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官司打不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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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夏律法，奴婢贱人，律比畜产，也就是说，即便田夫人亲自或者指使下人打杀了你家的奴婢，也不过是赔钱了事，更何况这奴婢是意外死去，与田夫人并无直接关系，所以胭小姐，这官司你必定是打不赢的。”

云风轻当时是这么说的，楚胭心里兀自还有几分不服气，觉得这货又不是刑名师爷，一本正经的装什么样子啊。

如今有靖平侯和宫里人坐镇，赵冲和特意把她请到后堂来，居然也说了这么一番话，那就说明，如果按常规走的话，这案子当真是打不赢了。

既然常规路线走不通，那就用钱？

楚胭呵呵一笑，并不说话，而是掏出一叠银票塞给赵冲和：“赵大人，这些银票我也没数，大概有个两千两左右，这大过年的劳动您辛苦了，赵大人莫要嫌少，拿着给孩子们发发压岁钱。”

楚胭做这一切并没避讳着英慕白，只要结果是正义的，过程如何无所谓了，如果英慕白因此看不起她，那也无所谓了。

赵冲和眉心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退开几步，看了看英慕白。

楚胭也跟着他看过去，笑道：“靖平侯是自己人，赵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是刚才他说师爷的话，被楚家小姐照搬来用了，赵冲和苦笑。

英慕白也知道这案子打不赢，但楚胭气成这样，他总是希望想想办法，万一能行呢？

大夏朝的靖平侯微微点头，正色道：“本侯随同胭小姐去过田府，见过那位田夫人，她确是可恶之极，胭小姐正义凛然，见义勇为，一心要为楚氏主持公道，还请赵大人念在她姐妹情深的份上，通融一二。”

托乐道安这位营销策划的福，在洛京城内大肆宣传田铮的怪病被楚胭治好的事，赵冲和居然也听说过，不过他只知后者，却不知英慕白也曾去过田府，这倒罢了，你堂堂靖平侯，居然会在公堂之后，明目张胆地支持行贿？

咱好歹也搞得隐秘些啊？！

还有什么正义凛然见义勇为的之类的词，你确定用在胭小姐身上合适吗，哪有人一边拿着银票行贿，还说自己是正义凛然的？！

赵冲和心中腹诽，双手摆得跟得了鸡爪疯一样。

“不不不，胭小姐，这钱我不能要！”看见楚胭失望中带着几分凶狠的神色，赵冲和心下一颤，想起外边还有一位太平公主呢，传说中那位的脾气更火爆，连忙补充：“这个，胭小姐，不是本官不通融，实在是这案子它……这样吧，计师爷，你来解释一下。”

那尖头尖脑的师爷走过来行礼，道：“侯爷，胭小姐，不是我们大人不通融，情况它是这样的……”

计师爷叭啦叭啦说了半天，大概意思就是，根据大夏律法，田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没有违法的地方，这官司想要打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楚胭越听越是失望，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不是说有权有势就能为所欲为吗，怎么到了她这儿，哪一样都行不通呢？

而且她还是有理的那一个！

女孩子忍不住问：“如果死去的不是下人奴婢，而是如我这般的相府的小姐，那又如何？！”

英慕白变了脸色瞪视她，赵冲和不以为然，奴婢就是奴婢，怎么能和相府小姐相比，何况便算是楚氏本人被田夫人害死，依大夏律法，婆婆致媳妇死亡的，也不过杖八十，徒一年罢了。

计师爷生性圆滑，点头道：“胭小姐说得不错，本朝奴婢和平民量刑确实大不相同。”

楚胭登时蔫了，是啊，万恶的封建社会就是这样，奴婢的命还不如一头牛值钱呢！

“不过，事情倒也不是那么绝对。”计师爷话风一转，楚胭精神一振，忙催促他快说。

“胭小姐打这官司，未必一定要赢。”计师爷说，楚胭心下失望，英慕白却是眼睛一亮，明白了他的意思。

计师爷先不说官司，只问楚胭，未来楚家大娘打算怎么办，事情过后，是要回到田家继续婚姻，还是和田家恩断义绝？

“当然是要和离了，若不是大夏律法中没有休夫这一条，我就让大姐休夫！”楚胭说。

计师爷连忙陪笑。

“胭小姐说得对，不过既便这官司赢了，田夫人最多也不过赔些钱了事，于她并无大碍，胭小姐您也不缺这个钱，不如这样，咱们可以把这案子声势搞大些，将田夫人的行为公诸于众……”

楚胭出来的时候，陆朝熙已经不见了踪影，太平公主蹙着眉头，团扇遮住了大半张脸，云风轻倒还好，也是一脸忍耐的神色。

原来是地上的席子散开了些，露出里面的尸体，一只焦黑蜷曲的手伸出来，似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外面小吏报告，说田夫人到了，楚胭向外看去，意外地在稀稀落落看热闹的人群中，发现了刀若辞的身影。

见楚胭看过来，刀若辞对她投以担心的眼神。

楚胭回以勉强的笑容，突然觉得，其实做一个江湖人也挺好的，持刀纵横，快意江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用受这劳什子不公平律法的限制。

田夫人满脸病容，颤颤巍巍地由两个仆妇扶着进来，后面跟着田铮和田铫两兄弟。

见到地上的尸首，她吓了一大跳，退后两步，脸色苍白，一副病弱无依之态。

田铮脸还肿着，上前几步扶住田夫人，在堂内寻找楚岁华未果，便对楚胭怒目而视。

楚家的女人都是疯子，娶了楚岁华，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谁家会为区区一个下人的死，就闹到公堂上啊！

对这种拎不清的渣男，楚胭压根懒得理他，太平公主冷哼一声，对田铮怒目而视，云风轻眼神复杂，他看得出田铮是发自内心的愤怒，心下颇为不解，这世上真有人蠢到这种程度？

原告既已来了，案子便开审，赵冲和问了案情。

田夫人自然是狡辩，只说自己待媳妇如何温和关爱，媳妇三年无所出，儿子都不肯纳妾，出了这等意外，大家都很难过，田家上下自责不已，自己因此生了大病，因田铮对楚氏照顾不周，还受了家法责罚，今日大年初二，楚家胭小姐还找上门来，亲自动手打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