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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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直接把小黑当成宠物留下来了。

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当小黑可以正常行动的时候，唐僧自然是大喜，小黑自然是大悲。

唐僧师因为小黑恢复正常而大喜，小黑是因为只能在宇智波宅正常行动而大悲。

对此，唐僧还颇为开心：“没想到小黑这么喜欢宇智波宅，一直停留在这里。”

小黑：喜欢是喜欢，但停留是被迫。

他只是恢复了在宇智波宅里面自由行动的能力罢了，其余的像使用忍术，说话，或者飞出宇智波宅，都是不被允许的。

可怜的小黑，住自己家，活像住进了监狱。

每天能做的事情也特别少，除了吃米糊糊睡觉，就是数树叶落了多少片，黄的落了几片，绿的落了几片；要么数唐僧一天写了多少个字，用了几页纸，写了几支笔；要么数唐僧拨了多少次佛珠，拨了多少圈，念了多少段经。

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以至于详细说出来都可以把本书名字改成《宇智波鼬被迫的在家日常》了，所以就不一一详细说明，只要知道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就像今天，小黑也蹲在正在默写经文的唐僧旁边打发无聊的时光，就像屏幕面前在家实在无聊以至于找到这一本书的你。

“小黑，你对经文感兴趣？”

唐僧看着这只连续好几天都跟在他旁边看他写经文的乌鸦，有些好奇地问。

不过他知道乌鸦回答不了他的疑问的。

“既然如此，那贫僧就来给你讲讲经吧。”

唐僧根本不需要小黑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众生平等，就算是乌鸦也有超脱的可能。”

小黑直觉不妙，顿时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让他震惊的是，他又无法动弹了！

唐僧见状道了句：“善哉善哉，既然施主同意了，那贫僧就给你讲上一讲。”

小黑嘴不能言身不能动，站在茶几上任人宰割，如果让某一位老板代言他的内心的话，那就是：不！我没同意！让我离开这里！你不要靠近我啊！！！

唐僧合上了眼睛，讲经的话还是用写轮眼比较方便，也不会耽误多少誊写经文的时间。

等到他再次睁眼，一双“卍”字花纹的万花筒写轮眼直接映照到了小黑的眼珠子里。

一切的一切。

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就像是人活着要吃饭；就像是人为了钱要去找工作；就像是拉完屎要看一眼再冲走；就像是不小心看到别人单抽出ssr恰了颗柠檬；就像是黑心商家捡丢掉的口罩去卖钱被人们唾骂。

都是那么自然地。

如约而至。

小黑不知道自己听了多少遍，因为他真的听到再也不想去数数了，他真的听到上一句可以接到下一句了，他真的感受到自己的心灵被净化地空空如也，而不是充斥着阴谋诡计。

等到唐僧解除万花筒写轮眼的时候，小黑望着咫尺的唐僧，羽毛已经镶了一层金边，似乎连那乌漆嘛黑的眼珠子里，都闪烁着金色的佛光。

“师傅，吃饭了。”

“来了。”

“师傅你念了多少遍？”

“三万遍。”

“效果如何？”

“再念上三千三百三十三遍就差不多了。”

小黑已经不在意唐僧与悟空的对话了，他中正平和地飞到餐桌旁，扫视着桌子上的豆腐芋头土豆胡萝卜玉米，竟然也不在乎这些甜不甜了，好像一切都可以平等地吃下。

他步伐矫健地走到饭碗旁，把翅膀甩到身后，默默地啄食自己饭碗里的食物，就连乌黑的眼珠子都尽显慈眉善目，和颜悦色，明亮睿智，与世无争，六尘不染，仿佛从心底受到了净化。

咦？他是来做什么的来着？

哦，是来吃饭的。

吃完饭，小黑蹲到了唐僧的肩膀上，不再动弹。

而今天唐僧和悟空则是有事出门，小黑便这样蹲在他肩膀上，像是在那儿生了根发了芽，就算是出了宇智波宅的大门，也没有丝毫动静。

大概是真的没有逃跑的心思了。

两人一乌鸦去了火影办公室，一会儿，又多了两个人，从火影办公室一起出来了。

唐僧和悟空去火影办公室是为了佛经的出版。

唐僧已经写完了一本经文《金刚经》，可以出版了，现在在默写第二本经文。

悟空嫌麻烦，拒绝自己动手找人联系，就直接跟猿飞日斩说了这件事。

所以万能背锅王旗木卡卡西就这样派上了用场。

猿飞日斩的理由很简单：从基层做起，积累经验。

旗木卡卡西：我可从不知道做火影还要给人去出书。

而猿飞日斩陪着唐僧悟空出来则是为了另一件事。

这老头子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总是熬夜处理文件，但是不知怎么地，现在精神矍铄，容光焕发，健步如飞，就算是有着黑眼圈也遮挡不住眼神内的光彩照人。

可能是因为志村团藏没给他找事情，再加上和砂影村那边达成和解做了什么py交易，木叶这里又增加了几个暂时是友军的强者，所以心情舒畅吧。

哦，说起志村团藏，也不知道之前一直装作是猿飞日斩腿部挂件的团藏去了哪里，似乎很久没有出场了。

他们找了条偏僻的路，一起走到了慰灵碑所在。

俗称木叶坟地。

虽然说平时这破地方也没多少人来，但是这会儿显得格外冷清。

原因是慰灵碑上挂着一个人。

没错，就是仍然嚎啕大哭抱着慰灵碑不放的志村团藏。

他搞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以至于暗部和根都把这里隔离起来了。

所以猿飞日斩才把唐僧和悟空请来。

三个人一只乌鸦。

站在那个抱着慰灵碑嚎啕大哭的人后面，眼神深邃。

周围是树叶被风吹起的沙沙声。

是暗部和根的呼吸声。

还有哭到声音嘶哑的呜咽声。

这场面，好像变成了琼瑶剧......

骚。

“有没有办法让他不要再这样了？”猿飞日斩叹了口气。

虽然说团藏不来搞事情他的确松了口气，但是继续这么下去让他感觉团藏提前老年痴呆了。

唐僧捻着佛珠，看着志村团藏。

“贫僧不过给志村施主念了经，并没有用什么神通。”

“他此时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对自己过去所做的事的赎罪罢了。”

普渡众生，渡得了好人，也渡得了恶人。

但是恶人的所作所为无法抹消，他给别人带来的伤害是永久的。

若是听了经文，发誓弃恶从善，过去犯下的错误全部清空，与他人无异，那这又对其他生灵公平吗？

众生平等，说的倒是简单，真要做起来，实在是难以评判平等的基准线。

所以唐僧想，至少让恶人偿还一下自己犯下的罪孽。

“那如果在赎罪的过程中被人杀了呢？”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如果真被杀了，那就只能下地狱去赎罪了。

不过这个世界的规则唐僧并不清楚，也不确定是否有地狱这种地方。

“所以如果在人间偿还了因果，对那位施主也是好事。”

唐僧解释了之后，轻声道了句佛号。

“诶，是这样吗。”猿飞日斩看向抱头痛哭的团藏，“那他为什么这幅样子，这是赎罪应该有的样子吗？”

怎么说赎罪也要对着慰灵碑上面的名字磕个成千上万个头吧，而且大部分的名字还上不了慰灵碑，那些无名孤坟才应该是团藏该磕头的地方。

“贫僧觉得志村施主大概在进行忏悔，释放内心的悲痛，还没开始赎罪。”

唐僧让悟空探查了一番后，思考了一下，这么说。

猿飞日斩听到这话抽了抽嘴角，那团藏哭了这么多天，内心到底是有多悲痛啊，不不不，按照他知道的那个志村团藏，根本就不会进行忏悔，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这个唐僧是对团藏进行了人格修正吗？这也太恐怖了吧。

说到忏悔，猿飞日斩又突然想起了那天团藏直接冲到他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

嗯......原来团藏对他也怀抱着愧疚之心么。

不过如果团藏真的忏悔的话，赶紧把根解散了才是最好的。

“贫僧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力量，志村施主的反应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悟空已经用火眼金睛探查过了，志村施主并无大碍，就是最近几天哭得有点久，嗓子难受，猿飞施主还请放心。”

猿飞日斩心想：那是，每天根都给他送水送饭，就怕他哭到渴死。

“可能是贫僧第一次力量没有控制好，把志村施主念得丢了魂魄，才作这幅痴惘模样。”

“贫僧这就喊醒他。”

说着，唐僧走上前，双手合十，大拇指扣住了佛珠。

他的眼睛注视着团藏，其中似有金红色花纹闪过。

那团藏也似乎心有感应，放下了慰灵碑，跪在地上，懵懵懂懂地看着唐僧。

唐僧对团藏来说刚好站在了背光处，那阳光洒在寸头少年的身体上，给他加了一层金边，勾勒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似乎在反光，而少年的影子笼罩着团藏，却并不显得阴森。

少年站着，团藏跪着。

周围安静无比。

就像是恶人在佛陀金光的照耀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嗡”

奇特的音节从唐僧的唇齿中发出，虽然在场人并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但是却觉得这声音回荡在自己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嘛”

“智”

每念一声，团藏的眼睛就清明几分。

“牟”“耶”“萨”“列”“德”

唐僧把剩下的箴言一一说出。

这便是八字真言。

团藏的眼神越来越清明，等到唐僧念完了这箴言，他也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境遇。

他转过头，看了看猿飞日斩，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抱着棍子的悟空。

他想叹息一声，却发现喉咙嘶哑不已。

一阵风吹过。

空阔的慰灵碑旁，徒留下了沉默。

远处，认真观察眦睚必报，准备在中忍考试第三场考试上报复唐僧，藏在一颗草里面的某片阴影，认认真真地在内心的《唐僧观察实录》小本本上又记上了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