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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给自己争来个皇子妃当当,那也是她的本事。”聂怜翻动着手中的书籍,眼皮子都未抬一下。
到是迎春愁的真情实感,叹道:“四小姐的能耐您又不是不知道,本事可大着呢,若真是做了皇子妃,指不定要怎么嚣张跋扈呢。”
“皇子妃”迎冬不屑地撇了撇嘴:“就凭她庶女的身份想做皇子妃纯属是痴人说梦!我们府中再怎么也有三位嫡女,做皇子妃哪轮到她一个庶出的!”
迎冬这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确实是有道理的,这皇子妃哪里是那么好当的,聂悦在京中既没有什么美名,又是庶出的,怎么可能入得了太后娘娘的法眼,做的上七皇子的正室.
“不过……这七皇子是何等人也,就是做了他的妾室.也够四小姐嚣张跋扈耀武扬威的了。”迎春叹道。
迎冬有些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承认,一想到以后聂悦那张讨人厌的脸上带着趾高气昂就止不住的皱眉头,不甘心地说道:“绝不能让四小姐入了七皇子的眼,不然以后可有她狂的!”
她不禁有些埋怨聂怜:“小姐,您既然知道七皇子来府上,自己不去陪着便也罢,怎么还让人去通知四小姐啊!这不是平白给自己添堵吗。”
迎冬的嘴嘟了起来,样子有些不高兴。
“迎冬!”迎春倒吸一口凉气,抬高嗓音斥道,眸子里满是不认同:“你怎么跟小姐说话的!越发没有规矩了!”
迎冬也觉得自己冒失了,退后一步,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的看着聂怜,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
可刚一抬眸,就见聂怜不知何时抬起了头,双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还带着些迎冬不敢看懂的情绪。
眼底的那抹情绪,似惋惜,似感叹,让迎冬不敢与其直视,心中猛地升腾起一抹不安出来。
“迎冬.”聂怜似感叹一般地唤了声。
迎冬惶恐不安地点头应道:“奴婢在。”
“我记得你有一个哥哥。”聂怜说道:“比你大了七岁,可还成亲了?有没有孩子。”
迎冬瞬间脸色大变,腿脚软了软。
聂怜直直的看着她,脸上是一抹恰当好处的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让人瞧着反而心中发紧发慌。
迎冬不在心存侥幸,腿脚一软就跪了下来,再抬起头时泪流满面,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痛苦:“小姐,您救救奴婢吧,奴婢快要活不下去了。”
迎春被眼前的这一幕惊着了,此时皱了皱眉头,看着聂怜的模样,将到嘴边求情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聂怜一只手放在软榻的小茶几上,轻轻地拨动了一下茶几上的白玉青花瓷花瓶中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梅花,嘴角弯了弯,神情却很平静:“我瞧着你倒不像是活不下去的样子,反而是季婆快被你折腾去了半条命。”
聂怜叹道:“我从前倒真是没发现你还这般聪慧。”
迎冬哭泣声一顿,小脸白了白,随后不甘心的抬起头高声辩解道:“是!是季婆的儿子太得寸进尺!他想要让我一家逼个家破人亡啊!是他们丧尽天良!是他们!”
迎春听的是一头雾水,此时忍不住惶恐的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要从一个月前讲起来了。
迎冬有个哥哥,小时候爬树摔伤了脑子,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糊涂的时候状若三岁孩童,故此已过了及冠七八年,还是没有成下亲,迎春的父母已经年迈,只有这一个儿子,就指望他传宗接代呢,为此天天愁的是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
但好在,迎冬在聂怜跟前得脸,这些年除了月例银子还得了不少的打赏,她吃住又都在府上,平日里花不了什么钱,故此攒下不少积蓄。
看着头花发白,急的越来越憔悴的父母,迎冬咬咬牙将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一并都给了父母,让父母托人去买个嫂子回来。
迎冬父母虽然觉得这样不妥,但奈何别无他法,只好红着脸托人买了个姑娘回来。
这个瞧着姑娘不仅是个好生养的,模样也长的极好,干活还麻利,说话轻声细语的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不仅迎冬的父母满意,就是迎冬的哥哥和迎冬也是很满意的。
这就算定下来了。
迎冬父母给了那位自称是姑娘父母的夫妻一笔钱,姑娘便留在了迎冬家里,姑娘倒也没怎么反抗,只是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偷偷地看着月亮直掉眼泪。
迎冬父母怕节外生枝,便想早早地将婚礼举行了,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因为心中还有那么一丝良知,对那位姑娘心中有愧,便让暂时清醒过来的迎冬哥哥拿上钱带着姑娘到街上转一转,瞧一瞧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小玩意,可以买回来,打发一下日子。
迎冬的哥哥便带着未过门的姑娘上了街,这一上街,麻烦事就来了。
季婆的儿子是季婆在生了三个女儿之后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的很,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季婆只知道宠也不会教,季婆的儿子五岁的时候就偷窥左邻右舍年轻漂亮的女子沐浴,季婆又舍不得说,导致季婆的儿子从一个小流氓长成了一个大流氓。
大流氓跟着街道的一群混混刚从怡红院里出来,浑身醉醺醺的,瞧见街上漂亮的小娘子就想上前去调戏,街上的姑娘们瞧见他们一众人就跑。
可偏偏跟迎冬的哥哥和那位姑娘撞了个对脸,几个喝醉了酒的小混混瞧着那位模样着实标致的姑娘,眼睛都直了,就差往地上流哈喇子了.
姑娘被这几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小混混直白的眼神吓到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迎冬哥哥的身后躲了躲。
姑娘拉了拉迎冬哥哥的衣袖,垂下头小声地说道:“我怕.”
姑娘白净的脸庞微微下垂,鬓边的碎发随着微风微微起伏,看的迎冬的哥哥心里痒痒的,当即便挡在姑娘的跟前。
可是看的心里直痒痒的不只有他一个人,那几个小混混也看的心里直发痒,见迎冬的哥哥挡住他们的视线,当下便不耐烦起来了。
有美在身后,迎冬的哥哥也不愿意在佳人的跟前丢人,丝毫不退让。
不过三言两语,双方便动起手来了。
那几个混混整日里没事干,净寻衅挑事打架了,迎冬的哥哥自从小时候摔破了脑袋身子便一直不怎么好,自己又只有一个人,那里是对面三五成群一众小混混的对手。
不一会,打架便成了单方面的殴打,街道上的人一瞧见是季婆儿子这一帮人便都也躲得远远的,唯恐牵连到自己。
几个混混围着迎冬的哥哥一顿胖揍,打高兴了,一抬头,美人跑了。
几个人大骂晦气,围着迎冬的哥哥又是几脚,一人还吐了几口吐沫,不料暂时清醒的迎冬哥哥被一顿胖揍之后竟然又糊涂回去了,高大的身躯坐在地上抱着季婆儿子的腿不松手,哭闹着让季婆的儿子给他买糖葫芦吃。
季婆的儿子吓了一跳,忙让身边的人把他拉开。
看着坐在地上哭闹着要吃糖葫芦的迎冬哥哥,季婆儿子隐隐想起来了迎冬哥哥好似确实脑子有时候会糊涂,眼睛珠子一转,心中生出了一道毒计。
等迎冬的父母得到信赶上街去的时候,迎冬的哥哥已经被季婆的儿子带走了,迎冬的父母大怒,当即就要找季婆理论,却扑了个空,无奈之下只好回了家,还来不及报官,迎冬的哥哥却自己回来了,虽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但好歹是活生生的回来了,虽说迎冬父母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但眼下要紧的是找那个跑掉的姑娘,所以并没有去找季婆一家子的麻烦。
可谁知两天后,季婆的儿子却不请自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由迎冬哥哥签了字画了押的抵押书,顶上写着迎冬哥哥欠了他三千白银,由于偿还不起,便拿迎冬父母家的宅子作抵押。
原来那日季婆的儿子把迎冬的哥哥带走之后,拿了一串糖葫芦哄他签的。
白纸黑字,无从抵赖。
迎冬父母大骇,夺过纸张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最后两眼一黑,几欲晕过去,指着季婆的儿子大骂无耻!
季婆的儿子得意一笑,四处打量着迎冬父母住的院子,虽说不怎么大,也不富丽堂皇,但聊胜于无嘛,季婆的儿子嘿嘿直笑。
模样看起来既得意又嘚瑟,直将迎冬的父亲气得直往后仰,恨不得晕过去。
情绪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迎冬的父亲抬步就要去报官,谁知,季婆的儿子看着迎冬父母气势汹汹要去报官也丝毫不慌,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后对着即将要出院子的迎冬父母阴阴说道:“去吧,去报官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衙役来抓,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在衙门上给众人讲讲你们是怎么私下偷偷买卖姑娘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大家的不怎么热情,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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