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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之案后,天子对昭宁公主宠爱愈隆。因公主大病一场,损了元气,太医建议她早晚各泡一次药浴,天子知道后,下旨在排云殿兴建汤池。

甘泉行宫毕竟不比紫微宫,原本只帝后所居宫室才有汤池,元羲这次可谓殊遇。

“泡药浴与兴建汤池有什么关系,浴桶不能泡药浴吗?”嘉蓉翻着白眼嘲讽道。要说心里不酸是假的,父皇待这位皇姐已经不止是越过了她,更越过了一众皇子。元羲俨然是皇子皇女中的第一人,从排位和待遇上看皆是如此。

她却不知,这原不过是元羲讨好顾幼澄的手段。

顾幼澄思乡心切,想起从前在荆州夏季可凫水的畅快,在元羲面前多说了几嘴,元羲便去同天子求了恩典,在排云殿建汤池。只是对外称是为治病之故。

在这些小事上天子对元羲很宽容,毕竟你摆出一副宠爱这个女儿的姿态,女儿的一些小小的并不算特别过份的要求,自然是欣然应允的。

虽则汤池真正建好的时候,夏季已过了大半,但是顾幼澄还是有被元羲取悦到。她游了一圈,探出脑袋同元羲道:“虽不如在荆州时于湖中凫水畅快,但能这样,已很不错了。多谢阿姐,阿姐果然是真心疼我的。”

元羲笑了笑,悠然道:“甘泉湖很大,你若实在憋得慌,不若挑了夜黑风高的晚上去夜游一回。”

顾幼澄吐了吐舌头,“呀”了一声,身子往下一沉,道:“才不呢,我又不是疯了。”

元羲看着她,叹了口气道:“伴驾避暑说起来是天大的荣幸,实则远不如在荆州时畅快。澄儿,这次来帝都,是叫你们受委屈了。”

从安平公主那次对她的训斥之后,顾幼澄便开始感觉到皇权威压下的窒息,在元羲身边,她常常体会不到这种身份上的差距,故而也叫她忘了这帝都原是最讲这些的地方。

她机巧多变,其实能够适应这样的规则,但她骨子里毕竟多多少少带了些散漫和傲气,便在心理上有所抵触。

“没有的事,有阿姐护着我,旁人并不能如何叫我受委屈。便是上回,安平公主不也被您训斥回去了吗?在荆州是很好,山高皇帝远,但是没有阿姐啊。且一直远离权力中心,对顾家也没什么好处,必叫我们渐渐失去现在拥有的这些。”

封疆大吏是吃老本得来的,但老本总有吃尽的一天,顾幼澄毕竟不是不解世事的普通闺阁女子,这些道理自然是懂得的。

元羲听了,忍不住摸了她的脸颊一记,夸道:“小嘴真会说话。”

顾幼澄睁大了眼,道:“阿姐,你怎么尽耍流氓!”说罢,便不顾尊卑,一把把元羲拉下了水。

一声惊叫,随后便是水声喧哗,元羲再次冒出头来,衣衫已尽湿。单薄的夏衣紧贴着身躯,身上曲线一目了然。

顾幼澄学着花花公子的样子吹了一声口哨,元羲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复又撩起一捧水向顾幼澄洒过去。

两人在池中嬉戏打闹了一番,才各又收拾妥帖结束这番闹剧。

属于夏天的日子已经所剩不多了,元羲已得了消息,再过半个月便要回帝都去,便也舍得在这甘泉行宫挥霍剩下的时光。每日里泡泡澡,练练字,又或同人一起玩玩双陆棋。上回她搞了一次御船游宴后,许多勋贵人家的少爷小姐同元羲便有了些往来交情,又凑了几次双陆局后,元羲便在帝都纨绔中很有些口碑了。

人大方又会玩且有如此深厚的背景,连家中老头子知晓是陪昭宁公主玩乐,骂都不便骂,更有乐见其成的,这般情境下,元羲如何能不受欢迎。

有一位纨绔长着标准小白脸样,为人却极为懂事机灵,同元羲熟了之后,便偷偷把一本话本拿给元羲看,还是避着旁人给的。

元羲看着那书封上《玉锦春》三个字,不由心中暗自嘀咕,自己难道已经平易近人到让旁人给自己送艳情话本子的地步了吗?

暗自思忖自己是否该端起公主的架子来。

却不想那姓裴的小白脸同元羲道:“殿下可知这是什么?”

元羲看着他似笑非笑道:“街边买的话本子,怎么?里面可是有什么锦绣文章,叫你巴巴给本宫送过来。”

裴忌一拍大腿,猛的点头道:“殿下不愧是殿下,见多识广。这是如今红遍帝都的话本子,据说已经有戏班在排这话本改的戏了。殿下看过,必会被里头的故事吸引。”

元羲狐疑地看着他,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

裴忌虽长了张可以吃软饭的脸,但人不蠢,不至于真拿个普通的话本来同她攀交情。

她将信将疑打开了话本子,快速浏览了起来,裴忌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果然,元羲看了不到五分之一,把书往桌上一摔,冷笑起来:“大胆,竟编排到本宫头上来了。”

空气一滞,无人敢说话。九月原要来给裴忌添茶,见时机不对,也拎了茶壶悄悄走了。

那《玉锦春》女主角可不就是取材自己的事,开局就是痴情公主被王侯公子拒婚的名场面。

偏偏写这书的人才情了得,把故事中人物心事描写得十分逼真,看的人心被勾的痒痒的,又有诸多香艳事宜,叫人恨不得一口气看完。

元羲盯着裴忌看了许久,突的一笑道:“这话本子如今已是铺满帝都了吗?”

裴忌点了点头,道:“洛阳纸贵。”

元羲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你的心意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再想想。”

主人已下了逐客令,裴忌自然只能告退。走之前觑着昭宁公主的脸色,心想:我的心意公主殿下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

只是到底不好问,行了礼便走了。

他走之后,元羲又捡起那话本子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顾家兄妹过来时,见她把书扔在一旁,人却坐着发呆,顾幼澄瞅了一眼封皮,便怪叫起来:“阿姐,你看什么呢?”

顾祎却是行动派,径自拿起话本看了起来。顾幼澄凑过去也要看,被他借着身高避开了。

大致翻了下,他看了元羲一眼,意有所指道:“你的气息都乱了。”

元羲听了抬起头来,倒不见脸红害羞之意,只是望过来的眼神带了些丝丝缕缕的热意。只听她饶有趣味道:“真是有趣,有人行卷行到我这里来了。”

顾祎一愣,明白过来元羲方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学子行卷,乃是当下科举习俗,是朝廷默许的一种博取功名的方式。参加科考的举人将作品写成卷轴,自荐给有名望之人,再由此人向主考官举荐,若卷轴上的内容入得主考官的眼,于仕途大有裨益。

许多举子监生在行卷之事上花了大工夫,有许多扬名的诗句文章便是出自于此。

行卷行到昭宁公主这里,不仅仅是对她影响力的认可,更给了她触摸权力的机会。

一个公主,再受宠也不牢靠,更何况元羲非常清楚君父对她的宠爱是因为什么。而到手的权力,由她引荐进入官场的臣子,这些才是切实的东西。

天子哪怕需要她,需要顾家来平衡沈家的势力,也必不会主动在明面上授予她切实的权柄。一些无伤大雅的宠遇她可以轻松得到,但是权力嘛,要她自己主动争取。

她一步一步试探着天子的底线,便如她一步步挑战着天下人的底线一样。先前的种种,他们都容忍了下来。接下来,她要的会是更加实际的权柄,不知一向宠爱她的君父,能否继续成全她。

一个骄奢淫逸的公主,一个声名狼藉的公主,试图触摸权力,试图掌握权柄,说起来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因为行事荒诞不羁,所以反而打破了所有禁锢住她的枷锁。

她做什么都是可能的,只要她有能力做到。哪怕有一天她君临天下,也不是那么叫人惊讶的事。

人们会慢慢习惯她的殊遇和僭越,直至她站在最高处。

顾祎又看了眼话本,道:“那这人胆子可实在是大。”

元羲笑了起来,意有所指:“胆子大,才敢写这样的故事。”

另一头,沈珏看着眼前慢慢喝着茶水的裴忌,无比耐心地等着。

裴忌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你怎么不问?”

沈珏吹着浮起的茶沫,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道:“你来我这儿难道是专门来讨茶喝的?憋不住了,自然会主动说。”

裴忌嘻嘻一笑,又喝了一口茶,才道:“公主看了才十几页,便大发雷霆。”

沈珏眉头一剔,捧场道:“哦?”

裴忌看着他道:“然后我便被赶出来了。”

沈珏继续看着他,却见裴忌摸了自己的脸一把,冲着沈珏挤眉弄眼道:“公主说她明白了我的心意,你说她是不是看上我了?”

沈大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点评道:“皮相还行,脑子不行。”

裴忌冲他龇牙,狠狠道:“你这是在妒忌!”

沈珏好整以暇,轻呷了口茶,反问道:“我妒忌你什么?妒忌你能当昭宁公主的小白脸?”

裴忌笑了起来,得意道:“当小白脸也是要有本钱的。多少痴情女子为了个绣花枕头小白脸搭上自己不说还押上全副身家。有些小白脸明明没本事却能靠一张脸吃遍鲜,平步青云的亦不在少数。你说气不气人?说来说去,你就是在妒忌我。”

沈珏点了点头,似模似样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哪日你平步青云了,可不要忘记提携我。”

这么稳得住,裴忌反倒先稳不住了,收了玩笑,正经道:“你说她知道写那话本之人的真正意图吗?”

沈珏放下茶盏,笑了笑,道:“这个嘛,就看她的悟性了。不过冲她对你说的那句话,八成是明白的。只是不知这行卷之人,是向我行卷,还是向昭宁行卷?”

裴忌方才被沈珏的笑容晃花了眼,心中直呼沈珏才是真正该吃小白脸这碗饭的。此时听了他的话,眼珠子一转,道:“没什么差别,能推他一把的,都是他命中的贵人。看你们谁能当这个贵人了。”

沈珏愣了愣,又道:“或许不止是我们,若真到洛阳纸贵的地步,必然会惊动礼部的人。到时候也就不需要我们……不对,看来还是在向我们行卷。”

说到最后,他轻声评价道:“胆子真是大啊。”

裴忌被沈珏给绕晕了,不过也只片刻,便明白过来了,此事无论如何是绕不开昭宁和沈家的。

礼部便是发现了这么一位才子,到最后,还是要看昭宁和沈家的态度。

昭宁若不忿有人编排自己,那必然会有所表态,此时若无外力助推,礼部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个人得罪得宠的公主,若沈家与昭宁作对,那这位才子便又有了生机。

而沈家要与昭宁作对的理由太多了,随便哪一个都说得通。

昭宁若欲成人之美,向礼部举荐此人,鉴于沈家有与昭宁作对的理由,又鉴于此事涉及沈珏名誉,沈家很可能会阻挠此事,那么这又变成了昭宁与沈家的角力。

如果双方都欲举荐,那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沈珏想着几个可能的局面,连他自己都期待了起来。

顾祎与沈珏都说此人胆子大,便是大在这种博弈的态度,以及这份挑衅皇室和权臣的勇气。

稍微拿捏错了分寸,别说功名利禄俱化为云烟,只怕自身亦会粉身碎骨。

作者有话要说:  行卷在第三章有提过。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就是一句比较有名的行(温)卷诗。明面上写的是问夫婿画眉情况,实际上问的是举荐人自己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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