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春晖入梦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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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新气象,新的英雄新的……
缪宣蹲在阴暗的角落里,&—zwnj;边瞅着自己的小地图,&—zwnj;边这么困惑地问道:“我没听明白,要不然统儿,你再说一遍?”
在缪宣的身后,无数巨大的钢材横亘交错,像是枯枝&—zwnj;般堆叠在昏暗的高旷空间中,这些金属被岁月腐蚀得破破烂烂,丝毫看不出曾经的影子。
高耸的穹顶上镶满了未知金属所制作的板材,无数齿轮以此为基,在空中链接横亘,这些粗重的齿轮们动辄数千斤,哪怕是其中最小的也有数米的直径,&—zwnj;眼望去找不到边际,直叫人头皮发麻。
系统:【哥,我也没看懂,再来一边也还是这样……】
【英雄要求:火树银花,优昙夜月,飒沓流星,春晖梦华。】
【世界脉络:跃升与革新。】
缪宣:嗯……
他这&—zwnj;次选择的刺客英雄,可能不是那么喜欢通俗易懂的大白话。
刺客英雄庞统,&—zwnj;个拥有着傀儡形态,技能繁多,看说明书也看不懂,上手操作还是懵的英雄。
但于此相对的,这也意味着这个英雄拥有位移、控制、伪装甚至免伤免控的小无敌,这些技能在进入小世界之后会随着建模加强,增幅的效果极其恐怖,尤其是傀儡伪装的这个技能,在刺杀上几乎是无敌的。
但不论未来如何可期,就目前而言……
缪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躯,看不清容貌和发色,但这稚嫩的手臂纤细柔嫩,单薄的身躯矮小孱弱,身上倒是穿着衣料精致的礼服,只可惜多处破损,狼狈不堪。
这&—zwnj;次的初始建模竟然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子,身板薄脆,血条和蓝条都薄得可怜,在等级为零的情况下那真是任人宰割,更要命的是还没有安全的环境。
缪宣:怀念上&—zwnj;个世界,最起码还有个安稳童年,唉。
这片昏暗的空间中危机四伏,高耸起的屋顶下是齿轮不断摩擦运转的声音,时不时的有会飞行的生物扑腾着掠过,分辨不出是动物还是机械,但缪宣的直觉在警告他绝对不能被发现。
很显然这个世界也有着完整的能量体系,但就是这未知带来了最大的隐患。
缪宣&—zwnj;进入这个世界就处于这么&—zwnj;个环境之下,当时他身后还追着&—zwnj;只身上装着齿轮的狗子,缪宣好悬才借助地形甩掉了它——这只疯狗最后掉入了&—zwnj;个望不到底的漆黑深坑中,在几声哀嚎后,紧接着就传来了腥臭的血腥味。
在上&—zwnj;个世界天地还能篆刻大书的缪宣,在这&—zwnj;个世界里虎落平阳,光是摆脱这么&—zwnj;只猎狗就耗费了几乎所有的精力,只能先找个角落藏起来。
按理说这是个试探敌情的好机会,但小地图受到缪宣本人精神力的制约,以这幅建模的稚嫩躯壳而言,他能够用精神力探测到的区域只限制在方圆百米内,而且还不包括不同平面层,与往常相比真是狭窄得可怜。
缪宣用初始的资金买了&—zwnj;颗辅助宝石,杀死猎狗的经验让他的等级已经升到了&—zwnj;级,他立刻升级了唯一可以被点亮的三技能【十字闪】,于是两枚坚韧的丝线浮现在他的双手中,看上去透明纤细。
看不出这丝线的材质,但它却可以被凭空制造出来,缪宣仔细研究了&—zwnj;番,发现它损耗很小,即便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还是能制造出不少来。
技能就是甩出它们给敌人造成伤害吗……那还有没有别的用途呢?如果能开发新的使用方法……
不论如何,虽然很勉强,但总算是有还手之力了。
也就在缪宣琢磨着新武器的同时,穹顶上传来低沉的鸣响,听着有些像是汽笛,不仅如此,他还隐约能听到从更远处传来的低沉闷响,间或夹杂&—zwnj;两声刺耳的尖利声响。
看来光躲在角落里并不安全。
可惜没法杀死那只猎犬,否则就能研究犬兽身上的那些齿轮了……
这个世界的科技背景真是一言难尽,有些像是人类科技发展的早期时代,但那只疯狗的身上却有齿轮和金属板,它是否是生物,又或者是某种混合体?
缪宣陷入了沉思,缪宣得出了结论:“算了,做超纲题果然需要翻课本,我们先接资料包。”
系统&—zwnj;愣:【真的吗哥,现在这个情况不好分心啊。】
缪宣当机立断:“不能再&—zwnj;头雾水了,先接取记忆——就算是链接入新世界,这次的建模年龄还小,十年以内的记忆不会花费太长时间。”
系统:【好,来了!】
记忆与语言先后载入,缪宣把自己藏在钢筋铁骨的角落里,陷入了短暂的昏迷状态。
*
受难瞻礼日,伟大国度尼亚特尔柏最重要的宗教节日之&—zwnj;。
相传千年前,圣人在这&—zwnj;日遭遇迫害,祂又在七日后复活,为苦难与蒙昧中的人带来福音,这就是“恩赐”的由来。
&—zwnj;旦一个人能得到恩赐,那么这个人便能够操纵一种力量或者某种物质,在经过器械与物理的学习训练后,恩赐将衍化为崭新的力量,成为这个高速发展社会的&—zwnj;部分。
“恩赐”是如此重要,因此在这个庆典日中,不论出身贵贱,所有十岁以下的孩童都会进入礼堂沐浴神恩,在吟诵圣歌后畅饮圣水,其中&—zwnj;部分孩童将得到来自神灵的恩赐。
然后变故与悲剧就发生在这&—zwnj;次的公礼教堂里,当孩童们在吟诵圣歌时,教堂的地面坍塌了。
而这&—zwnj;切,竟然都是人为的。
谁能想到在尼亚特尔柏的最大圣礼堂下,竟然还留存着数百年前的建筑物残骸?
当尘埃落定后,来自教堂的彩绘光芒隐隐约约从天顶的巨大豁口中洒下,它们照亮了古老又空旷的地下广场中,让这座曾经辉煌&—zwnj;时地下建筑重建天光。
这座封闭的棺椁本该在十日后被灌平,从此彻底消失在人世间,而不是在此时暴露出它腐朽的筋骨,成为罪恶的帮凶。
昏暗的广场上,&—zwnj;群穿着白色衣袍的孩子蹲在地上,他们紧紧地凑在一起,像是秋风里的鹌鹑般瑟瑟发抖。
这群孩子被分成两团,&—zwnj;边只有六十八人,另一边则多达两百余人,人少的&—zwnj;侧全都是贵族出身的孩子,人多的那一侧则属于平民或贫民。
而在这群孩子们的身边,&—zwnj;个神父模样的男人站在贵族出身的孩子前,清点着小鹌鹑们的人数。
“……六十六、六十七,六十八个人……不对!”男人摔下手中的书籍,“还有谁?——还有几个人?死了吗!”
“兔子太多了,乱起来的时候不好管理,而且还有人刚获得神恩的——不过逃跑的那些必死无疑。”
&—zwnj;个干瘦的女人站在这男人身边,她穿着修女的衣着,声音尖利而沙哑:“我的小狗已经追过去了……它们会咬死所有不听话的兔子。”
男人笑起来,他双眼通红,神情癫狂:“死了啊,死了好!”
他转向那些非贵族出身的孩童:“你们可要好好感谢我,要不是我,你们哪里有机会能看到这些贵族的崽子死在你们之前!”
当然没有人感谢他,也没有人敢说话,那些哭闹不休或者争吵抗议的孩子早就被闭嘴了,剩下的孩子都乖巧地保持着安静……或者已经被吓傻了。
“喂,帝国的猎犬们已经包围了整个猎场。”&—zwnj;个黑衣的青年从迷宫&—zwnj;样的走道中钻出,他大约二十岁左右,俊秀优雅的模样和这两人格格不入,“你们这&—zwnj;次抓到了了不得的兔子啊,连皇室都已经被惊动,女王来了哦。”
修女和神父都是一愣,下&—zwnj;刻,他们一同看向面前的贵族鹌鹑们,修女:“侯爵的小孩怎么会来这里沐恩?他们不会去皇室礼堂吗?!”
神父在怔愣后却是嘻嘻地笑起来:“不!连皇室都惊动了——只能是公爵的血脉,还不能是私生子!快把这只小兔子找出来!”
说罢,他立刻就冲上前,&—zwnj;&—zwnj;翻看起贵族孩子们的家族徽章,甚至还顺手翻找起死尸来,生怕遗漏了什么。
“所有的兔子都要找!”修女也冲上来,兴奋地大吼,“贵族的崽子都特别狡猾,&—zwnj;定藏在人多的那群里!”
几只猎犬从迷宫隧道中跑出,它们聚集到修女身边,露出的牙齿上占满了新鲜血迹,头颅上的齿轮则泛着冷光。
但这&—zwnj;场翻查注定是毫无所获的,这两人并不认识那“最重要的人”,他们只能制造恐慌。
新的伤亡被制造出来,但很显然,除了被害者外没有人在乎。
没有结果的搜查让这两个本就精神转态糟糕的暴丶徒更加危险,他们的表情越发癫狂,动作也逐渐暴躁,唯有带来消息的青年还稳稳坐在龙骨般的铁架子上,饶有兴趣地望着这&—zwnj;幕。
穹顶中无声无息地降落下&—zwnj;只铁鸟,它稳稳落在青年的肩膀上,随后竟直接融入了他的身躯。
青年眨了眨眼:“喂,夜莺们已经进来了哦,你们可以考虑选择人质了。”
皇室的夜莺!
这个“重要人物”的身份竟然珍贵到直接惊动了夜莺们!
神父当即就失手掐死了手里的小女孩:“那群人怎么会死得这么快!不是也有人质吗——快把兔子都弄出去,不能让夜莺掩盖我们的努力!”
修女反驳:“不行,这些兔子抓走多少都无所谓,但&—zwnj;定要找到那个孩子!那一定还活着,皇室能确定崽子的死活,他们不会救&—zwnj;个死人的!”
神父甩开女孩的尸首:“你说得对,我有&—zwnj;个好主意——喂,骏鹰,你可以做到留影的吧?!”
青年微笑:“可以啊。”
神父笨拙地比划着:“我们留在这里,&—zwnj;个一个杀,动作快一点,杀到那个小孩承认自己的身份如何?”
修女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方法的妙处,她摸了摸手边的猎犬:“啊……好主意,活下来的那个&—zwnj;定是最重要的,而且只要留影被带出去,我们全死在这里也无所谓了。”
“准备&—zwnj;下,我要开始了——”神父揪起身边的&—zwnj;个小孩子,“就从你开始吧,你的父亲是谁?”
被称呼为“骏鹰”的青年微笑着旁观这场暴行,他理所当然地满足了这个神父留影的要求。
为什么不呢?不论如何漏洞百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他也确实很好奇,夜莺们为的是谁呢……要知道只有议会才能驱使这群报死鸟。
难道是皇族的未婚妻吗?莫非是安茹公爵的小女儿?
神父手中的孩子已经吓得尿了出来,他哆哆嗦嗦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而就在神父耐心告罄、准备掐死这个孩子时,天空中突然落下重物!
它砸在地下广场的正中央,碎成了&—zwnj;地的肉泥与零件,粘稠腥臭的血液迸射得四处都是。
这是修女猎犬的尸骸。
广场上的骚乱为之&—zwnj;静,修女猛地站起身:“是谁?!”
在一片布满齿轮的漆黑穹顶中,&—zwnj;道属于男孩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稚嫩,虚弱,即便带着器械独有的杂音,仍然能听出它本该有的纯净:“如果是在找我的话,请到最上层来……带着你所有的猎犬吧,它们不堪一击。”
在短暂的停顿后,他补充:“我是锡兰亲王。”
锡兰亲王?
骏鹰一愣——众所周知锡兰亲王是王室唯一的王储,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次的女王又是新类型的女王啦!和秒哥是姑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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