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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安仙嫔本来就没给这位师父留过太多面子,她看了眼天下施正在治疗的谢归衣,“你总自称正道,如今却帮人助纣为孽,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我教你们正道是不想让你们走歪,可是我教你们的也只是我教你们的,路就在你们脚下,如何走,都是你们自己选择的人生?”
天下施门规,只教导不干预。
“你们看我师兄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当然,有时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在他眼里,他走的却也是属于他的人间正道,这样一想,他又何错之有。”
安仙嫔抿了抿嘴,“谬论!”
随即她道,“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你师兄,若有机会,我绝不放过。”
天下施简直哭笑不得,“我好歹是你师父,若真论起来,还是我跟你亲,怎么在你心里我就向着他?”他说,“你要想杀,情管随意,反正我天下施的弟子,从下山的那一刻起,就互不打扰各安天命。”
安仙嫔本来还想顶撞,可瞧着一旁的聂青桑却又止了声音。
口是心非的,明明就是因为担心聂青桑安危一直乔装打扮跟随,现在倒会装乖做巧。
“是不是还少了一人。”
贺湘疑惑发声,众人这才发现,从天下施扭转局面的那一刻起,这逼宫大戏上似乎就少了一人。
“那少军师哪?”
“不是害怕的逃走了吧。”漠北王子瓮声瓮气的调笑,显然忘了刚才被吓到腿软的样子。
“少军师是老谋深算的狐狸,就算谢归衣败了,他也不会认输的。”这一会温梦妮反倒头脑清醒了很多,她看了满身血污被东陵士兵扶着坐在台阶上的缚墨。
少军师找不找的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了眼葛藤,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葛藤微微犹豫,然后摇了摇头,这是个好机会不假,但是……不是现在。
温梦妮气的跺脚,她嗔怒的看了葛藤一眼,本来是想捶打对方几下的,却在些许时间里,看到了葛藤腰间弯刀。
她眼睛一亮,再笑起来时就又变成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某个似乎害怕又好奇的脚步,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台阶上的人,男人满身伤口,张着的伤口里还在往外不停的流着血。
滴滴答答的沿着台阶流淌下来。
虽然在混战里捡回了条性命,可是这命也就差着这最后一口气。
温梦妮握紧了手里的刀柄,只要她能杀了东陵帝君,那她就是下一个王。
弯刀亮起,在其刚刚出鞘的那一刻,就被一只破鞋打落。
天下施掂量着手中的另一只鞋子,“女娃娃凶气好重,难道不怕以后嫁不出去的吗?”
他摇头晃脑自言自语,“现在还真是世风日下,这么一个模样,不错的女娃娃,竟也只能沦落到抢别人男人的份上,不过人家好歹是我徒弟孩子的爹,你就算要碰瓷,也还是换个人的好。”
五国盛宴变作五国乱战,曾经不可一世的东陵帝君如今变作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别说是温梦妮,恐怕在常诸人个个都有一番算盘。
可是天下施这一番话,就是要保下对方了。
有人意难平——温梦妮。
有人不甘心——漠北王子。
也有人放下了刚才差点丢出的果盘,安仙嫔默默注视着自己这位便宜师父,“天下施不过问世间事,这话是你说的。”
“我也没过问啊,只是刚才说了句话。”
天下施一拍脑门,“哎呀呀,我这记性可真是不好,刚才我都说什么了。”
安仙嫔狠踩了对方一脚,“你就继续装疯卖傻吧。”
天下施疼的五官扭曲,可是碍于面子没好意思喊出来,“我刚才竟然还有心思担心那女娃,我应该好好担心担心你才是。”
这么暴力,又记仇,估计得是哪家的公子瞎了眼才能看上。
瞧瞧远处半死的国君,瞧,这就是那瞎了眼的。
聂青桑看看百里泷,百里泷看看聂青桑,“这事就这么完了?”
百里泷看向宫门之外,昭国的旗帜还在硝烟中飘摇,在这旗帜之下是他早就安排下的赫赫大军。
所有的图谋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
“义父喜欢那位子吗。”
眼前的金龙座椅狰狞威严,那怒睁双眼里镶嵌的红宝石,在这血色交辉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聂青桑看了那位子很久,“不喜欢。”
人人觊觎的东陵王座,如今摆在聂青桑面前,对方竟然说不喜欢。
“为何?”
问题虽然回答了,可是这原因他却不想说,可面对百里泷探究的目光,聂青桑还是硬着头皮回答,“这位子看着挺硬的,坐着应该很不舒服吧。”
百里泷一时惊然,他想过许许多多的原因,却从没想过竟然是因为这。
可是看着聂青桑坦然的神色,他又深刻的明白对方没有说谎。
台阶上的缚墨闷声笑起,那混着血腥的笑,却意外的带了几分轻松,“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对这位子如此嫌弃。”
聂青桑下巴一扬满脸傲娇,“那还真是抱歉,竟让你长见识了。”
缚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呛声,听的哑然,“功名利禄,黄土白骨,我不信这世上有人可以对权势无动于衷。”
聂青桑不屑的上下打量了缚墨一番,哪怕往日再强大,现在也不过是风中的蚂蚁,脆弱到不堪一击,“我不觉得现在的你,有什么好让我欺骗的。”
被堵的哑口无声的缚墨,深觉这个小舅子有些难缠至极。
可是对方却十分高冷的冷哼一声,转头走向别处。
原地只余下了缚墨和百里泷两位君王。
这两位仿佛生来就要斗的你死我活。
缚墨捂着腰腹重伤,从地上站起来,这是他对对手最为直接的尊重,“如果你生的再早些,我东陵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了。”
百里泷没有说话,浸透血腥味的宫殿上,幸存的人忙着给收拾自己同伴或受伤或死亡的尸体,这金镶玉裹的宫殿,包裹了所有人最为色色的野心与权利。
没有人能够面对这些东西毫不心动,尤其对他们这种生来就注定要在金字塔顶尖搏杀的人来说。
“我昭国大军已经将皇宫包围,现在只要我一生令下,东陵就只会成为史册上的一个名字。”
昔日东陵践踏昭国,如今情形逆转,或许也算得上是另一种宿命。
“如果你想要的是东陵,那你就不会跟我说这许多。”最懂你的人,永远是你的对手,国民被曼陀神教左右思想,潜逃的少军师也是隐蔽威胁,他又深受重伤命不久,远处其他想要自己性命的君主就站在远处默默打量,若不是天下施说了句要保下自己的话。
或许自己这会就连尸首都找不到。
可是哪怕能保住虚名一时,却未必能护住一世。
“想要活路吗。”
穷途末路之际,那身为对手的昭国国君,却给了他一丝活路。
缚墨探究的打量着这位名不转经转的少年国君,“因为他?”
他没有说出那人的身份,可是两人却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远处聂青桑和安仙嫔相谈甚欢,爽朗的笑声隔的老远都能听见,冷峻的国君望着那仿佛乘了一整条银河的眼睛,弯了弯眼角。
那图谋依旧的帝王之位,说到底却没有眼前这笑来的重要。
……
“这两人怕是已经结盟了。”温梦妮看上去有些神经质的样子,“我就说这天下施来的巧妙,如此一看两人或许早在之前就已经暗中结盟。葛藤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本打算天下施离开后,再次进攻东陵,如今一看却是……”
身侧的人从她手里夺过了对方先前从自己手里抢走的弯刀,本来以为温梦妮能够得手,这才没在对方夺刀时阻止,如今……看着弯刀上震裂的红宝石,葛藤断眉凌厉一挑,眼前的事与其说是看了了,还不如说才刚刚开始。
他收刀入鞘,他的行踪已经被漠北发现,南夷不能再待下去,也就说现在的温梦妮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弯刀挂于花腰之上,决定离开的脚步才刚抬起,被被温梦妮有些迫切的抓住。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那双异色瞳孔,像是某种野兽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温梦妮,温梦妮大吃一惊从来对她都柔情蜜意,小心翼翼的男人,现如今却突然变作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你也准备要走了是不是!”不知为什么,温梦妮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甚透着狰狞,“你说过要帮我的,现在我还没有成为女帝,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没有谁会一辈子呆在另外一个人身边的。”
葛藤再次戴上那张绝世好情人的假面,千篇一律的说着他早就烂熟于心的情话,“我们在一起过,这就够了。”
他情深义重又恋恋不舍的的抚摸着温梦妮的脸颊,“我遇见过许多人,唯独你是我记在心里那个最为特别的姑娘,以后没有我陪你,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温梦妮情不自禁地贴着那碰触到自己脸颊的手掌,“我现在身边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你留下好不好?”
相同的戏码演了千百遍,也是会让人厌倦的,葛藤退后一步,“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一些吗?”
他漠然的说着事实,“温梦妮你确实有野心,可惜你的野心撑不起你的实力。”
葛藤对着面色苍白的温梦妮微微一笑,“空有野心却无实力这样的人会迎来怎样的下场,不用我告诉你吧。”
“你住嘴!”
温梦妮脸上青筋暴露,“我是南夷的公主,我想要得到最好的有什么不对!温裘无能,皇位自然有德者居之!你不过一只被漠北抛弃的走狗,有什么脸面过来指责我!”
葛藤的指腹扣在刀柄上,指腹摩挲着刀上的红宝石,璀璨艳丽的颜色,像是在渴望某种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的鲜血。
他看了温梦妮一眼,然后笑着离开。
葛藤一走,温梦妮就满身冷汗虚脱一样跌倒在地上,葛藤最后那声轻笑,让她从心底里升起一种恐惧,就好似被毒蛇记恨上一样。
“公主小心些。”漠北王子把虚脱倒地的温梦妮扶起来,温梦妮本想下意识的甩开,可想到对方身份,却又娇娇弱弱的倒了声谢。
漠北国君子嗣众多,眼前这位却是能够让她在南夷站稳脚跟,至于葛藤……那种没用之人,去死吧!
正在行走的葛藤突然之间就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刚才突然有种被人惦记上的感觉。
本来是就准备这么离开的,想到这里怎么说也有一个老熟人,葛藤决定给聂青桑留个信,要是那天在外边混不下去,再去赖一赖这位国师大人却也不错。
葛藤身上没有能留字条的东西,察觉旁边就是御书房,他直接推门而入。
几乎就在他进入的那一刹那,一只细韧修长却又带着寒意的手掌威胁十足的扣住了他的喉管。
葛藤下意识拔剑,“不想死就不要动。”
熟悉的声音传来,竟然是之前那个消失无踪的少军师。
“外面的人都说你早就逃远,没成想竟然在这里遇见少军师阁下。”
葛藤说话时喉头滚动,微微起伏的皮肤,在那细腻冰凉的手掌上轻轻划过,虽是片刻却如花火让人印象深刻。
真是见了鬼了。
葛藤断眉凌厉一拧,他竟然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满心旖旎心猿意马。
“他们都离开了?”
少军师贴着身后的房门,葛藤被他困在手里,他并不担心对方会给自己惹麻烦,因为她会在麻烦发生的那一瞬,轻而易举的捏碎葛藤的喉管。
葛藤背靠着控制自己的人,只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又奇怪又莫名,但是却意外的不让人讨厌。
“你说的是谁。”葛藤慢慢道,“如果是天下施的话,那他现在还在。”
少军师抿了抿嘴。
葛藤又道,“天下施的师兄走火入魔,徒弟又个个一身麻烦,短时间内估计都不会离开东陵。”
葛藤细心听着身后的动静某一刻,当他说到天下施的时候对方心跳明显快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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