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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雪哭笑不得地问:“你脸红什么?”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便问得尹秋耳根子也跟着红了,尹秋不敢再看她,细声细气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无伤大雅,我又没怪你,”满江雪说,“你也是姑娘家,有什么可羞的。”
饶是这么说,但尹秋还是尴尬得无所适从,忙转移话题道:“我、我帮你洗头发……”
满江雪只笑不语,想起尹秋已经快要满十一岁,便又开口道:“再有两年你也会长大,女孩儿到了一定的年纪,身体会发生许多变化,你到时不要怕,凡事记得来问我。”
尹秋听不太懂,问道:“都有些什么变化?”
“比如这里,”满江雪点了一下尹秋的胸口,“倘若哪天开始发胀,疼得厉害,那不是病了,懂么?”
尹秋脸上余热未消,模样懵懵的:“不是病了……那是什么?”
满江雪看着她懵懂又清澈的目光,一时间竟也有些词穷,顿了顿才委婉道:“会变得和大人一样。”
尹秋便在脑中想着大人该是什么样,她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满江雪不着寸缕的画面,脑子里“嗡”的一声,登时明白过来了。
“哦……”尹秋闷声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满江雪不欲止住,又提点道:“除了这个,还有癸水,你知道什么是癸水么?”
尹秋摇头,跟着满江雪念了一遍:“癸水?”
满江雪动了动唇,却没组织好言语,她自己不曾为人母,也不曾带过年幼的孩子,在教导这些事方面毫无经验,要她跟一个少不经事的孩子说这些,还真有点为难她了。
“罢了,”满江雪说,“你还早,日后再说罢。”
见她就此打住,尹秋也没打算追问,只是默默在心中记下了“癸水”这两个字。
沐浴完毕,两人擦干水渍穿好衣裳,相携着归了房去。
弟子院的床榻不算大,但尹秋一个人睡显得宽敞了些,加上满江雪就刚刚好,房外传来沉沉的钟声,亥时到了,满江雪熄了灯,拥着尹秋躺了下去,尹秋被她抱在怀里,心中无限安定,睡得格外好。
翌日清晨,钟声再度传来,尹秋睁开眼时,满江雪已经离去了。
尹秋心情大好,只觉连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她利落地梳洗一番,拿上课业奔去了饭堂,吃过早饭便按部就班地去课室开始念书。
·
“你知道什么是癸水吗?”午后,尹秋与傅湘碰了头,没有回房休息,而是蹲在院子里玩雪。
“癸水?”傅湘手里捏着一根枯枝,在雪地上写写画画,诧异地说,“你来了癸水?”
尹秋摆手:“我就是想知道癸水是什么东西。”
傅湘支吾一阵,抬头望着天:“癸水嘛……癸水就是……”
尹秋丢了坨雪在她身上,催促道:“你知道就快跟我说一说,别磕巴了。”
“这要怎么说?”傅湘也被难住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尹秋愈加好奇,“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重病?”
“谁跟你提的这些?”傅湘略显无言,“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解释好呢。”
傅湘自小是有奶娘照顾的,姑娘家的事她老早就在奶娘那里听说了,尹秋无父无母,无人教她这些,自然不能明白,但傅湘平素虽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可要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大白天说癸水,还是有点难以启齿的。
“癸水!”傅湘丢了枯枝,严肃地看着尹秋说,“癸水就是可以生孩子的东西!”
尹秋始料未及:“啊?是……喝了癸水就能生孩子?”
傅湘喉头一紧,当即被口水呛得狠狠咳嗽起来,见尹秋一脸茫然无知,她又转而捂着肚子,突然哈哈大笑个不停。
“喝了癸水就能生孩子……”傅湘笑得前俯后仰,肚子都笑抽筋了,“乖乖,那癸水可不能喝呀!我的娘亲哎!”
“就是不懂才问你嘛!”尹秋扑过去挠她,“你再笑话我,我就生气了!”
傅湘简直拿她没办法,笑了一阵才喘着气说:“真是个呆子!来,我告诉你。”
尹秋将脑袋凑过去,傅湘便歪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尹秋听得一愣,皱起眉来:“流血?你是说……”
“多的我也不懂,我也没见过癸水,”傅湘说,“都是听我奶娘讲的,她说姑娘家要是来了癸水,就可以成亲生孩子了。”
“可你说会持续好几天,”尹秋大为震惊,“流那么多血,不会死人吗?”
傅湘安静了一下,挠挠头说:“应该不会罢……哎呀我也没来过,我不知道!”
得知了“癸水”是怎么一回事,尹秋不由地心惊胆战起来:“师叔说姑娘们长大了都会来癸水……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事。”
“有什么可怕的,”傅湘倒是不觉有什么,说完这句又抬起眼皮道,“哎,你说师叔……你见过满师叔了?”
尹秋遮掩不住眉眼间的喜悦,说:“嗯,见过了。”
傅湘捏了个雪球,在空中抛起又接住,笑道:“难怪你今日瞧着心情不错,我说呢。”
尹秋抿抿嘴,说:“师叔前几日都不在宫里,她一回来就来看我了。”
傅湘跟着她笑了笑,随后又刻意撇撇嘴:“少跟我炫耀啊,”末了又道,“那你问过她没有,到底宫里为什么要乱传你病重的事?”
尹秋回答说:“问过了,师叔说是为了引我娘现身。”
“你爹娘不是都不在了么?”
“我爹是不在了,但我娘究竟是生是死还不清楚。”
傅湘露出恍然之色,瞟着尹秋道:“所以你娘,就是云华宫之前的大弟子沈曼冬?”
尹秋一愣,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
傅湘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雪球,说:“很简单啊,你之前跟我说过,你娘和满师叔是同门师姐妹,我小的时候又听我奶娘讲过如意门被紫薇教灭门的故事,也听说过沈曼冬和尹宣的名字,你又姓尹,云华宫也只有沈曼冬一个弟子生死不明,前后对比一下,也不难猜么。”
“你真聪明,”尹秋拍掉手上的雪,说,“可我总觉得,我娘应该已经不在了。”
傅湘动作一顿,看向尹秋的目光中多了点探询:“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整整十年都不来找我呢?”尹秋说,“连师叔都把我找到了,听说我娘的功夫比师叔还厉害,她又怎么会找不到我?”
一句“也许她是不想找你”差点脱口而出,傅湘及时勒住话头,改口道:“找不找你,跟功夫厉不厉害没什么关系,这个是要靠机缘的,也许你娘就是怎么也找不到你呢,那谁能说得准?”
尹秋说:“好像也是。”
“那满师叔有没有说,他们找你娘是干什么?”傅湘问。
“这个……”尹秋想了想,“没说,不过她是我娘,找她也不需要什么理由罢?”
“倒也是,”傅湘扔了雪球,站起身来,“前院儿怎么那么吵?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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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的喧哗声中,院落大门口挤满了人,廊下庭院也都站着不少弟子,今日难得有些热闹。
两人来到前院,尹秋踮着脚四处瞧了瞧,发觉门口摆了张长桌,上面放着不少盒子包袱一类的物什,两名女弟子正按照手上的名单喊着名字,谁被叫到了,谁就可以过去领东西。
“是宫里要发什么东西给我们吗?”尹秋张望个不停。
“等着,我去问问。”傅湘说完,一头扎进了人群中。
很快,傅湘又回来了,冲尹秋摊手道,“不关咱俩的事,那些东西也没咱俩的份。”
原来在云华宫,弟子们每月都有一日可以收到家里人送来的物品,由山下运回来,再由专人统一收纳保管,然后挨个儿分发。
尹秋和傅湘都没爹娘管,自然也无人会给她们送什么吃的用的来。
但也不仅仅只有她俩干看着,院里也有不少弟子满脸羡慕地站在一边旁观,得了东西的弟子们都喜笑颜开,纷纷聚在一处交换着看对方收到了什么。
“还以为我们也能有呢,”傅湘靠在廊柱上,“别看了,趁早回房休息去,下午还得上武课。”
听出她这话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的意味,尹秋忽然想起一茬,拉过傅湘的手说:“跟我来。”
傅湘不明所以,被尹秋一路拉回了房去,见尹秋在柜子里翻翻找找,便问道:“你找什么呢?”
“找这个,”尹秋取出一个油纸包来,“我分你一半。”
瞧见那包里装着的吃食,傅湘眼睛一亮,说:“哪儿来的?”
尹秋找了块手帕给傅湘包了一半,递给她说:“昨天师叔带给我的,我们一人一半。”
傅湘高高兴兴地收了,说:“谢了啊,”她捏了粒糖丸塞进嘴里,又道,“看来满师叔真是对你不错,她该是知道今天山下会送东西上来,怕你见别人都有家人关心会很羡慕,所以就给你带了这些吃的,好贴心呐。”
原本尹秋还没想到这方面来,经傅湘这么一说,心里便有些动容,笑着道:“是罢?师叔人很好的。”
“那我把这个给你。”傅湘将裹好的手帕揣进怀里,又掏出一个钱袋来。
尹秋一见那钱袋,面上浮起欢喜:“给我……真的吗?”
傅湘说:“左右我也用不着,既然你这么喜欢满师叔,干脆给你好了。”
尹秋小心翼翼地将钱袋接过来,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笑逐颜开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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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雪行到明光殿时,谢宜君才刚起。
寝殿里烧着木炭,丝毫不觉得冷,谢宜君披散着长发,身上拢着件绛紫外袍,说:“来了?”
满江雪挑了把椅子坐下,叶芝兰随即入内给她奉了杯热茶,满江雪说:“查清了,南宫悯是想找到紫薇教失窃已久的圣剑。”
“圣剑?”谢宜君眉头微蹙,眸光闪了闪,“这关曼冬什么事?”
满江雪说:“据说当年如意门事变后,圣剑在紫薇教中不翼而飞,南宫悯怀疑是被尹宣所盗。”
“所以她是觉得圣剑在曼冬手里?”谢宜君顿悟,“难怪紫薇教会突然兴师动众搜寻尹秋,原是为了这个。”
满江雪点头,说:“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想将师姐引出来。”
谢宜君在殿内踱着步子,微微思索一番,侧脸道:“她怎么就能确定圣剑是在曼冬手中?就算剑是被尹宣盗取的,他转交给曼冬干什么?”
沈曼冬与尹宣虽有成婚事实,却只是一场骗局,就算尹宣私藏祸心,也该将教中圣物交给旁人才对,拿给沈曼冬是什么道理?
满江雪说:“不得而知。”
谢宜君思忖道:“传说那圣剑削铁如泥,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器,当年紫薇教立教祖师也是凭着那把剑击败江湖豪杰,博得声名,这才将紫薇教发展至如今的地步,圣剑被盗,南宫悯自然心急如焚,这事非同小可,需得想个对策,如若圣剑真在曼冬手上,千万不能叫紫薇教的人先将她找到。”
满江雪瞧着她,说:“你有什么想法?”
“已经过去这些天了,曼冬还无一丁点消息传来,”谢宜君说,“暂时就当她死了罢,但我们大可凭借圣剑这事,给紫薇教添乱。”
“你想怎么做?”满江雪问。
“南宫悯不是想找圣剑么?”谢宜君微微一笑,“那咱们就给她一把圣剑。”
满江雪转着匕首,沉声说:“她不会轻易上当。”
“所以就要做的真,”谢宜君说,“找个人假扮曼冬,再散布圣剑已被云华宫所得的假消息,南宫悯再是谨慎也会按捺不住探明真相,之前出了个温朝雨,难保这十年她不会再安插个什么眼线,就算不能因此动摇紫薇教几分,也能借此查一查宫里可还有什么卧底,左右都是不亏的。”
之前搜查尹秋的踪迹时,云华宫分明领先一步,而紫薇教却能抢在满江雪前头到了姜都城的苏家找人,分明是宫中有内应向南宫悯报信,这人埋得深,半点蛛丝马迹也未留下,一日不除,就一日是个隐患。
满江雪说:“你有好的人选?”
谢宜君笑看她一眼,缓声道:“还用问?你是曼冬带出来的,你们二人自来便有些相像,且整个云华宫除了你,也没旁人更了解曼冬的一切,当然只有你可以胜任。”
门外的弟子们不知何时都已离去,只有叶芝兰的身影还立在外头,谢宜君瞧着叶芝兰,压低声音道:“这事仅有你我二人知道,途中若是出了差错,就能顺藤摸瓜查下去,有那温朝雨的前车之鉴,再是心爱的徒儿我也抱有几分戒备,交给旁人我不能放心。”
两人就此事商议了一阵,满江雪便推门而去,听到动静,叶芝兰转过身来,冲满江雪说:“师叔是回惊月峰,还是去弟子院?”
满江雪把玩着匕首,薄刃上映着叶芝兰清淡的容颜,满江雪迈下阶去,说:“你找几名信得过的弟子,准备一番,过两日去锦城接个人。”
叶芝兰问:“接什么人?”
满江雪说:“沈曼冬。”
叶芝兰微愣:“沈师叔……她果真还活着?”
满江雪“嗯”了一声,又说:“不要声张此事,切勿走漏风声,一路上必须小心谨慎,低调行事,也勿要告诉弟子们是去接谁,这事只有你我和掌门师姐知道,明白么?”
叶芝兰赶紧领命:“弟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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