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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凉凉,街上灯红酒绿。
沪市的夜,与别处不同,得闹到一两点。路边的黄包车吆喝揽客,从码头吹来的风,透着白日晒倦的咸腥。
明日便是白家家主的大寿,此时的白家忙碌非常,来来往往的仆人,正不停地将红绸、灯笼之类的东西拿来挂在墙上装点院子。
这次大寿按着白家夫人的意思做的很大,将请帖几乎派置了沪市城中有名气的家族,还特地邀请了些有名的歌女、戏子过来助兴。
也有其它生意上的伙伴提前将寿礼送来,大大小小的礼品盒由仆人抬着,拿进库房堆着,后来竟放不下!
白家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意,此刻正扭着她那有些发福的身体,指挥着众人。
白家书房里却没这么喜气了,白勇强面色铁青地坐在那藤木椅上,底下瑟瑟发抖的跪着管事和伙计。
近些天,沪市流传着他白家各种不好的流言。
鸿泰珠宝行有些珠宝以次充好的消息,他作为当家的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但这在珠宝商中都是行业内公开的秘密,这样才可以从中赚取巨大的利润,只要不被顾客发现,那么一切都万事大吉。
但令白勇强没有想到的是,这事儿居然被捅了出去,还特地挑在那顾客挑选之时,原本好好的一个翡翠玉镯子这么露了馅儿……
事后,那挑起事端的人早已不知去向,鸿泰珠宝行的丑闻却传遍了大街小巷。
白永强当机立断,便选择关闭了珠宝行,以此来保住他白家的声誉。
但没想到仅仅两天后,他的酒楼便有人闹事,说在菜里吃出了苍蝇,酒楼的管事拉着人想要私了,却不想这人是个硬茬子,怎么都不肯,酒楼想要将人赶出去,却抵不得他的高声哭嚎,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当时是用餐的高峰期,在场的人有很多,知晓这事后,便纷纷咒骂酒楼。
这两件事手段如此相同,事后人都了无踪迹,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什么都查不到,白勇强想不怀疑都难。
他怀疑这件事情就是沈家干的,毕竟他白家的生意倒了,对沈家最为有利。但无奈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老爷,依小人看,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了,这些天酒楼的损失已经很高了,不停有人来闹事,进店消费的客人却寥寥无几……”那管事低下头,“这样下去怕是用不了一个月酒楼便会因入不敷出而关门。”
这珠宝行可以关闭,但这酒楼确实白家产业最为稳定的收入来源,若没了酒楼,白家将会元气大伤。
“还有什么法子?”白勇强气得一拍桌面,吓得地上的人又是一抖。
“老爷明天大寿,不若趁此机会派发些食物给城中的穷苦百姓,他们得了好处,自然会选择相信白家,替我们辩解。这样一来,白家的口碑好转,别人设下的阴谋自然也就失败了。”
白勇强捋一捋胡须,点点头道:“这法子不错,就按照这样办吧。”
议完事后,夜已经深了,白挥强不耐烦的挥退底下跪着的管事和伙计,自己也起身离开。
今天夜里本该有人值守的,但因着白老爷子寿诞的原因,人手全部被调去了前院帮着搬东西,现如今,这书房四处反倒寂静无人。
一个穿着粗麻布衣的仆人,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打量了一圈周围的动静,闪身直接进了书房,又轻轻合上门,一切做的悄无声息,没有人发觉。
来到书房中,点燃火折子,昏黄的火光照映出琉璃那张脸,此刻脸上被涂了暗黄色汁液,看起来脸色蜡黄,唇色惨白,一下子便没了以往的灵动美艳。
没办法,只有这样她才能低调地混进来,而不引人注意。
她在书房内细细翻找,终于在一个书架旁找到了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头存放着些票据和契约。
琉璃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就是白家与日寇来往的关键证据,有了这些,足够定白家的死罪了。
她将东西藏好揣在怀里,又将一切恢复原状,转身又按照原路返回。
琉璃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是随着给白家运送礼物的队伍进来的,她得掐好时间赶紧回去,免得被盘问。
“琉璃?”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让她浑身一僵。
琉璃只能装作没听见,脚下加快脚步,在回廊中兜兜转转几下,便甩开了身后的人。
白连城也很诧异,觉得自己许是魔怔了,虽然方才那背影极为相似,但是怎么可能在这里看到琉璃呢?
他只疑惑了一下,便没有再去深想,也没有放在心上。
琉璃揣着白家通敌卖国的证据,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踏出了白家的大门。
等她回到酒店换完装回到欢喜门后,这才将怀里的证据细细整理,然后用一个信封封好拿给了裴茗,“这东西很重要,你今晚就出发,务必亲自交到司令手上。”
“是。”
裴茗深深看了她一眼,明日琉璃也会去参加白家的寿诞。他知道白家曾经对她做的那些事情,他有些担心,却没有办法。
第二日,白家早早地便热闹起来,鞭炮齐鸣,巷口挤满了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白勇强穿了身崭新的长袍马褂,上面以金丝绣了满满的福字,胖乎乎的手指上戴了玉扳指,整个人看起来富贵而谦和。
而站在他身旁的则是白连城,父子两人笑容满面地立在门口,欢迎宾客的到来。
院内也是人来人往,密密麻麻的人坐在席位上,与相熟的人攀谈交往。
好在白家的院子够宽敞,从前院到后院,楼上楼下,密密麻麻的摆上几十桌酒席也不成问题。
白家父子在外迎接宾客,白母则在内招呼着已经进来的客人,维持秩序。
总的来说,这宴席看起来忙碌却又井井有条。
门口,欢喜门的老板娘带着几个姑娘过来。
几道妖妖娆娆的身影一站那里,便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白老爷,白少爷,这是几个来助兴的歌女戏子,承蒙老爷抬爱,她们才能来见识见识。”
听了这恭维奉承的话,白勇强的脸上只淡淡一笑,没有开口,他还不屑于与这种身份的人搭话。
倒是白连城出来解围,“来者是客,都请进来吧。”
说着,他的视线落到几人身后那道纤细身影上,女子穿着一身宝蓝色旗袍,旗袍上盛放着开得正烈的芍药花,精致的刺绣印在那旗袍之上越发衬的人娇艳起来。
她只简简单单站在那里,便如沙粒间的明珠,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白勇强很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他仔细打量着这女子的眉眼,却无端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了半天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当年阮琉璃寄住在白家时,他这个做家主的人,哪里会注意到她这个小丫头。即使后来阮琉璃偷听被抓住,他也只撇了一眼,随后叫人处理了,再没有放在心上。
他如今觉得眼熟,不过是因为琉璃与她的母亲面容有几分相似罢了。白勇强虽不记得琉璃,但还记得她娘的样子,这才多看了两眼。
但既然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便将其抛之脑后,没有再去注意这个女子。
白勇强都这把年纪了,对于女人的兴趣早就不大,何况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戏子,只觉得多看几眼都她们都配不上。
他本来是不想邀请这些人的,但……他不喜欢,宾客却很吃这一套。他想着这寿宴难免是很盛大的场合,叫来助助兴也好,便默认了提议。
琉璃跟着老板娘进了园子,只见四处雕梁画栋、假山流水。
昨日她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四处都是黑黢黢的,琉璃没有怎么仔细看,现如今却觉得这白家可真是会享受。
这园子是典型的中式风格,算上花草之类的圆景,至少也得有几十来亩面积。
要想在沪市寸土寸金的地段拥有这么大一套房子,可想而知这白家的家底有多丰厚。
但这么大的家产,当初却还要虐待原主,让她受奴仆的磋磨,就算不是亲手干的,但他们能说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也就是原主小小年纪没有戒心,没有心眼,还以为是底下的人欺上瞒下,白父白母并不知情。
但其实也不仔细考虑考虑,这若大的一个家产,当家的没有点手段又怎样能守住呢?奴仆若真敢欺上瞒下早就被撵出去了。
那些奴仆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原主,还能是谁授意的呢?
白家打着慈善的旗号,收养原主,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这样又可以将原主看在身边,防止出什么乱子,还真是一举两得啊……
好歹白家和阮家也是世代相交,白勇强和阮琉璃的父亲也是多年的好友,但谁能料到这个表面看起来和蔼的男人,却陷害阮家通敌卖国,侵吞阮家的家产,还虐待他的女儿呢?
伪善的假面具,终究要被人拆穿。
琉璃想到这里,便握紧了手指,眼底里有冷色闪过。
那她就选在今天这个日子,给阮家、给原主报这个多年未解的仇恨,让白家辛辛苦苦想要维持的名声毁于一旦。
让白家在沪市臭名昭著,甚至在历史上都留下耻辱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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