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一百零八章 无辜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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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臣虽不懂验尸,可如此明显的事他也看到了,尸骨的肋骨处确实发黑，是中毒的迹象。

“没错，是中毒而死，你们不是说李全是暴毙死的，既然如此那这具尸骨就不可能是李全。”

“不是李全？那么这具尸体另有其人？”

得到尸骨的线索,李开臣和叶锦兮准备回村里调查是否有人失踪，询问李大元后,李大元想了半天却是摇头,“没有啊大人，这村里除了李子花失踪以外,大家都在啊。”

“没有人失踪,你确定？”

李大元施礼，“大人，草民可以确定没有人失踪。”

“没有人失踪,那么……”

突然,一个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李叔,有一个流浪汉你可记得,三年前他来我们村乞讨,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你说他这算不算失踪？”

李大元一听忙摇头，“流浪汉，他咋算,也许他看我们村穷就去别的地方了。”

“流浪汉？”

叶锦兮忙问，“什么样的流浪汉，多高，多大年纪？”

李大元不知道她问这事儿作甚，“叶捕快，您问这事儿干啥啊，这么多年了，这谁没事儿去关心这流浪汉啊。”

“姑娘，我知道。”

少年忙道，“我知道，当年他还来我家乞讨过呢，我对他有点印象，他大概是三年前来我们村子的，他没有名字，让我叫他流浪人，听说是家里遭了水灾就沿降乞讨来这的，我们都是渔民，看他实在可怜就让他在村里住下了，他大概有七尺左右，长得黑黑的，可很久都没见他了，姑娘为何突然问流浪汉？”

叶锦兮一听，这少年对流浪汉有些熟悉，忙问他，“那你什么时候没看见他的？”

“这事儿我记得很清楚，就在李全的葬礼后，吃了丧酒就没见人了。”

“吃了丧酒就不见了？”

“是啊，吃了就不见了，对了，好像是李全娘子招呼他的，看他可怜让他进去吃东西，哎，说来这李嫂子心眼也真是好，只是可惜李全叔早死，若不然她还在这村李呢。”

叶锦兮算是听明白了，“李全的娘子叫什么，她现在在哪？”

她问这话，李大元忙擦嘴，“这个我知道，这李全死后不久，方小小就改嫁给了一个渔商，连带着儿子都带过去了，那渔商听说叫张明，我见过他一次，长得斯斯文文的还不错，而且心眼好，不仅对李全的儿子视如己出，还出钱葬了李全的老爹，修了一座不错的墓，村里人啊都羡慕方小小呢，男人死了带个拖油瓶还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

“张明？”沉默着的李开臣终于说话，他意识到这件事眉宇那么简单，“里正，这个张明住在哪？”

“这……”

李大元犯难了，他不知道啊。

少年忙道，“大人，这个草民知道，就在十里镇上，那个张明是鱼贩子，从前草民卖过鱼给他。”

“狗蛋，你咋啥都知道啊。”

李大元不禁觉得这狗蛋真是不错，什么都知道，狗蛋抓了抓头，“这不是凑巧知道吗，别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叶锦兮很高兴看着这少年，“你叫狗蛋，谢谢你了。”

“姑娘客气，有什么小的帮的上忙的，大人您们尽管吩咐。”

李开臣顺势站了起身，”里正，还得劳烦你把那具尸骨收敛埋葬了。”

说完这话，李开臣从袖中拿出了五两银子，“买副棺材葬了吧。”

李大元忙推辞，“大人这不是折煞草民，那李全的尸骨草民会安葬的，大人放心。”

李开臣和叶锦兮临走之时，并未告诉村里人那具骸骨不是李全，他们现在动身去十里镇找方小小和他的男人张明。

十里镇徜徉在暮色夕阳中。

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叶锦兮和李开臣打听到了张明卖鱼的地方，可他们到达鱼市的时候，那那里已经关门了。

叶锦兮有些无奈，“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

李开臣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傍晚，关门很正常，找个人问问张明住在哪？”

很快，他们通过卖鱼的大娘找到了张明的家，张明的家在狗尾巴巷。

夜幕低垂，星月璀璨。

两人一同来到院子门口，见这是一间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屋里还亮着烛火，叶锦兮忙上前敲门，“有人吗？”

院内有烛火通明，看的出来有人在家，可却没人吱声，她又喊了一声，“有人吗？”

继续提高了声音，心里却有些担忧了起来，这一家子该不会跑了吧？

如今看来，那具尸骨应该就是失踪的流浪汉，李全娘子方小小有重大杀人嫌疑。

“谁啊？”

终于，里面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紧接着有脚步声走来，吱呀一声，一道门打开，一个粗布麻衣的妇人探出头警惕看着两人，“你们找谁？”

叶锦兮忙问道，“请问这里是张明的家吗？”

那妇人点头，“是啊，这里是张老板的家，你们是什么人？”

“你不是方小小？”

叶锦兮还以为这女人就是方小小，那妇人一听笑了笑，“姑娘说笑了，我是他们家请的奶娘，专门照顾孩子的，张老板他没在家。”

“没在家，那方小小呢？”

妇人脸上笑意淡下，目光看向身后，“夫人生病了，在床上躺着呢。”

李开臣顿了顿，“我们可否见见她？”

“这……”

担心这妇人不让他们进屋，叶锦兮掏出了手中的捕快令牌晃了晃，“我们是刑部的人来办点事，希望你能配合。”

妇人也有眼力劲，一听是官府的人立刻打开了门，“公子姑娘请。”

很快，在妇人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间屋内，刚刚进入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中药味，叶锦兮皱眉，这方小小怎会突然的病了？

她闻到了药材里面有一股板蓝根的味道，这可是治疗肺部上的药，奇怪，这方小小得了肺病吗？

妇人站在外面恭敬施礼，“夫人，有官府的人找你。”

屋内传来一阵难耐的咳嗽声，紧接着，屏风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出现，一步步朝着外面走来。

“坐吧。”

当方小小出现在两人面前，叶锦兮有些吃惊，她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眼前的女人面黄肌瘦，一瞧就和那南霸天一样得了肺痨，一副快油尽灯枯的样子。

方小小大约三十几岁的模样，穿着华丽脸色枯槁，打量他们一眼这才道，“你们是官府的人？”

方小小竟然不觉得他们来有什么吃惊的，李开臣点头，“没错，本官是从李家村来的，方小小，你知道本官来此是为了什么吗？”

“咳咳咳……”

方小小咳嗽一声便咳出了血，她用帕子擦拭后捏在了手中，对着李开臣微微施礼，而后坐在一旁有气无力的样子，“大人请坐。”

叶锦兮没耐心了，“方小小，明人不说暗话，那个流浪汉是不是你毒死的？”

叶锦兮的这话让方小小一惊，深深看她一眼后，她竟然也不狡辩，“民妇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没想到果然到了，呵，这可能就是报应吧！”

“报应什么报应？”叶锦兮走到了她身边凝视她的一举一动，这个女人得了肺痨该离远一些的，可她想知道真相。

方小小抬眸苦涩一笑，而后看向李开臣，“大人，民妇承认当年所做之事。”

李开臣没料到她承认的如此之快，“既然你承认了，本官问你，你为何要杀流浪汉，你的丈夫李全在哪？”

他很清楚，方小小一定知道李全的下落，而且，他有一个大胆的推测，方小小所谓的改嫁相公，也许……

方小小闻言垂泪，“大人能否听民妇说一个故事。”

“故事？”

叶锦兮没想到她还有故事，“方小小，你最好说实话。”

方小小没有搭理她而后喃喃的道，“三年前我的相公突然从长安回来，他告诉我他要做一件大事，事情成功后我们一家人就能吃穿不愁，永远享受荣华富贵的日子。”

这话似乎昭示了一点，李全是在诈死。

李开臣微蹙眉，“他想干什么大事？”

方小小却是咳嗽的厉害，脸都憋红了，她的嘴角都咳出了血，叶锦兮怕她就这样死了，“你喝点水。”

“无碍，这都是报应，李全要干一件大事，可他需要死了才能干，我没想到他会让我配合演戏，既然是演戏，那就得让人相信，村里人要看尸体，我该去哪找一具尸体。”

叶锦兮恍然，“所以你看上了流浪汉，你毒杀了他？”

“不，不是我。”

方小小摇头目光凄苦，“我只是听李全的话引诱他去我家里吃东西，在他吃的正开心的时候，我拿了李全下了毒的酒给他喝下，流浪汉还不知道我们想对他如何，一个劲的道谢说我是好人，毒发后他那死不瞑目的眼神让我想想就胆颤，我好害怕，从那后我就天天做噩梦，我梦到他向我索命，呵，这就是报应啊。”

叶锦兮听完后冷冷的道，“你这病就是你说的报应？”

“难道不是？我从前身子很好，自从那次后我就……”

叶锦兮正欲讽刺她，李开臣开口道，“方小小，你相公李全要做一件什么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日更不停直到完结，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