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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百里泷。”
百里泷轻轻的笑起来,凤眸千回百转。
他是悬崖峭壁间湍急的水,不远万里奔腾而来,直到臣服在那青桑华盖之人脚下,化作脉脉清泉绵绵不绝。
就像他初次见到聂青桑,对方满身鲜血,发髻散乱,手中长剑断了齿豁了口,却依旧被他咬着发带紧紧绑在自己手上。
他就那么挥舞着早就疲惫不堪的手臂,用那柄剑护着他,带他穿过敌军重重包围。
最严重的时候,有一枝箭矢擦着他的脖颈飞过去,箭尖勾破了他的脖颈,一个劲的冒着成串的血。
从没见过这场面的百里泷被吓的脸色苍白,他动也不敢动,只敢伸手去捂那渗血的伤口。
那个时候的聂青桑是笑着的,就那么抱着他,坐在尸体堆起的城墙后,用那快撕裂滴血的嗓音,畅快肆意的笑。
他看的呆了,心怦怦跳的又快又急,只觉这世间再没有这样洒脱妄为的神仙人物。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百里泷。”
不知是他记性太好,还是他唯独对聂青桑记性太好,他总是能在午夜梦回时,记得聂青桑那时候看他的模样。
含笑的眼睛染上怨恨,浸透厌恶,那曾护住他的手指,紧的像要捏碎他的喉管。
“原来……你姓百里。”
记忆里被血腥充斥的染血眼睛,与这难以置信瞪圆的猫儿眼渐渐重叠。
“原来你姓百里!”
一模一样的话语,却天差地别陌生的厉害。
“怪不得,怪不得。”聂青桑咬着手指头缩回去,怪不得他会有这么一个便宜儿子,“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想明白的聂青桑心满意足的缩回被窝里,所以背转过身去的聂青桑没有看到百里泷眼中的黑沉欲压的探究。
“义父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百里泷准备退下,那被被子裹住的人却动啊动的从被子里冒出双眼睛。
“你是百里家排行哪一位的儿子?”
聂青桑的声音被被子阻隔听上去闷闷的,可饶是如此也能听到那声音里透出的喜悦。
这真是百里泷从没有在聂青桑身上感受到的情绪。
原来聂青桑对他也不是全然厌恶的吗?
“家父乃是昭国前任帝君。”
聂青桑张大了小嘴,“你不会是辉夜吧!”
聂青桑竟然记得自己的字!
不对!如果是五年前的聂青桑,他不应该知道的!
“义父记得我?”
“自、自然!”聂青桑睫毛颤抖的厉害,看上去竟有些心虚的意味。
他扭着身子往床里面挪蹭一点,把大半个床让出来,“你今晚能在这里睡吗?”
聂青桑说,“我想看看你。”
面对这个请求,刚刚还打算重新来过的百里泷,就跟那墙头上的野草一样,摇摆不定。
他喉结滚动,想问上一问聂青桑究竟在想什么,怎么能……怎么能在自己那样之后,还邀请自己同榻而卧!
瞬时之间“引狼入室”“羊入虎口”这样的词汇,走马灯一样在百里泷脑子里来回蹦跳。
偏偏这狼还要当一个正人君子,这虎都要馋哭了,还得风光霁月佯装不饿。
百里泷觉得自己还不如就此扭头就走。
可是巨大的诱惑面前,人的自制力堪比薄脆的白纸,不堪一击。
“自、自然可以。”
百里泷提线木偶似的在床边坐下,只觉云里雾里做梦一般。
百里泷一坐下,聂青桑就被他身上的龙涎香熏了个肠胃翻涌,他捏着鼻子,“你先别过来……”
百里泷心中苦笑,刚才那一声询问,果真是他的错觉。
“我这就出去。”
“你去洗个澡吧。”
百里泷惊愕转脸,与那张拧眉的俊脸刚巧对上。
聂青桑:“你不愿意?”
百里泷:“我以为义父不愿。”
“确实不愿。”聂青桑苦大仇深,“你身上的龙涎香太难闻了,我一闻到就觉得天旋地转恶心的厉害。”
被嫌弃的一批的百里泷却多云转晴,仿佛被埋汰到地底下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义父只是不喜欢我身上的香料味?”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用什么熏香娘们兮兮的。”
聂青桑连忙摆手撵他“你赶紧去吧,多洗两遍!洗的白白的才好!”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思太脏,百里泷总觉得这两句话里带了些旖旎气息。
不过等看到聂青桑那双全然无波的眼睛,他又禁不住晒笑,自己当真是疯魔了。
百里泷沐浴之后换了新衣,被热水蒸腾过的脸透着红润,他擦头发时,不经意间瞧见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瞬征愣。
那个眼尾多情泛着桃花薄红,新嫁娘一样透着忐忑的陌生人,是他自己?
“辉夜,有人敲门。”
百里泷这辈子都没被聂青桑这样喊过自己的小字。
字都是亲近之人才能喊得,而聂青桑对他从来都亲近不足,厌恶有余。
如今乍然被人喊起,只觉得心里怪异的厉害,就跟被小奶猫举着粉嫩的小肉垫,撒娇似的挠了一下心口,整颗心都酥痒起来。
眼尾薄红越发浓重,只烧的他口干舌燥,恨不得凑近这汪清泉,将自己整个埋进去。
凶戈起伏,杀气十足的显露自己的欲。望。
那怕他嘴上说的再敬重,骨血里蛰伏的凶兽,却也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你要的不止如此。
“辉夜?”
聂青桑的声音让百里泷骤然回神,本来只穿着单衣就打算出去的他,硬是把衣服一件件的穿好,等着把腰带扯的松散些用作遮挡,百里泷这才别别扭扭的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穿着红色衣裙的漂亮姑娘,那是白日里的新嫁娘江瑶。
已是夜深,这位新娘子不仅首饰钗环具备,就连脸上都细细描了妆,虽然不是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也勉强算有几分姿色。
这样的女人,百里泷见过很多。
他站在门口,铁将军一样用自己的宽肩窄腰,腿长身挺,将门后的一切遮挡的严严实实。
百里泷刚洗完澡,身上蒸腾着热气,发梢坠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白日里威严肃穆不敢让人直视的君王,此刻像是收敛了所有气势的猎豹,仅留下温和无害的鲜亮皮毛示人。
江瑶心跳的厉害,只觉得眼前这个,比昨日纵马拦路的男人还要好看上无数倍。
她羞红了脸,却佯装镇定把手里的汤药送上,“御医让我过来送药。”
百里泷单手接过,“你可以走了。”
本该离开的江瑶却扭捏的站在那里。
“那个……国君,小女名叫江瑶,你可以唤我瑶儿……”
“来的是谁啊?”
聂青桑趴在床上往外看,却见房门被人啪的掩上。
端着药的百里泷波澜不惊,“送药的。”
门外红鸾心动吹冷风的江瑶“……”
一看见端的汤药,聂青桑就苦了脸,他默默缩回被子里,“放桌子上吧,等会凉了就喝。”
百里泷试了试温度,“义父现在喝正好。”
“我喜欢喝凉的。”
“凉的药效不好。”
两人大眼瞪小眼。
聂青桑:难缠的熊孩子。
从没遇见过这种事的百里泷略带茫然,“义父不会是怕苦吧?”
聂青桑很想一药碗糊对方脸上,你才怕苦,你全家都怕苦!
“这个自然是不怕的。”聂青桑强行挽尊,“只是这会有些不想喝,再等等吧。”
百里泷觉得眼下这种氛围有些奇妙,就比如说他看着此刻的聂青桑,就像看着自家挑食的孩子。
百里泷无奈,抬着药碗尝了一口,“这药不苦。”
百里泷把碗递过来,“应该是在里面加了花蜜,尝起来是甜的。”
“真的?”
聂青桑半信半疑,他伸手接了,正捏着鼻子准备喝下去的时候,却突然觉得味道有些熟悉,这甜腻的味道……不像是花蜜,倒像是——鬼哭藤!
越闻越像。
“这药不对!”
“送药的人哪!”
百里泷刚想回答,便觉舌头发麻,眼睛发黑,身体更是僵硬的像根木头一样,直愣愣的往前倒。
聂青桑连忙伸手,将手垫在百里泷和快要撞上的床沿中间。
百里泷的脑袋重重砸进聂青桑的掌心里。
百里泷安然无恙,当了肉垫的聂青桑,手背却被这一下结结实实磕破了皮。
聂青桑生平最怕疼。
他拧着长眉正想吹吹,突听到门外有声音传来。
聂青桑捏着药碗泼灭了油灯,搂着百里泷就近滚进了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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