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奇怪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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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依慕和莫寻到的第一条街便是雁梦街，位于洛阳城中心的闹市内圈，这条街空气中漂浮着五种气味，胭脂香、情丝线、美食香、清茶香，还有藏着极深的糜烂味。

雁梦街有洛阳城最大的青楼，青楼的名字叫做“故里梦”，听说老板娘是一个寡妇，三十多岁风韵犹存，却是个卖艺不卖身的，

而“故里梦”扎根了五年还屹立不倒，只因这里面的姑娘个个生的是水灵灵，各有千秋，每届花魁都有着自己的风华。

莫依慕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发现门口站着的那些女子确实是个个生得貌美如花，粉黛淡妆的，风情万种的，有些站出来拉.客，有些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但是身上的气质却不容忽略。

一位丹凤眼的女子对着他们的方向抛了一个媚眼，与莫依慕来了个死亡对视，莫依慕浑身一激灵，不得不感叹姑娘是真漂亮！

而一旁的二哥却是不动声色，眼睛直直瞧着前方，看都没看那女子一眼，她碰了碰他的手臂。

“二哥，你怎么没个反应啊？”

莫寻皱眉不解的看向她，“什么反应？”

莫依慕努嘴示意他看过去，“大美人哎！”

二哥瞟了一眼神色不变，用力戳戳她的脸蛋，“你当那些风尘女子都是自愿的吗？她们大多都是被亲人和人牙子贩卖进去的，一生都毁在了里面，我为何还要给反应？”

莫依慕想了想觉得也是，加快了脚步，只是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莫寻见她望着一处发呆，把她喊回神，“可不要打什么鬼主意啊，那里面鱼龙混杂，出人命是常有的事，你不要进去瞎掺和。”

“知道啦。”莫依慕心不在焉的应下了，开始四处查看有没有酒楼和饭馆，连那些打着转卖外租的地方也没放过，还好每个酒楼都立了一块匾子，不然就她这身高，这里人山人海的，往那一站，连阳光都少了许多。

“二哥，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去楼里和馆子里打听打听？”

莫寻觉的可行，只是他不太喜欢依妹抛头露面，依妹长的好，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都是大多数人眼里的淡雅小姐。

而往往公子哥和流氓就好这一口，不过她现在戴着面纱，到是让人放心不少，于是两人兵分两路，莫寻去了右边，莫依慕左拐去了左边。

莫依慕进的第一个地方是一个小商铺，这种地方虽然以几家为大，但是总会有一些小铺子依附在旁边，不然整个街就未免太单调了。

掌柜是六十来岁的人，面态慈祥，开着一家衣料铺，正不停的捣鼓着台前的算盘，见有人进来，他停住手里的动作。

“这位小姐，可是有什么需求？”

莫依慕淡笑，“小姐不敢当，掌柜叫我姑娘就行。”

掌柜也哈哈一笑，觉得此女子心性直爽，心里顿生好感，“姑娘是有话要问吧？”

莫依慕一顿胡疑地看着他，“掌柜何从知晓？”

掌柜绕出柜台，走近些与她说：“姑娘从进门第一眼就未瞧过小店的商物，而是早早往这边瞧，确定的目的性比一般人要强烈一些，在下便就此猜测。”

莫依慕一听，也来了兴致，“这位掌柜好眼力啊！”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人竟然只是一个小小店铺的掌柜。

“您说的不错，小女此番前来确实有事要打听。”

“姑娘请问。”

莫依慕道：“掌柜可知这附近哪有要盘出的地，或是租借的地方？”

掌柜低眸想了想道：“这我倒是知道，不过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去拿纸和笔给你画出路线。”

莫依慕一喜，道谢后站在一旁看着掌柜拿出白纸和毛笔，提手在纸上画了画，标的还挺清楚的，连东南西北四个闹市的地方都标了出来，画完后他吹了吹搁下毛笔。

“好了，若是寻着看不懂了，姑娘还可以来问我。”

莫依慕伸出的手一僵，开始生出防备心理，进店不买东西的客人，第一次见面的问事人，小铺子的装柜竟然能将整个洛阳的上月布局知道的这般清楚明络。

要真论起来，自己也算是半个竞争对手了，怎么还会帮的这么……贴心？但她确实也是第一次与这位掌柜相见，陌生人这么快生出坏心也不太可能。

莫依慕僵硬一笑，“掌柜为何帮我？”

掌柜见她脸色不对，打着圆场道：“理由是有，只是不能告诉姑娘，不过您要是不信，大可拿着这张图去瞧瞧，若是孤身不敢前往，可叫上其他人陪同前去查探一番。”

莫依慕看着眼前那张图纸，不知做何应对，若真是对的，那这张图对她两个哥哥甚至自己的事业意义都非凡。

可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装柜太奇怪了，但她还是心一硬，接了过来，摸出几锭银子放在柜台上，拱手道谢急着离开了。

掌柜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神色不晦，沉默半响才拿出一个锦囊将那几锭银子都装了进去系好。

莫依慕出了门后便跑去找莫寻了，因为用时不多，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二哥，二哥正从一家小铺子里走出来，看见她不由一愣。

“依妹可是问到了？”

莫依慕点点头，将手里的的纸条递给了他，“二哥，我觉得我们还是去南边的那个闹市找吧，咱家初来乍到的，洛阳中心的闹市，我们可吃不下，来这里玩的，还有开店的，都是权贵爆发富，三哥定是也想到了。”

莫寻揉揉她的发顶，“你说的有道理，依你所言便是，除了中心，确实只有南边的闹市离我们家最近，咱家要开酒楼，南边闹市确实是最好的首选。”

莫依慕叹了一口气，如果大哥他们在南边没找到，又会去东边或者西边，那这张掌柜给她的图纸就非常重要了。

二哥边走边看了看那张图纸，眼里露出诧异，他是能一眼看出这张图纸其中的奥秘。

画这张图的人将每一块地都表选好了，估计为的就是让他们选到更好的地，图纸目的性极强，虽有疑惑，但见莫依慕没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等莫寻将图纸看了个大致，兄妹两人开始小跑了起来，这地方人多，一不小心容易撞到人，等到了宽敞的大路时，莫依慕才和二哥加快速度跑了起来。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两人站在了南闹市的边缘，虽不及中心闹市人多热闹，但是这里比起他们以前去过的闹市还是要繁荣多了，不管是建筑外观还是来往人的衣着打扮，整体看起来都要强上不少。

莫依慕扭头对二哥道：“可要分头行动？”

二哥摇摇头答：“万万不可，依妹跟我一起去，再说一遍，不要跟丢了。”

莫依慕点点头，“记住了，我一定会与你寸步不离。”

二哥“嗯”了一声，走远一些一会回头瞧瞧她有没有跟上，等走到南闹市最大的青楼时，莫依慕拉住二哥停了下来。

这座青楼与前面看见的那座不一样，名叫清心阁，楼前并无一位女子，倒是来回客有不少，看起来虽冷清一些，但里头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停顿几秒后，她又拉着二哥向前走，前面他们已经看过好几家的酒楼和饭馆了，虽然都没在掌柜标的图纸里，但还是上前问了问，并无人瞧见大哥和三哥。

两人只得放弃，莫寻直接带着莫依慕去找图纸上标出来的地点，南市一共有七处待出手和租借的酒楼，饭馆有四处，而地皮只有两处，地皮不能租，只能买。

总体十三处分布的还挺分散，等他们寻了五处地时，太阳已经斜三分了，莫依慕揭下自己的面纱，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歇了口气。

好在这剩下的八处都是三三分的，还有一个两分，他们只需再跑三趟便可寻完。

莫依慕打算在南市还没找到人后，自己就先回家给个消息，免得莫爹和莫夫人又要担心他俩，顺道再看看大哥和三哥是不是已经回家了，不然两人是白费力气瞎找一番。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莫寻脸上也开始露出急色了，他从门口跨出来，这已经是第十一处了，缺连莫颢和莫郎半个影子都没见着，只要问起来都是摇摇头，说是没见过这两人。

莫依慕也停下不走了，乖乖待在二哥身边等待指示，莫寻摸了摸眉毛，这是他开始思考的习惯，火烧眉毛的时候总得拿手摸摸，好像这样就能将心中的急火熄灭掉。

“莫非大哥和三弟他们并未过此处？那么我们从一开始的角度就选错了。”

莫依慕也无法反驳，“难不成三哥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上？许是直接就从中心闹市找起酒楼，就连从其余三个市开始行动也是有可能的。”

除非他们没来过，否则不可能没有一个人见过他们，大哥和三哥找地都是要进去问的，既然问过，那便会给一些人留下印象。

就在两人站在原地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在他们后头轻轻拍了妹妹和哥哥的肩膀。

莫依慕回头一看，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下一秒她就要惊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