然是赞同男人的观点。

而岳歌妄则更加不解了,她转头,皱眉问向白琅:“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意识到眼前人对这个世界的规则,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知”,白琅心里有些怅然,只是未曾流露出来,免得叫岳歌妄难过。

她也不犹豫,对岳歌妄解释道:“白色是人圣喜欢的颜色,所以只有有钱有势之人,才能够穿白色。”

“而你身上的颜色,是纯白。”她说:“他们的概念里,只有仙人才能穿纯白。”

“就算是有修为的传承者,也只能穿一穿米白、月白之类的颜色。”

岳歌妄闻言,这才懂了些。

原来是自己这身衣裳给她惹的事情。

她想了想,这才抱歉地说道:“我这衣服确实是白色,可我也确实是一介凡人。”

只是她的解释,旁人已经听不下去。

在听见岳歌妄说自己衣服颜色以后,他们又齐刷刷地跪下,求她解救苍生。

任凭岳歌妄再说些什么,都是做无用功。

他们压根不会听。

甚至于有的人看岳歌妄迟迟没有答应,一时怒从胆边生,也不再跪着求岳歌妄,而是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岳歌妄的手腕,怒斥道:“你拿我们百姓做乐子,很有意思吗?”

他还想说什么,却察觉到自己的手上也多了一只手。那手细长无比,可力气却大得很。

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中传来,叫男人不得不松开岳歌妄的手,不住哀嚎。

而岳歌妄见此,则立马拉住白琅,主动开口劝道:“阿琅,别。”

她说:“如果我是他们,我也会觉得愤怒的。”

岳歌妄都开口求情了,白琅就算心里再怎么生气,也只是冷哼一声,就把人松开了。

为了预防再出现刚刚那种情况,白琅上前一步走,冷冷地说道:“救人这事,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她说:“如果你们再敢为难无辜的人,那休怪我不留情!”

高压的环境下,所有人都停止啼哭。而是唉声叹气,觉得自己又入狼窝。

就在这时候,白琅背上重重挨了一下。竟然叫她踉跄两步,在岳歌妄的帮助下,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谁?!”

她猛得转头,气势汹汹。谁料营帐外缓缓走过来一人,气定神闲,不是江风又是谁?

一看见江风,白琅立即老实下去,低眉顺目地行礼道:“前辈。”

谁知道江风理都不理白琅,而是对着流民说道:“这夜已经深了,大家还是先睡吧。”

“还缺不缺食物和衣服,我明天想办法为大家带来。”

语气和缓,平易近人,这还是白琅印象中的江风吗?

这里的人很显然都认识江风,在江风出现以后,营地里又恢复秩序。甚至于白琅看见,有不少人都对着江风,流露出感谢的神情来。

而江风虽然面容依旧冰冷,可白琅却敏锐地查觉到,他的态度软和了许多。

他是真心实意地在担心这些人。

看着江风把这里处理得井井有条,白琅一时之间也不知作何感想。正打算带着岳歌妄,先回去休息。

可就在这时候,江风又开口了。

他说:“这位穿白裙子的女孩,确实没有韵力,你们不要太难为她。”

就在白琅惊讶的时候,江风又说话了。

“穿黑衣服的那小东西,韵力深厚。”

“你们有什么麻烦,尽管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  白琅: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江风一个眼刀过来——

白琅:“…我要好好夸一夸我们江风前辈!”感谢在2021-06-0706:46:56~2021-06-0807:0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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