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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韩抉抵达汴陵。

韩抉的父亲韩彻受封霖国公,过世的姑姑正是今上生母,可谓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但他自幼文不成武不就,除了长相外一无是处,再加上对美食毫无抵抗力,硬是把自己吃成了个俊俏讨喜的胖子。

霖国公无奈,只得央求断妄司天官将他收入了门下。他在断妄司中找到了自己除美食外的其他两样毕生热情所在:一是钻研道术法器,二是——气死自己的表兄谈东樵。

霖国公府韩家与谈家是姻亲,行事风格却截然相反。谈家尚俭持节,韩家却十分好大喜功讲排场。韩抉在这一点上深刻贯彻了家风,领着一帮小徒弟,顶着个监察御史的名头,浩浩荡荡到了汴陵。

监察御史品阶不高,但霖国公府小公爷的名头足以砸死十个汴陵知府。曲知府远远迎出十二里,又布置馆驿,又安排仆婢,恨不能将自家老母亲送过来当老妈子。

曲知府打听过,这位霖国公小公爷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待安顿妥当,曲知府亲自上门来请韩小公爷往春花酒楼赴宴,却被一句舟车劳顿婉拒,碰了一鼻子灰。

夜半,谈东樵拎着个食盒进屋,韩抉正在摆弄一个微型的五行法阵。

抬眼望见他,韩抉大喜:

“老谈你来看,此地确有古怪。”

五行法阵中心腾空着个白色光球,被金、木、水、火、土五色光线围在当中,形成一个不甚规则的五边形。光球却不在正中,而是向代表“金”的黄色光线偏了不少,还在缓缓颤动,仿佛被遥远的地方一根丝线紧紧拽着,正要与法阵角力。

谈东樵道:“传闻汴陵有七百年财脉,是否与此有关?”

“财脉乃天生地养,在五行之内。此地金气大盛,五行混乱,应是人为,而非天给。”他瞪大眼睛:“我那皇帝表兄天天惦记着汴陵税款,收上来的都是杯水车薪,天下财富却源源不断地往汴陵汇聚,原来是有老五在此作祟。”

谈东樵看他一眼:“这不是一般的老五。”他深思地凝望着五行法阵,“可知是个什么法阵?”

“应是个聚金法阵,但在此地经营多年,究竟是如何养阵,又是如何影响汴陵财脉,现下还不明朗。这几日我在汴陵各处走访一番,看能否找到阵眼,但这事是个细工夫,急不得。”韩抉嘿嘿一笑,“难怪你指名要我亲自过来,换了别人,两三年也未必能摸清法阵的名堂。老谈,你在汴陵待了数月,老实讲,是不是已经查到了这聚金法阵的阵主?”

谈东樵点点头,掏出一块骨片:

“这阵主在汴陵布局两百余年,根基颇深。苏玠之死亦与它有关,乃至吴王府也脱不了干系。”

他将苏玠偷出这片枕骨的前后因果与韩抉详细一说,又道:“我疑心,澄心观下便是聚金法阵的阵眼之一,而这些人类枕骨与作为祭品的老五,都是养阵的必备之物。只是这一片枕骨,不知有什么特别,为什么苏玠窃走它之后,那号称妖尊的老五会如此震怒。”

韩抉嘿嘿一笑:“这些弯弯绕的东西我不懂,我只管找阵眼,破法阵,查案之事,还得你来。”

“破阵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叫你来,一是为了勘探法阵,而是吴王府与法阵主人颇多牵扯,正可借你的身份一探究竟。”

谈东樵负手,看向窗外的暗夜,“这法阵关系数百万生民的生计,牵一发而动全身,故我虽有察觉,也未敢擅动。”

韩抉嘴角抖了抖:“我说天官大人,咱们断妄司管的是降妖除魔,你老是把天下生民挂在嘴上,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何况汴陵这事儿,影响的多半是那些卖高买低的奸商,你家谈老太爷常说,商人都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蠹虫,故此士农工商,商排最末。让这些商人吃一回哑巴亏,不正遂了你家老太爷的意么?”

谈东樵皱起眉,回眸斥道:“为官者,应对所有百姓一视同仁,怎可因偏见随意轻贱?都似你一般,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三省六部各自为政,还谈什么护佑黎民?”

他再三摇头,给韩抉下了个最终判词:

“闻桑这孩子,就是被你教坏了。”

“……”韩抉按了按眉头,想起自己为什么临行前踌躇了半天了。

天官大人不在京城的日子,大家都松快了不少,居然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他决定暂时韬光养晦,不和忧国忧民的天官大人对着干。

掀开谈东樵带来的食盒,里头四色点心鲜艳地露出来,金黄的豆沙团、紫色糯米团,青色艾草团和黑色芝麻团,正中都印着一朵红色春花印。

“曲廉今儿晚上请我去什么春花酒楼吃酒席,该不会就是做点心这家吧?”韩抉一拍大腿,“哎哟,真是亏大了。”

他忽然狐疑:“老谈,你何时在吃食上这么有品位?”

谈东樵淡淡瞟了他一眼,又将食盒盖子盖了回去:

“我信中说的几件事,都查清了么?”

“……我回去告诉我娘,你刻薄我吃食!”

“姨母问起,也是公事为先。”谈东樵四平八稳地答道。

“……”韩抉只好把查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苏玠的身世,是谈东樵嘱咐韩抉查访的第一件事。

断妄司的修士找到了苏府的奶娘,奶娘证实苏玠并非苏家嫡妻所生,而是苏玠之父苏崇在外面结识的女子所生,苏玠一出生便被苏崇带回,养在了嫡妻名下,苏家人都未见过苏玠的生母。苏家重名,此事不体面,知道得人极少。

“我按你信中提醒问了奶娘,苏玠幼时可有异常。奶娘说,苏崇对苏玠甚是保护,幼时常常将他关在房中读书,不许他和别的孩子一起在露天的院中玩耍。有一回,苏玠翻墙出去玩儿,被苏崇发现,抓回来打断了腿,休养了半年才能行走。其后苏崇还在苏玠居住的院落墙上张了网,谨防他再翻墙逃走。奶娘也说不清,苏崇对这个孩子究竟是爱还是恨。”

“另一件事,苏玠确实在许多年前就来过汴陵。”

谈东樵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

“具体是在何时?”

“大约五年前,苏玠科举不第,苏崇将他禁足在家,他不知怎么还是逃了出来,一路逃到了汴陵。他在汴陵待了一段时日,不知怎地又想明白了,自己回了京城认罪,且对苏崇的要求再无不从。后来苏家看他实在没有科举的天分,便给他捐了个采办的官儿,他便又到了汴陵。”

韩抉盯着那食盒,一面道:“不过,苏玠此前来过汴陵,又和他的死有什么关系呢?”抽丝剥茧刨根问底,可不是他的强项。

张网、五年前、苏玠的托付、枕骨……一切看似毫不相关,却又仿佛早就在命运的话本上逐字写明。

苏玠一年前再到汴陵,频频出入欢场,却从不留宿,真正相好的,是一个自赎了身的花娘菡萏。

长孙春花与苏玠明明相交颇深,却从不表露两人交情,且在苏玠死后并未公开质疑过苏玠的死因。

如同在万千杂色丝线中瞬间拣出了同色相连的线团,谈东樵眸中一亮。

“樊霜曾说,苏玠不是人。”

“啊?”

“苏玠不是人,也不是老五,他是个二五子。”

谈东樵知道,他离世之前,对长孙春花有重要的托付的。这托付,和书信中对真相的追索,并非同一个。这托付重要到,春花对任何人都只字不提,甚至因他执意追查而翻脸。

也许,苏玠第二次来汴陵之后,就没有打算再回京城。

窗外一声轻微的响动,陈葛露出半个谄媚的狐脸:

“天官大人。”

谈东樵还未动,案上的五行法阵蓦地蹿起来,朝陈葛兜头罩下,陈葛立时化作一个杂毛的小狐狸,在五行光网中左逃右蹿,一会儿撞在火阵上,被燎了两片皮毛,一会儿又撞在水阵上,被浇了个透心凉。

“……”谈东樵默了一默,道:“放它出来罢,这个老五我认识。”

韩抉狐疑地看看他,确认无误后才收了法阵,将五行都受了一遍的陈葛放出来。

陈葛从口里吐出一口咸水,哭道:“天官大人,我可是替闻捕快带消息来的。你这位同僚怎么不由分说就动手?”

韩抉摊摊手:“可不是我动手,是五行法阵认出了你,自行动手。”

“这位是?”

“断妄司副天官,韩抉。”

陈葛:“……”

断妄司果然个个心狠手黑,连个漂亮的小胖子都不例外。

谈东樵道:“你带了什么消息?”

陈葛抖抖毛上的水:“那个被灰老鼠咬死的孩子,我们查到是谁了。”

“他姓祝,名九,正是五年前病死的营造大师祝般的儿子。祝般死后,便和瞎眼的老母住在方家巷子。我们跟街坊邻居打听了一下,发现他过得……极为倒霉。”

祝九这些年,几乎是建房房塌,修桥桥垮,日日辛苦赚上点钱,还不够娘儿俩吃用,即便是有些剩下的,也都送给赌坊了。照理说在汴陵,一个身强力壮的少年,只要肯努力,怎么会养不活自己呢?

“就是个倒霉催的赌鬼。他娘说他最后一次出门,是拿了锭碎银子,三更半夜奔赌坊去了。切,他们这些住在方家巷子的人,个个都是如此,又懒又好赌,不事生产,不求上进,穷也是应当。”

谈东樵蓦地一震:

“你方才说什么?”

“不求上进,穷也是应当?”

“再前头一句。”

“呃……方家巷子的人,个个都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闷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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