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打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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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又行驶了几分钟，莫依慕看到老者的后屋冒炊烟，心想估计是阿叔起床做早饭了。

他们从县城到这里，整整用了半个时辰，依照古人的作息，这个点都已经到田里农作了。

村民们一般劳作一番再回家吃早饭，时间差不多在九点左右，现在离九点还差上半个时辰，老者家里就已经开始做早饭了，估计是得知他们今天要来所以早早忙完。

“阿叔！”莫依慕在门口喊了一声，突然想起老者的腿不便，有些犹豫到底是敲门还是推门而进。

然而，这个顾虑很快就被打散了，门口窸窸窣窣响起了开门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打开了门，她面色慈祥，看着是个很好相处的老人。

“你是莫姑娘吧？”老妇人微微一笑露出眼角纹，“快进来快进来！”

“哎！”莫依慕应一声移开身子，把后面的大夫和三个兄长露了出来，“阿娘，这位是李大夫，在后面三个是我的兄长。”

老妇人一同将他们迎了进来，对着内屋大喊：“老头子啊，莫姑娘他们来了！”

内屋有人应了一声，一位撑着拐杖的老人徐徐走来，莫依慕见状连忙走过去扶住他，“阿叔腿可还好点了？没有昨天那么痛了吧？”

阿叔点点头道：“还是多亏了你呀，不然我这老腿可就真没了。”他动动腿，“昨晚半夜疼得厉害，睡着之后白天醒来好上不少。”

莫依慕将他扶在凳子上面坐下，“那便好，您可得一定记着了，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去做重力气的活，最好好生修养。”

老者连连答应，“一定一定。”

大哥二哥三哥也相继前来行礼，老者一见三个俊俏的青年一愣，等反应过来时，不停地夸赞他们，把这三人夸的那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再无寻。

几人红了红脸都有些不好意思，莫依慕在一旁看着兄长们发窘直笑，“阿叔，你可别夸他们了，阿伯还等着给您换药呢！”

李大夫起身走到老者身旁，先是询问了几句病况，再打开一箱拿出药和绷带，拆开昨日系上的绷带，将周围消了消毒，用小木片挖出药膏涂在伤患处。

“伤口恢复的不错，看来再等五六天便可结痂。”他扯下一段绷带，轻轻缠绕了一圈，然后速度开始加快，最后打上一个结。

“四天后，你便可以自己上药换药了。”

老妇人连忙谢过，摸出几串铜钱想递给他，李大夫摆摆手说：“莫姑娘已经将所有的费用交清了。”

老妇人又跑过来谢莫依慕，莫依慕连忙扶住她。

“阿娘您可别这样，我是被阿叔做的板栗迷住了，以后我要是馋你们家的板栗，阿叔给我几个就行了。”

莫依慕又指指带来的菜，“中午我和兄长们可是在您这里蹭饭的。”

老妇人听见喜笑颜开，倒是忘记了客气这些菜。“论起做饭的手艺，我也输不了多少给别人。”

莫依慕和两位老人又聊家常聊了一会，李大夫起身告别，“老朽今日就不留您家吃饭了，医馆还有事，我得赶回去。”

老者起身回礼，“那您有空一定得来我们家吃一次饭，我家老婆子不说别的，这做饭的手艺是一流的。”

大夫应下走了，莫依慕见老者面露疲色，扶起他，“阿叔，您先进房休息罢，我和我兄长们到处玩一玩。”

老者答应了。

莫依慕带着三个兄长离开了老者的屋子，大哥走上前说：“依妹，咱们要去哪里玩？”

莫依幕笑了笑，“自然先去山上打山鸡咯！”她已经好久没有去过山里了，往日都是偷偷瞒着莫爹和莫夫人才有幸去了几次。

兄长们当然答应，“只是不知这村里的山在哪儿？”

“简单。”莫依慕打个响指，面带微笑走到一位正在摘菜的老人面前，“奶奶好，我想问问您们这里的山在哪儿？”

那老奶奶也是个慈祥的人，见眼前的小姑娘长得俊俏不已，又是娇小可人的类型，心中心情好上不少，往背后指了指。

“你们从我不旁边的小路直走，看到大路时往左拐，随后右边会出现一条小路，再走片刻便可到我们的山了。”

说到这里，老奶奶一顿，提下手里摘菜的动作，有些不赞同他们，“最近山里多了不少捕兽夹，你们不熟悉的人就怕一不小心踩在上面，那玩意咬人可疼的很呢！”

莫依慕摆摆手，看向自己的二哥道：“我二哥可是这方面的能手，不会出事的，谢谢您关心。”

老奶奶见状只能多次叮嘱他们要小心，山中也有豺狼猛虎，可别往深里去。

莫依慕谢过两声，催促兄长们快些，“咱快点打些山鸡，回去还能赶上阿婶做饭呢，”

“依妹你待会口千万不能离我们远了。”二哥也有些不放心，点点她额头。

“你什么性子我们都知道，不要看见山鸡或是其他的就一个人行动，老是跑的老远，我们都找不着你。”

“知道啦。”莫依慕竖起食指和中指保证，“今日我会有分寸的，一定跟你们寸步不离。”

走了没两步，莫依慕又停住了，她瞪大双眼，一副完了的表情，“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可有带弹弓来？我给忘了。”

谁知大哥二哥也相继一愣，一脸懵地看着她，“这不是你说想打山鸡的吗？我们又不知道。”

“完了。”莫依幕捂脸，“那咱咋打山鸡？捡起地上的石头去砸吗？”

大哥二哥也对视一下，表示能怎么打就怎么打呗，倒是三哥莫郎轻声一笑，“就知道你们几个会忘记。”

“铛铛！”他把手从背后拿出来，“看看这是什么？”

“是弹弓！”莫依幕跑过去握住三哥的手，是那根跟了她几年的弹弓，“三哥，你料事如神啊！”

三哥挑眉，“过奖过奖，我只是比较了解你的性子，好不容易可以避开父亲母亲的眼线，你自然要好好打一会山鸡。”

莫依慕摸摸眼睛，觉得自己都要被感动到哭了，“是嘛？我以前都只能拿弹弓去打虫子。”

三哥揉揉她发顶，“不是说要快点吗？弹弓的事解决了，我们就快些走吧。”

“嗯嗯。”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山脚下，这座山比他们以前住的村子里的山还要大，植被更加茂密，山脚下还有一些水田，三三两两的农民站在水田里插秧，这应该是第二季的稻谷了。

村民们见自家村子里来了几个陌生人，纷纷停下动作，用打量的目光看着他们，倒也没多大的恶意。

莫依慕和兄长们沿着小路走到了山外围，外围没有看见什么动物，所以他们往里走了一点，到了外围的最里面，偶尔会有一两只野兔跑过。

路上确实会出现一大片的捕兽夹，由二哥开路，莫依慕走在最中间，大哥垫后。

又走了片刻后，终于半空飞过一个鲜艳的身影，莫依慕眼尖发现，闭上嘴巴戳了戳二哥和三哥的手臂，打了几个手势。

几人悄悄的跟了那山鸡一会儿，那是一只毛色鲜亮，体型肥大的雄山鸡，落地后钻进草丛里，又从另一头飞上树丫。

兄妹几人拉起弹弓瞄准山鸡弹了出去，“咯咯”一声惨叫，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山鸡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莫依慕跑过去，惊呼一声，“快来快来，这鸡真肥，是我打过最肥的一只了。”

大哥二哥三哥也跟着跑去，山鸡旁边落着几块石头，“看起来够吃一顿的了，我们先回去吧。”

莫依慕抓起山鸡的脚抡了抡问道：“可以让我拿着吗？”

知道她力气大，大哥几个也不放在心上，点点头便同意了，这下，雄赳赳气昂昂的变成了莫依慕，她将山鸡往背上一甩，有打道回府的势头。

再到山脚下时，那些村民们见他打了那么大一只山鸡，原本以为他们是城里来的公子哥和食指不沾杨春花的深闺小姐，不料竟隐藏得如此之深，短短半个时辰就打到了猎物。

“嘿！娃儿，功力不错嘛！打到这么肥一只山鸡。”一位皮肤晒得黝黑的中年汉子对他们喊了喊，“你们中午可以加菜了！”

莫依慕刚想回应，被大哥抢先，“不厉害不厉害，这位大哥言重了。”

汉子又答：“可别谦虚啊！这几日这几日村里没人打到过山鸡，都飞得老快老快了，你们这么快就打到了，是真厉害。”

大哥见汉子没有什么恶意，又和他唠嗑了几句，反倒是莫依慕拉住了他们。

“怎么了？”

莫依慕对他招了招手，“大哥，你先去把山鸡带去阿叔的家里。”

“你要干嘛？”二哥问。

莫依慕说：“我去问问那位大叔，阿叔家里的田在哪里？我想帮他去锄一下草。”

“可行。”二哥接过山鸡递给大哥，“麻烦你走一趟了，大哥。”

大哥拿起鸡就要跑，又被拦住，挑了挑眉看着莫依慕，“又有啥事？”

莫依慕道：“你可别告诉阿叔我们要帮他锄草，就说我们还在山里打猎。”

大哥摆摆手冲了出去，一下就冲到十米开外，“知道了知道！”

莫依幕又指挥二哥上阵，二哥上前行一礼问：“这位大哥，您知道村北李阿满李叔公家的地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