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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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是火之国木叶村的火影，猿飞日斩。”

面色发白身体不适随时都会吐出来的唐僧心想：下次绝对要和悟空说换个姿势。

悟空突然传音：行，都听师傅的。

唐僧：惊！你个泼猴竟然偷听！

唐僧默默缓了缓，看着眼前的这个已经长出了老人斑，戴着火影红色的标志性帽子，穿着一袭白袍的老人。

“你们是什么人？”

唐僧心道：自是东土大唐而来的取经人。

不过在明显换了一个世界的情况下，他也长了个心眼，没有脱口而出。

兀得，唐僧福至心灵，想到了自己刚才在试卷背后默写的《金刚经》，想起了西天取经本就是为了度化大唐百姓，又想到了此世语言不通，即便是存在经书，也无法向众生传教布佛，只有懂得梵文和这个世界语言的人才能普渡众生，让众生皈依佛门。

霎时，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不论何时何地都要记得普渡众生’的感悟从唐僧心中涌出，让他找到了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理由。

甚至佛法境界都微微上升一小步。

猿飞日斩愣了一下，看着突然大彻大悟的佐助白净的小脸上溢满了大慈大悲。

那并不高大的周身还隐隐泛着金光，让人不敢直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了，犯了‘金光眼’。

只见那佐助仍是双手合十，微微低了个头。

“贫僧玄奘。”

“来此普度众生。”

说罢，泛着金光的佐助侧身，对猿飞日斩示意他身后的两人。

“这是贫僧的徒弟悟空和白龙马。”

鸣人和小樱也照猫画虎勉强行了个礼，只不过鸣人是肆意妄为随随便便，小樱是面无表情敷衍了事。

日头西斜，灿烂的金光撒了遍地，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金碧辉煌，好像来到了由金玉筑成的宫殿内部。

猿飞日斩眨了眨眼，把眼前的景象重新录入眼中。

佐助还是大慈大悲，鸣人还是肆意妄为，小樱还是面无表情。

的确，身体没变，里面的灵魂变了。

而且和卡卡西说的一样，暂时没看出什么恶意，可以进行交谈。

卡卡西已经走到了猿飞日斩的身后，随时可以出手。

“普渡众生？”猿飞日斩疑惑。

简单来说，佛教的目的是发现生命和宇宙的真相，超越生死和苦，断尽一切烦恼，得到解脱。

而佛教分小乘和大乘。小乘佛教是为了自我完善与解脱，而大乘佛教是则是为了普渡众生，人人都可以得到完善与解脱。

唐僧娓娓道来。

伴随着远处偶尔叫响的鸟鸣，伴随落叶在地上被风吹起的沙沙声。

金色的余晖笼罩在他的身上，黑色的双眼里满是真诚，随着话语熠熠生辉，他就这么淡淡地微笑地看着猿飞日斩，耐心地解释着佛教，好像眼前的那人不论是谁都会让他如此对待，恰似他话语中认为众生平等的佛陀，让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似乎是被这样截然不同的宇智波佐助所吸引，猿飞日斩静静地听着唐僧的话。

唐僧的话语声慢慢地从缓慢且生涩，逐渐地变得快速且熟练了起来。

不过常常，遇到一些偏僻的词汇他会停顿几秒再说。

这个越老越文艺的三代目火影听着唐僧解释的佛教，不由得内心被微微触动了一下，感叹了一下这大乘佛教的心怀天下志向高远。

哎，人老了，就总是会想当年。

想当年，猿飞日斩的老师千手扉间还活着的时候，一代目火影千手柱间也还活着的时候，木叶是多么得扬眉吐气，周围的国家只能算得上是木叶的附庸，连每个村子的尾兽都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打了送过去的。

虽然这么说就好像尾兽是捉了送人打牙祭的，但是事实上，那两个人的战斗力的确可以把尾兽压得死死的。

他又想了想现在，送出去的尾兽被各大村子合理利用，阴谋诡计勾心斗角一涌而上，木叶就像是桌子上仅剩一块的小蛋糕，被几个狂躁的甜食控竞相争夺。

明明是白白胖胖的一个四代目继承人，却因为当年的九尾事件死亡，估计团藏那个狗贼也趁机掺了一脚，然后把他硬生生拽回了才离开没多久的位子上。

作为本来可以退休享受养老生活的三代目火影，他心里苦啊！

猿飞日斩：咦，眼角...怎么突然就湿润了。

唐僧不愧是大唐最强小辩手，只要没人打断他，就可以比比叨叨说个没完。

他此时简略地介绍了一下佛教的历史、辩证思维、观点，见面前这个老人家也没打断他的意思，就开始介绍世界观还有个各种典藏，甚至准备先念上一段《金刚经》。

不过很可惜的是，猿飞日斩及时制止了他。

只见这个满脸老人斑的老头子很快就从情绪之中走了出来，甚至有些惊讶自己竟然在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面前如此失态，难道真的是这个‘玄奘’口中的‘普渡众生’打动了他？

虽然这种不切实际的道理，只要是有点常识的正常人是绝对不会努力去实现的。

但是，这种真挚又纯粹的感情，却总是让人为之感叹。

猿飞日斩很佩服能够彻底贯彻自己思想的人物，不过佩服归佩服，还有一点必须要问清楚。

“真正的佐助，鸣人还有小樱去哪了？”

唐僧有些可惜，没来得及把《金刚经》念出口，不过面前这老人家问的问题也确实很让人在意。

唐僧略有些为难，微微皱起了眉，白嫩的额头也因此显得褶皱。

他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沉默两秒。

“贫僧不知。”

唐僧知道这话一出口，刚才营造的良好气氛就会荡然无存，但是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本心，去欺骗他人，给别人一个虚假的期待。

真即是真，假即是假。

出家人不打诳语。

果然，这小树林的空地上的氛围顿时就变了，面前的老人家神色兀得冷了下来，他身边的卡卡西也保持着更加警戒的姿势，随时可以进行攻击。

虽然夕阳还照耀着他们的身形，把影子拉得长长的，但是唐僧却感受到了一股股冷意，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微阖双目，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

旗木卡卡西捏紧了手里剑，猿飞日斩却伸出了手拦在他面前。

他看向了似是在愧疚的唐僧：“你们来此普渡众生，占了鸣人他们的身体，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又谈何普渡众生？”

这是最后通牒了？

唐僧心境没有起丝毫涟漪。

就算他们也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来到这个世界，但占了几位孩子的身体却是事实，他不会去否认，也不会去推卸这个责任。

他只是说：“这位施主，佛教讲究随缘任运、处处是禅，自不会逃避责任。贫僧游历多年，听闻过去不少禅师提倡以‘忠义之心’积极入世，为国舍身慷慨赴死。”

“贫僧虽一介凡人，身上除了一善辩之口，一无所长，但贫僧愿普渡众生，也不会忘了这几位施主。”

“但如今，若贫僧等人离开这些身躯，留下的也不过几具烂肉罢了。若是这位施主愿信贫僧，待找回这几个孩子，贫僧等人必定将这身躯归还。”

“若是这几个孩子有什么未竟之事，便由贫僧等人代替。”

唐僧说到这里，真诚地看着猿飞日斩。

“如此可好？”

这个文艺的三代目火影沉吟了一会儿。

如果拒绝，木叶会失去一只九尾，最后一名宇智波，还有一名天赋不错的少女。

如果同意，木叶就会得到三个想要实现不切实际梦想的佛教徒的部分帮助，但也同时面临着木叶机密被泄露的风险。

于公，猿飞日斩不想让木叶失去一只九尾；于私，他不想直接判定鸣人他们的死刑。

建立木叶最初的目的，就是让孩子们可以安全地生活。

但谁又知道这个慈眉善目的‘佐助’说的是真是假呢？

说不定现在的鸣人他们已经死了呢？

所以如果以三人死亡的前提来思考的话......

猿飞日斩又说：“不知你们可听说过尾兽？”

“那是非常危险且难以控制的生物，破坏力大到可以把国家毁灭。”

唐僧疑惑，摇了摇头说：“不曾。”

“我们为了将其封印，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猿飞日斩准备好好说一通尾兽的危险性，再说一说其他国家也有这样危险的战争兵器，最后再把尾兽封印在‘鸣人’身体里这件事说出来，这样，师徒三人就会对尾兽避之不及，然后主动要求把尾兽抽走。

接着，他就可以用‘此地不宜说话，让我们换个地方再谈’的表情，彻底掌握话题走向，换个更加隐蔽的地方，把‘被抽走尾兽的本人也会死亡’这件事告诉他们，让这三人明白自己卷入了巨大的漩涡，如果以后木叶被打了，那他们就会觉得亏欠木叶（以他们是好人的前提下算计），再收拢人心......

接下来的操作就是如此这般如此那般，不宜多说。

一大堆思绪从他的脑海一闪而过，人算不如天算，先开展计划第一步再说。

可惜，还没等猿飞日斩开展下一步的计划，就听得那占了鸣人身体的悟空说。

“你说的尾兽，可是这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