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章 夺命肺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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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吸口气有些挫败,“不是我。”

铁娘子一听拧眉看她,这话是从何说起？

“你这丫头咋这么迟钝啊，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回刑部问问那些大老爷们，他们早看出大人对你有意思了，你想想,他从长安带你来洛阳为你翻案，若他不喜欢你那他为何如此做？你可知他这是冒着丢官的危险替你翻案。”

不等叶锦兮开口铁娘子继续道,“老娘虽然没有男人,可老娘也曾经年少过，也疯狂过,叶锦兮,你胆子大一些，大人一定喜欢你的，你若错过了他可会抱憾终身。”

这话让她心里更是难受,她别过脸去握紧拳头,深深吸口气这才缓过气,“铁娘子,谢谢你的好意,可我现在没心情谈论儿女私情,我只想把这案子尽快破了，你可知我们只有八天了。”

她可是天天扳手指数日子，若再不破案，不仅李开臣会丢官弃爵,突厥更以此事发动战争，那可就不是一桩案子的事儿了，那关系着国运，关系着生灵涂炭。

铁娘子见她担心案子的事儿，拍了拍她肩膀笑着道，“你担心什么，这案子要破恋爱也要谈，再说，南霸天已经被抓你还怕找不到王子下落？”

叶锦兮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南霸天虽落网，可依照他的秉性不会轻易说出王子下落，而且她内心深处还是担心王子安危，若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大唐只能交出杀人真凶试图让突厥王息怒，可不知能否阻止战事？

大唐和突厥和平了几十年，可她知道这些年突厥人来大唐越来越多，他们蛮横无理想把本土文化和大唐融合，他们喜欢大唐繁荣富饶，喜欢这里的一切，突厥人一直对大唐野心勃勃，若突厥王以此挑起战争，那可……

“但愿南霸天会说出王子的下落。”

铁娘子笑的爽朗，“你就放心吧，有大人在他想不开口都不成！

两人寒暄一会，身后掠风急匆匆朝她们走来，“叶锦兮！”

两人扭头看是掠风，她忙上前，“风哥如何了，南霸天招了没？”

掠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气急败坏，“招供个屁，他大爷的南霸天死了。”

一想到南霸天死了，掠风就气不打一出来，这眼看案子就要破了他竟然死了，这他妈也太邪门了。

这话一出，叶锦兮和铁娘子惊诧不已，“什么，你说他死了？”

当她们来到关押南霸天屋子之时，叶锦兮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很闷的香味，他见南霸天坐在木凳上，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住，这是刑部最爱禁锢犯人的一种方式，他怎么就死了？

“大人，叶锦兮到了。”

李开臣正站在尸体前面走来走去，见叶锦兮来了瞥她一眼，“叶锦兮，过来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众人看她来了忙退开，掠风和铁娘子也站在一旁，掠风想不明白，这人咋死的这么诡异，人绑在屋里没动过，外面还有捕快看守，这期间没人来过可南霸天是怎么死的？

“大人饶命，属下可是一直守在外面。”

小李子和几个捕快跪在地上不停求饶，李开臣却是背对着他们并未说什么，南霸天是重刑犯，这次看守的人也是他的人，而他因为阳城官府复杂的关系，并未把犯人押送府衙看管，而是押到客栈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审问，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死了！

这客栈有鬼。

“小李子，你确定一刻都没有离开？”

“启禀大人，属下和几个捕快一直都站在外面寸步不离啊。”

叶锦兮怕李开臣追查小李子他们的失误，忙上前施礼，“大人，如今不是责备的时候，让属下先查清楚死亡原因。”

李开臣这才把视线看向她，看到她他心中的郁结就渐渐散去。

“你想如何查？”

她看了看死去的南霸天，见他衣衫完好头偏在右肩上，双眸紧闭，“大人，属下需要人帮忙把尸体解开身子放平地上。”

很快，几人上前帮忙抬尸体，尸体平躺在地上还有尸温，这说明死者没有死去多久，身体还能柔软没有出现僵硬。

一般情况下，人死后两个时辰后，尸体就会渐渐变凉僵硬，她见此对死亡时辰有了一点初步判断。

这里没有专业的验尸地方，她就在地板上就地开始，穿上专业的防护服和戴上手套，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轻轻脱下南霸天的衣衫，一件件脱下后，尸体露出消瘦的胸膛，那胸膛的左边还有一个很小的刺青，上面写着死囚。

“大人。”

李开臣自然也看到了这细小的地方，他蹲身仔细查看那刺青，“这是京中刑狱对死囚犯的烙印，标志着他的死囚身份，你继续。”

“是。”

她继续检查，铁娘子则和从前一样她身边拿着一本小册子记下验尸报告。

只听叶锦兮清脆的声音响起，“死者，男，姓名，南霸天。身长七尺八，年纪五十一岁，死亡时间一个时辰左右，身上无明显伤痕，无致命伤，头颅，四肢完好无挣扎痕迹，死亡原因……”

“叶锦兮，死亡原因是什么？”

铁娘子停下笔墨扭头看她，这死亡原因是什么？

她伸出手指扳开死者的眼睛，“双目充血圆瞪，脸色清灰，应该是死于肺痨。”

“什么，肺痨？”

众人一听说这南霸天有肺痨纷纷后退几步，生怕会被传染，这肺痨可是治不好的病，南霸天是得肺痨死的？

李开臣听到这样的死亡原因紧蹙眉，“肺痨？”

“是的大人，应该是肺痨。”

“叶锦兮，你没看错吧，不是谋杀是肺痨，这南霸天是得肺痨死的？”

掠风还以为南霸天是被谋杀的，毕竟他现在可是重刑犯，大人还未提审他，他咋就得肺痨死了？

面对掠风的质疑她笑了笑，“风哥别急。”

说完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干净的地板，那里死者坐过的地方，她抬头看着李开臣喃喃的道，“大人请看，地板上有五处唾沫粘稠，且有的还有血丝，这些唾液都是南霸天的吐的不可能有别人，属下大胆推测死者死者生前就患有严重的肺痨病，所以导致他面黄肌瘦，大人可还记得，在抓捕南霸天那日，他曾经剧烈咳嗽过，当时属下就怀疑他也许是肺痨病人。”

她这样一说，去过金光寺的人倒是想起来了，还真是啊，这南霸天是咳嗽过好几次，只是没人注意他罢了。

李开臣自然也想到了那日的情况，“叶锦兮，你是说南霸天是自然死亡不是被人谋杀？”

可他怎会死的如此蹊跷？

他检查了门窗都是封死的，外面有他的人把守，这样严密的情况之下杀人却是进不来，难道南霸天真是死于疾病？

“叶锦兮你可得验明白啊，这要是错了可就……”

掠风还是不放心，在他看来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儿，这一定是有人谋杀了南霸天。

见掠风还是不相信她，她蹲身从验尸工具中拿出了短刀，“大人，属下还是让大家都看看吧，这得了肺痨的肺是什么样子的，风哥，你可看清楚了？”

掠风有些尴尬，铁娘子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你怎么回事儿，叶锦兮验尸哪次会错？”

“我这不是觉得太巧合了吗？”

叶锦兮拿着刀顺着死者的胸膛，轻轻划开皮肉，发黄的皮肉暴露在众人眼中，她的刀法快准狠，灵巧躲避开骨头，而后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迹从刀处缓缓渗出，炙热的空气中传来一阵浓浓的血腥味。

在场有人看不下去扭过身去，只剩下李开臣和掠风等人继续看着，很快，见叶锦兮从肚子里面挖出了死者的肺。

那一团鲜血淋漓的肺出现在她手中，肺部上有轻微气泡，肺部积水严重，且颜色也变了，一瞧就是不正常的肺。

“大人请看，这就是得了肺痨的肺，已经没用了。”

这个南霸天的肺痨已经到了晚期，就算他们不抓他回来，他也活不过下个月了。

这样血淋漓的一幕让铁娘子别过脸去，“这也太恶心了，大人，他果真是得了肺痨死的，可这下我们该如何查下去？”

南霸天得病死了，没有凶手，那王子的下落该如何查？

李开臣深深看了一眼叶锦兮，见她双手都是鲜血有些不悦，“把自己收拾干净。”

说完这话他又扭头看了一眼跪在那的小李子，“他在里面你们可听到咳嗽声？”

小李子吓得脸色惨白低垂着头，“启禀大人，他是一直咳嗽没错，属下们还以为他得了风寒，没想到是……”

没想到是肺痨，这肺痨可是要传染人的。

叶锦兮起身清洗了手后这才脱下防护服和手套，她扫了众人一眼，不动神色在屋里找寻着什么，果然，那桌上的檀香炉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走到桌旁拿起了檀香炉子轻轻掀开盖子，在里面看到了一盘烧完了的烟灰，她伸手黏了一些烟灰在鼻尖轻嗅，很怪便明白了。

“这香是谁点的？”

小李子一瞧忙道，“叶姑娘，是客栈小二进来放的。”

“小二？你把他叫来。”

很快那小二来了，他穿着一袭粗布麻衣，走进来见到地上的死人脸都白了，哆哆嗦嗦来到李开臣身边跪下，“小的参见大人，不知大人传小的有何吩咐？”

李开臣冷冷的道，“本官没有吩咐，是女捕头找你，如实回答她的问题。”

“是，叶捕头，您想问什么？”

叶锦兮见这小二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穿着也很简陋，她拿过檀香炉子走到他身边，“这香是你放的？”

“启禀叶捕快，是小的放的，最近天气炎热蚊虫多了，小的放了一点香料驱虫。”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不停，案子继续啦，请多多支持鼓励，本文查案走推理悬疑路线，如有雷同那是不可能的事儿，验尸技能来自洗冤录和一些资料，谢绝考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