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意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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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唐素素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舅舅的来电。不会还是被发现她去过档案室了吧？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素素，你能不能不住宿？”

唐素素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有暴露后，语气又变成了平常的散漫腔调：“不行，我想住宿。”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大概也明白说不过她，提点道：“那你晚上好好呆在宿舍，遵守校规晚上不要瞎跑知道吗？”

唐素素嗯嗯啊啊应付完，见唐天佑没有别的话要说，她反过来问他：“舅舅，咱们家和校长的关系，真的很好吗？”

以前她就听过不少传言，说她的父母和舅舅都是校长的朋友，关系匪浅，可具体的情况她也从没深究过。不过今天发现舅舅和校长一起出现在档案室，她真有点好奇了。

“恩，以前在日本时，他和你妈妈一直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国小国中大学都是一起念的，你爸爸留学到日本认识了你妈妈，也认识了他，他们三人关系向来不错。当时你爸爸要回国，你妈妈抛下世家跟过来和你爸爸结婚，还是他力挺的。”

唐素素颇感意外，“原来校长他也是日本人啊。”

说实话，她完全没看出来，感觉他比舅舅还要更好的融入到中国了，还开了个学校。

挂断电话后，她看向等待她的郑容光，突然来了兴趣说：“你不是说记得你父母的事了吗，你确定是全都想起来了吗？包括别的亲戚什么的？”

郑容光想了想说：“我恢复的记忆里我没有别的亲戚，只有我父母，那些记忆中也没有不连贯的断层，所以家人的事应该是都想起来了。”

“你这么确定？”唐素素挑眉，身体前倾和他四目相视，低笑说：“没准你以前有个妹妹呢？”

郑容光瞬时否认：“不可能。”

“……”唐素素收起笑，停了很长时间，才说：“确实不可能，我就是开个玩笑。”

她从外套里把藏着的档案拿出来，“你等下，我要跟你说的事跟这个有关，我整理一下。”

郑容光当然不急，他瞳仁黑亮，看着唐素素忽然道：“不过如果是你叫我哥哥，我倒觉得有可能。”

唐素素愣了一下，档案袋啪地一声砸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去捡，低着头说：“什么有可能？你他妈的就是想占我便宜，别以为我会上当。”

郑容光淡淡恩了一声，伸手欲捡，唐素素先一步拢起来赶在他帮忙之前直起身，两眼红红地说：“而且我才不想当你妹妹，恶心。”

“……”郑容光低低说：“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她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唐素素不想再跟他聊这个话题，把纸张砸在床板上，不耐烦道：“好了，说正事。你看这个，眼不眼熟？”

“那个女鬼？”

“对，她是第一届学生，看档案里写着她意外事故死亡，我觉得她变成厉鬼的原因肯定和这个有关。”

郑容光表情寡淡：“然后呢？”

“……”唐素素瞪着眼睛说：“那当然是要查啊！”多明显的不对劲，不查才奇怪吧。

“有必要吗？”郑容光拾起那张资料，云淡风轻说：“她已经被我除掉了，也不会再出现，调查她的死亡有意义吗？调查了也不会对我们的约定有什么帮助，比起这个，赶紧找下一个鬼然后验证一下我的记忆到底是不是因为除鬼而恢复，这个更重要吧。”

没有听到唐素素的回复，郑容光抬头看向她，忽然一怔。

唐素素抢过那张纸，意识到她的表情可能过于凶神恶煞，稍微收敛了一下，语气依旧有点不善道：“去调查一个人的死因，没有比这更有意义的事了。”她揪住郑容光的衣领，强行把他拽着弯下腰，直勾勾地注视他的眼说：“比如说，如果你是真的已经死了，我也会去查你的死因的。”

“如果？”郑容光保持着这个姿势，低头看着她，黑洞洞的眼里都是漠然：“你觉得变成鬼的人，还有没死的可能性吗？”

“……”唐素素松开他的衣领，翘起二郎腿坐下，不耐烦说：“万一有呢。”

郑容光沉默。

唐素素闷闷道：“就说我和你合不来，这阵子没跟你吵架我都快忘了，现在这样才是我们以前的相处模式。要不这样，你要是看不惯呢，你查你的我查我的，我们最近就先分开行动……”她还想说什么，郑容光突兀开口：“查就是了。”

唐素素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恩？”

郑容光整理了一下被拽乱的衣领，一字一顿吐字清晰道：“我陪你查。”

*

午休时间，大家陆陆续续回来了宿舍，唐素素呆呆坐在下铺上，偶尔会偷偷瞄一眼坐在书桌前，背对着她在读日记的郑容光。

心里直犯嘀咕：变成鬼的人是不是会有所变化？

以前的郑容光见到她表情能臭到招苍蝇，面对她的一些捉弄和挑衅也是无视居多，别说是认同她的观点了根本想都不敢想，这样的郑容光居然改变了想法说要陪她查。

……到底是为什么，她真想不通啊！

“唐素素，你病好了吗？”

贾彤又叫了一声：“唐素素？”

唐素素回神：“好了。”

“从刚刚开始你就在看什么呢，我姐叫你好几回了。”贾丽爬上上铺，埋怨道。

“……”总不能说在看鬼，唐素素顺手拿起面前的东西挥了挥，“在看这个。”

但她也没想到随手抓起的东西，恰好是她顺来的那张余智娴的档案。

“恩？……这个是……”贾彤疑惑。

唐素素急中生智，匆忙辩解：“这个是我在楼道里捡到的，可能是哪个老师掉的，下午上课时我再还回去吧。”

“哦，那是还回去比较好，看起来好像是学生档案呢。”贾彤低下身子看了看，唐素素也不好收回，只好任她阅览了。还好她情急之下只是拿出了一张，其余的同一个班的档案还在她床上好好收着，要不然她现在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谁都能猜到她去偷过档案了。

贾彤讶然：“还是第一届的学姐！她可真漂亮！”

“……”唐素素不置可否，表情怪异地想：要是贾彤知道这位漂亮学姐死后成了厉鬼还附身过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种赞叹了。

突然，唐素素上铺的余嫱探出头来，黑长直的头发在空中飘荡，像是好奇般也看了看她手中的纸。

几秒钟后，她呢喃细语道：“这个人，我认识。”

“？？？！！！”唐素素从床上弹起，捉住余嫱的手说：“你认识？”

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她正想查，就有情报送上门来了？

郑容光也放下日记本，几个闪动到达唐素素身边，看向余嫱。

余嫱顿了顿，虽然没有立刻把手抽出来，但看起来非常别扭地把头深深低下，齐刘海又挡住了她的眼睛。她小声说：“你们没发现吗？她姓余。”

“余？难道是你的亲戚？”贾彤问。

“是也不是，她是我的长辈以前认的表亲，关系离得很远也没有血缘，在世的时候一直住在我家隔壁。”

本来没什么兴趣的贾丽也立起了耳朵，说：“在世？”

唐素素：“……”对了，这位双胞胎妹妹和余嫱都曾说过对灵异方面感兴趣来着，看来她对死人也比较在意啊。

“恩，她是住宿期间停电时，踩空了楼梯撞到了后脑，校医给她急救后，还没等到救护车来就停止呼吸了。”

“啊，好可怜。”贾彤同情地摇摇头。贾丽的关注点却很歪：“校医？不会是今天那个不明是非，明明错不在我和姐姐却硬要我们打扫卫生，还逼得我姐道歉的那个吧？”

她说的过程中，还没忘若有若无斜瞟几眼唐素素。

唐素素对她的含沙射影感到无语：“怎么会，虽然现在的男校医看起来年纪确实不小了，但都这么多年了，应该早换过人了吧？”

余嫱却轻轻点点头：“就是现在这个校医，他和校长的在职时间一样长。”

“听起来确实是事故意外死亡的。”郑容光在唐素素耳边若有所思的说了句：“那就怪了。”

？唐素素抛了个疑问的眼神。

郑容光凉凉道：“自然死亡的人会变成攻击性那么强的厉鬼吗？”

唐素素被他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说得后背一寒，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