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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红莲撕下来殷缱绻所画的鬼君那页,满是温柔道:“小师姐,你这页画的不好,若是被鬼君看到了,心底该不高兴了,我帮你撕下来,你重新画,你欢喜不欢喜?”
……我欢喜你个大头鬼!
殷缱绻看着他人畜无害的面容,心底呵呵冷笑,这鬼君实在是小心眼,不就是把他画的丑了点吗?至于还把画册撕下来?保存证据找借口还赢得殷缱绻的感激,真是一条龙服务啊。
红莲离开之后,殷缱绻抱着膝盖,在冷风中看雨,看了许久许久,直至周身凉透了,这才起身。
“咦?这是什么?”
略微俯身,在适才红莲所坐的地方,看到一枚红彤彤的珠子。
珠子乍然一看是红色的,透过表壳却能看到里面流动的灰色沙。
砂质细腻,殷缱绻的手指转着转着……想到了鬼君的身份……
忽然之间,她就僵硬了……
不是吧……这难道是骨灰??
她可不认为红莲丢了东西,难道……她的嘴角抽了抽,想到了刚才红莲撕下自己的纸张,难道,他还打算跟她交换礼物?
——这是鬼君的聘礼??
-
天幕以阵法染上多彩斑斓的烟花,盛大的晚宴在天水宗主峰举行,大槐树顶天立地立于门派正中,这便是立于生门之处的元老级别的古树。
各种珍馐美食罗列,香几玉案摆放,师兄弟们其乐融融,俱都是给阮雨蝶捧场子的。
岳玄光辛辛苦苦教导小师妹十四载,这日极为开怀,特意将生辰宴与测星运一同安排在今日。
众所周知,天道重建之后,修士们的修为不仅仅靠着灵根如何便决定一个人的未来,还有冲破九霄的星运图
——天道之上的星空终于向着修士们而展开,九境星运图展露给修士们无限的可能。只要修炼有成,便会有破开星运图,登顶大道的那一天。
修行的一开始,修的是修为和神识海,与此同时,可以开启自己的星运,星运分为主星和副星,副星与现实相连接,取的是源源之本的意思,你的宗门如何,那么副星所连接的便如何,这也是为何修士们削尖了脑袋也要往大宗门里钻的原因。
在主峰的广场上,便立着一个几乎顶天立地的星星,那便是天水宗的立派之星,天水星。它坐落在生门之上,滋养万千子弟,亦是受到天水宗弟子们的滋养。
阮雨蝶的副星便是连接着天水宗的天水星,这便是“地”;而她的主星……
便需要抬头看天。
一个一个师伯给阮雨蝶送了生辰礼,一个一个师兄师弟亦是络绎不绝,这哪儿像是祝贺,倒像是给岳玄光表忠心。
阮雨蝶今日打扮的乖巧可爱,一身纯白襦裙显得更为纯洁软糯,她乖乖巧巧道谢,看着她不谙世事的模样,人们想起她这些时日的委屈和哭泣,更是感觉她心地善良,赢得了不少善意。
殷缱绻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百无聊赖地吃仙果,嗑瓜子。
她的周围,几乎空无一人。
殷缱绻乐得大家退避三舍,她伺机而动。
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季成运亦是在看着她。
那个雨夜他踌躇了一瞬,当他终于下定决心想要破阵法的时候,殷缱绻已然举着小伞,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中,他从未想过,殷缱绻也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也许,他从未认识过这个小师妹。
想到连日来的突发事件,季成运的眸色又淡了淡,不论如何,若是殷缱绻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搞点什么事情,他定然不会同意她胡闹。
岳玄光一身白衣,清朗道:“小徒勤学好思,踏入登仙之路已然十数年,今日恰逢十四岁生辰,便在我宗门弟子见证下,勾连天地,验证主星!!”
天地之间隐隐有些牵扯,众人皆数肃穆而立,这便是对头顶的天、对脚下的地的尊敬。
验证主星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亦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寻常弟子一般都在每年固定的时间验证主星,沟通九霄,然而半年前,岳玄光将阮雨蝶的验证主星一事压了下来,目的便是与生辰同贺,惊艳整个中州大陆。
各门派来贺岁的俱在,只要阮雨蝶的天赋传遍整个中州大陆,那么亦是对天水宗是件好事。
他凌空而飞,落在巨大的法阵前,阮雨蝶紧张地往前站了一步,扇子一样的眼睫微微颤抖,她的手指缓缓探出去,即将触碰到荧光闪烁的天外陨石之上。
便在这时,肃穆的气氛里传来一声嗑瓜子的脆响。
声音很轻,很轻,然而在静谧的环境里,便显得极为清楚,甚至刺耳。
目光落在殷缱绻身上,众人便都悟了:
——这个殷缱绻,果然又来找不痛快!
殷缱绻边嗑瓜子边走过来,像是遛弯的老大爷一样,便要伸手触碰天外陨石。
阮雨蝶看到殷缱绻,下意识后退一步,似是才反应过来:“姐姐……”
岳玄光:“胡闹!你出来做什么?”
殷缱绻讶然:“不是师尊你说的,要我像是从前那样,将天水宗当做自己的家吗?小师妹该选择主星,我也该选择主星了啊!”
岳玄光:“……你应该在合欢宗选择。”
殷缱绻的副星自然在合欢宗,然而主星却向着天际而去,是以在哪里选择都是一样的,她含笑看着岳玄光,就像是提醒他说了一视同仁。
岳玄光面上的表情微变,最终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如此。”
……众人都认为,殷缱绻疯了,竟然敢自取其辱,还是这么多人的面前。
……
耳边是系统的疯狂播报,灵气值嗖嗖嗖的增长,殷缱绻心底大喊:牛哇!
不愧是大场合,收获的各种鄙夷冷笑等情绪俱都变成了灵气,她笑眯眯的收获一堆堆的灵气,接下来,便是选择主星。
阮雨蝶伸出素白的手,殷缱绻亦是伸出手,两个人对视一眼,在整个宗门的见证下,一同将手掌,按在了天外陨石上。
在那一刹那间,天地变幻,世界斗转。
殷缱绻身处一片黑暗中,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要去往何处,亦或者……她要做什么。
黑漆漆的,没有希望的一片黑色,她似乎理所当然的要呆在这里。
可是,她的心底在告诉她,往前走,还有她在追寻的东西。
殷缱绻迈出第一步,眼前星光缓缓闪烁,破开了满目的黑暗,那是一片波涛惊天的水幕,湍湍流淌,永远不息。
这是水。
在水中,有流淌的一颗星。
殷缱绻定定的看着那颗星,她淡淡的迈出一步,她没有抓住那颗星。
眼前幻境又变了,是炙热的火。
炙火焚身,几乎融尽世间一切的昏暗,将愤怒播撒人间。
殷缱绻几乎感觉到自己的眉毛都要被烧掉了,她的身侧,掠过一枚带着火星的星星。
她摇了摇头,亦是没有抓住它。
这时,她发现,她有了自己的本体,她拎着粉色裙摆,迈步踏入新的世界中。
……
“不愧是五灵根,竟然印证了五星连珠!这消息,不出明日便可传遍整个中州大陆!!”
阮雨蝶睁开双眼之时,已然气喘吁吁,她满身沁着汗水,额头上亦是汗珠,她已然努力了,超越了五颗星星,选择了五星连珠的主星。
可是……她侧头看向殷缱绻,殷缱绻的手依旧摸着天外陨石,眼睛依旧没有睁开,石头……也依旧没有半分光彩。
阮雨蝶咬了咬唇。
“怎么回事儿?殷缱绻怎么还没有出来?”
没有出来的原因只会有两个……
一个是一个主星都无法选择,另外一个……便是在五星连珠之上……!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窃窃私语声音越发大了,周遭的目光越来越多,而这目光加持之下,终于汇聚成了系统机械的灵气播报声,幻境中的殷缱绻步履艰难,这一刹那,无数的灵气加持,她又往前迈了一步。
是的,她走过了五星连珠,然而她却觉着,这并非她想要选择的。
选择这种事情,求得是心甘情愿,她并不甘心驻足,便依旧往前而行。
然而这一次,眼前多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黑色与白色交织,挡住了漫天的星星。
“这是……什么?”
殷缱绻的发丝不知道何时全都飘落,长长的头发垂落腰脊,在星图空间里,泛起极致的银色。
殷缱绻没有看到她的发丝,她看向黑雾,忽而,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
“心魔。”
-
“是心魔!!”
传闻在五星连珠之上,还有更强的命星,然而天道将之笼上一层阴影,这层阴影被称为劫难——是最难以勘破的心魔!
主星一般在修为尚浅之时,这时的心魔更是难以勘破,稍有不慎便走火入魔,永世不能修仙,是以多数修仙人士在选择主星之时,并不贪多,否则成了痴傻之人也是常有的事情。殷缱绻竟然超越了五星连珠,到往更强的星空去了?
这怎么可能?
那么……她将遇上什么样的心魔?
岳玄光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适才沸腾的广场,渐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落在殷缱绻身上,阮雨蝶紧张地看着殷缱绻,等待着结果出来的那一刻。
……
殷缱绻已经被困在这里许久许久。
她前世,亦是来过这里,然而她并不能踏足坦坦荡荡的正途,是以仅仅只在第一层选择了黯淡的主星。
当她看到黑雾的时候,便已经明白,这是心魔。
她在心魔里徘徊了很久很久,无数的幻影从她眼前而过,前世和现世种种都没有让她困在原地,却始终也走不出去。
她不禁问自己……
她的心魔是什么?
心魔主星里不辨时间,她蹲坐原地,等了很久很久。
她霍然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看向被黑雾掩藏的星空。
渴求大道?妄图长生?亦或者……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被踩在她脚下?
都不是。
她的腰脊很直,很直,她的脖颈不屈地抬头看向天幕,她的话语却很轻,很轻。
轻到微不可闻,却带着石破天惊的力道。
她说:“我只想问,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要被卖?
凭什么她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凭什么敲断了所有的脊梁,匍匐在脚下的就是她?
……凭什么她妄图修仙到最后,却始终一无所有?
她终于抬足,轻轻地向前迈了一步,不再是沉重的步伐,而是轻快的,似是春雨中盛放的花,抖落满身的雨水,向着夏日炽阳而开放:
重活一世,她不想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只想问一声,凭什么。
轰隆隆——
无边无际的黑雾散开。
黑雾阻隔的天地终于向她展开了真容,她微微一笑,并没有再进半分。
而是抬手,轻轻的,轻轻的摘取一枚星辰。
手可摘星辰。
那枚星星环绕着红色光芒,就像是她满身的红线。
她终于,摘到了一枚与她遥遥相看的银色星星。
……
殷缱绻握住银星之时,遥远的中州大陆另一端,仙都圣庙微动,似有所感。
而大陆的另外几端,各种视线注视向遥感之处。
那是……十九州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宗门。
……
岳玄光本想让阮雨蝶一举成名,没想到,最终被送出道的反而是殷缱绻。
超过五星连珠的主星,谁都看不破,就连岳玄光都不行。
岳玄光沉沉看着殷缱绻,半晌,似是欣慰道:“如此,甚好。”
殷缱绻并未说自己的主星,事实上,这也并非必要说出来的。
说到底,修仙界都是靠着修为为天的,这等主星,不过是看她的潜力而已,殷缱绻是能走到比任何人都要远的未来,可是……
殷缱绻的丹田崩碎,早就不能成为剑修,便是能破开心魔拿到令人羡艳的主星又能怎么样呢?
阮雨蝶面上恭贺殷缱绻,临走时不知道为何又红了眼圈。
殷缱绻心想,可不是么,造了这么大的声势,结果风头被被人给抢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她得到了厚厚的灵气,正要离开,人群却将她团团围住,“殷缱绻,你到底是如何超过五星连珠的?”
“是啊,刚才看天外陨石上光芒乱闪,直至五色各现许久……笼罩上一层黑色,你竟然超越了?”
“那后面到底是什么?”
殷缱绻淡笑一声:“不可说,不可说。”
抄答案?她才不给这些人!
谁会在乎殷缱绻的拒绝呢?
她越是拒绝,人群涌上来的就越多,殷缱绻的脸色终于沉下去,呵,归根到底,还是看不起她。若这时是阮雨蝶,还会有人这么强制她说出来吗?
她已然忍不下去,便在这时,遥遥传来一声冷厉的:
“胡闹!”
众人听到声音,似是形成了条件反射,俱都噤声。
人群自动分开,缓缓的,走出一个身材高挑、气质纯然的青年。
然而,他的右眼上却蒙着纱做的眼罩,他瞎了一只眼,跛了一只脚,行走间却恍若托着天地,寂然无声。
他一身纯白的天水宗衣袍,恍若从风雪里刚刚走出,纯白衣衫下缀着淡蓝色的纹路,这是代表师尊岳玄光一脉的嫡系。
饶是他走路跛脚,却丝毫不显得残缺,宽阔的肩头露出斜插的长剑,随着他凛然而来,白色丝绦微微荡漾,更显得凌厉。
谁都不敢在大师兄面前造次。
众人凛然行礼:“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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