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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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魂？”

李开臣知道她的意思,皱了皱眉特意压低了声音,“你还在耿耿于怀我下令抓你一事？”

叶锦兮永远都不会知道，李开臣下令抓她回刑部不是想正办她，而是想保护，只有回刑部他才能给她翻案，冥冥中有天意,他没想到去长安见神医会遇到逃亡的她，而她却让他刮目相看。

“大人说笑了,属下怎么会怪罪大人,职责所在在所难免，若我是大人也同样会这样做。”

“走吧。”

走了几步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大人,我们是去见碧儿吧？”

李开臣蹙眉看她，“你知道？”

这件事他并未同她说明白，她竟然知道？

“大人好手段,用这一招偷龙转凤便成功把碧儿抓了回来,可属下不明白,那逃跑的人是……”

“拜见大人。”

正此时有狱卒上前对李开臣施礼,她忙闭嘴,李开臣微微摆手,“下去吧。”

说完后，他凝视着她的脸，“没错，我们是去见苏小妹,至于逃跑的人……”

他顿了顿，“很快就会知道。”

见他卖关子她也不多追问了，偏头问他，“大人是如何发现腾空县衙有问题的？”

她没有告诉他那几个伙夫的事，毕竟这算不得多大疑点，可她不明白李开臣是如何发现张福有问题的？他又是如何在众多眼皮子底下把碧儿转移弄了个假碧儿上路？

那假碧儿是谁？

有苍蝇在脸上嗡嗡直叫，她有些烦躁伸手一掌拍死，这一拍打到了自己的脸，摸到了薄薄的脸皮，突然她恍然。

是她？

李开臣见她好奇却不打算回答她，“你想知道的碧儿会告诉你。”

“碧儿？”

当她来到牢房最后一间之时，这里的牢房却是空空如也，她有些纳闷，“大人，我们都走到底了这关押碧儿的地方在哪？”

李开臣走到一处墙壁处轻轻拍了拍青砖，只见哗啦一声，墙壁后面有一道暗室，里面传来铁娘子怒骂人的声音。

“大人，这……”

她来刑部这么久从未知道刑部大牢还有机关。

李开臣微微摆手，“走吧。”

烛火摇曳之下，当她亲眼看到碧儿之时，她被五花大绑绑在木柱子上，身上早已鲜血淋漓，乱发拂面看不到本来面目，可她竟然一声不吭，要不是看她胸脯上下起伏她都以为被打死了。

铁娘子拿着鞭子站在一旁双手抱拳，“大人您来了？”

李开臣扫了一眼碧儿，“如何，她招了吗？”

铁娘子有些吃瘪，摇了摇头，“大人，这臭丫头嘴巴紧的很，这皮都要抽烂了她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她显得很无奈，想她和掠风追捕人犯有一手，可这审问犯人两人也有各自的一套法子，掠风喜欢用刀，而她喜欢用鞭子，基本上她碰到的犯人没有受得住这酷刑鞭子的，可这碧儿是个例外，她能想的酷刑都用了，这碧儿就是一声不吭，折腾了半天白浪费她一身力气。

叶锦兮倒吸一口气，见碧儿耷拉着脑袋，身上的血液一滴滴低落在地上却是一声不吭，这要是常人早就痛的喊天喊地了，她抽了抽鼻子，“大人，她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些普通的酷刑对她没用。”

铁娘子听叶锦兮这样说，挑起了眉，“杀手，什么杀手这么能耐，老娘这鞭子上全是辣椒面和盐水，这打了半个时辰了她硬是一声不吭，老娘这辈子还没见过骨头如此硬的女人，难道她不会痛吗？”

叶锦兮抓住了重点，“不会痛？”

她伸手想去触碰碧儿，突然，碧儿猛然抬头眼睛瞪大看着她，“别碰我。”

那眼神阴冷的很，叶锦兮后退一步，“你不疼吗？”

她是学医的，这人被打成这样却不怕疼，只有两种解释，第一，她不知道疼，可人不知道疼这不是怪物吗，第二，她有强大的意志力能忍受，如今看来应该是第二种。

“叶兮别和她废话，老娘待会试试凌迟，看看她还嘴硬吗，大人，属下这就去……”

李开臣微微摆手，“不必，铁娘子你带人下去让叶兮审问。”

铁娘子看叶锦兮一眼，“叶兮，你要能让她开口我请你喝酒，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李开臣蹙眉凝视叶锦兮的脸，眼中划过一抹责问，“你又偷出去喝酒了？”

她忙摇头，“大人，属下没有。”

这个铁娘子怎么在这里说喝酒的事儿？

铁娘子见此也不好多呆，“属下告退。”

众人离开后暗室突然安静了下来，烛火的光淡淡打在李开臣脸上，映照着他的脸菱角分明。

李开臣喃喃自语，“这里是专门关押重要嫌犯的地方，没有我的允许谁都进不来。”

叶锦兮算是明白了，碧儿如今是他们破案唯一希望，所以才会来到这里，她深深吸口气瞥了一眼碧儿，见她虽然狼狈，可眼中迸发的坚毅让她为之一怔。

“看多了你端茶递水时的卑躬屈膝，你这突然转变真让我刮目相看，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有如此好的隐忍和武功却在叶家当了五年丫鬟，真是委屈你了。”

“咳咳……”

碧儿抬眸扫她一眼，吐了一口血迹，李开臣突然伸手给她挡，那口血唾沫吐在了他的衣袖上。

“大人……”

李开臣是个爱干净的人却是无所谓摆手，“无碍。”

“想不到传闻是真的，堂堂刑部尚书竟然会喜欢一个捕快小子，哼，传出去真是丢人现眼。”

“你闭嘴，我和大人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说教，碧儿，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醒悟？你杀了无辜的人，为你的主子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愧对死者？”

看到碧儿如今的惨状她只觉得很解气，那刘八妹一家四口都是他们害死的，刘云天，桃花，顺子，碧儿，这些都是刽子手，可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逍遥法外。

“醒悟？”

碧儿讪笑两声笑声悲切，“别废话了，你们把我弄到这来不就是想知道是谁指使我的？”

“你肯说？”

李开臣挪了一步眼神锁住碧儿，“原本以为你们的黑手不会伸的很长，可没想到胆大包天，不仅和漕运衙门相互勾结，连腾空县令也成了你们的人，看来你的主子来头不小。”

碧儿眼中划过一抹古怪稍纵即逝，“你说什么？”

“你能来到这里应该明白，你主子营救计划已经失败，不管你是碧儿还是苏小妹，如今你在本官手中插翅难逃，你说和不说都是一样的，杀死刘九妹的罪名都会坐实，不过本官有一事不明，”

“李大人还是别费心了，你想知道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打死我也就罢了。”

李开臣微微眯眼，他有的是耐心和碧儿磨，“想死？你可知道这世上生不如死才是最折磨人的，苏小妹，桃花，还有风影，你们三人秉性相同效忠同一个主子？”

听到桃花和风影的消息，碧儿抬起头看他一眼，“你怎么会知道？”

果然是。

“本官自然知道，你们三人太像了，连说话的口吻都几乎一致，可本官想问你，你们如此忠于你的主子，可曾想过事情办砸了成为弃子被杀掉？”

“弃子？”

碧儿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是生生咽了下去。

“实话告诉你，如今有一个苏小妹已经代替你去见你主人，很快，你们所保护的主人就会露出真面目，本官就会把他一网打尽。”

碧儿似乎猜到了此事，她能被转移到这里，这个李开臣一定掌握了一些线索，果然，他竟然还派了人假扮她？

她扯了扯嘴角不屑笑道，“我劝李大人别白费心机，假碧儿是见不到主人的，而且，她这一去有去无回。”

“为何？”

碧儿深深看他一眼，不屑吐了一口血唾沫，正好吐在李开臣干净的鞋上，他皱了皱眉有些恼怒，叶锦兮大喝一声，“碧儿你放肆！”

李开臣见碧儿沉不住气了，“怎么？恼羞成怒着急了，本官的网已经布下很快就会捞上大鱼，碧儿，你一定要好好看着。”

“你……”

碧儿再也无法镇定自如，若那个假碧儿取得主人信任那她就罪该万死了。

“碧儿你听到了吗？你不说我们也有法子找到你主人。”

叶锦兮对李开臣的佩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两人准备离开，还能听到碧儿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出来后，叶锦兮叫住了他。

“大人请等等。”

她忙从袖中掏出了一张丝帕，那是一张洁白的方巾，上面绣着素洁的莲花，她来到李开臣身边拉起他的袖子，仔细擦拭碧儿吐的唾沫，若不是他替自己挡这口唾沫就吐她身上了。

静静地替李开臣擦净袖上污秽，她擦的极其认真，虔诚如对待佛陀尊者。

在她心里，李开臣乃九天神明当圣洁无暇，怎可叫俗尘秽物脏了身？

袖子净了她又自然而然蹲身想拭去他鞋面脏物。

正准备躬身，却被李开臣拉住胳膊蹙眉问道，“你干什么？”

李开臣眼中有别样意味，她细看却瞧出些不忍和薄怒，那些情绪混在一起很是奇怪，却让她莫名紧张，心也在狂跳不止。

她低头故作镇定，“大人鞋面脏了属下给您擦擦。”

不待李开臣回答也怕他不肯，叶锦兮兀自蹲下要继续擦拭，未等她弯膝，李开臣竟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于她，猝不及防；于李开臣，念之成狂。

她有些懵却很快清醒过来，用力推了推结实的胸膛，李开臣却依旧巍然不动。

反而把她抱得更紧，用身子铸一座牢笼，似乎想把她禁锢将相思意紧锁一生。

恁管人前多理智，也休在意她有无心，李开臣就想沉醉一回，他满腔情意压抑了太久，紧紧地拥着叶锦兮，语气极度暧昧，在她耳畔低低道:“你是并肩人，不必做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的甜文，摄政王撩妻日常，作者，脆皮玉米，很好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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