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二哥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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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剑!”

莫依慕和莫寻向父亲母亲请示过后，一人配了一柄剑，踏出家门。

“二哥，咱们先去哪里找？”

二哥点头看了一下，莫宅左右各有一条大道，一条是通往民宅和周围小村庄，而另一条的方向却是向着杂七杂八商铺和富人常常出没的地界。

“走左边吧，酒楼须得开在人多的地方，方才我们与他们也是在这边分开的，先找些人问问洛阳城这一带的酒楼分部，还有中心桥段所在地。”

“好。”莫依慕从袖口摸出一块面巾，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大杏眼和粉黛的柳叶眉。

这一片没有什么摊子和铺子，只有成片成片的房檐，但都是相对独立的宅子，除了家里出喜事或是迎接宾客举办宴席外，大街上都安安静静，只有从房子旁种着几棵桉树落下的枯叶被风吹起滚动发出的声音。

“二哥，这里都没有什么人啊，我们要不要走快些？早点到外面找人问问。”莫依幕将剑往身侧藏了藏，他们一家子的佩剑都是白色，用来打造的铁胚也是上等材料。

只是她不太喜欢用剑，一是莫家祖传神力导致直系血亲的力气比寻常人大上太多了，剑身可以扛不住她的蛮力，二是需要仔细控制力度不让剑毁，这让她打得很不爽快。

至于这武器的首选，当然是铁锤啦！抗打耐用，威力巨猛，就是带出门太人注目了，没有紧急大事的时候，莫爹一般不允许他们带着铁锤外出。

其二其三就是飞刀类和弓箭了，她喜欢那种力量迸发的手感，还有力度撕破空气发出的破晓声，这些都是很让她享受的。

如果不是便利度不同，莫依慕觉得弓箭其实是排第二的，飞刀飞镖可以随时随地的投掷，而弓箭一般用于战场，需要拉弓射箭，虽然威力更大，但能被她用到的次数太少了。

铸弓的材料她是有了，可坚韧度强的弦至今还没找到，莫依慕晃晃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打散，如今找到大哥三哥才是最要紧的事。

要是两个哥哥因为她想开酒楼这个点子而出了事，那她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等莫依慕想完这些这些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一个拐角处了，再过几条街道就会到热区了，那里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繁荣无比，或许到子时一切才会重归于静，后又因古人嗜睡，这才有了这一片住宅区。

烈日当头，莫依慕眯了眯眼，想动手扯扯包得严实的衣领，尽管她穿越到这里已经八年了。但她毕竟是个体验过短袖短裤的威力的现代人，这古时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只是穿着真的闷得慌，

不料就在莫依慕仰头准备拉衣领的时候，二哥在一旁呼了她一声，正想扭头寻问，一股冲力朝她推来。

那是一个衣着低调的人，面上带着因失去重力的惊恐，肩上的东西也一滑，相继而来的是木料与地相撞的哐当声，这人也跟着摔在地上，更奇怪的是里头还夹杂着惊呼的女声。

莫依慕寻声瞧去，除去坐在地上的人外，还有三个与他衣着相同的中年大汉，三人肩上还扛着轿子的木桩，轿子旁边也站着一位年老的妇人和几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年龄可能十六岁不到。

莫依慕不解之际，在众人一副见鬼的注视下，连忙拉起那汉子，心里泛起愧疚之感，急急道歉，“真是太抱歉了，这拐角的弯实在太窄，我一时没瞧见您。”

见汉子呆着不说话，莫依慕试探着问：“您没事吧？”

大汉感受自己手肘传来的力度，连连退开，这女娃娃太可怕了，被自己撞到竟纹丝未动，像一根铁柱般稳稳站立在原地，反而他这个八尺高的壮汉的被力度带退好几步，踉跄倒地。

“我没……”

“何人放肆？”一道尖锐的女音的从歪斜的轿子里传来，把大汉嘴里的话硬硬生憋了回去，他低着头重新抬起轿子不说话了。

莫依慕眉一蹙，这声音的主人好生无理，若今日不是她遇见而是其他的弱女子被撞，这冲力定能让姑娘摔地上手破相。

都说这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在古代，“十指不沾阳春水”是地位阶级的象征，这手的好坏就更加重要了，就好比姑娘要嫁的是高官贵族，那么很有可能会因为破相的手而被退了亲黄了婚事。

被退婚的女子，即将面临的是什么莫依慕也知道，想到这里，她就更气了，坐个轿子一点声音都没有，如何能不撞到人，要是自己是骑的马车，这些汉子都要遭殃。

二哥见她面色结郁，并且有越来越浓的趋势，拉住她要上前的身子，“不可，与胡搅蛮缠之人周旋只会耽误时间。”

“哼。”莫依慕想到大哥和三哥，生生压住心里的怒火，从鼻子喷出一口气，真是不好意思，她莫依慕虽然长得娇小，但脾气也暴躁得很，可不是仍人拿捏欺负的柿子，今日若不是有急事，定要将人扯出来暴打一顿。

轿子主人见迟迟没有回音，一把撩开帘子露出艳丽的脸来，“是哑巴了吗？”

莫寻做势就要拉她，不料莫依慕只是淡笑着抬脚就要离开，等到了大汉身旁时，她偷偷塞了一块银子，随后眼睛都不眨跟二哥走出老远。

“你是聋了吗？”那女子跳下轿子追出来骂了一句。

这下连一向在外人好脾气的二哥也沉了脸，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女子，“给脸还不要脸的，那便是没脸没皮之人，没脸没皮还嘴臭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那女子闻声气愤不已，但还是被二哥吊起了胃口，紧了紧拳头问：“是什么？”

“是碧池啊。”莫寻挑了挑眉，这人似乎还没什么脑子，不过学了多年的词，今日终于用上了。

女子皱了皱眉，虽然没听懂，但心里还是想到了是什么意思，她从腰间摸出鞭子就要冲过来，却被那看似稳重的妇人拦住了。

妇人面色开始紧张，压低声音道：“小姐，请三思，如今万万不可张扬，您生气，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讨回来的。”

女子眼底闪过不甘和忌惮，闷头甩了甩鞭子钻进轿子在里头坐下了，妇人抬手比了个手势，这支无声的队伍拐弯继续前行了。

莫依慕和二哥早已走出几丈之远，她回头瞧了瞧那位连身上的尘土都不曾拍打的大汉，稳住心思，也很快消失在另一个转角。

等到了人多的地方，二哥让忍不住要上前寻人问的莫依慕呆在角落不要走动，自己则是朝人群走去打探消息，这洛阳城差不多有他十个老家大，东南西北都有一个像这样的闹市。

他打探完并没有急着去找，而是回到角落与莫依慕排除不可能的区域来，“洛阳将区域划分的很明晰，比如酒楼青楼和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窑子划分在几条挨着的街里，里面还有茶楼饭馆以及供玩乐的把戏，至于一些衣物首饰铺子和材料贩卖又放在一条街上。”

莫依慕点点头，“杂货铺子，那二哥可有问清它们在每个闹市的位置？”若是如此，那找人所需的时间就大大缩减了。

二哥答：“那是自然，我初来乍到不识路名，便与他人问清所要走的路线了。”

莫依慕抬头震惊，“才一会你就都记住了？”

二哥同不可思议，“很奇怪吗？你三哥记性比我还好，就连大哥想记什么也是不需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的，你不也？”

莫依慕满脸黑线，不知作何回应。

这家人是开了挂的吗？就算是家族遗传也不带这么玩的吧她虽然也自觉脑子和记性好了不少，但也不能做到一次就能将事和物记得明明白白。

“二哥真是聪明，既然如此，只能靠二哥开路了。”

莫寻让她跟紧自己，只道：“做兄长的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