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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用手试了一下鼻息,“娘娘,咽气了。”
何嫣然想起上回也是这样,眼里闪过怨毒,咬牙切齿道:“去,拿刀来,把她的脑袋给我砍掉。”
她倒要看看,没了脑袋,她这回还能不能活。什么假死药、龟息大法都救不了她!
“娘、娘娘?”秋月一怔,眼中全是惊愕,砍头?
她以为自己就够狠的了,但也没想过要这么狠。
而且……砍头?她不敢啊,她鸡都没杀过一只。
秋月想想都觉得慎得慌,错了搓胳膊,急道:“娘娘,咱们赶紧挖个坑把人埋了吧,夜长梦多……”死都死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不行!必须砍!”
秋月颤颤巍巍的把刀拿过来,哆哆嗦嗦的不敢动手,不一会儿,当啷一声把刀扔在地上,哭道:“娘娘,咱们还是把人埋了吧,要不然,烧了也行。”
她真下不去刀。
秋月不敢,何嫣然也没逼秋月,她自己也不敢,眼光一闪,她说道:“叫香草的老子娘来,等会儿一起送他们上路。”
秋月转身就跑,“奴婢这就去。”
出了门,冷汗都下来了,进宫前,下个毒姑娘都犹豫不决,现在竟然一开口就是砍头,这宫里,果然是会吃人的。
打牌的淑妃、自闭的丽嫔、吃货的董贵人:嗯?你说啥?
香草的老子娘在府里面一个厨娘,一个是守大门的,听说她做的菜吃死了人,当时就吓得腿软,没敢问什么就跟来了。
禁果一进屋,就看见屋里头的何嫣然和生死不明的卟卟,瞬间,心就凉了。
当身后的门哐当一声关上的时候,俩人头皮都炸了!
秋月递过去一把刀,“去,把她脑袋砍下来。”
“姑娘……这不行,这不得行啊……”香草娘手里刀都握不住,死命的往外推。
俩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这不能,这不能啊……”
何嫣然看见这一幕只觉得心更爽快了,解气!
香草那个贱人不是在她面前牛吗?她老子娘还不是照样得跪她?
何嫣然就笑,“既然你们不愿意,那就算了。”
香草的老子娘纷纷一喜,“谢娘娘,谢娘娘。”至于宫里头的贵妃和新封的何妃现在为什么在这里,还好似一个活一个死,俩人嘴闭的严严的,一句都不敢问。
何嫣然笑出声,“那你俩去,伺候贵妃娘娘洗把脸,本宫也不是什么恶贯满盈之人,怎么也得叫她体体面面的走。”
对,你只是想砍了她的脑袋罢了。
然后说道:“既然你们下不了手,那就叫你的儿女们来吧。”
香草老子娘脸登时变了颜色,门嘎吱一声开了,又哐当一声关上,看着儿子闺女儿媳妇儿女婿,香草老子娘一抹脸,完喽,他们今天一家子就算是交代在这里喽。
何嫣然丢过去一把刀,“你们老子娘动不了手,就只能叫你们来了。”
“去!把她的脑袋给我砍下来!”
“这不行,这不行啊……”一家子人全都跪地求饶,瑟瑟发抖,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砍贵妃娘娘的脑袋啊,那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何嫣然就喜欢看他们求饶的样子,于是愉悦道:“这样吧,你们求我啊,说不定本宫满意了,就放过你们了,就不让你们去砍何筠的脑袋了呢?”
这话一出,一家子人恨不得五体投地,脑袋都磕碎了给她看,“求娘娘,娘娘饶命。”
然而何嫣然也只是说说罢了,乐过之后便随手一指,“你要是个男人,就站出来主动砍了何筠,砍一刀,本宫放过你一个家人。”
香草弟弟拿刀的手都在抖,脸上在哭,“这、这是要诛九族的啊。”
何嫣然笑他蠢,“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可没人知道贵妃娘娘今日出了宫,回了丞相府。”
“何筠消失,别人一直会以为她是在宫里失踪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还是瑟瑟发抖,这可是砍人啊!只能一个劲儿的求何嫣然。
卟卟忍不住了,自己站起来,“你是不是傻?你求她干什么啊?”
“你手里拿着刀,你那边儿一家六口人,他们这边儿才两个人!”
“三个打一个也是你们赢啊!”
“何筠!!!”何嫣然猛然回头。
秋月瞳孔猛缩,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整个人手脚冰凉,头皮炸开,尸体——
尸体起来了!
尸体说话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亲眼看见她死了的,她确定她没气了。
嘴唇张张合合,好半天,秋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娘娘、跑、快跑、贵妃娘娘诈尸了!”
何嫣然不信,笃定她是有什么假死药或者是龟息大法,冷笑道:“果然是这样,毒药根本就毒不死你,还是你根本就没喝毒酒?”
何嫣然咬牙,“你又耍我。”
“我就应该在你刚倒下的时候就捅你一刀!”
现在场面一度很尴尬,要被砍脑袋的当事人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还给拿着刀被要求砍她脑袋的人出主意,敌方两个人,己方六个人,三打一,干他丫的!
香草弟弟手里的刀当啷一声就掉地上了,卟卟还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刀怎么能扔地上?
“你是香草弟弟吧,到时候多跟你姐姐学着点儿。”
香草弟弟愣愣点头,此时还没听出来卟卟话里包含的意思。
看着香草弟弟这么听话,卟卟满意的点头,然后开始跟何嫣然算后帐。
“你疯了吧!竟然在酒里下毒?”
“我说呢,这桃花酒怎么稠的像粥……”丫丫的,还以为是鼠没见过世面,卟卟气的磨牙,亏得它都没敢说!
何嫣然冷笑,“那你还喝?傻子果然是傻子。”
卟卟最讨厌别人说它是傻子,一个头槌下去,砸的何嫣然满头金星,“你才是傻子。”
“你不会把菜里也都下毒了吧?”
眼瞅着卟卟又要捶她,何嫣然赶紧说道:“还没来得及!”
然而,这个头槌到底是没躲过去,卟卟痛心的看着撒了满地的菜,没来得及下毒有什么用?它不还是一口都没吃到?
如果是刚开始的卟卟肯定会蹲下去把菜捡起来吃,但是现在卟卟吃多了好的,也挑嘴,掉地上的东西都不吃了。
艹!何嫣然被锤的眼冒金星,头破血流,何筠的脑袋到底是拿什么做的?她要是没感觉错,她脑门儿流血了!
“哼,酒没收了。”当着何嫣然的面,卟卟把一壶“桃花毒粥”收到了颊囊了。
一瞬间,何嫣然瞳孔紧缩,“你——”
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酒壶,被何筠吃了?
不、不对、是凭空消失了!
何嫣然头一次意识到不对劲了,看着卟卟的眼神突然带上了瑟缩,她真是何筠吗?
何筠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吗?
有些事经不住细想,就像一个字经不住一直看一样,越看,就会越觉得不像,再看,就不认识这个字了。
何嫣然现在也是这样。
“你、你不是何筠……”
对于何嫣然,卟卟一点儿都没打算瞒,都是自家小弟,卟卟能有什么秘密?
于是,卟卟说道:“敢说出去,吃了你哦。”
看到何嫣然吓得够呛的样子,才咯咯笑出声,觉得甚是有趣。
果然不是什么好鼠。
“长生牌?”卟卟歪了歪头。
何嫣然咽了一下口水,立马说道:“我这就去。”
现在想想,果然何筠是死了吧?不然怎么会要她立长生牌?
现在这个何筠,还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
卟卟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去吧,多捐点儿香油钱。”
又歪了歪头,“你会回来的对吧?”
“其实不回来也没关系。”卟卟有些雀跃欲试,指甲不自觉的伸出来,那样它就能去找丞相赔,起码赔两个!
何嫣然看着那尖锐的指甲一下子戳穿了桌子,猛然一僵,答应的干脆利落,“回,我肯定回,谁都别想拦着我回地道。”
还一脸谄媚道:“您不觉得地道里缺点儿什么东西吗?”
“您看看我这屋里头有什么您喜欢的?看中的全都拿去。”
“搬光都成!”
她终于知道香草那个贱人为什么那副德行了,估计早就知道现在这个何筠是什么东西了,怪不得,巴结成那样,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
不行,她不能叫那贱人一人得意。
何嫣然显然接受现实接受的十分得快,并且马上转变态度开始讨好卟卟起来。
她笑得温柔明媚,谄媚的不得了,轻轻松松就把自己爷爷给卖了。
“您喜欢金银珠宝吗?”
“丞相府的大库里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什么都有,不如进去挑挑?”
她第二次强调:“搬光也成。”
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背后站着皇帝,自己毒又毒不死、打又打不过,弄肯定是不能弄了,必须得讨好。
而且,她也是真的受不了那阴暗潮湿的地道了。
看来以后一辈子也就是在地道里面过活了,能弄的舒服点儿,肯定是要弄的舒服点儿的。
何嫣然恨不得把整个丞相府都搬空。
她亲妈早死,这丞相府里面早就没有她在意的人了,全都搬走自己还能捞着点儿好处,留给他们她毛都没有一根。
丞相:有你这么个孙女儿,我特么真是三生有幸。
卟卟:“咕咚——”咽口水,鼠经不起这个诱惑。
试问,哪只仓鼠,能经受的住搬空二字的诱惑?
卟卟眼神儿都变了,那是亢奋!
“走!搬空!”鼠的颊囊感觉还空的很啊!
何嫣然屁颠儿屁颠儿的带路,“看见了吗?就那间。”
她提议,“外头有人看着,咱们不如挖地道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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