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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难行,再加上顾准身上有伤,腿脚不便,两人走了一天也不过刚刚到达山脚。
一轮晕月已经爬上了远处高岗的松影之上,四下除了松涛泉流,就没有别的声音了,山中的夜,静谧无比。
琉璃去找了些野果子来,而顾准则瘸着腿在四周拾柴火,两人配合默契。
吃完野果匆匆填饱肚子后,琉璃嗅了嗅身上的衣服,随即嫌弃地皱了眉头。
“呆子,你在这里守着,不许偷看!”她说着,便开始解身上的腰带,慢条斯理地动作,无意间却带了点魅惑。
顾准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慌忙地转过头,不敢再看,热血上涌,让他一张俊脸又红了个通透。
迷离夜色之下,少女脱衣下了水潭,在水中嬉游,洁白的玲珑身体,在碧绿的水波中若隐若现,一头黑发,如水草般舞动,亲昵地缠绕着她的肢体,仿佛一簇簇活了过来的有生命的黑色触手……
水中的她,青丝及腰,柔若无骨,寸寸肌肤如玉般无暇,腰肢最窄处,盈盈一握,又娇又媚。
真是烟火世界里的一只尤物,寻常大罗神仙,见了恐怕也要凡心动摇,难以自持。
顾准听着后方不停传来的水声,脑海中便自动描绘着她此刻的画面,柔曼肢体,轻拂水面……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鼻间又什么温热的东西缓缓流出来,顾准连忙捂住鼻子,慌忙将脑海中的画面给驱散。
“啊!”一声娇弱的女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带着些惊慌。
顾准连忙转头,想去看看她出了什么事情,结果入目却是少女纤弱白皙的肩背,墨发轻贴在她那如玉的肌肤,再往下是起伏的……
他的目光像是被火烫了一般急促地转移视线,只问她,“怎么了?”
“没事,只是方才有东西碰到了我的腿,我还以为是有蛇,被吓到了。”女孩子的声音传过来,让顾准提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了下来。
耳边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再之后,“呆子,我脚崴了,你过来扶我。”
顾准迟疑地转过头,见女子已经披上了外衣,他这才松了口气,几步走上前,小心地抓住女子的手臂,将人带了上来。
等琉璃坐稳后,顾准蹲下来细细瞧看她的伤处,那纤细莹白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落在他的眼里让他不由得皱了眉头。
他站起身来,走到火堆旁捡了块烧得滚烫的石头,把它浸在溪水中降温,等温度差不多时,他拿出来小心地放在女子的脚踝旁。
“这里没有热水,只能这样将就一下了。”
琉璃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处传来的热度,倒是缓解了疼痛。
她低头见顾准一双剑眉皱得紧紧的,便伸出手去,将他的眉头抚平。
男子一反常态地没有避开,只默不作声地任由她的手在脸上动作,额头的指尖微凉,带着轻微的氧意。
“你看,这下我们俩都成伤员了。”琉璃动了动脚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宫。”
顾准手一顿,低下头来,没有开口。
热腾腾的石子将雪色肌肤烫得绯红,他换换了几次,这才从怀里掏出瓶药油,缓缓为琉璃推拿。
他自幼就跟着武学师傅打熬身子骨,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后来更是早早被望子成龙的父亲送进军营里磨砺,处理跌打损伤早就驾轻就熟。
然而此时,顾准却觉得手下纤细脚踝仿佛易碎的琉璃,揉按间更是小心翼翼。
辛辣刺鼻的药油缓缓沁入伤处,琉璃感觉到有些疼,却只皱了眉头默不作声。
两人的距离隔得很近,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呆子。”琉璃伸出手抬起男人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一双眼睛,“我记得景朝的女子若是被男子看了双足,男子就得娶她回家。你呢?”
“我……”顾准看着眼前这张小脸,那双水杏似的眼睛乌黑明亮,像是能看到他心里去,他忽然便说不出话来。
良久,顾准才低头,脸上浮现出些隐忍,“卑职只是情急之下这才……还请娘娘责罚。”
“你又来了。”琉璃轻笑着戳了戳他的胸口,那处正跳得急促,“呆子,你这里可骗不了人。”
却不料她的手突然被男人抓住,火热的大掌将她的手腕完全禁锢在其中,丝毫不能动弹。
“太后娘娘,卑职并非独身一人,我身后还有整个顾家,全族上下百口人的性命。”顾准的眼里满是挣扎,“是,卑职承认,卑职对您有非分之想!但这是不对的,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卑职不可能拿全族人的性命去冒险。”
他缓缓松开琉璃的手,脸上越发决绝,“所以,还请太后娘娘……自重。”
琉璃听了他的话,眼中的戏谑逐渐褪去,一点点变得冷漠起来,如果说她之前认为这顾准和其他人有不同的话,那如今这番话让她也失望起来。
果然啊,还是不该对男人抱有幻想。
顾准看着面前的人表情一点点冷下去,眼里又恢复了她初见时戒备警惕的神色,他心里一颤,却又毫无办法。
他自作自受不是吗?
“顾统领的话,哀家记住了。”琉璃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眼尾寒意十足,“既然如此,等脱困回宫之后,还请顾统领将这里的一切通通忘记,就当黄粱一梦吧。”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顾准则颓唐地坐下来,女子的话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的心像是被划过一刀,鲜血淋漓的疼。
繁星满天,夜色无边温柔,黑色的幕布笼罩了整个天空。
溪水边,两人对坐在火堆旁,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边刚刚翻起了鱼肚皮,琉璃便醒了过来,她拒绝了顾准伸过来的手臂,强忍着脚踝的疼痛赶路。
两人又是一前一后,气氛凝滞。
走了大概两盏茶的功夫,前面终于出现了官道。
大路平坦易行,两人走起来轻松许多。
“哒哒哒……”马蹄声自背后响起。
“太后娘娘?!顾统领?!”那马上的侍卫惊喜地喊道,随后飞奔下马来,“你们没事吧?”
顾准在那士兵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心中的感觉不是解脱和欣喜,而是漫无边际的慌张,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人,那张小脸依旧是冷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太后娘娘,顾统领,皇上派人寻了你们好久,终于找到你们了!”那侍卫有些兴奋道,随即让身后的人赶紧去报信。
“辛苦了,既然如此,那便启程回宫吧。”琉璃点点头,冷若冰霜。
侍卫动作很快,找来了马车,“太后娘娘,请。”
马车很高,琉璃伤了脚踝有些吃力,正准备爬上马车时,一只手却递到了她面前。
她转头看了眼伸出手的顾准,也不推迟,直接扶着他的手上去了,只淡淡回了句,“多谢顾统领。”
顾准收回手,沉默的点点头,便跟在了马车身旁。
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女子肌肤的温润触感,他攥紧了手掌,仿佛这样能将其永远握在手中。
一路上,琉璃再没开口与顾准说过话,两人看起来就是如此的疏离。
这其间,琉璃知道了那天之后的大致情况。
江城被俘,江家谋反被抄家下狱,朝廷上关于江家的党羽全部被清除个干净。
这皇位,终于堂堂正正地归李氏皇族所有,再无权臣能在朝廷上一手遮天。
琉璃知道后,颇有些头疼。
江家倒了,她这个江家的女儿又该如何自处?
虽然她相信小崽子不会对她做什么,但难保那些迂腐的官员不会介意。毕竟她也算是逆党遗后,再坐在这后位之上,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呀……
大理寺牢房,阴暗潮湿的地面上不时有虫蚁爬过,空气中弥漫着隐隐的臭味混合着血腥味一起,实在令人作呕。
最里面的一间囚房,周围足有六、七名狱卒巡逻看守,森冷的栅栏内,一名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靠坐在角落的草堆上,他的囚衣遍布血痕,触目惊心,乱发落在额前,脸上都是血污,根本无法分辨原本的五官,根本无法分辨……他曾是权倾朝野,万人之上的丞相江城。
他本来呆滞的眼神在看到那明黄色袍子的一瞬间亮起来。
“江丞相,别来无恙啊。”李珮轻轻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如玉的侧脸半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嗤。”江城笑了笑,“怎么?来看我笑话?”
“江丞相怎么能这样想,好歹你也算朕半个老师了不是?”男人的语气缓慢低沉,带着点漫不经心,“朕只是来……送你一程。”
“何须你假惺惺的,我呸!要杀便杀,别在这儿废话。”
“放肆!岂敢对君上无礼!”李珮身边的太监小福子一甩拂尘,尖利的声音径直穿破空气,有如平地惊雷。
“他算什么君,不过是我扶持的一个傀儡!”江城狂笑,“如今我败了,倒装模作样起来,可笑,真的可笑!”
“江城,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认错?”少年天子理了理袍角,瘦削的脸颊上表情阴翳。
“错?我有何错?”江城死死盯着眼前人,“皇上无知,咱们做臣子的自然要分忧一二。”
“你可知,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江城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与血污,他嘴角咧开弧度出来,眼神阴鸷,看起来格外可怖,“成王败寇,我认输!臭小子,是我看走了眼,不过……哈哈哈,我倒是没看出来你那些龌龊心思。”
李珮脸上温和的面具皲裂,眼角浮现出抹阴沉来,“你什么意思?”
“堂堂天子,景朝皇帝,多威风凛凛啊!居然对自己的养母有不轨之心!”江城恶狠狠地唾了口唾沫,这才道,“李珮你这小杂种,就算你披上了龙袍又如何?你不过还是那个让人恶心的家伙!也可惜我那女儿死得早,不然若她知晓了你的心思,你猜她得多后悔!”
一句句话都往李珮的心坎上戳,将他这么些年的伪装撕得一干二净,把他那不可说的心事暴露在阳光之下……
李珮再也淡定不了,他敛了敛瞳孔中的血色,眉眼下压,一张清俊的脸有如罗刹,“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小福子,送他上路!”
“是!”
小福子端了杯毒酒进去,强硬地灌入江城的口中,江城状如癫狂,仍旧在笑骂道:“小杂种,你坐上这皇位又如何,最终还是只能活在被人欺骗和背叛之中,求不得,爱别离,啊哈哈哈……”
李珮早已转身走开,不过那恶毒的诅咒在牢房里不断回荡,一声声地落入他耳中。
求不得,爱别离?
哼,他偏偏不信,他就要求得她的心,与她情深意长,共度余生!
……
“皇上,太后娘娘已经在路上了。”
李珮闻言握紧了手里的玉佩,自收到她一切安好的消息,他便焦躁起来,恨不得就这么飞奔出宫将人搂进怀中。
经历了几天的煎熬后,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还好她没事,不然他怕是要让整个江家为她陪葬!
“皇上,太后娘娘还依旧是回翊坤宫吗?”小福子犹豫地开口。
屋内一时沉默下去,小福子忍不住抬头去瞧,只见那着龙袍的少年紧皱着眉头,眼里波涛汹涌,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去宫里找个偏僻幽静的住所收拾出来,在挑些可靠的人过去伺候着,不要走漏了风声。”
小福子虽不懂自家主子想干嘛,但还是听话地按照吩咐去做。
四周安静下来,李珮垂下眼睑,茶色眼眸盯着手中的玉佩。半晌后,他拿起玉佩轻轻地吻了吻,眼中满是温柔缱绻。
或许江城那贼子说的对,他这个人就是龌龊,就是恶心,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将他扶养长大的女子。
但对他来说,她就是将他带出黑暗的一道光,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希望。
或许当年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就将她刻在了心底,若要忘记她,就有着剜心刺骨之痛。
他已经做好了被她发现自己龌龊心思的准备,哪怕被她厌恶、憎恶,他也要像藤蔓一般,死死地缠住她的手脚!
因为她就是他的光,他……至死也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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