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高湛不荒唐（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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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大胜归来！

陛没有带着别的女子回来！

皇帝的御驾穿过宫门,皇宫内顿时都是一片热烈的气氛。后宫的女人好不容易得到皇帝回来的消息，人人的脸上都是喜色。

她们一听陛没有带女人回来，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男人在外仗,她们管不着，不见为干净。她们早就听闻南梁的溧阳公主貌美,哄得侯景跟什么似的,生怕来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幸好，溧阳公主失踪了。

无人知晓她的踪迹。

洋从车上来，跟旁边骑马护卫的孝瓘：“阿瓘先回家,恐怕你早就累了。”

那么女人，即将上演一回热泪盈眶的欢迎大会，每个人都寒暄一番,没有一个小时走不了。

“谢谢二叔。”阿瓘的色有些倦怠，但精不错。

男孩马，跟太后、皇后行过礼,才从重新翻身上马,叫马儿踩着轻悠悠的步伐回去王府。

皇宫的正门难得大开，欢迎归来的天子。娄太后站在正中央,左边是李皇后,右边是段昭仪,身后还有一大群小妃嫔。太子殷夫太傅放假一日，带着弟弟们和妹妹,守候在左右两侧。

一看到洋，太后的眶就湿了,她落泪，竟然激动得声音哽咽。小孩的情感特别充沛，宝德和绍德一直往前冲,哇哇哇地嚎啕大哭，泪鼻涕都来了，凄惨得跟死亲爹似的。

“父皇，父皇，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哇哇哇哇哇，父皇回来啦！”

“哭什么，再哭揍你！”

洋把绍德丢给太子，这么个小崽子，鼻涕都来了，还企图擦在身上。

脏啊，熊孩子真是欠收拾！

捞起又小又软的闺女，态度温柔完全不一样，话的语气都轻好。拿衣袖给宝儿擦脸，抱着她一颠一颠，哄道：“宝儿乖，父皇给你带回来好几车甘蔗，都鲜着呢，给你榨糖水喝。”

“我不要糖水，我要父皇。”宝德抱着的脖子，抓得特别紧，怕人跑了似的，“我想念父皇，宫女们都不你去哪里，九叔也不。”

洋心道，仗行军这事，怎么可能和小孩。

的亲弟弟，嘴挺严的，算是靠谱。

板着脸，装作要发怒：“你九叔不好，居然不跟宝儿，朕要罚，给宝儿气？”

“不要啊。”宝德立刻求情，“九叔也没那么坏啦，会带着我们玩，给我们吃柚子皮糖和大柚子。”

柚子皮还能做糖？

听起来真稀奇啊。

洋哑然失笑，然是孩子呢，有吃有玩的，很容易就开心起来。

李皇后见自己的儿女得宠，暗暗炫耀似的看向段昭仪，表妹又怎么啦，连颗蛋都生不来，还妄想跟她争锋。李氏想得美，陛一回来，肯定是歇在她的含光殿的。

这就是有娃、能生的好处。

男人不看她，都会看顾孩子。

李皇后生了三个娃，全后宫数她的儿女最，她的筹码最足。陛喜欢闺女，唯一的公主托生在她的肚子里，可把她牛逼坏了。

段昭仪的注意力都在表哥身上，压根没留意到李皇后挑衅的。

硬生生把李皇后气得要死！

哼，简直就是抛媚给瞎子看。

娄太后察觉到儿媳妇们的争锋，老婆子心知肚明，却当作看不见。她对自己的外甥女好，对段昭仪总是额外照顾，擦了擦泪，言道：“皇帝走了这些天，亏馨儿孝顺，经常过来陪哀家，皇帝可要好好赏她。”

馨儿是段昭仪的闺名。

然洋看过去，发觉表妹越发清减，瘦了好。

她本来就苗条，如今的脸蛋尖尖的，画了素雅的淡妆，看起来如清水芙蓉，跟刚及笄的小姑娘差不。表妹的腰身细得都挂不住玉坠子，想必是相思成疾，茶饭不思。

再看看李皇后，大老婆从到脚珠圆玉润，脸圆圆的，肯定是不想。

·狗男人·洋心里当有判断，感动道：“表妹辛苦了，你过来伴驾。母后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儿臣明日过去仁寿殿。”

伸手拉着段昭仪上车，落车帘，就要走人。娄太后坐上轿辇，转要回去仁寿殿。

徒留李皇后带着一群小妃嫔，连车尾气都吃不到。

李皇后：“……”

其妃嫔们：“……”

她们睁睁地看着段昭仪搭上陛的手，车轱辘一滚，她将陛这块香饽饽带走了。车内似乎有男女的笑闹声，一定是段氏在狐媚邀宠。

好气！

段氏欺人太甚，居然明目张胆把陛给截走了！

妃嫔们纷纷看向皇后，这位的表情肉可见的崩了。陛回来只找段昭仪，正宫娘娘的脸往哪里搁啊？

啪啪，脸得真响。

“本宫倦了，且回去休息。”李皇后冷着脸，“你们都回去吧，明日一早，再来含光殿请安。”

“是。”

皇后娘娘一放话，妃嫔们如鸟兽散开。只不过人人的转得飞快，不知道在什么心思。

昭阳殿

洋把段昭仪带在身边，除了有感动和宠爱，的原因是因为段韶立汗马功劳。

在南征的过程中，段韶领着另外一路人马，追了几百里地，把敌军主帅陈霸先砍死了。齐军缴获了许的军资粮草，但没有骚扰民众，使当地百姓能够很快恢复生产。

洋为了嘉奖段表哥的功劳，赏赐了七十个仆人给表哥，封爵为平原郡王。

人家哥哥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总要对表妹好一些，才能好地用段氏。

若论娘家的助力，李皇后的五个兄弟都是搞文职工作，加起来不如一个段韶有能耐。

在这个乱糟糟的道上，文人无用，顶就是贪钱爱色，没能力谋权篡位。

但段氏就不一样了，段韶是自幼跟着姨父欢天，有智谋，懂军事。当年段韶跟着欢行军仗的时候，洋还在家里蹲，不受重视，要看哥哥澄的脸色过日子。

天子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会宠爱表妹，给她华服锦衣，奴仆环绕的生活。

但再的，没有。

段昭仪看问题简单，她只知道表哥和哥哥都平安回来，心里兴。她牵着洋的手，迈进去昭阳殿，笑意盈盈地问：“陛可有发现哪里不一样？”

洋环顾自己的房子，是有很不一样。

指一人的木架子，好奇地问：“这个是什么的？怎么上面有一个破篮子？”

“这叫篮球，是步落稽发明的，让宝儿跳起来把球丢进去，能长。”

“地上这个破的框呢？”

“这叫足球，是用脚踢的，绍德最爱玩，把球踢进去。”

“这个大圈是什么？”

“这叫呼啦圈，臣妾转得最好，陛可要看看？”

“那就看看吧。”

洋斜靠在胡床上，没想到的弟弟腿断了，却在昭阳殿折腾来那么花样。瞧宝儿到九叔的时候，居然替步落稽求情，肯定她跟绍德没少来玩。

什么篮球、足球，一看就是小孩子玩的，皇帝不感兴趣。

倒是呼啦圈不错。

呼啦圈上面缠着缎带，看起来挺档的。表妹的腰那么细，玩这个呼啦圈特别好看，这腰一扭一扭啊，啧啧啧。

段昭仪很专业地示范呼啦圈的玩法，足足转了快一刻钟，才叫圈子掉来。

她的色有点懊恼：“哎呀，失手了。”

明明她能转久的，刚才一分，节奏没跟上，就让圈往滑了。

“叫朕看看，是不是红了。”

洋扶着她的腰，因为刚转过呼啦圈，女子的肌肤上是漂亮的浅粉色，勒浅浅的红痕。亲手量过表妹的腰围，嗯，带回来的宝珠正好给她做腰带。

明珠衬美人，一定特别好看。

……

才回来没几天，萧靖就催着洋，结婚这事儿。

“皇兄，臣弟选了十月初一的日子，您看行不行？”

“你自己都想好了，还来问朕？”

洋挑眉，整个人特别不爽。阿淹已经怀孕了，只能嫁给弟弟，虽然玩得开，但没有替人养娃上户口的爱好。

将自己的拟好的单子丢过去，道：“这是朕给阿淹的心意，算是给她当嫁妆的。朕过要给阿淹送嫁，你在前一日将她送回宫，让她从宫中嫁。”

阿淹没有亲人，上哪儿找娘家啊。

洋想起自己那时候养的小宫女，那么小一个，臭弟弟给抢走了。算了，大方点，给阿淹当一回娘家人。

如阿淹以后过得不好，想进宫包吃包住，愿意接纳她。

“行啊，谢谢皇兄。”萧靖捡起单子，“我要回去陪阿淹了，她这几日身体不舒服。”

洋：我还心情不舒服呢。

怎么不见你陪我？

洋对着弟弟的背影挥拳，骂道：“这兄弟，当真是……欠揍！”

张嫣的确是身体有些不舒服，的是心理上的压力。

她一想到结婚要从半夜里起床扮，还要折腾着门，就觉得压力好大。正常姑娘结婚都觉得累，况她要扛着那么重的一块肉？

她太难了。

她拉着萧靖的手，一次感到恐婚：“我好害怕，就怕流程走到一半，我的羊水破了。从宫里走去，那么一大段路，不知道是人给我抬毡子，怕别人一松手，我就摔来。”

“没事的，肯定会安全的。”萧靖给她按摩着水肿的脚，“谁要是敢摔着你，我去砍们全家的脑袋。”

按照鲜卑人的旧俗，新娘子由叔伯兄弟用毡子抬门，扶上马背。嫁人的时候不是坐轿子，是直接骑马，坐在马鞍上。

自北朝以来，习俗又改进了一些，贵族家的姑娘坐马车嫁，进夫家的时候要跨过门口的马鞍。

活了几辈子，张嫣还是第一次经历北方胡人的婚礼。

她没有娘家人，估计是使派宫里力气大的太监，用毛毡把她抬来的。

她害怕，提另外一设想：“如我在马车上破羊水，一定要生呢？”

萧靖想了想，建议道：“所以，以后光光的大名叫路生，还是车生？”

张嫣：“噗——”

她都差点给气笑。

她总算是看来了，舅舅插科诨，故意胡的。这么一闹，好像怀着孩子嫁人，也不是很为难。

大不了就现场生呗。

娃都七个月了，来能活。

新妇奉子成婚，在鲜卑习俗中不算丢脸。鲜卑人有抢婚的习俗，《三国志》中已经有相关记载。

简单概括来，就是男子看到谁家的姑娘漂亮，先抢回来同居几个月甚至半年。嗯，确定这个婆娘不错，男方再送牛羊做聘礼，谈论婚事。

这么一番骚操作来，怀孕嫁人的姑娘不在少数。

以往在草原上就是这样的做派，现在鲜卑人进城住房子，不再逐水居。大家开始变得文明，才少见这旧俗。

萧靖抱着自家这个大宝贝，沉甸甸的，好重啊。早就认真写来好几应急方案，万一孩子她娘忍不住了，当场要生，该如处理。

酒精、麻.醉包、手术刀、血浆、药物、输液……都准备好了。

但是没，怕吓到她。

“你放心，肯定叫你们母子安全的。”承诺道，“就一会儿，了毡子，上车，绕邺城走一圈，就回家了。”

府里有她的产房，产婆和丫鬟都是备齐的，一声令就能运作起来。

至走宫的那一段路……

萧靖安抚道：“我向洋求一求，看能不能给找个力气大，可靠的好人，给你抬毡子，绝对不会颠坏你。”

第二天跟洋提了，洋嫌弟弟啰里啰唆，张嘴就答应来。

“行啦，朕不会让阿淹难受的。”

“她肚子里的可是朕的侄女，亲侄女！”

“滚蛋吧，要你这个蠢货瞎操心？”

洋把弟弟赶走，一想到阿淹怀孕嫁人，就觉得好生气。

但是又不能怎么办。

那就气了！

阿淹的肚子那么大，别人给她抬毡子嫁，不放心，万一手滑害着侄女怎么办？

信别人信不过，只信自己。

洋琢磨着，要不给阿淹当哥哥，亲自给她抬毡子吧？

当年的妹妹嫁的时候，氏的男丁，兄弟们足足有十几个。大哥、，还有弟弟们一人扯毡子的一个角儿，足够把妹妹风风光光地抬去。

一个人是抬不动。

起码要两个人抬，一前一后。

洋深思了好久，终写了手书，让人送过去常山王府。

【喂，兄弟，阿淹要嫁人了，你要来跟朕一块儿抬毡子吗？就我们两个，你力气够大吗？】

洋本来只是试试，演和同母所，比较听话能干。如演不答应，就换另外一个弟弟来抬毡子。

谁知常山王演很快就让人送回信了。

意思很简洁，只有一句话。

【我的力气足，能抬。】

作者有话要说：　　给高洋和高演同情一秒钟。

姑娘嫁人了，竟然是两位备胎抬出去的。感谢在2020-10-3023:55:09~2020-10-3120:29: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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