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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再次埋头批奏折,无人看见他这时的脸色,如同乌云罩顶,比死人还难看。
皇帝咬牙,这虎鞭劲儿头可真大,他可真是太精神了。
侯得柱看着都不忍心,都想要问陛下要不要干脆把何贵妃叫来算了,这么忍着伤不伤身不说,他难受啊!
侯得柱往下瞟了一眼,不忍直视,诶呦喂,这样下去,不会憋坏了吧?
谁能想到,一国之君,后宫三千,到现在却连女人都碰不得呢?杀千刀的何老狗,狗胆包天给陛下下药,还叫陛下不得不承他的情。
只可惜到底不如他所愿,陛下除了半妖血脉不能碰凡女,宁愿忍着,也不碰何贵妃。
皇帝面沉如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满色红润如血,他燥的不行,啪的把笔一扔,“去,传朕旨意,毓秀宫何贵妃替朕尽孝,愿抄写百遍孝经……”
突如其来的一道圣旨把吃得正香的卟卟砸了个懵,“嗯?啥玩意儿?”皇帝有病病?
侯得柱:“娘娘快抄吧,陛下明儿个早上要看。”
半夜被叫起来的高顺脑袋还有点儿懵,“陛下叫娘娘……现在抄?”
侯得柱笑眯眯点头,“这是陛下看重娘娘,陛下说了,今儿个晚上先抄十遍,慢慢来。”
说完,侯得柱转身带着刘胖子师徒三人走了,丝毫没问三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侯得柱走后,毓秀宫众人兵荒马乱的翻出笔墨纸砚孝经摆出来,偏殿的董贵人也匆匆过来,同情的看着卟卟,“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陛下开了金口,你就赶紧抄吧。”
心里面腹诽,这陛下怎么回事儿?半夜不睡觉,欺负傻子?叫一个傻子半夜不睡抄写孝经,缺不缺德啊?
缺德皇帝面无表情:谁让她爷爷缺德呢?给皇帝下药只能碰半妖血脉不然就成太监,缺大德了,满后宫、满皇城就只有何家人是半妖血脉!还让朕承他的救命之情,那个虫蛊都没他的“救命药”毒!
最让皇帝心塞的就是,当时那虫蛊就已经死了,百官却还以为是何相的药救得他。
他都怀疑那虫蛊是不是他派人下的。
这边儿董贵人还同情的看着卟卟,可怜的何贵妃。
卟卟却眨巴眨巴大眼睛半晌不动笔,一张小脸儿皱巴的不行。
高顺急坏了,“娘娘,快写吧,十遍孝经呢。”
卟卟瞅了瞅笔,又瞅了瞅书上蚯蚓一样的字,十分纠结,“可是……我不认字啊。”谁会要求一只鼠认字?
这有点儿太难为鼠了。
卟卟和高顺四目相对,看着卟卟一眼望到底清澈如水的眼睛,高顺绝望的想起来,啊对,他主子上吊憋傻了,一个傻子,她不认字儿!
董贵人:……果然,皇帝缺大德了。
叫一个傻子抄孝经,是不是人啊?
高顺憋了半天,憋道:“那、那您就照着画吧,照葫芦画瓢,行吧?”
卟卟歪歪脑袋,小心翼翼道:“行……吗?”
行不行的,还能抗旨咋地?高顺绝望的想,爱咋咋地吧。
然后,淡定的把卟卟握成拳头的手打开,“娘娘,笔这么握。”
卟卟小拇指biu的一下翘起来,惊慌失措,“手、手不能动了。”
高顺:“……算了,您还是握成拳头吧,怎么舒服怎么来。”
卟卟用力地攥好毛笔,松了口气,可是小眉头却始终没松开,“……所以这些个蚯蚓我该从哪儿下笔?”
高水:“……看您喜好。”
于是卟卟用力的看了一眼,然后郑重其事的从中间开始落笔,一点一横圆圆圈圈,嗯?这个是什么?小金鱼?还有个老鼠尾巴?
画着画着,卟卟突然信心大涨,其实也没有什么难的嘛,这个是一张大嘴里长两颗牙,这个是老虎脑袋上那个玩意儿盖个盖儿,还有那个,不就是一个弯钩钩吗?
董贵人看了半天,艰难的张了张嘴,“我本来还想着模仿你的笔迹帮你抄几遍……”
卟卟一听,眼睛唰的就亮了,看着董贵人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好事儿啊。
结果下一秒董贵人就不忍直视的转过头,“但是现在……抱歉,我真的模仿不来。”
额的神啊,那哪是孝经?分明是鬼都不认识经,活像是一堆长长短短的蚯蚓在纸上爬,看了半天,她都不认识字儿了。
卟卟嘴角往下一撇,下一秒又生龙活虎起来,挺了挺小胸脯,“没事儿,不就是一本孝经?我自己也没问题。”
卟卟欣赏的看着自己的大作,鼠真是出息了,这叫什么?书法是不是?
它在老祖宗那儿看过,书法就是别人看不懂才好。
卟卟下巴一抬,“这叫卟卟体。”
董贵人:“……”
高顺:“……”
你开心就好。
谁会跟一个小傻子计较呢?
董贵人甚至捧了捧脸,迷醉道:“贵妃娘娘真可爱。”
卟卟小胸脯一挺,“你眼光真好。”
翌日,皇帝看见卟卟的大作后:“噗——”
“这是什么鬼东西?”
侯得柱尴尬道:“这是贵妃娘娘抄写的孝经……”
皇帝拿着那张“大作”的手抖了又抖,突然觉得,何筠好像不是在装傻,这种东西,是个正常人都写不出来。
这是字吗?这分明是蚂蚁在纸上爬!
不对,蚂蚁在纸上爬的都比她好看!
“……贵妃,在做什么?”
侯得柱沉默了一下,表情十分奇怪,“贵妃……在到处找人欣赏她的佳作……”
皇帝好半晌没说话,突然说道:“你说,是不是那老东西也觉得这玩意儿嫁不出去,才算计朕把她给塞进宫?”
看了一眼卟卟抄的“孝经”,皇帝眼睛疼的嘶了一声,“何相当年好歹也是个探花郎,生出的孙女怎么就……”
“难不成真的傻了?”
侯得柱心里接话,那可傻的够彻底的,这得傻透腔了才能写得出这么有“道行”的字儿来,他看那外面的鬼画符都得好好跟贵妃学学。
皇帝还是不信,他直觉,何筠有问题。
“影一,叫人盯紧何筠。”
看这么长时间皇帝还没把自己大作送回来,担心皇帝把自己大作眛下,特意挖地道过来想把自己大作偷回来的卟卟:“……”何筠是谁?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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