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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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孩顶着寸头，捻着佛珠，面露慈祥，身披破布，浑身上下都好像闪耀着佛光。

这是被他塑造的佐助所没有的特质。

是不属于黑暗的特质。

宇智波鼬问道。

“志村团藏这几天不是在扫大街就是在捡垃圾，你们是谁？对他做了什么？”

他很沉稳。

他们来到木叶之后，虽然大街上的人又多又挤，但鼬还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团藏。

不仅仅是因为团藏对查克拉不作掩饰，也不是因为团藏的右臂空空荡荡，而是因为他那一身五颜六色的破布。

和眼前‘佐助’身上的破布一样。

宇智波鼬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已显老态的根的掌权者，在脖子上挂了一串佛珠，用仅剩的一只手拿着扫把，默默无闻地在街边清扫垃圾，而那些从他身边走过的路人，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老人有着怎样的身份。

“佐助又在哪里？”

鼬继续提问，冷静地就像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弟弟。

不管团藏身上发生了什么，是被火影撤了职位，还是突发奇想要退休，这都不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自始至终最想知道的，还是自己弟弟的踪迹。

宇智波鼬曾经和团藏达成交易，在宇智波灭族后，佐助必须好好活下去，而其他所有的罪名都可以推到他的身上。

鼬看着唐僧和悟空，已经准备好随时暴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佐助的身体被别人操控了，但如果仅仅是掳走他，鼬还是有信心的，但这两人与团藏沦落到现在的处境肯定有不浅的关系，实力必定很强，最好还是和平解决。

他的查克拉已经聚集到了眼睛的部位，是否用出写轮眼就看唐僧和悟空怎么回答了。

如果说团藏已经失去了保护佐助的能力，那么只要佐助平安，他换一个交易对象也是可以的。

而对面的唐僧也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佐助施主的兄长了，不过姑且问上一句：“不知，这位施主的名号？”

“宇智波鼬。”

唐僧连忙呼叫电话连线：悟空悟空，靠你了。

电话连线回道：师傅放心，有俺老孙在，他伤不了你。

噢，这电话连线传来的声音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

“贫僧玄奘，这是悟空。”

“施主可否进屋一叙？”

唐僧伸出了左手，掌心朝上，还挂着一串佛珠，指向了屋内。

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像个门神一样，怎么能说是待客之道。

这就是可以先谈谈了。

宇智波鼬看到唐僧要邀请他进宇智波宅，神情不由得有些复杂。

多么讽刺啊。

这里明明是他的家。

突然，鼬的内心浮现出一个画面，那还是佐助只有五六岁的时候，每次他回家的时候，佐助总是在跑到门口去迎接他，笑得憨厚可爱，天真无比。而宇智波鼬自己呢，也好像脱离了一整天的暗部工作，心灵被这笑容洗涤。

如果现在佐助还能这么看着他就好了。

可惜，为了帮佐助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他......

不说也罢。

他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柔和，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来冰冷的模样。

宇智波鼬与干柿鬼鲛跟着唐僧悟空进入了宅子。

路过了一片长势喜人的桃树林，进入了客厅，坐在了榻榻米上。

因为这一串的动作太过从善如流行云流水，所以等到干柿鬼鲛坐下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个子太大，以至于占据了一大半的茶几，把鼬的位子也挤掉了。

“鼬先生，我就先站着了。”

不然他总有一种去媳妇娘家见家长的既视感。

“鲛肌还不想休息。”鬼鲛还补了一个理由，顺便威胁了一下唐僧师徒，想想还挺有逼格的。

鬼鲛咧开大嘴笑了笑，靠着墙站在了角落里：得意.jpg

当然了，真正的理由鬼鲛没说出来，真说出来，他怕鼬胖揍他一顿。

唐僧从厨房里拿了个热水壶出来。

给双方都倒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热水是白龙马刚才提前回来烧的，烧完了她就默默无闻地回家了，这也是小白没有出现在火影办公室的原因。

“施主，贫僧先给你讲一讲佐助施主的事情罢。”

氤氲的水蒸气越过少年的脸庞，继续向上浮动。

突然，“呼呼呼”地，是翅膀扇动的声音。

屋外飞进了一只毛发黑亮的乌鸦。

这乌鸦眼中似乎闪着金光，看到自己本体所在，竟然也不上前，而是直接落在了唐僧的肩膀上。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金刚经。

仿佛这乌鸦的眼里也透露着大彻大悟。

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眼神一凝，如刀一般凛冽，看向了唐僧。

唐僧顿时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连忙再次电话连线。

‘悟空悟空，这是发生了何事？’

‘嘿嘿，这乌鸦是那宇智波鼬的分.身。’

唐僧大惊：‘你这泼猴，又扣人家分.身，还不告诉为师！为师一直将小黑当宠物看！’

‘师傅，这忍者的能力多样，分.身变成什么样都有可能，以后可别同情心泛滥了。’

‘泼猴，还不快放了人家的分.身！’

‘是是是。’

神念的交流自然是快得很，还没等宇智波鼬说出些什么，他就感受到自己重新联系上了自己的分.身，于是赶紧解除能力。

那乌鸦便扑簌簌地落下了几根黑色的羽毛，从唐僧的肩膀上消失了。

大量的记忆涌上心头，宇智波鼬对干柿鬼鲛示意再等会儿，开始接收起了乌鸦这些天的记忆。

本以为这记忆也是转瞬即逝，说不定还能看到些唐僧师徒的手段，结果没想到，唐僧竟然开了万花筒写轮眼。

当看到这里时，宇智波鼬又喜又怒，喜的是佐助回到自己的身体后不用费劲帮他开万花筒了，怒的是这唐僧竟然毫不顾忌地用起了佐助的写轮眼。

不过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他就看到自己进入了那片黑暗的空间，三万遍的经文直接席卷到了脑海深处，在这一瞬间，宇智波鼬都被迷惑了。

但总不可能把自己的记忆删掉，就算是删掉，也不能在这种处境下删掉。

宇智波鼬精神恍惚了几秒钟，回过神来，竟然发现自己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还准备念经？！

他双目紧闭，面色凝重，眉头蹙起，脸上的法令纹愈加深沉。

洗脑能力太强，就连他都差点沉迷进去，现在他脑子里还有三万遍经文在嗡嗡作响，时刻都在传递这普渡众生的思想。

最关键的是，宇智波鼬还觉得这挺有道理。

再在这里待下去，他和鬼鲛多半都要折在这里。

必须赶紧对自己下暗示忘记这段记忆。

然而很可惜，他们直面的可是唐僧和悟空啊。

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就决定是你了！悟空球！发动‘元神控制’！

于是。

等到卡卡西慢吞吞抵达宇智波宅的时候。

他就看到了宇智波鼬面带微笑地和唐僧交流着经文，整个人神圣地好像马上就要立地成佛了。

而和宇智波鼬穿着情侣装的干柿鬼鲛则是用那张鱼脸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呆滞’。

至于对面的寸头少年，还是那副大慈大悲的面孔，时不时拿起茶杯喝上一口，还有金发的悟空，在庭院里观察着桃树，仿佛在思考什么时候桃子才能结出来。

这幅画面既和谐又温暖，但是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无法说上来。

卡卡西：啊？我也要呆滞了。

连刚才特意绕路去买的《亲.热天堂》都“啪叽”掉到了地上。

这不是鼬吗？他这个叛忍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卡卡西又突然想起了之前团藏述说过的那些阴谋诡计和暗中的py交易，第一时间不知该是防备还是同情。

工具人卡卡西快速分出一具影分.身去通知猿飞日斩。

咦，好熟悉的反应，好熟悉的结局。

一个月前好像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呢。

抱歉啊，猿飞老爷子，又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卡卡西快速走到了客厅里，占到了唐僧的身后。

卡卡西看着浑身沐浴着佛光的宇智波鼬，欲言又止。

但他还是眼神复杂地开了口：“宇智波鼬，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完之后他就后悔了，答案显而易见，问出去反而是在揭开鼬的伤口。

宇智波鼬神情温和，脸上的法令纹似乎也淡了不少，他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而是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我来找佐助。”

“阿弥陀佛。”唐僧道了句佛号，“旗木施主，贫僧方才已经对宇智波施主说明了佐助施主的去向。”

“贫僧定会遵守诺言。”

卡卡西看到寸头的少年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搭在了下眼睑上，宝相庄严，让人想要发自内心地相信他。

他动作轻微地把《亲.热天堂》往口袋深处塞了塞，松了口气：“是么，你们谈好了就好。”

唐僧又睁开了眼睛，那是黑曜石般纯粹的黑色，他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鼬。

“宇智波施主，何时放下屠刀都为时不晚，等贫僧寻回了佐助施主，你们可否好好谈谈？”

安静。

一片安静，只有庭院里悟空查看桃树的脚步声响起。

宇智波鼬转头看向了屋外湛蓝色的天空，洁白柔软的云朵，以及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小鸟。

一行血泪突兀地从他的眼中流出，滑落至下巴。

却在滴落的时候被他用手接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