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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父母出山了,想同公安局长喝杯茶。
换做以前,局长肯定会亲自驱车同姚家父母喝杯茶,临了再请姚家指导迷津。但局长秘书直接回,局长出差了归期不定,地址保密,手机关机,一切从严,上头要求的哦!
见鬼的上头要求!
姚淮换了大笔资金干了票大的后,跑路虽然不成功,但给父母留下的财产依旧可观,足够他们上下打点。
事实上,裴爸在回国的第二天就热情地邀请局长喝了功夫茶,同辈老友数年未见,勾肩搭背地忆往昔,回忆下班后你带酒来我带肉搓一桌的日子。
如果局长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儿子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大抵会当场抠喉把喝了的吃了的统统吐给他,一概不留。
姚家父母的打点无疑是轰动的,同样也是毫无意义的。一来没人敢见他们,二来姚淮认罪,并没有替自己开脱。
他们唯一的成功就是给姚潜先办了取保候审,他最终会不予以起诉,有万无一失的精神鉴定作保——姚淮似乎料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迟早有这么一天,无论如何也要确保弟弟万无一失。
易多言作为受害人,时不时接受传唤,出国是不可能的,继续家里蹲,逗逗猫,遛遛狗,顺便在看路非凡上各种课上到鬼狐狼嚎时没良心地哈哈大笑。
裴父在裴继州回来当天就乐呵呵地打包一集装箱特产走了,短短数日,经他接手并处理好的烂摊子井然有序,裴继州直接上手游刃有余。
看在这个份上,裴继州也就不过分计较了,同时答应他乖宝儿媳妇一旦获准出国,就三月一小探视、半年一大探视,小探视三天打底,大探视为期一周——原本要求的是每月和三个月。
后来有一次补充细节时,易多言询问他能不能见姚淮。
做笔录的老警察也有个易多言那么大的儿子——他儿子才十六,其实是易多言显小——同样的瘦瘦高高,黑头发大眼睛,目光中透着不谙世事的无辜。
他一拍大腿,为难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绑架案的受害者十有五六都会要求见一下嫌疑犯!”
有些绑架犯见小孩可怜,端茶送水照顾有加,受害人在极具害怕和惶恐的环境中会下意识对这种对他好的人产生依赖,轻一点的写谅解书请求法官宽大处理,重一点以身相许。
而这唇红齿白的小伙子还面目清秀,按照美貌和智商难以共存的老说法,脑袋瓜子不一定好使,约莫是后一种。
老警察深思熟虑三秒钟,抄起教导主任的语调,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易多言偷偷摸摸求上杨教授,杨教授也是个两面派,这边挂断易多言的电话,下一秒就把他卖了。
裴继州收到划水溜号的好借口,光明正大地提前下班。
不过第二天一早,杨教授又找上被“教训”过的易多言,陪笑道:“姚淮想要见你。”
“……”易多言,“我什么还要相信你的鬼话。”
裴继州懒洋洋地抬起他揉腰的手打个哈欠,结果被狠狠瞪了一眼。
“他虽然全招了,但有些时间线和逻辑对不上,过多的他不肯说了,提出来要见你。”
易多言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警察叔叔的话都要听的!他没空和杨教授算旧仇新怨,在裴继州抢下他手机拒绝之前,说:“好。”
裴继州咆哮:“不可能!告诉老杨想都别想!”
易多言抓着手机先一步跳下床,“可裴继州不让我去!”
“我去接你!”
裴继州看他小鱼似的左闪右躲,滑溜溜地根本抓不住,只能妥协:“你让他发地址,我送你去!”
吧唧——
易多言冲过来,勾着他的腰,亲他的嘴角:“不气了吧。”
“……再亲一下就不气了。”裴继州板着脸说,同时骄傲地扬起下巴,身高差导致易多言哼哧哼哧踮脚尖怎么都亲不到。
“好了好了,再玩就过分了啊,平时亲的还少吗。”易多言干脆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
裴继州早就十二万分的满足,卧室大门关紧一根猫毛都飘不进来,充满惬意的居家气味,正想哄一哄易多言,就听他嫌弃地“呸呸呸——”。
裴继州一脸幸福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微妙。
易多言浑然不觉地呸完,一抹嘴:“你也太扎了吧。”
“……”裴继州委屈地摸摸湿漉漉的下巴,他胡茬硬,已经一天刮两回了,确保易多言不分时间和场合地啃得欢心,“我又不是仙人球。”
易多言平生第一次进看守所,仰望高高的灰墙与墙头铁网,那是飞鸟也无法逾越的障碍,心中无限悲哀的同时涌起无数疑惑。
裴继州只能在外面等,分别前拉着小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叮嘱:“只准说两句话千万不要多说。”
易多言兀自沉静在初来乍到的惊骇中,嘴角一抽:“说你好和再见吗!”
裴继州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出席国宴都当过家家,在令易多言闻风丧胆的看守所里岿然不动,甚至认真思考了半分钟,一点头,欣慰地赞道:“嗯,记得就这样说。”
易多言嫌弃地抽走小手:“不给摸了!”同时四下张望寻找会自动散发安全感的杨教授,
亲爱的杨教授没事并不会来看守所,有事更不会来,就算是易多言也劳驾不了他亲力亲为。
狱警得到上头嘱咐,等在门口,没出声打扰小两口,也闹不明白又不是一个人要进去了另一个人从此孤独终老了此残生,在这里亲亲我我依依不舍有什么意义。等裴继州终于撒手,他客客气气带走了易多言。
坐在凳子上,局促不安地等了片刻,易多言终于见到姚淮。
易多言以为入狱的人会消瘦憔悴,姚淮好像活得更好,甚至连眼下的黑眼圈都有减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来度假,顺便每天做美容spa。
姚淮无所谓地笑笑:“别惊讶,之前我每天晚上都不敢卧床,最多在椅子上躺一会。我怕小潜睡不好,药效失效,半夜发病。他怎么样了?”
易多言摇头:“不知道,被你父母带走了。你没必要违法犯罪,你想干什么。”他仔细看着姚淮的面部表情,无师自通地觉得自己越来越社会了,“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折腾进牢里不可,你绑架我,什么都没要。”
姚淮冷冷打断他的话:“否则呢,我只是没考虑那么多。为了躲避我父母,我做好了保护小潜,带小潜一辈子颠沛流离的准备,只不过想多带一个人而已,既然不成,这样子也好,我摆脱了。”
“摆脱父母?”
“幸亏你没有出生在我这样的家庭,我还算好的,最多在偷懒的时候被他抽一顿,可小潜呢,他从小有病,他完成不了学习任务,几乎每天——”姚淮搭在桌上的手在颤抖,手|铐磕在坐上,乒乒乓乓作响,“每天都会被爸爸抽一顿,他跟正常人不一样,他不会哭不会叫,只会恨,越恨越深。他小时候就对保姆动刀,我一直提出他有问题,可是爸妈就是不信,越打越狠,同样他越病越深,直到后来我肩膀挨了一刀住院,才得以带他见医生。你很好,多多。我如今也算是解脱了。”
易多言的嗓门很清脆,字字清晰:“父母是好是坏是伟大是平庸,是棍棒教育还是奖励教育,又有什么关系。路是你自己走的,不是你父母替你走的。”
“你说的保护就是把他还给你父母?你要保护他,就该自己保护他,你若恨你父母,就该挣脱他们的束缚,不让他们再影响你一分一毫,自力更生!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姚潜那么有才华,结果现在呢,一个精神病一个绑架犯,你弟弟落在你父母手里,你觉得你爸爸是继续抽他,还是被你妈妈送进精神病院,一辈子都不会承认有这么一个儿子!”
“你终于解脱了,你弟弟呢!”
易多言骂完姚淮,神清气爽,挥挥袖子潇洒地走了。
裴继州看着窗外的雨幕遮天蔽日,手机来电显示“老杨”,他想都没想便接了:“晚上一起吃饭,还没好好谢谢你。”
“吃个屁,终于问出来了,策划绑架的是姚潜,姚潜和那些人联系从不露面,都是靠短信,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姚淮知道后将计就计,一直替他扛着,而且易多言不是睡了很久了吗,这段时间里,姚淮承认他弟弟想杀人,但最后是连续吃了几天药控制住病情。姚潜的病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
裴继州拧着眉头,破天荒地大脑上锈,没有第一时间理解杨教授这一番话的背后含义。
“我刚才跟他们父母通过话,虽然是要拿刀砍我的架势,但也没说谎,他们没有跟姚潜在一起。姚潜不能出国,水陆空交通工具都没有信息,各大医院没有他这些日子的医疗记录。而且解救那天,他身上藏着水果刀,谁会在自己家里自己身上藏一把没有刀鞘的水果刀。老裴,你这段日子把保镖带齐了,多多在哪?也别叫他瞎跑了。”
窗外雨幕愈发厚重,噼里啪啦,仿佛能击碎玻璃。乌云压城,整座城市即将提前入夜。
嘟——嘟——嘟——
易多言的电话如同穿不透的雨幕,始终无法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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