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重返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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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兮知道，眼前这位尚书大人还未完全放下对自己的怀疑，她微微颔首，“启禀大人，是我们订婚之时慕秋辞亲口说的，这一点我爹娘还有我妹妹都可以作证。”

“如此说来凶手很了解这三人的习性，所以只在这两盘菜中下毒？”

“大人您说什么？下毒的只在这两盘菜中？”

“没错，其他的菜肴中没有检查出有毒的东西，还有一事，慕管家和一众丫头都说亲眼看到你逃离现场，叶锦兮你该如何解释此事？”

“看到我逃离现场？怎么可能，大人，民女想见见管家。”

李开臣沉默一刻，“见管家，想杀人灭口？”

见他不相信自己，叶锦兮把心一横，“大人若是不相信民女，那么……”

她突然跪下低垂着头悲戚的道，“请大人把民女抓起来，大不了民女再被冤死一次。”

她的这一跪让李开臣拂袖转身，“起来，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案子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一人，有所怀疑也是合情合理。”

“大人，民女若不查出此事死也不瞑目！”

“好，明日在刑部大门等我。”

五更天，叶锦兮睡不着坐在石碣上吹风，她理了理这案子，现在就像一团迷雾一般笼罩着她，究竟是谁杀了慕家三口又为何要陷害她？

想这原主平生乐于助人，虽然脾气坏些却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到底得罪了谁遭此横祸？

“姑娘，你怎还不睡？”

她扭头见是清泉，“是你啊清泉。”

清泉上前坐下，瞧了瞧四处没人这才叫她姑娘，“姑娘别气馁，大人一定会还你公道。”

“公道？清泉，你说这世间还有公道吗？我的长剑上有死者的血液，我的刀是凶器，慕家管家和丫鬟见到我杀人逃离，一切的证据都指向我才是凶手，你说我还能翻身吗？”

“姑娘，不管这案子如何，我永远都相信你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若你真是心肠狠毒当年就不会在洛河救我一命。”

是了，他救她是有原因的，也不完全是因为大人吩咐。

他虽然是个奴仆没念几日书，也知道滴水之恩是当涌泉相报。

“那当日……”

清泉不好多说当日的事，“大人的身份是我隐瞒你了，对不住。”

“罢了，若我知道他就是下令抓我的人我是断然不会上他马车的，也不会来到这里。”

“姑娘理解便是。”

“那你们去客栈是……”

“约人。”

“约人，什么人？”

清泉抬眸看向天际幽幽道，“神医。”

叶锦兮似乎明白了，难道是去治病，确实李开臣的心疾有些严重。

“神医？可是并未见到什么神医？”

清泉摇头，“他来过了，姑娘，我没想到你会治病，你从哪学的？”

“我……”

辰时，霜华露重。

刑部大门口，叶锦兮等到了李开臣，见他一个人出来也并未带捕快，“大人您这是……”

“查案不必要带太多人，就你我足够。”

她有些懵，“我们？”

这个称呼有些奇怪。

“你现在是叶兮，是刑部的捕快，带上你也一样，走吧。”

无奈她只好跟着李开臣走，很快两人来到了慕府。

慕府已经被封闭无人敢入内。

“大人，慕府被封了？那管家……”

“管家的事时机到了会让你见他，本官先带你来一次案发现场，你再详细说说当日的情况。”

“多谢大人。”

两人推门而进，里面守候的铁娘子见他来了忙施礼，“大人您怎么来了？”

叶锦兮见到铁娘子却是面色不改，她时刻谨记自己是叶兮，是一名从长安来的捕快而不是逃犯。

“这里没人动过吧？”

“启禀大人，没有。”

“都退下，叶兮留下。”

铁娘子见她瘦瘦小小的有些单薄，“大人，他就是叶兮啊，您从长安带回来的捕快？”

“怎么，有问题？”

“没有，只是属下觉得奇怪，大人从未从长安调人来洛阳办差，是否因为属下办事不利……”

“退下。”

铁娘子不敢多说便快速退下，退下后，李开臣凝视叶锦兮的眼，“这里从案发后就被封锁，直到你我进来无人来动，你仔细想想当夜究竟是如何情况？”

叶锦兮站在慕家大厅凝视着屋外，仔细回想后喃喃道，“民女收到请柬之时便按时辰赶来，可是民女的丫鬟桃花突然说肚子疼，民女就让她在家里歇息一个人来，来到了慕府见幕府大门敞开却是一个丫鬟都没见到。”

见李开臣只是看着自己，她有些尴尬，李开臣咳嗽一声，“你继续……”

“民女觉得奇怪却并未多想，慕秋辞这人比较风趣常常会逗我开心，我以为他又想耍什么花样就继续朝着饭厅走。”

“你还是没有见到人？”

“没有，整个慕府安静的可怕。”

“那后来……”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悲从中来，“后来我推开了饭厅的大门见到慕秋辞，慕老爷和慕夫人都趴在桌上，我发现不对去看慕秋辞，却是发现……”

“发现什么？”

“我发现他没气息了，我又去看了夫人和老爷，没想到都死了，我正要出去叫人，突然身后有一重击朝我袭来，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重击？”

她点头，“是，待我醒来之时我的刀上都是血，我的后背也疼的要命。”

“你在哪醒来的？”

“在城外。”

“城外什么地方？”

“破庙中。”

李开臣沉默一刻，“后背还疼吗？”

“还疼，大人要是不相信可以验伤，民女没有说谎。”

原本以为李开臣会说相信她的话，谁料他淡淡道，“你过来。”

为了洗刷冤屈她也拼了，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羞涩轻轻脱下了外衣，李开臣掀开她后背的衣衫，果然，白皙如玉的后背处还有一块紫红的掌印。

他眼中划过一抹恍然，随后快速替她遮住，“快穿好。”

“大人，如今您该相信民女的话了。”

李开臣沉默片刻，“这么说，应该是这样。”

“大人，是怎样？”

李开臣站在屋中仔细扫视一眼，“当夜的慕府就已经有人潜入，凶手应该潜伏在这屋子中。”

“民女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为何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头还在？等我得知我是杀人凶手后他们的头却被砍了下来。”

“这就是疑点，当夜你一个人来，慕府的管家和丫鬟说是慕秋辞吩咐他们全部退下，要给你一个惊喜，他们都没有出现直到事发。”

“假如当夜我进来之时凶手就在屋里了，那他藏在哪？为何我没有发现他？”

“自然不会让你发现，可以这么说，凶手故意用慕秋辞引诱你来慕家，最后杀了他们嫁祸给你。”

“可是大人，我的武功并不差，为何我一点都未察觉这里有杀手？”

这一点李开臣也没有想明白，据他所知叶锦兮自幼学武武功底子不差，什么人能藏身这里让她毫无知觉？

突然，他抬起了头看向了房梁。

“或许，他躲在房梁之上。”

“房梁？”

李开臣突然轻点脚尖众身一跃落在了房梁之上，他躬身小心检查着上面的情况，忽地……

他看到了不合理的情况。

“大人，如何了？”

她震惊这侯爷的轻功还真是不错，这房梁她也上不去，他竟然轻而易举就飞上去了。

李开臣飞下地站直，眼中是恍然。

“果然如此。”

她不解上前问道，“大人，如何？”

“他躲在房梁之上，虽然他已经精心处理了痕迹，不过还是能看出蛛丝马迹，他蹲过的地方被抹干净了，可是别的地方全是灰尘。”

叶锦兮大喜抬眸看向房梁，“原来他躲在上面那就合理了，如果要从我后面偷袭，他不能躲在桌子下，而屋里又没有别的地方可藏身，所以……”

“所以，你发现他们死后刚想出去，他便快速下来袭击了你，随后用你的刀砍了三人脑袋，再把你一起带走？”

“可是大人，若是带我走那他一个人怎么办得到，那外面还有慕家管家和丫鬟，而且那慕管家不是说亲眼看到我逃出来？”

这一点如何解释，难道慕管家在说谎，为什么说谎？

叶锦兮的话也是李开臣所考虑的重点，要说慕管家说谎，可是那四个丫鬟都看到了难道都在说谎？而且案发现场他来勘查过，地板上没有丝毫血迹的痕迹，试问凶手若要带走人头为何不留一丝血迹，刚刚落下的人头可是鲜血淋漓，他是如何办到的？

“叶锦兮，你仔细想想你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人？”

她想了很多人却是没有想出来是谁，原主待人不错，心地善良，也没和什么人有过很大的过节。

“大人，民女并无什么仇人，爹娘疼爱姐妹关系也融洽。”

他自然知道这些，所以更是疑惑，究竟是谁布了这么大一个局陷害她，又是谁为何非要杀死慕家三口？

“当日那凶手袭击你的时候你当真什么都没察觉？”

她仔细想着当日的事，事发太突然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突然她眼中划过一抹恍然。

“香？”

“什么？”

“大人，好像有一阵香。”

“什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