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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狂奔的少年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惹得不少人心生好奇、频频回头张望,想道:

这人莫不是个傻的吧?

殊不知洛朝心底也在鄙夷他们傻:

明知那憨憨要来,还一个个欢天喜地凑上去,是巴巴地赶过去送死吗?

就凭你们这点斤两,其中九成人连他一剑也接不下!

可洛朝并不想惹眼,因此一到岔路口,就择了条小路拐进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他在街道间穿梭奔逃,蹿来蹦去,不时还来个凌空翻墙、飞檐走壁。

期间,由于跑得太急、下脚太狠,还不甚踩坏了某户人家的屋顶,哗啦啦瓦片掉落,破出一个天井大小的洞。

这户人家固然倒霉,但他自己也因此一脚踩空,险些掉进屋里去,还好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只脚尖一点,靠一个后空翻蹦哒起来,纵然狼狈,到底也稳住了。

他才堪堪稳好身形,就想也不想,继续往西跑!

洛朝当然急啊!

只剩一个时辰了,起码得跑到城西郊外才能安心!

等总算出了城中央,到了人迹较少、稍显偏僻的城西,他也就不管什么显眼与否了,直接从崎岖小巷里拐出来,在平敞大道上一路闭眼飞奔。

在路人看来,这是真·撒丫子狂奔,看上去非常不雅观,但洛朝表示:

老子也不想的啊!

由于禁空大阵和禁空令的双重存在,目前战区内任何城池内部都是绝对不许御剑飞行的,使用飞行灵器当然也不行。

洛朝也很怀念能御空飞行的日子,但眼下逃跑要紧,风度都是次要的!

他体内灵气高速运转,把能想到的提速身法、步法都一股脑儿使上了,整个人模糊成了大路上一道疾逝的幻影。

眼见着太阳快要落山,他好歹终是远远瞧见了城西大门,一时简直热泪盈眶:

我太难了……我怎么就这么难?

如此辛苦,就为了省点钱罢了!

待出了城门,他还是不打算停下,而是继续向着正西方飞逃,仿佛一个因看多了话本子、就去拼命追逐夕阳的二傻子少年。

而且,这二傻子还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

那可是……一百万啊一百万!

两百万啊两百万!

面对憨憨,绝不认输!

终于,当最后一道金红光芒隐没于天际时,神识中的铃声也按点响起——

对方果然在城东,离自己隔了一整个城加三十里荒郊那么远。

洛朝在感知到对方位置、确定计划成功的一瞬间,原先紧绷的神经就一下松了。

他正对西方,扑通一声仰面倒地,累得死狗一样大口呼吸,眼神都有点呆滞了。

浑身大汗淋漓不说,头发也完全散了,湿乎乎、乱糟糟一团蓬在脑袋上,眼珠子半翻白着,脸颊也红彤彤,整个人竟在冬日寒风里冒着淡白热气,宛如一个正在煎的、摊平的荷包蛋。

洛朝累到脑子一片空白,飞奔了足足一个时辰,他骨头都快散架了,才好容易得了这片刻歇息,他现在只想躺着一动不动。

可惜,神识感知中,迅速向西而来的某个憨憨,预示着:待铃声一停,他就要重新往回跑了。

以前,洛朝对这铃声一万个不耐烦,只盼它赶紧停了,现在却极其罕见地希望它再延续一会儿——

老子真的想歇一歇啊!

可时间一到,铃声还是停了,他从没觉得一刻钟有这么短过。

万分无奈地,洛朝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猝不及防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一激灵——衣服被汗水打了个湿透,更觉冻人了。

他哭丧着脸,难免向天哀嚎了一阵,可到底不敢耽搁太久,嚎完就拔腿向来时路跑去,同时还不忘在心中痛骂顾归尘。

等终于跑回住处,月已挂在高空,十分明朗了。

戚七和岳家兄妹三个人,见洛朝一进屋就瘫倒在地上,也是惊呼了好一阵,又忙把人架起来、安安稳稳挪到软榻上,帮着端茶送水擦擦汗。

望着一向处事从容的洛朝,难得蔫头耷脑窝在那里,一副浑身无力的模样,几人心里都好奇得很,抓耳挠腮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孩子心性的戚七先开口问了:

“你怎么累成这样?这是去哪儿了?”

从上午起就不见你人影,怎地回来后,竟一副快要气绝身亡的样子?

洛朝却顺了好久的气,才恹恹无力地答道:“躲人去了。”

说完就呵呵冷笑两声,兀自闭了眼睛开始小憩,表明了不愿详谈。

三人也就没再多问,可心中不免也琢磨开了:

也不知,究竟是躲的什么人?

更令三人不解的是,洛公子明明都累倒了,不好好休息不说,大半夜的竟非要出门,怎么劝都拦不住,临了还略带恼火地丢下一句:

“再不跑,我是等着被捉回去吗?”

几人一听,心中都猜度着,这个洛公子赶急着要躲开的人,到底是谁呢?

可惜他们对洛朝的出身来历所知甚少,思来想去也猜不出什么,只是心中也不免怀了份担忧:

洛公子还撑得住吗?

洛朝继续去城中央人流密集处打探消息:

只因大部分修士虽还需要休息,却不一定要像凡人一般日落而息,修为高者更是可以用打坐调息代替睡眠,所以,尽管半夜了,城中心聚集的魔修还是很多,至少有白日里一半的人数。

一到夜晚,笙歌漫舞之场所也开了张,处处灯火通明的,乍眼看去,倒比白日里更热闹了。

茶楼里却比日间冷清了许多,洛朝点了壶茶慢慢喝,支起耳朵听消息。

确实有不少魔修的话题围着顾归尘打转,听来听去,就是这么几点:

顾归尘很快就认出了“洛朝”为假——这不奇怪,毕竟伪装者只知晓自己的面貌,估摸着一开口说话,憨憨就能认出来了。

其次,又死伤了不少魔修,可众修士围攻之下,却连顾归尘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

唯一让魔修们稍感安慰的是,这道悬赏令已经传到临近几座城池中了,城内晚上刚到了些外援,有些人甚至不是为了赏金,而是为了挽救魔门尊严,才赶到汉石城,欲出手整治这个嚣狂的红衣剑修。

可茶楼里一片叽叽喳喳中,竟没有一个人知晓,下一次“钓鱼”的地点具体在何处。

洛朝转了转手里的茶杯,神情百无聊赖的,心知今夜多半也要观人潮而动了。

玉兔慢慢挪过中天,又向着地平线渐渐坠下去,洛朝越等越是心烦:若是再拖下去,又得来不及跑了。

离日出还有约莫一个半时辰,街上终于有了些动静,也不知消息从何处发源,总之,那些戏楼舞坊酒馆里,都有成群的人涌出,熙熙攘攘挤在街道上。

在暗沉天色下,只能看清那一个个乌黑的人头,人语嘈杂打破了清晨的静谧,而洛朝随着人流下了茶楼,立在街中央,望着左右攒动的人群,竟罕见犯了难:

因为这次人流涌动的方向竟不一致,一半的人往西,一半的人往东!

洛朝骂了一句,急得直跺脚,一时根本无法抉择,又心知时间有限不可再拖,最后只得咬咬牙,心道:

妈的!老子往南跑!

他拔腿飞奔,这一次比白日更惨,因天黑了,小巷子里路不大看得清,竟足足踩空三次,结结实实摔了个眼冒金星。

这一次,终于跑到城南郊外的洛朝,对着天尽头缓缓升起的旭日,差一点就真正落下热泪:

我真的太难了!

因此,当他再度回到住处,岳书砚三人抬头看见的,不仅是个了无生机、奄奄一息的人,还是个灰头土脸、满身摔伤的人。

戚七很贴心地拿热毛巾给他敷了敷摔肿出血的右脸,尽管对方一直在嚷嚷:

“敷什么敷?老子一刻钟就能好!”

“要不是方才临门那一摔……嘶……”——这是右臂伤口被牵动了。

洛朝生平第一次感谢老天爷给他开的不死金手指——愈伤能力没的说,很快就消肿了。

但他心里依旧恨恨不平:什么个摔法都好……怎么偏偏脸着地呢?

而且,经昨晚一役,他心中骤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谁想这预感到了傍晚就成真了:

他下了茶楼,看见众魔修神色兴奋地又去赶场看热闹,且自城中央起,分出了四道清晰的人流——朝东南西北四个大方向而去。

而洛朝呆立在一个十字岔口,茫然一阵后,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他心里怒骂着:

就不能都集中在一个地方逮人?

你们先头一个城的人全上去都没能治住那憨憨……如今还分成四拨,难道是上赶着送人头?

气急的洛朝一时竟没能想到,问题皆出在那些外援魔修身上——

这些魔修个个心高气傲的,极怕被别人抢了功劳,都想拿头功,尽管都心知合作更好,可互相间协商时还是谈崩了,就只能各自出击。

而且,他们发现,只要传出消息,顾长思哪怕心知十有八九人是假的,甚至很明白这是个圈套,也一定会来看一看。

东南西北四拨人,每一拨都很自信,觉得不管顾长思先去哪个方向,最后赢下赏金的也必然是自己,因为别人都会栽。

同时,围观魔修们也不由感叹:

那顾长思虽是个出手狠辣果决的,可瞧着竟还真对这无名少年极在意——即便只有万一的可能为真,也定会来探看……

就是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此刻,大部分人还没有想歪,甚至如亲友同门这类猜测也并非主流,惯爱杀人夺宝的魔修们,多半是认为那少年身上有惊天秘密、或与某个绝顶秘宝有关,才惹得那顾长思如此在意。

然而,不论内因如何,眼下都不会妨碍众魔修去四个不同的地方看热闹,有些人甚至还打算赶场——西边的看完了,再去南边的瞅瞅。

这出乎原先预料的事件发展,却把洛朝气了个半死,眼下他无论选择往哪个方向躲,都有可能迎面和憨憨撞上,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越是跑,两人距离就越近。

赌?还是不赌?

这是个问题。

他思虑片刻,最终还是黑着脸,踱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茶楼上,掀衣坐下了:

老子哪儿也不去,就在中间呆着!

此法虽折中了,却是极稳妥的,因为不管顾归尘选择先去哪个方位,离他都至少有半个城的距离。

这距离虽然还不够远,一刻钟内,若是对方使出点极端手段,未必追不上自己。

但是,这点距离给他留下了周旋的余地,哪怕实在跑不开,也可以当场撕开卷轴走人。

日落时分,铃声再度响起——这回憨憨在南边。

于是洛朝火速下楼,直对着正北方飞逃而去,而铃音感知中,憨憨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以快于自己十倍不止的速度追来,他慌得心率飞跳,为防万一,直接拿了一张卷轴捏在手中,打算一被赶上就直接跑路。

着急忙慌之下,他便不太看路,一时不慎竟撞翻了个路人,定眼一看竟是个在城内打杂的凡人,手里也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全被他打翻在地。

他只得跺着脚先停下来,一面胡乱帮人拾东西,一面急急地道歉: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赶路!”

待飞速拾完东西,他一气塞给那个无辜的路人,为防止发生相同的事情,干脆也不在地上跑了,直接跳到路边房子的屋顶上,脚尖连点纵跃,来了个走瓦飞檐。

巨大压力迫使之下,旁观瞧来,他也真是轻功了得。

看上去帅气归帅气,摔下来时疼也是真疼,尤其是他实在急着向前跑,经常不自量力想连跳过十几座屋子,却因力道不够,没成功跳过去,反而在屋宇空档之间失去支撑,凭空摔了下去……

遑论种种没看清导致的踩空,瓦片太滑导致的斜摔,用力过猛导致的破坏屋顶……

期间种种凄惨状况,实在无以言表。

等铃音总算消失,他当然不敢就地停驻,而是拐了个弯,又跑出好远,约莫一气跑出二十里,才敢稍稍歇息,就坐在人家屋顶上喘喘气儿。

这时新月露芽、繁星点点,夜空望来好不美丽。

洛朝坐在屋顶上呆呆地看月亮,心情却跌到谷底,尤其是,他摸摸自己又摔肿的脸,当下一个没忍住,眼角泛了泪花:

“呜呜……”

“我为什么这么惨啊?”

“我一个菜鸡,为什么要受这种磨难?”

他仰天对月,大声质问,好歹没真的哭出来,就眼角溢了两颗泪珠,然后抹了把脸,继续坚强不服输地往前跑,一脸倔傲:

瞧着格外像个被丈夫辜负,于是狠心带娃跑路,发誓绝不回头的妻子——两种境遇毫不相似,却有同款表情。

当晚,岳书砚三人见门外走进来个一瘸一拐的人,正纳罕呢,定睛一瞧,发现竟是洛公子!

他们不由得都惊呆了,忙上前慰问,又递伤药又递纱布和清水的……却统统都被洛朝拒绝了。

只见他冷笑着,神情竟似有狠厉:

“拿开!老子用不着!”

“呵呵呵……我会怕这点磨难?要我服输?不可能!”

“哪怕再摔个一千次,我也不会给那个憨憨抓住!”

于是,当天半夜,他怀着慨然赴死般的大无畏之心,又去到相同的茶楼,打算着:

哪怕这次人流分出八个方向,老子也在这儿坐定不动了!

我怕什么?不就是跑吗?不就摔吗?

老子已经习惯了!

老子无所畏惧!

不想,茶才点上呢,就见楼外正对着的一座戏楼上,传来阵阵惊呼,热闹得很异乎寻常。

洛朝闲闲抬眼望过去,因着天色昏暗,他其实看不大清楚,只能见到戏楼那唱戏的高台上,隐隐站了几个人。

其中,被簇拥在中央的,是个格外眼熟的少年……

他正待凝神细看,又听远远的有呼喊声传来:

“顾长思来啦!”

洛朝一时骇得险些儿仰倒,他手一抖,茶全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丧心病狂大笑):哈哈哈!你又要翻车了,开不开心鸭?

洛朝(拔刀就砍,神情凶狠):今儿就给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作者君(远远溜了,只剩背影,转头挥手):大声告诉你,第三次掉马也安排上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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